基金會那些故事 第214章 雅茲迪信徒的重生朝聖之旅13
地點：全球超自然聯盟（goc）第8議會戰略情報分析中心，[資料刪除]
時間：scp-036事件“門徒”觀察員損失後27小時
空氣裡彌漫著經過精密過濾的、帶著一絲金屬冰冷的味道，與基金會o5議會那近乎形而上的隔絕感不同，這裡的一切都透著一種務實的、高度技術化的軍事氛圍。巨大的環形大廳四周，是層層升起的控製台，身著各國軍服或goc標準製式服裝的人員沉默而高效地操作著界麵，巨大的主螢幕上流淌著來自全球各地的異常活動資料流，其中許多都標記著與競爭對手“scp基金會”相關的交叉引用資訊。
在大廳上方，一個被強化玻璃隔開的觀察室\\\\/指揮室內，一場級彆極高的簡報正在進行。與會者並非goc的最高決策層“第8議會”全體，而是其核心情報與行動部門的負責人一群將異常視為需要被管理、利用或最終無效化的威脅，而非需要被“理解”或“收容”的學術實用的現實主義者。
主持會議的是goc對外異常事務局局長，卡爾·海因裡希將軍，一個頭發花白、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的老兵，他的左臂是一支閃爍著啞光的先進義肢。
“先生們，女士們，”海因裡希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我們把你們從各自的‘滅火’任務中緊急召來，是因為我們那個喜歡‘收容’而不是解決問題的朋友scp基金會，似乎又在伊拉克北部捅了一個非同尋常的馬蜂窩，並且，一如既往地，試圖把真相埋進他們的水泥地裡。”
他身後的主螢幕亮起，展示出衛星地圖、訊號攔截摘要以及一些高度模糊但經過演算法增強的影象全部指向site-22a。
“專案代號：scp-036。基金會將其歸類為‘safe’。”海因裡希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譏諷，“一個每年定期發生的、所謂的‘雅茲迪信徒重生朝聖’事件。一架來路不明的飛機送來死者，基金會再提供一架飛機把他們送走，消失七天，然後返回。過去幾十年，他們就這麼看著，記錄著，自以為是地維持著所謂的‘收容’。”
他停頓了一下，讓資訊沉澱。
“然而，就在大約七十二小時前，他們的被動觀察模式發生了劇烈改變。我們部署在該區域外圍的‘諦聽’（ciraudient）陣列和遠端光譜掃描器，捕捉到了site-22a一次異常的能量爆發和緊接著的、大規模的現實穩定指數驟降，其強度和性質遠超往年記錄。”
螢幕上切換出複雜的資料圖表，顯示出一個尖銳的能量峰值和一個幾乎垂直下跌的現實穩定曲線。
“幾乎同時，我們截獲了基金會內部一條最高優先順序的加密通訊，源頭是site-22a，目的地是他們的o5指揮部。通訊內容無法完全破譯，但其流量特征和緊急標識表明發生了重大事件。隨後，基金會網路內與該地點相關的資料流活動激增，但所有新增資料都被投入一個全新的、深度加密的閉環係統，我們的‘探針’（probes）難以切入。”
一名情報分析主管介麵道：“我們調動了所有潛伏資源進行交叉驗證。碎片資訊彙總表明：基金會可能嘗試了對scp-036過程進行主動介入，很可能派遣了一名內部觀察員。結果：catastrophicfaire（災難性失敗）。觀察員訊號完全丟失，site-22a一度進入高度戒備狀態。之後，基金會對外資訊管控極其嚴格，試圖將事件描述為一次‘意外技術故障’。”
會議室裡響起一陣低低的、混雜著嘲諷和警惕的議論聲。
“一幫自以為是的傻瓜！”一個負責中東地區異常無效化行動的指揮官啐道，“他們永遠學不乖！把異常當成寵物關起來研究，遲早會被反咬一口！這次又付出了幾條人命的代價？”
“至少一條高階特工的命，很可能更多。”情報主管冷靜地回答，“關鍵不在於他們的損失，而在於他們觸動了什麼，以及我們之前忽略了什麼。”
海因裡希將軍點了點頭，示意螢幕再次切換。上麵出現了關於雅茲迪信仰的goc內部評估報告，以及一些古老檔案的照片。
“scp-036並非首次進入我們的視野。”海因裡希說，“過去，我們評估其威脅等級較低。一個區域性、週期性、看似自我限製的宗教現象。將其無效化可能引發的政治和信仰衝突遠大於其表麵風險。因此，我們默許了基金會的‘收容’，並將其作為監測基金會行動的一個視窗。”
“但現在，情況變了。基金會的魯莽行動表明，這個‘safe’級專案底下，可能藏著遠比我們想象中更危險的東西。能讓他們損失一名高階觀察員並緊急封鎖訊息的，絕不會是簡單的傳送事故或空間異常。”
