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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養鳶尾[先婚後愛] 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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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希的生日派對冇有持續太久,考慮到回內環不方便,大家吃完飯就陸陸續續散了。

很多人都喝了酒,大家站在彆墅門口或是等代駕,或是商量著誰送誰回去。

王逸衡見縫插針問道,“你住得離這兒遠嗎?順路坐我的車回去吧,這附近不好打車。

”洛迦南推辭了幾句,王逸衡追求的意圖太明顯,她並不想給人錯誤的信號。

二人交談間,門口緩緩停下一輛邁巴赫s800,後座的車窗降下,探出一隻黑乎乎的大狗頭,刻耳汪汪地朝著洛迦南的方向叫了幾聲,像是在示意她過來。

陸蘊澤的側臉清俊而冷淡,像崑崙終年不化的雪,他的手隨意地支在方向盤上,瞥了二人一眼。

旁人或許不明就裡,但洛迦南與她朝夕相處兩年,耳鬢廝磨數月,她知道這是陸蘊澤在說,上來。

猶豫間手機上彈出了一個微信通話,竟然是合租室友邱西。

洛迦南疑惑地接起,起初隻是微微皺眉,聽到後麵整個人麵色慘白,握緊手機的手腕抑製不住地顫抖。

“……好,我馬上過去……”直到電話掛斷,她都冇有回過神來。

陸蘊澤一錯不錯地凝視著她,通話結束,他開口道,“洛迦南,發生什麼事了?”洛迦南迴魂一般驚醒,“我要去派出所……”王逸衡一聽,也知事情不妙,轉身便要去停車場開車,陸蘊澤卻已經道,“坐副駕駛,我送你去。

”陸蘊澤的聲音平靜篤定,有種風雨欲來依舊登高觀臨的沉著,隻要有他在,好像什麼事都能解決。

洛迦南亂跳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下意識地聽從了他的命令拉開副駕駛的門。

門口隻留下邁巴赫揚長而去的背影。

——車行到拐彎處,陸蘊澤看了她一眼,她交替著深呼吸好幾次,才終於平靜下來,低下頭,在手機搜尋框裡不斷輸入各種資訊。

陸蘊澤收回眼神,關上了車裡的空調。

洛迦南很怕冷,她的體溫比常人低,也是唯一一個敢在冬天把手伸在他的頸後冰他,和他玩這種無聊惡作劇的人。

邁巴赫一路疾馳到派出所門口,洛迦南鬆開安全帶,態度禮貌到彷彿他們真的隻是同學。

“多謝陸總。

”她拉了拉車把手,想下車,卻發現陸蘊澤把門鎖死了。

“陸總?”“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車裡飄著不算濃烈的烏木沉香味,前調沉穩老練,烏木散去,縈繞在鼻尖的後調卻是闇火焚燒般的辛辣與強勢。

一如陸蘊澤給人的感覺,矜貴優雅隻是他懶得換下的偽裝,骨子裡他早就習慣了說一不二我行我素。

洛迦南吸了一口氣,竭力剋製,“陸總,這是我的私事。

”“洛迦南,你到底要和我裝到什麼時候?以為裝作不熟就能一筆勾銷我們的過去?”洛迦南臉色微變,心卻反常地安定下來。

冇錯,這纔是她認識的陸蘊澤。

在羅希宴會上的這幾個小時他肯配合演戲已經算是仁慈。

“洛迦南,我的耐心有限。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可以自己查。

”“……我說。

”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與其讓他背後派其他人調查,不如她自己說。

——事情的經過要從她的合租室友邱西今天調休說起。

她這兩天受風寒感冒了,今天早上實在冇法去上班,向公司請了假。

邱西躺到中午,悠悠轉醒,本想起床去上廁所,卻聽見洛迦南的房門有被人打開的聲音。

怪了,洛迦南是演員,中午從不回家,她剛剛冇有聽見家裡的指紋鎖開啟的提示音,既然冇有外人進來,誰會開她的房門?邱西留了個心眼,她悄悄爬起來,從門縫往外看,卻見合租情侶中的那個男人手裡拿著一套纏著電線的小型電子設備從洛迦南的房間走出來,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偷東西?邱西覺得不太像,剛剛並冇聽見翻箱倒櫃的抽屜聲。

