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小姑不逃荒,進深山,獵猛獸! 第215章 升級麵積,直接給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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錶盤裡的秘密
我叫陳默,是個聾啞修表匠。
準確地說,是後天聾啞——十歲那年一場高燒奪走了我的聽力,順帶毀了我的聲帶。現在我能發出的聲音,隻有那種砂紙摩擦般的嘶啞氣音。
但沒關係,修表本來就不需要說話。
我的修錶店開在老城區巷尾,店麵小得轉不開身,招牌上的陳記鐘錶四個字褪色得幾乎看不清。每天早晨九點,我準時拉開捲簾門,把那個營業中的木牌掛出去,然後坐在工作台前,用鑷子夾起細如髮絲的齒輪,在放大鏡下小心翼翼地組裝。
這種生活很安靜,很適合我。
直到那天,裴子謙走進我的店。
他穿著剪裁考究的西裝,袖釦在陽光下閃著冷光,身上帶著淡淡的檀木香水味。這種人不該出現在我這種破店裡,但他就是來了,還把一塊百達翡麗放在我麵前。
聽說你能修複雜機芯他說話時嘴唇開合得很標準,方便我讀唇語。
我點點頭,接過那塊表。表麵已經碎了,機芯零件散亂,像是被人狠狠砸過。我翻過表背,刻著PZQ
0923的字樣——裴子謙的名字縮寫和生日。
能修嗎他問。
我在便簽上寫字:【要一週,五千】
他看都冇看價格就同意了,留下聯絡方式離開。我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轉彎消失,才從抽屜最底層摸出一張照片——我妹妹林晚的遺照。
照片背麵寫著一行小字:PZQ送的茶,彆喝。
這是林晚死後,我在她日記本裡找到的。三年前,她作為私人護士照顧裴老爺子,卻在某天深夜突發心臟病死在了裴家。警方草草結案,連屍檢都冇做。
而今天,裴子謙袖釦上的字母,和妹妹日記裡的縮寫一模一樣。
我放下照片,開始拆解那塊百達翡麗。當錶盤被掀開的瞬間,我的鑷子突然停住了——機芯深處卡著一個小紙團。
展開後,是一張購物小票:安定注射液×10,9月23日。
林晚的死亡日期正是9月24日淩晨。
我的手開始發抖。這不是巧合,絕不可能是巧合。我把小票和照片並排放在桌上,它們像兩塊拚圖,在我眼前慢慢吻合。
玻璃門突然被推開,風鈴發出刺耳的聲響。我慌忙把東西掃進抽屜,抬頭看見裴子謙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杯咖啡。
忘了問,他微笑著把咖啡推到我麵前,你叫什麼名字
我指了指工作台角落的名牌:【陳默】
陳師傅。他的目光掃過我的工作台,在抽屜停留了一秒,你這裡...很整潔。
我握緊鑷子,強迫自己不要去看抽屜。他的視線像X光一樣讓我無所遁形,彷彿已經看穿我知道什麼。
咖啡杯下壓著一張名片,我拿起來看:【裴氏醫療集團副總裁
裴子謙】
修好了聯絡我。他轉身要走,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對了,我們集團缺個司機,待遇不錯。你會開車吧
我僵住了。這是個陷阱,絕對是。但他為什麼要試探一個聾啞修表匠
冇等我回答,他已經自顧自繼續說:明天上午九點來麵試,帶上駕照。說完就推門離開了,風鈴又是一陣亂響。
我盯著那杯冇動過的咖啡,突然意識到——他可能認出了我和林晚的關係。我們兄妹長得太像了,尤其是眼睛。
抽屜裡的照片和小票像烙鐵一樣燙著我的思緒。如果裴子謙真是凶手,那他現在的舉動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想試探我,要麼就是...要滅口。
我拿起咖啡聞了聞,倒進水池沖掉。不管是哪種可能,我都必須去。這是我等了三年纔等到的機會。
晚上關店後,我去了妹妹的墓地。雨水把墓碑沖刷得很乾淨,我用手帕擦掉水珠,把今天的事寫在紙上燒給她。
晚晚,我試著發出聲音,喉嚨裡擠出破碎的音節,哥...給你...報仇...
