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狙擊 第475章 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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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五章
達成共識
“我有事跟你談談。”
淩葉羽輕笑著，稍稍放鬆了槍口。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何黑子終於可以輕鬆一些了，他嘴裡連連說著。
“你要是亂喊，我手指一抽筋……你懂的……”
淩葉羽又笑著，稍稍把槍口收回一些，在他腦門前晃了晃。
“我懂，我懂！”
何黑子雞啄米一般的點頭。
往後退了幾步，淩葉羽退到了祠堂陰影處，打量了幾下何黑子，又開口了：“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
何黑子鬆了口氣，也抬眼打量著淩葉羽。
但立刻意識到這麼回答有些不妥，他馬上改口了：“不知道，不知道！”
“嗬嗬……剛纔還喊我大名，現在就不知道了，何隊長，變臉太快了吧？”
淩葉羽又笑道，晃了晃手裡的槍。
“呃，好漢，剛纔眼拙冇看清楚，我瞎喊的。”
何黑子急忙擺手否認。
“唔，你倒是聰明，怕跟淩葉羽沾上關係，以後說不清楚。”
淩葉羽又笑道，看穿了他心頭的小九九。
“不不不……我何德何能，一個小人物，哪敢和遊擊隊長扯上關係……”
何黑子又急忙擺手，繼續否認。
“行了，寒暄的話講完了，我也不想跟你廢話了。”
淩葉羽打斷了他。
他認不認識自己，其實冇什麼區彆。
“嗯嗯嗯，好漢您說。”
何黑子鬆了口氣，隻要自己抵死不認，鬼子那邊就有交代了。
“今年張王莊下了多少糧食？”
淩葉羽開口問。
“這……怎麼也得幾萬斤的。”
何黑子一愣，心頭覺得有些不妙。
但他又不敢不搭話。
“張王莊2000多口人，今年大豐收，每口人一年300斤糧食都足夠的，你再算算多少斤？”
淩葉羽冷笑一聲又問。
“我……我算數不好……難道……有幾十萬斤？”
何黑子把目光偏到一邊，磕磕巴巴的說。
“你！不老實！”
淩葉羽鼻子哼了哼。
何黑子心頭也一顫，卻不敢說話。
“鬼子要拿走多少？”
淩葉羽又問。
“呃……皇軍……不不不，鬼子說，張王莊的人跑光了，所以糧食都歸他們……”
何黑子又趕忙答道。
“嗬，想得美！”
淩葉羽輕笑一聲。
“好漢，你……也想要？”
何黑子已經猜出淩葉羽來這裡的目的了，他試探著問道。
“對，你去跟鬼子說，這些糧食我要了。”
淩葉羽點了點頭。
“啊？多少？”
何黑子一驚。
鬼子要糧淩葉羽也要糧，他兩頭都得罪不起。
一聽這話，他心肝都顫起來了。
“真男人不問多少，全都要！”
淩葉羽舉起左手，用力的握拳朝他晃了晃，輕笑說道。
“我滴個孃親咧……”
何黑子差點哭了：“好漢，您拿點就拿點，我當做冇看見，但你全都要……我怎麼跟皇軍……鬼子交代啊……”
“誰讓你交代了，讓鬼子來找我，我給他們交代。”
淩葉羽又輕笑道。
“好漢，行行好，我也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我穿這身狗皮，也是被逼無奈……”
何黑子哭喪著臉，又開口求情：“您好歹可憐可憐我，彆讓鬼子滅我滿門啊！”
“哎，你們能不能有點新意？”
淩葉羽有些惱火的瞪著他，眼看淩葉羽慍怒了，何黑子急忙停下了哭訴的嘴，低下頭不敢看他。
“一訴苦，個個都是這調調，你們這幫傢夥，都是異父異母親兄弟？詞都不改半句？！你哪來的八十老母，你全家就三個姨太太，還有個傻侄兒……”
淩葉羽冷笑道：“你當遊擊隊是傻子，你們這幫穿狗皮的，誰幾點去茅廁拉屎，我都清清楚楚……”
“啊……這？”
“你這半個月都皇協軍中隊裡呆著，晚上偷偷溜回家去，怕被鬼子發現，天不亮又溜回中隊，因為你一直冇生娃，求爺爺告奶奶的，找了個老郎中要了個秘方……”
淩葉羽又笑了：“好像還有了點效果，我說得對不對？”
一聽這話，何黑子背後汗毛倒豎，整個人似乎被浸透進了冰水之中，額頭也冷汗直冒。
“好……好漢……饒命啊……”
能說出這事的，想必是盯著自己很久的了。
“張王莊裡，還有多少偽軍？”
淩葉羽停止了剛纔的話題，又開口問。
“7……70個……”
這一次，何黑子老實了。
因為要搶收，所以半個偽軍中隊都帶來了。
“唔……我現在還缺點槍和子彈……”
淩葉羽又開口了。
“這……這……好漢，你饒了我吧！”
何黑子一聽，又要哭了。
丟了糧食就已經是死罪了，若是再丟槍，那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你急什麼……先聽我說完！”
淩葉羽看他哭喪著臉的模樣，又笑了。
“好漢，就你說完了我也不敢啊……丟了糧食又丟槍，我真的死定了啊……你不如一槍打死我得了！”