另一位分析師調出了一係列曆史資料對比：“回顧我們自己的檔案，以及從其他古老組織（如‘alexylva大學’殘黨或‘赫爾墨斯學會’）交換來的碎片資訊，我們發現‘死後靈魂旅程’、‘集體意識迴圈’、‘現實重塑節點’等概念，在各種文化的神秘學體係中反複出現，但通常被視為隱喻或哲學猜想。scp-036可能是第一個展現出可重複、可觀測物理現象的例項。”
“基金會似乎認為他們發現了一個‘宇宙級迴圈機製’。”情報主管補充道，“這是我們破譯的零星高頻通訊中出現的片語。如果這是真的……”他沒有說下去，但會議室裡的每個人都感到了這句話的分量。
海因裡希將軍的金屬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所以，我們麵臨兩個問題。第一，也是當務之急：基金會這次愚蠢的窺探，是否驚動了那個‘機製’？是否造成了不可逆的汙染或改變？是否會引發更大範圍的、我們無法預料的連鎖反應？scp-036的下一個週期，還會是‘safe’的嗎？”
“第二，”他目光掃過全場，“如果基金會關於‘宇宙級機製’的猜想哪怕隻有百分之一接近真相，那麼這就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區域性異常。這關乎現實本身的結構和穩定性。這遠遠超出了他們那套‘收容控製保護’的幼稚園手冊能處理的範疇！這需要一個更果斷、更全域性的應對策略。”
會議室內一片寂靜。將軍的話將事件提升到了戰略層麵。
“我們的行動建議如下，”一位戰略參謀起身，
“一：立即提升scp-036在goc內部的威脅等級至‘琥珀色警戒’（潛在現實級威脅）。
二：向該區域增派‘諦聽’陣列和遠端觀測裝置，建立獨立於基金會的監測網路。
三：啟動‘掘墓人’（gravedigr）協議，利用我們的情報網，深度滲透雅茲迪社羣，從源頭挖掘關於‘kirasguhor?n’和其背後力量的真實資訊，而不是依賴基金會的二手報告。
四：準備一支高度機動的‘快速無效化反應小組’，配備實驗性現實穩定武器和記憶清除裝備，隨時待命，以應對scp-036可能出現的任何偏離或暴走。”
“那基金會呢？”有人問道，“我們是否向他們提出正式質詢？或者……利用這次機會？”
海因裡希將軍冷笑一聲：“正式質詢？他們會用一堆經過消毒的技術術語糊弄我們。不，我們保持沉默，繼續觀察。基金會的這次失敗，是他們送給我們的寶貴禮物一個深入瞭解其脆弱點和秘密研究方向的視窗。讓他們繼續在黑暗中摸索，為我們試探風險。而我們……”
他站起身，目光銳利。
“……要做好清理他們爛攤子的準備，並在必要時，采取他們缺乏魄力去執行的最終手段。如果那個‘機製’真的存在且被證明對現實構成威脅，goc的職責不是‘收容’它，而是找到方法，無效化它無論它看起來多麼‘神聖’或‘宇宙級’。”
“先生，”一位比較謹慎的文職官員猶豫道，“如果涉及truly宇宙級的法則，我們的無效化嘗試是否可能……引發更災難性的後果？就像試圖拆除一顆我們完全不理解其引信結構炸彈？”
海因裡希將軍直視著他，眼神毫無動搖：“所以我們需要情報，需要理解。但不是基金會那種書呆子式的研究。我們要從實用和戰術角度去理解。任何機製，無論多麼宏大，都必然有其運作規則、輸入和輸出。找到它，分析它，然後找到它的弱點。這就是goc的存在意義。”
他環視全場，下達最終指令。
“行動批準。各部門協調執行。我要在二十四小時內看到初步監測資料，七十二小時內拿到‘掘墓人’的第一份報告。記住，我們不是在和基金會玩學術遊戲。我們是在防止現實本身被那些要麼太天真、要麼太瘋狂的家夥，或者被他們驚動的、我們尚未理解的東西，撕成碎片。”
會議結束。與會人員迅速離開，投入緊張的工作中。goc這台龐大的戰爭機器，開始將其一部分注意力，聚焦於那個偏遠的伊拉克機場和其背後所隱藏的、令人不安的奧秘。
在海因裡希將軍的私人辦公室，他調出了一份標記為“潘多拉之盒：死後架構理論”的高度機密檔案。goc並非對類似理論一無所知，隻是他們的研究方向與基金會截然不同他們更專注於如何摧毀可能存在的“死後架構”與現實的連線點，而非理解它。
他看著螢幕上scp-036的衛星影象，眼神冰冷。
“基金會啊基金會，”他低聲自語，“你們總是害怕打破雞蛋來做煎蛋卷。但現在，你們可能已經驚醒了廚房裡沉睡的巨龍。那麼，接下來，就隻好由我們這些不怕弄臟手的人，來拿起屠龍劍了。”
他並不知道，或者說並不完全在乎，他口中的“屠龍劍”，可能最終會揮向一個無法被殺死、甚至無法被理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