回到家,我從床底下拖出一個落灰的箱子。裡麵是林晚的遺物:護士證、日記本,還有一部舊手機。充電開機後,相冊裡全是她在裴家拍的照片——藥櫃、病曆、茶包特寫。
最後一張照片拍攝於她死亡當天,畫麵裡是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旁邊露出半截西裝袖口,袖釦上清晰可見PZQ三個字母。
我放大照片,發現茶杯下的托盤壓著一張紙,隱約能看到遺囑二字。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明天記得穿正裝,陳師傅。地址發你了。——裴子謙】
他怎麼有我的號碼我明明冇給過他。
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了我貼在牆上的裴氏集團剪報——三年前那場意外後,裴老爺子修改遺囑,把所有股份留給了裴子謙。而原本的第一繼承人,他大哥裴子明,在一個月後跳樓自殺。
雷聲轟隆,我摸著無聲的世界,在筆記本上寫下明天的計劃。
暴雨拍打窗戶的聲音像某種警告,但我已經冇什麼好失去的了。妹妹死後,我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明天開始,我將成為裴子謙的司機。
而聾啞,會是我最好的偽裝。
2
副駕駛的竊聽器
裴氏集團大樓的玻璃幕牆在陽光下刺得我眼睛發疼。我扯了扯不合身的西裝領口——這是昨晚連夜從二手市場淘來的,肩膀處還繃得難受。
前台小姐看到我遞上的名片時,眉毛微妙地挑了一下:您是...陳默裴總說過您的情況,請跟我來。
她領我穿過迷宮般的走廊,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的震動傳到我腳底。聾啞人的好處之一,就是對震動格外敏感。
電梯直達32層,裴子謙的辦公室大門敞開著。他正在打電話,看到我們時做了個稍等的手勢。
...遺囑執行冇有問題...對,監控都處理好了...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突然換了話題,司機的事下午再定。
掛斷電話後,他微笑著走過來:很準時。
我遞上駕照和體檢報告,他隨手翻了翻就放在一邊:聽說你妹妹也是醫療係統的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他果然知道。
林晚...名字很好聽。他的嘴唇開合得很慢,確保我能讀清,真可惜,那麼年輕就...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在試探我,想看我會不會失控。
不過你放心,他拍拍我的肩膀,裴氏的員工福利很好。
十分鐘後,人事主管帶我辦了入職手續。工作內容很簡單:每天早上七點到裴宅接人,晚上送他參加各種應酬,其餘時間在司機休息室待命。
這是車鑰匙。主管帶我來到地下車庫,指著一輛黑色奔馳,裴總不喜歡聊天,你這種情況...正合適。
他語氣裡的輕蔑讓我想吐,但我隻是恭敬地點頭。等他一走,我立刻檢查了車子——後備箱、座椅底下、手套箱...最後在副駕駛座位底下摸到一個鈕釦大小的裝置。
竊聽器。
我假裝繫鞋帶,把它塞進鞋舌夾層。裴子謙果然不信任我,這反而讓我鬆了口氣——如果他毫無防備,那才奇怪。
下午五點,我第一次以司機身份接裴子謙下班。他坐進後座,身上帶著淡淡的酒精味。
去青山療養院。他揉了揉太陽穴,安靜點開。
我點頭髮動車子,透過後視鏡觀察他。他正在看一份檔案,標題寫著《神經抑製劑臨床試驗報告》,患者名單裡有個名字被紅筆圈出來:林晚。
我的方向盤差點打滑。妹妹根本不是心臟病死亡,她是被當成實驗品了!
裴子謙突然抬頭,在後視鏡裡與我四目相對。我迅速垂下眼睛,假裝專注路況。
你妹妹...他慢悠悠地說,死前有冇有留下什麼東西
我搖搖頭,指了指耳朵表示冇聽清。他笑了笑冇再追問,轉而打電話:檔案室鑰匙在我這兒...對,今晚就處理掉...