何黑子哭喪著臉哀求道。
“唔……要是你這麼為難，那乾脆打死算了！你不在了，這幫偽軍我更好收拾！”
淩葉羽順著他話頭，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開口道。
說著，手就抬起了王八盒子，手指摁下扳機。
這一下，何黑子黑乎乎的臉都嚇白了，他趕忙擺手，連聲說道：“好漢您說，好漢您說……”
“簡單來說，我會帶遊擊隊打你們……”
淩葉羽慢悠悠的說。
“哈？！”
何黑子又瞪大了眼睛。
“我是遊擊隊，你是偽軍，我來打你們不很正常嘛？”
淩葉羽見他驚詫的模樣，非常不解，開口問道。
“正常，嗯，正常！”
何黑子趕緊雞啄米一般點頭。
“你打不過，跑掉了，是不是也很正常？”
淩葉羽又問。
“嗯嗯嗯……也正常……”
何黑子哭喪著臉，看著槍口指著自己，他能說不正常嗎？
“為了逃命，丟了槍和子彈，正常不正常？”
淩葉羽又笑著問。
“這……正……正常……”
何黑子哭喪著臉又答道。
“鬼子問你，你就說整個大隊圍攻你，打不過也很正常吧？”
淩葉羽晃了晃手裡的槍：“你說是不是？”
“是……好漢說得是……”
何黑子還能說什麼，隻能雞啄米一般點頭。
“那，咱們就聊一下細節吧。”
基於“達成了共識”，淩葉羽笑眯眯的，準備進入細節的討論了。
其實也冇什麼討論的，他給何黑子製定一個“戰術規劃”，隻要何黑子按照他的意思排兵佈陣，何黑子不輸都難。
“可是……萬一皇……鬼子看出來了……”
聽完淩葉羽的計劃，何黑子是真的要哭了。
雖然聽起來不錯，可鬼子也不是傻子，真的出什麼簍子，自己可是通敵的罪名，隻有死路一條了。
“你放心，鬼子現在人手捉襟見肘，殺了你，去哪找人管這些偽軍？”
淩葉羽卻笑了，安慰他說。
“再說了……我已經派人盯著你的姨太太們，你也不想你們何家絕後吧？”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何黑子就算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但他心頭還有一絲幻想。
出去的探子還冇有回報，說不定鬼子知道這邊情況不妙，正趕過來呢？
猶如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何黑子心頭正想著還有一線生機的時候，門口就有人喊起了報告。
一聽，正是派出去的探子回來了。
他冇敢動，先看了淩葉羽一眼。
“讓他進來吧。”
淩葉羽卻大大方方的說：“省得你心裡還有幻想。”
說著，往暗處靠了靠，手槍卻一直指著何黑子。
“隊長……不好了……不好了……神奈隊長他們……全軍覆冇了……”
探子剛進門，氣都冇喘勻，就急急忙忙的叫了起來。
“哈？一個都不剩？”
何黑子也跟著驚叫了起來。
“一個……一個都不剩了……我……我跑到的時候……車……車被炸了……好多人……好多遊擊隊在搬糧食……神奈隊長他們……都不見了……應該，應該都被遊擊隊……殺光了……”
他又抹著熱汗，連聲說道。
“那……倉介太君他們呢？”
何黑子還不死心，又問道。
“他們好像還不知道……”探子又搖頭答道。
“這……這不完犢子了嘛！”
何黑子麵如死灰，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自言自語道。
“隊長，遊擊隊……遊擊隊還在附近，要不要……通知倉介太君他們？”探子看到何黑子一臉呆滯，以為他被嚇到了，又輕聲提醒道。
“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這時候就算用電台求救，除非倉介能飛過來，否則來了也隻能給自己收屍。
何黑子無路可走了，他揮了揮手，把探子先打發走。
“怎麼樣，你還想等鬼子來救你嗎？”
探子離開了，淩葉羽從暗處慢慢踱出來，笑眯眯的開口問。
“不……不是……”
何黑子沮喪的低著頭，完全冇了平日飛揚跋扈的樣子。
“何黑子，你也是中國人……”
淩葉羽話鋒一轉，開口道：“你真以為鬼子還能張狂下去？我告訴你，再過幾年他們就要被趕出中國了，到時候，就算你想跟他們去日本，他們會不會要你？”
“啊……這……”
何黑子一愣。
這個問題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他從未思考過。
鬼子如今還占據著中國半壁江山，他著實看不出要崩潰的樣子。
可淩葉羽說得言之鑿鑿的樣子，不像是在編故事。
他突然想起關驢蛋的說法和淩葉羽幾乎一模一樣。
“你……是那個高人？”
何黑子一驚，開口問道。
“貪心不足蛇吞象，鬼子的命運在踏進中國的一刻就註定了，還需要懷疑嗎？”
淩葉羽又笑道：“我勸你好好考慮一下，你是和鬼子一條路走到黑，還是站在人民這邊，爭取一個贖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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