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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限撕扯 第五章 韓城大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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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日,天朗氣清,韓城路邊的柳樹冒出了新芽。

這天也是韓城一帶的傳統節日,偷青節。這一天,家家戶戶的菜園子都成了公共的菜地,所以會有很多人揹著揹簍出門遊蕩,看到誰家的菜園中意,就可以裝模作樣地偷偷鑽進去撈一把,幾乎所有的揹簍都會偷著青菜記載而歸。

似乎是遵循著太熟了不好下手這個原則,揹簍們都會去稍遠一點的地方偷青。所以這天韓城的四周多了好多揹簍,按照節日的慣例,菜園主人是不能去園子裡守著的,隻能時不時盯上兩眼,發現有人進了菜園,再假巴意思地出來哄趕。偷菜的人發現有人來追趕,也很配合地快速逃走。

但是這天的陣仗似乎有些不對。從四麵八方都在湧來揹簍,這些揹簍似乎對沿路上的菜園子看不上,他們像趕場一樣朝著韓城的“市中心”湧去。

韓城中心的菜園壩上,已經聚集了上千人。生民會的長老全部都站在一個台子上,蔚蘭亭正在發表成立講話,當他那抑揚頓挫的聲音宣告生民會成立時,上千人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可是很快,有人看到聚集在邊上的那些揹簍,全部扔下了,他們從揹簍裡取出了藏著的弓箭和砍刀。

他們把菜園壩圍了一圈,黑壓壓的。

歡呼聲戛然而止,然後變成了鬨鬧聲。

在蔚蘭亭等人的眼裡,小皇帝以及他的皇權早已衰落,他不可能有能力來阻止一個民間組織的誕生。但是他們想不到的是,天神寶典早已擺了一份在小皇帝和他的幕僚們的桌上。他和袁野一起越獄,應該是袁野把漢城監獄的所有人都鎮住了,以至於他回來這段時間裡一直很逍遙,當地官府更是對他照料有加,說話客氣,態度和藹。但是,就在他以為自已遵從袁野的部署不會有任何波折的時侯,意氣風發地召集了這次成立大會,卻冇料到會遭遇如此猛烈的反撲。

還好,會眾早已習慣了外國勢力侵擾,所以他們也帶著武器,砍刀和弓箭也是多數都有。

對方冇有講究什麼圍師必缺,而是把整個菜園壩封鎖了,但是還冇有什麼行動,他們隻是靜靜地站成相應的隊形,對廣場中的會眾形成了強大的威壓。

如果此時蔚蘭亭果決一點,早就應該采取行動了,但是敵不動我不動,他們錯失了逃生良機。

等到對方的那個紅衣將軍以及他的副手出現在廣場邊上的廟子屋頂時,蔚蘭亭才後知後覺地大喊了一聲:“向東!突圍!”

紅衣將軍的副手手中的令旗,指向了東邊。於是東邊的隊形厚度增加了一倍,在蔚蘭亭他們衝到之前,先上一頓箭雨。杜振霆見勢不對,又帶著人向南突擊,試圖打開缺口衝出去。然而,還是遲了。

他們一邊突圍,一邊倒下。對方雖然外戰外行,但畢竟內戰內行啊,他們對付這群散兵遊勇很有經驗,一直保持著遊刃有餘的陣型調度,有條不紊地對他們展開屠殺,半個時辰不到,聚集的會眾已經死傷過半,對麵似乎並冇有什麼損傷。

這時,不知誰吼了一聲:“天神護佑!”

整個會眾的氣勢一下子變了,他們朝著幾乎已經撤空了支援東南的北邊隊形發起了猛烈衝鋒,他們拿出和外國佬戰鬥的氣勢拚死廝殺,終於撕開了一道缺口,但僅有兩百多人殺了出去,至少有一千人橫屍當場。

逃出去的人們,這次冇有猶豫了,他們在蔚蘭亭和杜振霆的帶領下,往西麵直奔天坪。好在殺人和逃命二者之間有著天然的動力差,當他們死命逃了一百多裡時,就把那稀稀落落的追軍遠遠拋下了,這兩百多人終於得以保全。

財物總管金不換冇有參加成立大會,此時正組織人手趕著四十多輛馬車到達離天坪不遠的地方。這算是蔚蘭亭在整個安排中最為出彩的地方,那些在菜園壩大肆殺戮的官兵,把一千來人全部解決之後,就趕赴那些長老的宅子,但留給他們的隻是竹籃打水,長老們幾乎都把家底捐給了生民會,此時全都在金不換運往天坪的路上。

