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爺彆虐了,夫人去父留子改嫁了 第1卷 第394章 終於認清楚現實
他從小是在秦家長大的,和紀家任何人,都不存在任何感情。
而大魔王的死,確實也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創擊。
對於這個父親,他的感情一向很複雜,可這個父親,也是因他而死的。
不管從前,他對於這個父親,存在任何敵視,如今,也都隨著他的死一筆勾銷了。
紀老太太難過地哭了起來,她用手胡亂地抹著眼角的眼淚,蹲下身來捧著小長意的臉,看了又看。
秦霜道:“老太太,我和你一樣,我隻是……想保護自己的孩子罷了。他才五歲……我不敢拿他的命去賭。”
紀老太太再也聽不下去了,半跪在地上,哭成了一個淚人。
秦霜看到她如此悲痛欲絕的樣子,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轉過身,望向停在中央的那尊靈柩。
紀寒洲真的死了嗎?
可為什麼直到現在,她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又一個夢。
隻不過這個漫長的夢,還沒有醒呢。
紀年豐再也忍無可忍了,他站起身,朝著秦霜走了過來:“今天是我兒子的葬禮,我不管你是來做什麼的,是誠心來致哀的也好,是來攪亂的也好,請你們離開。我隻希望,我唯一的兒子,可以安安靜靜地離開。”
說完,他轉過身道:“保鏢!送客!”
保鏢立刻朝著秦霜走了過來。
而與此同時,追悼廳的大門,從外麵被狠狠踹開。
“誰敢碰她一下!”
眾人循聲望去,便看到秦世霖站在門口,神色極冷。
原本靠近秦霜的保鏢,原地止步,一時不敢接近。
秦世霖看向秦霜:“囡囡,我們走。”
說完,他走過來,就要牽著秦霜走。
秦霜則是目不轉睛地望著那尊靈柩,顫抖的手,攥緊成拳,握緊又握緊。
“哥,讓我看一眼。”
她不甘心就這麼走。
秦世霖氣道:“你還要看什麼?走啊。”
秦霜看向她:“我想看他最後一眼。”
秦世霖道:“沒什麼好看的了!囡囡,你也看到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歡迎你!他死了又怎樣,沒死又怎樣?你不要再抱有幻想了!你覺得他是騙你,他沒有死,可他為什麼要騙你?你應該接受這個事實了,他死了,人死不會複生,囡囡,這個男人,不會再回來了!”
秦霜臉上全是細密的冷汗。
她低下頭,望著那尊靈柩,眼圈紅了又紅,突然,她甩開秦世霖的手,朝著靈柩衝了過去。
所有人都緊張得大驚失色,“乾什麼!”
“她想乾什麼!?”
“攔住她!”
秦霜來到靈柩前,扶著靈柩,手胡亂地在上麵摩挲著。
棺麵嚴絲合縫,似乎沒有設計供人瞻仰遺容的小窗,整個靈柩,是黑色的,冷冰冰的。
紀寒洲呢。
他就躺在這樣冷冰冰的東西裡嗎。
秦世霖走了過來,挽住她的手:“囡囡,彆看了……已經封棺了。紀寒洲真的死了。你覺得,就算他真的這麼幼稚,和你玩躲貓貓的遊戲,紀家人呢,這麼多人,會陪著你演戲嗎?”
秦霜抬起頭,環顧四周,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隱忍悲傷、以及憤怒的表情。
像是終於認清楚現實——
她啞聲道:“我知道了……”
她後看了靈柩一眼,深深、深深地將這一幕鐫刻在心底,最後,才轉過身,在無數輕蔑、憎惡、恨之入骨的注視下,離開了追悼廳。
門在身後關上。
秦霜突然聽到一個男人熟悉的聲音。
“染染。”
秦霜循聲望去。
不遠處,季嶽穿著一件黑色素雅的西裝,站在門口。
他淡淡地看著她,目光裡含著幾分憐惜。
秦霜張了張嘴:“季嶽……”
秦世霖不知季嶽的身份,但這個男人既然出現在這裡,也一定和紀家人有著深厚的交情。
他不希望秦霜再和紀家人扯上關係,尤其是這個節骨眼,因此,他輕輕地將秦霜護在懷裡:“囡囡,乖,走了。”
他一手摟著秦霜,另一隻手,牽著紀司衡,小長意則乖乖地跟在身後。
季嶽目送著他們遠去,手中摩挲著一塊懷表。
……
回到家。
秦霜又變成了活死人一樣。
她把自己關在病房裡,不管誰去哄都哄不好。
好幾天沒進食,乃至於,她的胃口變得很差,也沒什麼食慾了,吃什麼吐什麼,為了維持養分,秦家人不得不為她輸營養液維持。
不過幾天,她就肉眼可見地迅速了消瘦下去。
就這麼白晝不分地過了幾天。
這天傍晚。
秦霜再度從夢中醒來,卻感覺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意識有些混沌。
她感覺,自己穿著一件睡衣,坐在一張奇怪的椅子上,兩隻手的手腕,被皮帶固定在椅子的扶手上。
她茫然地睜開眼睛,環顧四周,視野卻一片模糊,但隱約能辨認出,周圍的環境,仍是她的臥室。
身側傳來腳步聲。
秦霜循聲望去,視野卻依舊模糊一片,她看不清,這個穿著棕色西裝的男子究竟是誰,卻隻聽到,男人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你叫什麼名字?”
秦霜總感覺這個聲音有些耳熟,然而,混沌的記憶中,一時難以挖掘出屬於這個聲音的名字。
“我……我叫……”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又問了一遍。
“秦……霜……”
她覺得莫名有些暈眩,她感覺,她聞到了一股安神的異香,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她有些不安問道:“你是什麼人……”
男人輕笑:“秦霜,除了這個名字,你還有其他的名字嗎?”
秦霜怔怔道:“雲……雲染……”
“啪”的一聲。
一盞燈照亮在她的頭頂。
強烈的燈光之下,光之外的地方,變襯得尤其黑暗,她再也看不清,隻能隱約感覺到,男人似乎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
男人的麵容,模糊不清,但秦霜仍能辨認出他的動作。
他輕輕地抬起手,一隻金色的懷表,從他的掌心垂蕩下來,伴隨著地心引力,在她的麵前輕輕搖擺。
他溫柔地互喚她的名字:“雲染,現在是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