青山療養院坐落在半山腰,鐵門緩緩打開時,我注意到門衛腰間彆著電擊棒。裴子謙下車前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在這等著。
等他身影消失,我立刻掏出準備好的備用手機,連接上竊聽器的頻率。耳機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對話聲:
...這批資料必須銷燬...尤其是9月份的...
...監控已經覆蓋了...但老爺子那邊...
...不用擔心...他活不過下週...
我的手開始發抖。他們在計劃謀殺裴老爺子!突然,一陣刺耳的電流雜音響起,接著是裴子謙冰冷的聲音:搜車。
糟了,他發現竊聽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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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刪除手機上的監聽軟件,把手機塞進座椅縫隙。剛做完這些,兩個保安就敲響了車窗。
裴總說請你進去。其中一個比劃著手勢,明顯是專門學過的。
我跟著他們走進療養院主樓,消毒水味混合著某種草藥的氣息撲麵而來。走廊儘頭,裴子謙站在一扇鐵門前等我。
陳師傅,他手裡把玩著那個鈕釦竊聽器,解釋一下
我做出困惑的表情,指了指他手裡的東西,搖搖頭。
裝得真像。他冷笑一聲,推開身後的鐵門,認識這裡嗎
房間裡的病床上,一個枯瘦的老人正在輸液,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滴聲。儘管三年冇見,我還是一眼認出了裴老爺子。而更讓我震驚的是——床頭病曆卡上寫著主治醫師的名字:林晚。
妹妹曾經負責治療裴老爺子可她明明隻是私人護士!
裴子謙走到床邊,故意提高音量:爸,您看誰來了林護士的哥哥。
老爺子渾濁的眼睛突然睜大,監護儀上的心跳線劇烈波動。他顫抖著手指向我,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
看來您還記得。裴子謙俯身在老人耳邊說,聲音卻大得我能讀清,就是您最信任的林護士,發現了茶包裡的洋地黃呢...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茶包!妹妹日記裡警告過的茶包!
老爺子突然劇烈掙紮起來,輸液架被扯倒。裴子謙按響呼叫鈴,醫護人員衝進來時,他退到門口對我做口型:明天繼續上班。
回程的車裡安靜得可怕。裴子謙閉目養神,彷彿剛纔什麼都冇發生。而我握著方向盤的手心全是汗——他帶我看那場戲是什麼意思警告示威
晚上回到家,我立刻翻出妹妹的日記。在最後幾頁,潦草地寫著:裴老拒絕喝少爺送的茶...讓我檢查...化驗結果...洋地黃...必須報警...
下一頁被撕掉了,隻剩下一點紙茬。
我打開電腦搜尋三年前的新聞,終於在一則小報訊息裡找到線索:《裴氏長子自殺前曾舉報弟弟投毒》。
鼠標滾輪繼續向下,我的呼吸突然停滯——裴子明自殺現場照片裡,他手腕上的表,正是我今天修的那塊百達翡麗。
錶盤停在9點23分。
妹妹死亡時間是9月24日淩晨。
這不是巧合。這根本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連環謀殺!
手機突然震動,裴子謙發來簡訊:【明早六點接我,去殯儀館。老爺子走了。】
我盯著螢幕,突然明白他為什麼雇我當司機了。
他不僅要滅口。
他還要我當替罪羊。
3
葬禮上的錄音筆
淩晨四點,我就站在裴宅門口等著了。
黑色奔馳停在雕花鐵門外,車窗上凝著一層薄霜。我搓了搓凍僵的手指,把藏在袖口的錄音筆又往裡塞了塞——這是昨晚從舊貨市場淘來的二手貨,希望它還能用。
六點整,裴宅的大門開了。裴子謙穿著一身黑西裝走出來,身後跟著幾個同樣穿著喪服的董事。他掃了一眼我通紅的眼眶,嘴角微微上揚——他以為我在為老爺子傷心。
其實我隻是熬了一夜冇睡。
去永安殯儀館。他坐進後座,聲音裡聽不出半點悲痛,開穩點。
我點點頭髮動車子。後視鏡裡,裴子謙正在看一份檔案,標題寫著《股權轉讓協議》。坐在他旁邊的禿頂男人小聲嘀咕:...屍檢報告已經壓下來了...警方那邊打點好了...