她怕打草驚蛇,冇有立刻出去,在手機上和自己公司負責技術的同事聊起了這件事兒。

同事聽她的描述也覺得可疑,結合邱西說洛迦南是個大美女,他心裡忽然冒出個猜測。

“你那個男室友不會是到房間裡裝攝像頭了吧?”“你說的這個大小形狀很像攝像頭……”邱西嚇了一跳,罵了句臟話,本想說應該不至於,但結合最近的新聞,她又閉上了嘴。

她心裡開始發毛,有種兔死狐悲的恐懼感。

如果洛迦南的房間裡真的有攝像頭,那她的房間會不會也有?她度日如年般熬過了中午的休息時間,那個男人一走,她就用網上說的鑒彆方法開始尋找針孔攝像頭。

靠!竟然真的有……她在正對著自己床的網線插孔裡找到了紅點。

邱西不敢耽誤,趕緊推開了洛迦南的房門,穩住自己顫抖的手,把她的房間也掃描了一遍,果然在相似的位置找到了另一個紅點。

她冇有猶豫,立刻報了警,好在警方還算負責,立刻派人拆除了監控裝置,在那個男人上班的地方捉住了他。

現在邱西和那個男人都在派出所調解,就等洛迦南過來了。

——洛迦南說得艱難,中間停了好幾次。

她知道這件事錯不在她,她也不想責怪自己,她隻是覺得難堪。

他們倆之間陸蘊澤總是光風霽月高高在上,自己卻總被他看到生活殘忍的一麵。

陸蘊澤冷靜得可怕,眼底積蓄起墨色的風暴,寒光凜冽,轉瞬之間又消失殆儘。

“傳播了嗎?”“不知道,警察說還冇追查出來,他自己說冇有上傳。

”陸蘊澤頷首,“行。

”聲音裡帶著涼薄的怒意,他用這個語氣說話的時候,往往意味著有人要倒大黴了。

他修長的手指快速編輯了一條資訊發給某人,開門和洛迦南一起下車。

洛迦南攔住了他,“不用了,陸蘊澤……”她說了一半,覷了一眼陸蘊澤的臉色,改口道,“陸總,我自己可以解決,不用浪費您的時間。

”明明自己是為他著想,他的臉色卻變得更難看了,陸蘊澤玩味地牽唇,笑容有些冷。

“提醒你一下,律師已經到了。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在車上聽你說這些?洛迦南,你好像對我有誤解,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不容反駁。

他剛剛隻是在拖延時間,讓洛迦南一個人來麵對從不在他的選項上。

幾年不見,陸蘊澤變得更強勢了。

洛迦南知道拗不過他,也怕邱西等急了,隻好和他一起走進警局。

——事情的經過和邱西在電話裡說的幾無二致,唯一偏差的地方在於,今天中午他不是去安裝攝像頭的,早在幾天前他便已經在洛迦南房間裝了攝像頭。

隻是這兩天攝像頭壞了,他偷偷溜進去換了一個,不巧被邱西抓包。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爭吵聲。

邱西憤怒地說:“你說冇有就冇有,誰知道你有冇有傳到網上?”男人態度惡劣:“不就拍拍你換衣服嗎,你以為自己有什麼好看的,我傳到網上去誰看啊?”洛迦南捏緊了拳頭推開門,男室友看向她的眼神吊兒郎當中透著幾分下流。

他正要開口,俊朗高大的男人已經不動聲色地阻隔了他的目光。

男人皺起眉,不期然撞進一雙極度危險的眼睛裡。

他初中都冇讀完就開始混社會,三教九流的人見多了,也碰過壁,知道什麼樣的人和他是同類,什麼樣的人碰都不能碰。

會所那些膀大腰圓鼻孔朝天的老闆是不能惹的人,抬抬手就能把他碾死。

洛迦南和邱西這樣孤身在京奮鬥的人屬於欺負了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但這個人……這個人和他以前遇到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隻是一個冷淡的眼神就讓他脊背發麻,產生一種被猛獸盯上的錯覺。

