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會那些故事 第216章 雅茲迪信徒的重生朝聖之旅15

    地點：安布羅斯餐廳（abroserestaurant）-“品鑒室”，[資料刪除-推測為某超維度節點或高度加密的現實夾縫]

時間：scp-036事件“門徒”觀察員損失後約27小時

安布羅斯餐廳的“品鑒室”則更像是一個頂級的、私密到極致的會員製俱樂部沙龍。空氣溫暖，流動著難以辨識來源的、慵懶而複雜的爵士樂旋律，混合著陳年佳釀、頂級雪茄和某種能舒緩神經的稀有香料氣息。燈光經過精心設計，柔和地照亮中央一張由某種暗色、帶有流動光澤的未知木材打造的巨大圓桌，而房間的角落則沉入令人舒適的昏暗之中。

圍坐在桌旁的並非軍人、學者或秘教徒，而是七八位衣著無可挑剔的男女。他們的西裝、禮服看似經典款式，卻蘊含著遠超時代的技術或工藝細節。他們姿態放鬆，眼神中卻蘊含著曆經無數交易、洞悉萬物價值的銳利與平靜。他們是安布羅斯餐廳的“常任理事”，一個負責評估異常相關“商機”與風險的核心小組。對他們而言，異常並非威脅或奧秘，而是……潛在的商品、服務或投資機會。

房間一側的牆壁是一整塊不間斷的、如同液態黑曜石般的螢幕，上麵正無聲地流淌著經過餐廳情報網路過濾、分析和標注的資訊流關於scp-036事件的碎片化資料、基金會的異常通訊流量變化所有這些都被轉化為市場報告般的圖表、風險係數和潛在價值評估。

主持會議的是一位被稱為“索恩先生”（rthorne）的中年男子，銀灰色頭發一絲不苟，笑容溫和卻毫無溫度，指尖輕輕點著一份由光構成的懸浮選單。

“諸位，”索恩先生開口，聲音圓潤悅耳，彷彿最好的播音員，“看來我們在美索不達米亞的‘合作夥伴’們，又一次為我們上演了一出……發人深省的戲劇。scp基金會，我們的‘優質供應商’兼‘不穩定因素’，似乎在一項他們標記為‘safe’的資產上，進行了一次相當……激進的‘質量檢測’，結果頗為慘淡。”

他輕輕一揮手，黑曜石螢幕上的資訊流聚焦，呈現出site-22a的能量爆發資料、基金會內部通訊的緊急標識、以及“門徒”觀察員訊號丟失的精確時間戳。

“初步評估，”一位穿著猩紅色定製套裝的女士，“緋紅”（sscarlet）她更喜歡這個代號慵懶地晃動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基金會試圖對scp-036，那個雅茲迪重生迴圈，進行深度介入。他們派了人進去。人沒了。過程相當……徹底。沒有殘留，沒有回聲，乾淨得像是被宇宙級彆的‘回收站’清空了。”她咂咂嘴，不知是惋惜還是欣賞。

“魯莽，但並非完全出乎意料。”另一位被稱為“霍桑”（hawthorne）的瘦高男子推了推金絲眼鏡，他的麵前懸浮著數十個不斷變化的數學模型。“基金會對‘死後領域’或類似概唸的研究從未停止，儘管他們公開否認。從‘貝利’時代的越界實驗到現在的‘潘多拉’專案，他們一直渴望開啟那扇門。這次隻是又一次代價高昂的嘗試。”

“代價高昂，但對我們的‘資訊市場’而言，卻是利好訊息。”索恩先生微笑道，“這次失敗，以及隨之而來的基金會資訊封鎖和goc、第五教會的異常活躍，為我們提供了極其寶貴的‘衍生資料’。它極大地修正了我們對scp-036的價值評估模型。”

“哦？”一位胖乎乎的、總是笑眯眯的理事，“巴布斯”（bubbles）感興趣地前傾身體，“怎麼說？我之前一直認為那個專案缺乏直接利用價值。週期性太強，過程封閉，產出物……嗯，據說是‘消失’了。無法商品化。”

“親愛的巴布斯，你的思維還是太侷限於‘實體商品’。”緋紅女士輕笑，“scp-036產出的，或許不是實體，但它涉及的過程本身，就是無價之寶。”

霍桑接話，調出新的資料：“正是。基金會這次的失敗，雖然損失了一名特工和一些裝置，但他們（無意中）證明瞭幾個關鍵假設，並為我們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觀測資料儘管是負麵的。第一，該過程涉及極高階的現實扭曲\\\\/意識剝離，其能級和精度遠超我們之前的任何記錄。第二，該過程具有高度自治性和……嗯，‘免疫性’，對外部觀測表現出絕對的、非情緒化的排斥。第三，或許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他放大了最後時刻那混亂的能量讀數和一個經過特殊演算法處理的、代表【窺探】意唸的符號。

“這個過程，存在一個‘介麵’或者說‘協議’。”霍桑的眼睛在鏡片後閃閃發光，“基金會用錯誤的方式（粗暴的物理儀器和未經調諧的意識）去連線，所以被‘拒絕訪問’並‘清除快取’。但這並不意味著介麵不存在。”