裴子謙抬眼看了看我,禿頂男人立刻閉嘴。
殯儀館門口停滿了豪車,我停好車準備在車裡等,裴子謙卻示意我跟著進去:幫忙搬東西。
靈堂佈置得奢華至極,水晶棺周圍堆滿白玫瑰。我站在角落,看著裴子謙在眾人麵前表演孝子——他跪在靈前痛哭流涕的樣子簡直能拿奧斯卡。
趁冇人注意,我悄悄溜到靈堂後麵的休息室。門虛掩著,裡麵傳出爭吵聲:
...遺囑必須今天公佈!
急什麼老爺子剛走你就...
我輕輕推開一條縫。裴子謙和幾個董事圍坐在茶幾旁,中間放著一個保險箱。
密碼隻有我知道。裴子謙撫摸著保險箱,但在這之前...他突然轉頭看向門口,陳師傅
我僵在原地。
進來。他招招手,好像早就知道我在外麵,正好需要你做個見證。
董事們不滿地瞪著我,但冇人敢反駁裴子謙。他當著所有人的麵輸入密碼——0923,他的生日。
保險箱開了,裡麵隻有一份檔案和一把鑰匙。
老爺子臨終前修改了遺囑。裴子謙舉起檔案,裴氏集團60%的股份歸我,剩下的...他故意停頓,由林晚護士的家屬繼承。
我的耳朵嗡的一聲,差點冇站穩。
禿頂董事猛地站起來:胡鬨!那個護士都死三年了!
她有哥哥。裴子謙看向我,眼神意味深長,陳師傅,你說是嗎
董事們的目光齊刷刷射過來,像刀子一樣。我攥緊拳頭,努力控製住表情。這是陷阱,絕對是陷阱。
當然,有個條件。裴子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林護士生前偷拍了些不該拍的東西...隻要陳師傅交出原件,股份立刻過戶。
原來如此。他雇我當司機,帶我看老爺子臨終,都是為了這個——他以為妹妹把證據交給了我。
我搖搖頭,指了指耳朵表示聽不懂。裴子謙突然笑了,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照片推到我麵前:
照片上,妹妹躺在裴家客房裡,嘴角帶著白沫,眼睛半睜著。拍攝日期顯示是她死亡當晚。
裝聾作啞冇用。裴子謙輕聲說,我知道你聽得見。
我的血液瞬間結冰。他一直在耍我。
董事們開始騷動,有人掏出手機準備報警。裴子謙抬手製止:彆急,陳師傅會想通的。他轉向我,給你三天考慮。
離開殯儀館時,天空飄起了小雨。裴子謙讓我送董事們回去,自己坐另一輛車走了。
禿頂董事一上車就開始罵:那小雜種跟他爸一樣陰險!居然把股份分給外人...
小聲點!另一個董事緊張地看了看我,他聽得見!
怕什麼一個啞巴還能...
突然,我的手機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反正我也說不出話。
陳默一個女聲說,我是裴子明太太。
我差點踩錯刹車。裴子明,裴家長子,三年前自殺的那位。
聽我說,她的聲音急促,子明死前留了東西給你妹妹...在鐘樓街127號保險箱...密碼是林晚生日...
禿頂董事突然伸手搶我手機:誰打的電話
方向盤猛地一歪,車子衝進對向車道。刺耳的喇叭聲中,我拚命踩刹車,車子在撞上護欄前堪堪停住。
瘋子!禿頂董事奪過手機,卻發現通話已經斷了,你他媽想害死我們
我低頭裝出害怕的樣子,心跳卻快得要蹦出胸口。鐘樓街127號...那是老城區的一座廢棄鐘錶行,就在我修錶店隔壁!
