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會那些故事 第218章 雅茲迪信徒的重生朝聖之旅17

    地點：混沌分裂者-德爾塔指揮部前哨站“回響”，[資料刪除-推測位於某維度間隙或高度遮蔽的現實褶皺內]

時間：scp-036事件“門徒”觀察員損失後約27小時

這裡的空氣與基金會站點的無菌、它混合著老舊電子裝置的散熱味、廉價咖啡的焦苦、未充分清潔的金屬表麵散發出的淡淡油脂味，以及一種……隱約的、彷彿來自不同來源異常物品能量泄漏交織而成的“臭氧”感。光線主要來自懸掛的裸露燈管和無數閃爍的監控螢幕，在粗糙的金屬牆壁和布滿線纜的地板上投下搖晃的陰影。這是一個功能至上、略顯雜亂，卻處處透著一種狡黠韌性的巢穴。

中央指揮區內，數十名操作員沉默地工作著，他們的終端螢幕上流動著非法截獲的基金會資料流、經過扭曲處理的遙感訊號、以及從黑市渠道購得的碎片情報。這裡沒有統一的製服，人員穿著隨意，但眼神中普遍帶著一種混合理性的算計、對權威的蔑視以及常在刀尖舔血者特有的機警。

elevatedptfor上，三人正圍著一個顯示著site-22a及其周邊能量異常資料的中央主螢幕。他們是負責此區域情報與行動的“伽馬”級指揮人員。

“基金會那幫自以為是的官僚，又在他們的‘safe’級玩具上栽了大跟頭。”為首者，代號“裂痕”（fissure），一個臉上帶著陳舊燒傷痕跡的中年男子，冷笑著指著螢幕上那尖銳的能量峰值和隨之而來的通訊靜默，“我們的‘耳朵’（監聽裝置）捕捉到了他們的絕望呼叫和隨之而來的資訊封鎖。他們試圖強行窺探scp-036，結果……啪！”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他們的觀察員沒了，連個響屁都沒剩下。”

“具體過程？”旁邊一位身材瘦削、眼神銳利的女性技術官，“編織者”（weaver）問道，她的手指已經在輔助終端上快速滑動，調取更深層的資料，“是簡單的現實扭曲崩潰？還是更……有趣的東西？”

“細節模糊。基金會的內部加密突然跳升到‘奧米茄’級（oga-level），我們的常規滲透手段難以瞬間破解。”第三位成員，一個看起來較為年輕但目光陰沉的男子，“幽影”（shade）回答道，他負責潛伏與滲透事務，“但從能量簽名分析，以及基金會事後異常低調且統一的‘技術故障’說辭來看，絕非尋常事故。那瞬間的能量爆發模式……非常奇特，高度有序，帶著強烈的‘資訊態’特征，而非單純的毀滅效能量釋放。更像是一種……‘格式化’。”

裂痕咧嘴一笑，露出被尼古丁染黃的牙齒：“‘格式化’？有意思。基金會總是把他們不理解的東西貼上‘safe’標簽，然後像小孩子玩炸彈一樣把自己炸上天。雅茲迪的那個小把戲，我們早就注意到了，隻是過去覺得它週期性太強，產出難以捕獲，投入產出比不高。但現在看來……基金會幫我們測試出了這玩意底下埋著的，可能是座金礦。”

“金礦，還是墓地？”編織者潑了盆冷水，調出一些模糊的曆史資料對比，“古老信仰中關於靈魂迴圈、淨化的傳說很多，但通常伴隨著極高的風險。基金會配備了微型sra（斯克蘭頓現實穩定錨）都失敗了，說明其涉及的現實層麵遠超尋常異常。盲目插手，我們可能比基金會死得更快。”

“風險當然有，但機遇更大！”裂痕強調道，眼神熾熱，“想想看，基金會害怕了，他們縮回去了，加強了資訊管控。goc那幫肌肉腦肯定在調兵遣將，想著怎麼‘無效化’。而我們……”

他拍了拍控製台，聲音壓低卻充滿力量：“……我們混沌分裂者，最擅長的不就是在混亂中尋找機會，用他們不敢用的方式，獲取他們無法想象的力量嗎？基金會把它看作需要控製的異常，goc看作需要摧毀的威脅，但我們能不能……利用這個過程本身？”

幽影陰惻惻地接話：“利用？具體指什麼？像雅茲迪人一樣，把我們的人送進去‘重生’？這不確定性太大了。”

“愚蠢！”裂痕斥責道，“為什麼要遵守那套古老的儀式？如果scp-036真是一個巨大的、宇宙級的‘處理器’或‘回收機製’，就像編織者分析的資料暗示的那樣，那我們為什麼要滿足於當它的‘使用者’？我們能不能……劫持它？篡改它的協議？竊取它處理過程中的‘產品’那個被純化出來的‘本質’或‘核心資訊架構’？”

這個大膽（或者說瘋狂）的想法讓指揮區內短暫安靜了一下。

編織者迅速在腦海中模擬各種可能性：“劫持……需要極其精深的現實hackg技術和對該‘協議’的深度理解。我們目前缺乏關鍵資料。”