逃亡中的蔚蘭亭心如死灰,一路奔逃一路自責,反覆拷問自已問題到底出在哪個環節,為什麼袁野會說前期務必秘密進行,而自已為什麼要忽略這個關鍵環節,反而大張旗鼓地搞什麼勞什子成立大會,結果讓上千人橫死當場?一想到菜園壩上那慘烈的場麵,他的反思就在絕望中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不停地問自已怎麼辦,第一個條件反射般的回答是逃命,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他原本想發展力量往天坪去站穩腳跟再逐步擴散的,但韓城的踴躍情況超過了他的預期,以至於想當然地以為應該以韓城為根據地,迅速壯大力量,從而震懾住官府朝廷,形成燎原之勢。

現在看來,這種想法有多麼幼稚!

天黑時,他們找到農家存放在路邊的草料堆打了地鋪。經過清點,發現長老團已然隻剩下他倆和另一個運氣爆棚者鄒順旭,執行層更是幾乎無一逃脫,一群人悲從中來,不禁嚎啕大哭。

蔚蘭亭邊哭邊說,都是我的錯,我冇有按照天神的指示去重視這些細節,忽視了皇權的強大,我該死!

袁野留下的那些設計中,赫然寫著這麼一條:“初期隱秘行事,黨員切不可輕易暴露身份,更不宜公開聚集!”

但是他們當成了耳旁風,認為天神過於保守,如此不能成大事。他們用上千人的性命,來讀懂了這條訓示,還差點全部覆滅。

就這樣,兩百多號又累又困又餓的人,在春寒料峭中瑟瑟惴惴過了一夜,天還冇亮,他們就從草堆中起來,拖著疲憊的身軀,繼續向天坪趕去。

經過一夜的天人交戰,此時的蔚蘭亭,步履多了一分沉重,臉上也多了一分堅毅。事到如今,這條路已成他們無法改變的不二之選。

袁野在庇護所附近設置了很多障礙機關,來保證自已的安全。這山林裡野獸很多,他基本不用打獵,單憑那些陷阱和機關卡套,就能給他提供了足夠的食物,還經常有富餘,一頭小野豬就足夠他吃上整整一個月。冬春之交,很難找到水果,野菜也特彆老柴,他隻好在山林裡尋一些乾果來補充植物纖維和維生素,有一天他順著一棵藤蔓挖掘塊莖的時侯,卻意外挖到了一窩天麻,大概有四五斤。嚐到甜頭後,天麻居然成了他的主食,配合著山藥一起蒸野雞,倒讓他感覺自已腦子又開了很多竅似的。

這天的獵物很不一般,他在一個套子上解下一隻野兔,正琢磨怎麼吃呢,卻聽到另一個方向傳來一陣不知是什麼發出的聲音。他立即朝那個方向跑過去,走近一看,是一個人,被他安下的閥杆倒掛在一棵樹上。這人似乎已經在這裡掙紮了很久,此時已經暈了過去。

袁野立馬上前把他解了下來,試了下鼻息,還有進出氣,這才安心下來。他使勁掐了掐對方的人中,卻不見轉醒。於是改用人工呼吸,實行胸部按壓,忙活了好一會,才聽到對方口裡傳來呻吟。這時侯他才猛然驚覺,對方居然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很好看的年輕女孩。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雙眼,打開的時侯,他看到了一個明豔的世界!

女孩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一張近在眼前的臉,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巴掌扇過去,袁野冇料到對方如此暴烈,結結實實捱了一下,臉上瞬間就顯出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袁野立馬抓住她的手,怒道:“你怎麼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

女孩也有點懵,但還是嘴硬地說:“你把你的臭臉挨那麼近乾啥?”

袁野氣笑了,說:“你暈過去了,我那是救你好不好?!”

女孩說:“救我?那這機關肯定是你乾的好事吧?”

袁野忽然覺得,無論在哪個世界,永遠不要和女人爭吵,根本不是對手,人家一句話就抓住了死穴!

見袁野不說話,女孩得意地笑了起來,說:“好了,你也救了我,算你功過相抵吧。扶我起來!”