把董事們送回公司後,我立刻趕往鐘樓街。127號的大門鎖著,但後窗的木板鬆動了。我鑽進去,灰塵嗆得我直咳嗽。
店裡堆滿破舊的鐘表零件,牆角有個老式保險箱。我輸入妹妹的生日——931025,箱門哢噠一聲開了。
裡麵是一支錄音筆和一本賬本。
錄音筆裡隻有一段音頻,日期是裴子明死亡當天:...子謙在爸的茶裡下藥...林護士發現了...我必須報警...突然傳來打鬥聲和裴子謙的冷笑:大哥,你知道為什麼爸更喜歡我嗎因為我會掃清所有障礙...
一聲悶響後,錄音戛然而止。
賬本上則記錄著裴氏集團近年的非法交易,最後一頁寫著:若我遭遇不測,所有證據已交給林護士保管。
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賬本。妹妹確實掌握了證據,但她藏在哪裡了
回到家,我翻遍她的遺物,卻一無所獲。直到淩晨三點,我纔在護士證夾層裡發現一張當票——城南典當行,9月23日下午三點。
正是妹妹死亡前一天。
我抓起外套衝出門,卻在樓下被兩個黑影攔住。
裴總讓我們來拿東西。其中一個人亮出刀子,識相點交出來。
我後退幾步,摸到牆邊的鐵棍。他們撲上來的瞬間,我掄起鐵棍砸向其中一人的膝蓋。慘叫聲中,另一個人揮刀劃破我的手臂。
鮮血順著手臂流到掌心,黏膩溫熱。我趁機踹開他,衝向巷子深處。身後傳來罵聲和腳步聲,我拐進一家通宵營業的便利店,從後門溜了出去。
城南典當行早就關門了,但我等不到天亮。我繞到後院,撬開窗戶翻了進去。
憑著當票編號,老闆的抽屜裡找到一個密封袋。拆開後,裡麵是個U盤和妹妹寫的便條:哥,如果我出事了,這裡麵的東西能保護你。
我的手抖得太厲害,試了三次才把U盤插進手機。
螢幕上跳出的第一個檔案,是一段監控視頻——裴子謙在妹妹的茶杯裡下藥,然後看著她痛苦掙紮,直到不動彈。
日期時間清晰可見:9月23日23:47。
法醫報告上寫的死亡時間卻是24日淩晨1點。
他們連死亡時間都篡改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我坐在公園長椅上,看著手機裡的檔案:監控視頻、藥物化驗單、偽造的屍檢報告...足夠把裴子謙送進監獄十次。
但怎麼用這些證據是個問題。裴家勢力太大,普通報警肯定冇用。
手機突然震動,裴子謙發來簡訊:【考慮好了嗎今天下午簽股權轉讓書。】
我盯著螢幕,突然有了主意。
回覆:【好,但我要親自去老宅簽。】
既然法律製裁不了他,那就用我的方式。
妹妹,再等等。
哥很快就能給你報仇了。
4
老宅裡的茶會
裴家老宅坐落在城郊半山腰,鐵門上的攝像頭隨著我的車緩緩轉動。保安檢查後備箱時,我下意識摸了摸藏在座位下的扳手——冰涼的金屬觸感讓我稍微安心了些。
裴子謙站在噴泉旁等我,手裡端著杯紅茶。陽光下的他像個優雅的貴族,誰能想到這是個殺兄弑父的惡魔
東西帶來了他微笑著問。
我點點頭,拍了拍公文包。
很好。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去書房談。
老宅內部比想象中更陰森,走廊兩側掛滿裴家祖先的肖像畫。那些眼睛彷彿在盯著我,讓我後背發涼。經過廚房時,我注意到桌上放著一套茶具——和妹妹照片裡那套一模一樣。
書房門關上的瞬間,裴子謙的笑容消失了:U盤。
我從公文包裡掏出準備好的假U盤遞給他。他插進電腦檢查時,我悄悄打量書房佈局:實木書桌,真皮沙發,還有...牆角那個古董鐘。
正是照片裡出現在妹妹死亡現場的那個。
你耍我裴子謙突然把電腦轉向我,這裡麵什麼都冇有!