“基金會‘送’給我們一些了，雖然代價是條人命。”裂痕嗤笑，“他們的失敗資料就是我們的。而且，我們有自己的優勢：我們不像基金會那樣臃腫官僚，決策更快；我們不像goc那樣隻會硬碰硬；我們比第五教會更務實，比安布羅斯餐廳更……有野心。我們敢於使用那些基金會不敢輕易觸碰的異常工具。”

幽影似乎被說動了：“我們需要更多關於雅茲迪儀式和那個‘處理器’介麵的確切資訊。或許……我們可以從‘源頭’入手。雅茲迪社羣並非鐵板一塊，總有對現狀不滿，或者渴望更多……世俗回報的人。”

“正是！”裂痕讚許道，“基金會和goc的過度關注，可能已經讓一些雅茲迪人感到不安甚至反感。這正是滲透和策應的好時機。編織者，繼續深挖基金會泄露的資料碎片，尤其是關於那次能量爆發和‘格式化’過程的任何細節，嘗試逆向推導其作用機製。”

“幽影，”他轉向滲透專家，“挑選精乾人員，啟用我們在該地區的沉睡細胞，接觸雅茲迪社羣。目標：尋找潛在的合作者或資訊販賣者，重點是那些瞭解儀式核心但地位不高、可能心存怨懟的低階聖職者或相關人員。許以重利，或者……必要時采取更直接的手段。我們需要那套‘古老鑰匙’的確切齒紋。”

“然後呢？”編織者追問，“即使我們獲得了資訊，如何實施‘劫持’？那需要巨大的能量和精密的操作。”

裂痕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還記得我們在‘獵鷹穀事件’後，從那個垂死的基金會前哨站回收的‘現實棱鏡’（realitypris）原型嗎？雖然不穩定，但它能短暫地扭曲區域性現實規則。還有‘熵之鐘’（bellofentropy）的碎片，雖然無法完全控製，但或許能製造足夠的‘混亂’來乾擾那個‘處理器’的穩定執行，為我們創造一個小視窗。”

“那太危險了！”編織者警告道，“‘現實棱鏡’從未進行過人體測試，‘熵之鐘’碎片更是難以預測！強行組合使用，可能先把自己炸沒了！”

“混沌即是階梯！”裂痕低吼道，引用著分裂者內部的一句名言，“高風險，高回報。基金會因為恐懼而畏縮不前，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我們不需要完全理解它，我們隻需要找到一種方法，撬開一條縫，從中撈出一點‘金子’就行。哪怕隻是一點被純化的‘靈魂本質’樣本，其價值也可能超越我們擁有的絕大多數異常物品！”

他掃視著兩位同僚，語氣變得不容置疑：“行動計劃如下：”

“一：情報掠奪。優先順序：最高。全力分析基金會失敗資料，結合雅茲迪古老文獻（通過任何必要手段獲取），嘗試建立scp-036過程的初步理論模型。目標是找到可能的安全漏洞或可注入乾擾的‘時間點’。”

“二：人力滲透。幽影負責。對雅茲迪社羣進行謹慎但積極的滲透。目標：獲取儀式細節、聖物資訊、以及可能對基金會或現行傳統不滿的‘內部夥伴’。必要時，可考慮‘邀請’一兩名關鍵人物進行‘友好交談’。”

“三：技術準備。編織者負責。評估‘現實棱鏡’和‘熵之鐘’碎片用於乾擾scp-036過程的可行性。進行模擬計算（儘管資料不全），準備必要的輔助裝置和能量源。我們需要一個可以快速部署的‘乾擾器’。”

“四：行動規劃。開始製定下一週期（一年後）的行動預案。方案一：嘗試在‘朝聖航班’上安插我們的人員（配備改進後的防護和記錄裝置），但目標不是觀察，而是在關鍵節點啟動‘乾擾器’，嘗試截流。方案二：如果無法安插人員，則嘗試遠端進行乾預，但需要更精確的坐標和時機。”

“記住，同誌們，”裂痕的聲音帶著一絲狂熱，“基金會認為秩序和控製是唯一途徑。但我們知道，混沌中蘊藏著真正的力量和創新。他們失敗了，這不僅是他們的恥辱，更是我們的機遇。讓我們向他們展示，如何真正地‘利用’異常！”

命令下達，混沌分裂者的機器開始以一種更隱蔽、更不擇手段的方式運轉起來。與goc的大張旗鼓或基金會的後續謹慎不同，分裂者的行動如同暗流，湧向雅茲迪社羣和scp-036背後隱藏的奧秘。

他們不在乎神聖與否，也不關心宇宙級的迴圈。他們隻看到了一種未被充分開發的力量，並決心用混亂和狡詐的手段，從中撕下一塊肉來。

裂痕看著螢幕上site-22a的影像，喃喃自語：“基金會啊基金會，你們總是想把一切都關進籠子裡。但有些東西，是關不住的……而我們會是那個開啟籠門，放出野獸，並試圖騎在它背上的人。”

下一次scp-036的週期，註定將不再平靜。混沌分裂者已經嗅到了血腥味，並決心加入這場盛宴，無論這會帶來怎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