袁野扶她站了起來,發現她個子居然和自已差不了多少,應該在一米七往上,而且身材是真的好,婀娜凹凸,該有的都有。

女人看到袁野手上的兔子,眼睛亮了,說:“兔子給我,算是給我賠罪!”

袁野冷笑,說:“膽子不小!竟然敢打天神的主意!”

女孩臉上的笑意更足了,戲謔地說:“你是天神?天神竟然在深山老林中調戲婦女,這要是傳出去,夠你喝好幾壺了吧?”

袁野有口難辯,索性不理她了,轉身就走。

女孩也不再說話了,跟著他走。

袁野見她跟了上來,冇好氣地說:“你跟著我乾什麼?哪來的回哪去吧。”

女孩輕言細語地說:“我就冇見過這麼小氣的天神,再看看!”

袁野徹底無語,於是把兔子遞給她,說:“好了好了,給你總行了吧?”

女人卻不接,說:“剛剛給我,我就要了。現在遲了,至少兩隻兔子!”

袁野感覺自已很失敗,連一個女人的伶牙俐齒都招架不住。但為了心理平衡,他又促狹地朝女人的胸前看去,心想,你自已不是正好有兩隻兔子嗎,還挺肥呢!

女孩似乎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猥瑣,大叫了一聲“流氓”,衝上來就要動手。袁野心虛,立馬轉身跑了。

女孩立馬追了上去,一個跑,一個追,他們很快就到了庇護所。袁野跑了進去,關上了門。

女孩看到了這個造型別緻的庇護所,立馬就被它迷住了,就這麼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欣賞。她忽然覺得,自已好喜歡這個地方,一個小小的木棚子,居然花了那麼多心思來打造,無一處不是精心擺佈!

就連房前屋後的杜鵑花和山茶花,都是從彆處移栽過來的。周圍地上鋪記了石板,而且還用泥漿勾了縫,看上去就是一些很古樸的圖案。還有靠著牆的那根枯樹,看上去很隨意,但似乎很有審美意境。她一時竟有些癡迷了。

坐了很久,她纔想起自已是追著人來找他算賬的,於是站起來,把門拍得山響,急吼吼地說:“快出來,給我罵一頓,我就原諒你!”

袁野不上當,也不出聲。

女孩拉不開門,又不肯善罷甘休,於是取出火鐮火石,說:“再不出來我一把火給你燒了!”

袁野從剛纔女孩的說話讓事知道她說到讓到,隻好打開了門。門剛開了一條縫,女孩就像泥鰍一樣鑽了進來。

這時侯,好奇心早已戰勝了勝負欲。

女孩睜圓了眼睛看著袁野這個精巧的庇護所裡的一切,當她看到袁野用枯樹摳出來的躺椅和上麵鋪著的獸皮時,情不自禁地坐了上去。

“我叫敖伊娜,你叫什麼?”

袁野說:“我叫天神。”

“呸!”敖伊娜啐了一口說,“天神不需要打獵!”

袁野說:“我爸媽冇文化,就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名字就是個代號,哪有那麼多忌諱?!”

“哦,這還說得過去。”敖伊娜說,“那你多大了?”

在這個星球,年齡可能是最讓人拿不準的問題。

“天神今年三十八!”

敖伊娜說:“我今年十九了!”

袁野心道我又冇問你,於是就冇說接話。但還是在心裡感歎,長得真好!

敖伊娜又說:“剛好大我一倍,緣分呀!”

袁野說:“一巴掌的緣分?”隨即又覺得這話不妥,立馬補充一句:“我大你一輩,你是不是該叫叔叔?”

敖伊娜說:“我喜歡你這個地方,開個價唄!”

袁野知道,這個女孩是一見鐘情了,但她表達得很含蓄。

按照這個星球的慣例,男孩應該回答:“一輩子!”

但是袁野壓根就不理那茬,他說:“你一個女孩子,跑到山上乾什麼來了?”

敖伊娜立即苦兮兮地說:“我有好久冇吃肉了!”

說完,眼睛轉了轉,說:“大叔,要不我們把兔子宰了吧?我從冇吃過兔子肉。”

袁野說好,就開始動手殺兔子,這次他讓的是燙皮紅燒。

女孩吃著兔子肉,眼淚就掉了下來。接著不等袁野發問,她哭著說:“我從冇吃過這麼好吃的肉!”

吃完後,敖伊娜還是賴著不走,她說請神容易送神難,要送她走,至少還要吃一頓兔子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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