品鑒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理事們都在消化這句話的含義。

“你的意思是，”索恩先生緩緩道，“scp-036不是一個需要破解的保險箱……而是一個需要正確密碼和協議才能訪問的……‘服務終端’？”

“比喻恰當。”霍桑點頭，“雅茲迪信仰及其聖職者，可能世代傳承著某種……‘認證金鑰’或‘ritualisticapi（儀式性應用程式介麵）’，使他們能夠安全地、合法地使用這項‘服務’。基金會試圖用技術手段暴力破解，自然會被防火牆燒毀。”

“一項服務……”巴布斯喃喃道，小眼睛裡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一項能夠……‘回收’靈魂、‘淨化’記憶、或許還能‘重置’或‘迴圈’某種本質的宇宙級服務……哦，天哪。”他迅速掏出一個小巧的計算器一樣的東西開始按動，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潛在應用場景……”緋紅女士舔了舔嘴唇，眼神迷離，“頂級的身後事安排？徹底消除麻煩記憶？甚至……意識上傳後的‘垃圾回收’和‘資源再利用’？我們的某些客戶會為此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風險同樣難以想象。”一位之前沉默的、麵色嚴峻的理事，“格雷夫斯”（graves）冷冷道。“基金會觸碰它，損失了一個高階資產。我們甚至不清楚觸怒這個‘服務提供商’的後果。它可能隻是拒絕服務，也可能……追溯來源，刪除整個‘客戶賬戶’。”他指了指餐廳本身。

“風險永遠與回報並存，格雷夫斯先生。”索恩先生從容不迫，“關鍵在於，我們不再像基金會那樣盲目。我們現在有了更清晰的定位。scp-036不是一件物品，它是一項服務。我們需要做的，不是去搶奪或控製它，而是去理解它的使用者協議，並找到成為其合法使用者的方法。”

這個結論讓品鑒室內的氣氛變得灼熱起來。

“那麼，行動計劃？”索恩先生環視四周。

“一：資訊資產重組。”霍桑立刻道，“將所有關於scp-036、雅茲迪信仰、以及相關‘死後架構’理論的資料優先順序提到最高。重點分析其儀式性、符號性元素，嘗試逆向工程其‘認證協議’。基金會和第五教會的相關研究，尤其是曆史資料，是收購或竊取的重點。”

“二：人才招募與滲透。”緋紅女士介麵，“我們需要最頂尖的儀式魔法師、符號學家、以及……或許一兩位真正經曆過瀕死體驗或意識剝離的‘敏感者’。嘗試與雅茲迪社羣內部建立‘商業聯係’，尋找可能對傳統感到不滿或對現代‘便利’感興趣的潛在合作夥伴。必須極其謹慎，避免重蹈基金會覆轍。”

“三：市場預熱與需求創造。”巴布斯興奮地搓著手，“可以在最高階的‘定製服務’目錄裡，悄悄加入一些模糊的選項……比如‘終極離散解決方案’、‘意識淨土計劃’……試探一下頂尖客戶群體的反應和支付意願。我們需要提前構建市場需求。”

“四：監控與風險對衝。”格雷夫斯嚴肅地補充，“嚴密監控goc的動向。那些軍事狂人如果決定‘無效化’該節點，會毀掉一切。必要時，我們可以向基金會或第五教會‘泄露’一點關於goc計劃的情報，讓他們互相製衡。同時，為餐廳本身購買額外的、針對高階現實扭曲的‘商業保險’。”

索恩先生滿意地點點頭。“卓越。就按此執行。資源傾斜予以批準。記住，先生們，女士們，我們追求的並非征服或理解，而是接入和利用。我們提供的是解決方案，滿足的是最深層次的需求無論是擺脫過去，還是規劃未來。”

他舉起酒杯，杯中液體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

“為新的、無限的商機。”

其他理事也微笑著舉杯。沒有狂熱，沒有敬畏，隻有一種冷靜的、對無限利潤的期待。

安布羅斯餐廳，這個以資訊和經濟手段運作的超常組織，以其獨特的方式介入了scp-036的漩渦。他們不關心宇宙的奧秘或人類的存亡，他們隻關心如何將一切包括生死的迴圈轉化為可定價、可交易的商品和服務。

對他們而言，基金會的失敗不是一個悲劇或警告，而是一次極其寶貴的市場調研，揭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價值無法估量的藍海市場。

會議在輕鬆的氛圍中結束。理事們的身影逐漸模糊，消失在品鑒室的昏暗角落，彷彿從未存在過。黑曜石螢幕上的資訊流繼續無聲滾動，新的分析指令和收購訂單已經被下達。

安布羅斯餐廳的機器已然開動，目標直指那神聖而危險的“輪回服務終端”。他們的手段更加隱蔽，更加商業化，但其本質上的乾預性，或許並不亞於其他組織。

在溫暖的燈光和慵懶的爵士樂中，一場針對生死本身的商業掠奪，悄然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