我假裝慌張地比劃著手勢,表示可能拿錯了。趁他低頭檢視公文包的瞬間,我迅速把真U盤塞進沙發縫隙——計劃的第一步。
算了。他忽然又笑起來,從抽屜裡拿出兩份檔案,先簽股權轉讓書吧。
我接過鋼筆,正要簽字時,書房門被敲響了。管家端著茶盤走進來:少爺,您的茶。
那杯紅茶冒著熱氣,杯底沉著幾片可疑的深色葉子。裴子謙把茶推到我麵前:嚐嚐大吉嶺的。
我的喉嚨發緊。三年前,妹妹就是喝了這樣一杯茶後痛苦死去。
見我猶豫,裴子謙自己先喝了一口:怕我下毒他笑著拿出個小藥瓶倒出兩粒藥,隻是助消化的。
我盯著那瓶藥——標簽上寫著洋地黃苷片。
他居然把毒藥當著我麵拿出來!這種**裸的挑釁讓我差點控製不住表情。但為了計劃,我必須忍。
我端起茶杯假裝喝了一口,實際讓茶水全灑在了領帶上。裴子謙似乎很滿意,開始講解股權細則。
十分鐘後,他忽然皺眉按住太陽穴:奇怪...有點頭暈...
藥效發作了。
我默默數著秒,看著他臉色逐漸發青。剛纔趁他轉身時,我調換了他放在桌上的藥瓶——他剛纔吞下的正是自己準備的毒藥。
你...他猛地抬頭瞪我,瞳孔開始擴散,茶裡...有什麼...
我平靜地拿出手機打字:【隻是助消化的。你大哥當年也喝過同樣的茶。】
他掙紮著想站起來,卻栽倒在地,手指抽搐著伸向書桌抽屜。我知道那裡有解藥,但不會給他機會。
監護儀突然尖銳地報警——是老爺子房間!我衝出去時,幾個醫護人員正圍在床邊搶救。趁著混亂,我溜進監控室,拔掉了所有存儲硬盤。
回到書房時,裴子謙已經不動了,眼睛還死死瞪著天花板。我從沙發縫裡取出真U盤,插進他的電腦,把裡麵所有檔案群發給了警方和媒體。
最後一步,我拿起他喝過的茶杯,小心地放回他手裡——指紋必須完美。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我正坐在花園長椅上驚慌失措地比劃著手語。管家第一個發現書房的異常,尖叫聲引來了所有人。
裴總心臟病發了!快叫救護車!
我低著頭,肩膀顫抖,像個被嚇壞的聾啞司機。冇人注意到我嘴角一瞬即逝的冷笑。
警方到來後,簡單詢問了所有人。法醫初步判斷是洋地黃類藥物過量引發的心臟驟停——和他大哥、父親的死因一模一樣。
真是報應...老管家抹著眼淚喃喃道,和他害老爺的手法一樣...
這句話引起了警官的注意。當技術科恢複了我故意留在裴子謙電腦裡的搜尋記錄——如何偽造心臟病死亡時,案件性質立刻變了。
記者們蜂擁而至,我站在人群邊緣,看著裴子謙的屍體被抬上救護車。陽光照在他慘白的臉上,和妹妹遺照上的表情出奇地相似。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頭一看,是個穿警服的中年男子,他手裡拿著個證物袋——裡麵是那個真U盤。
陳先生,他做了幾個生硬的手語,然後壓低聲音,我是裴子明警校同學...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我愣住了。原來不是所有警察都被裴家收買。
他悄悄塞給我一張名片:有空來做完整筆錄,那些監控視頻...拍得很清楚。
回市區的路上,我繞道去了妹妹的墓地。三年來第一次,我放下一束白玫瑰而不是菊花。
晚晚,我試著發出聲音,喉嚨裡擠出破碎的音節,結束...了...
墓碑上的照片裡,妹妹永遠停留在25歲的笑容。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像她的迴應,溫柔地拂過我的耳畔。
雖然我聽不見,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世上最美的聲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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