剛剛那不到一秒的對視竟然讓他後知後覺地出了一身冷汗,他甚至覺得如果惹上這個人,他可能真的會死,或者說生不如死。

負責本案的李成明是泰洋的高夥,四十出頭,穿一身藏藍色西裝。

他早就不再親自辦案,但接到陸蘊澤的電話,李成明冇有絲毫猶豫,立刻拿起包讓助理送他過來。

泰洋作為全國知名的頂級紅圈所,在外人眼裡風頭無量,但在陸氏這樣的金融巨鱷麵前,隻是不值一提的乙方。

他們所每年靠代理陸氏的案件賺取千萬薪酬,但隻要陸蘊澤想,明年就可以把代理權轉移給其他律所。

李成明和陸蘊澤一左一右把洛迦南護在中間,洛迦南幾乎完全不用開口,所有的交涉都由律師完成,很快將現有事實和證據梳理清楚。

“洛小姐,您還有什麼想瞭解的嗎?”李成明恭敬地看向洛迦南,他為陸家服務多年,知道陸蘊澤身邊從無異性,這是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把他叫來。

都是人精,他怎麼會不知道洛迦南和陸蘊澤一定關係匪淺。

洛迦南隻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要偷拍我和邱西?”男人嘲諷地咧嘴,“為了賺……不是,我想拍就拍了,你長得這麼漂亮……”他說到一半,一道冰涼懾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讓他未出口的話硬生生地卡了殼,最終隻是虛張聲勢般地補了一句,“……你管我。

”民警見幾人僵持,努力調解道:“邱小姐,洛小姐,如果你們同意諒解,或許可以讓他給予你們一些賠償。

”相對應的,這個男人也許連看守所都不用蹲,賠了錢再不痛不癢地教育一番,他就能大搖大擺地離開派出所。

他來過警察局不知道多少次,不用警察說他都知道自己這次犯的事兒關不了幾天,因而態度格外囂張。

邱西第一個站起來,“不行,我不同意諒解,我要讓他蹲監獄!”男人呸了一聲,“你想得倒美!”陸蘊澤一直架著腿坐在洛迦南身邊,雖然冇有開口,但存在感不容忽視,誰都知道他是來給洛迦南撐腰的。

他的手修長白皙,握住洛迦南的手腕,“我們和李律師去外麵商量一下。

”洛迦南稍稍用力,想掙脫他的手,他不僅不鬆,反而得寸進尺地握住了洛迦南的掌心。

“聽話。

”雙手交握的瞬間,洛迦南心頭微跳。

李成明的思路很清晰,“如果後續有相關證據,能證明他上傳到互聯網並以此謀利,可以提起刑事訴訟,認定他構成傳播淫/穢/物品牟利罪。

但如果證據不足,僅憑現在的偷拍行為,最嚴重也不過是行政處罰,拘留3~15天。

”他看了陸蘊澤一眼,低聲補充道:“這是法律途徑。

”言外之意,私底下陸蘊澤要怎麼做就不受法律約製了。

洛迦南自然也是懂的,待在陸家的那兩年,她見過太多得罪陸蘊澤的人轉瞬消失,前一天還是張揚的富家少爺,第二天已經被家裡打得半死不活扔去了國外。

這還隻是口頭上得罪他的人。

李律師避到一旁,給陸蘊澤和洛迦南留下商量的空間。

陸蘊澤好像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握著洛迦南的手,自然地鬆開,懶散地問道:“想怎麼解決他?公了還是私了?”唇瓣開合間,已經給調解室的男人劃定了生死。

“公了吧。

”她並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好人,但自己和陸蘊澤非親非故,借他的手,師出無名。

陸蘊澤抬了抬眼皮,漂亮的眼睛凝視著洛迦南。

他低笑了兩聲,眸中氤著化不開的墨色,含著些許嘲諷,又不知是在嘲笑誰。

“洛迦南,有冇有人說過你很矛盾?對同學心軟,對素不相識的人渣心軟,但你這顆心,麵對我的時候好像換了一個人。

在你心裡,我連他們都比不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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