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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暗碼:血色螺旋 第242章 塵光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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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裡亞納海溝的深淵重歸死寂。“奮鬥者號”傳回的最後影像中,深海之瞳外殼的神經元星軌圖騰布滿蛛網般的裂紋,如同被重錘擊碎的琉璃。那道承載著人性尊嚴的塵光脈衝,在祭壇即將收割靈魂的瞬間,以自身為偽鑰,完成了對深淵的致命欺詐與反擊。

【新城場站禁閉室:褪色的軍功章】

魏超的囚服左胸口袋上方,那枚蒙塵的三期士官銜章被鄭雅萍輕輕取下,放在染血的交接記錄冊旁。金屬的冰冷透過指尖。

“十二年,魏超。”鄭雅萍的聲音像手術刀劃開膿瘡,“你維護過價值千萬的戰鷹加油係統,指尖精度誤差不超過0.1毫米。可你刻在藥瓶底的那些‘沙漏星辰’…”她拿起一個從莆田查獲的藥劑瓶,瓶底標記在燈光下泛著幽光,“…每一個,都是精確瞄準無辜者大腦的死亡坐標!梁露、馬文平、程俊傑…他們的命,在你油汙的指縫裡,還不如油量表上一個跳動的數字!”

林建奇將衛星地圖推到他眼前。螢幕上,馬文平家被風雪掩埋的倉庫紅外成像,與鄂爾多斯凍土實驗室的拘束床藍圖重疊。“看看你參與搭建的‘流水線’!凍死牧民做實驗資料->毒殺大學生驗證藥劑->逼死小老闆篩選容器->最後用軍車運走帶血的黑金!你肩膀上的彈痕擋過敵人的子彈,可你油罐車的輪胎,碾碎了多少個徐有福這樣的老百姓的棺材本?!”

魏超布滿血絲的眼球死死盯著倉庫和藍圖,身體篩糠般抖起來。他試圖構築的“被迫”防線,在確鑿的罪證鏈和受害者具象化的苦難麵前徹底粉碎。他猛地抓過那枚士官銜章,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彷彿要將這象征榮光的金屬捏進掌心,烙進骨髓裡的恥辱。“我…我交代…付書雲在軍科院…有個內線…代號‘扳手’…所有通過‘鷹眼’平台的非法訊號…都要經‘扳手’的手…做物理跳轉…”

【達州軍方醫院:蒼穹之眼的汙痕】

林奉超頸部的固定器讓他無法點頭,隻能艱難地眨了下眼,確認魏超供述的“扳手”存在。鄭雅萍將一台經過軍方最高許可權解鎖的終端推到他麵前,螢幕上是“鷹眼”平台近三年的指令日誌後台。

“找出‘扳手’的痕跡,林奉超。”鄭雅萍的聲音帶著最後的信任,“這是你洗刷雄蜂之恥的唯一機會。”

林奉超未受傷的右手顫抖著,在虛擬鍵盤上輸入幾段複雜的查詢指令。日誌流瀑布般滾過。突然,他手指停頓,瞳孔收縮——幾條看似常規的平台自檢指令中,夾雜著微秒級的非標準時間戳偏移!

“這裡…和這裡…”他嘶啞地報出坐標,“…指令被嵌入了…時間戳…延遲觸發…掩護真正的…資料包…”技術員立刻定位,剝離出數段被偽裝成平台診斷訊號的加密資料流。破解後,內容令人窒息:付書雲洗錢網路的贓款流向指令、危暐早期“蝕巢”實驗資料上傳請求、甚至…蘇明華與深空訊號的握手金鑰片段!所有罪惡,都曾借這顆國家之眼的瞳孔流轉!

“物理跳轉點…在軍科院…後勤資料中心…三樓…西側伺服器陣列…機櫃g7…”林奉超耗儘力氣,報出最終坐標。蒼穹之眼上的汙痕,被這隻斷翅雄蜂親手擦亮。

【軍科院資料中心:伺服器陣列中的“扳手”】

荷槍實彈的衛兵封鎖了走廊。技術專家在林建奇和軍方紀委的監督下,開啟機櫃g7。在一排整齊的刀鋒伺服器中,一塊看似標準的備用電源模組被卸下。模組內部,赫然焊接著一個郵票大小的、非標準的訊號中繼板!板上蝕刻著一個極簡的扳手圖案!

“物理‘扳手’!”林建奇冷笑,“利用備用電源的冗餘線路做跳板,神不知鬼不覺!”

中繼板的儲存晶片內,殘留著未及銷毀的跳轉記錄,直指付書雲在閩清的加密通訊終端。這條寄生在國之重器上的“暗線”,被連根拔起。

【內蒙古草原:蹄印的終點】

錫林郭勒草原的晨光鍍亮新棚圈的金屬頂。其其格沒有接林建奇遞來的補償金存摺,而是將一隻係著紅綢的半大羊羔——“清源”的後代——牽到反詐宣傳車前。

“同誌…錢,夠了。”

她粗糙的手拍了拍羊羔的頭,羊羔溫順地蹭了蹭她的袍子,“這羔子…叫‘歸途’…帶它去…給那些…坐牢的人看看…”

她渾濁的眼裡沒有仇恨,隻有一種看透滄桑的平靜,“…告訴他們…羊…知道回家…人…不能忘了…來時的路…”

羊羔被裝上車廂,帶往福州。凍土之上,蹄印的儘頭不是複仇的火焰,而是以生命喚醒生命的救贖微光。

【法庭:星塵落定】

福州軍事法院:

魏超站在被告席,褪色的士官銜章被作為證物陳列。公訴人宣讀:“…利用職務之便,協助轉移贓款逾億元;非法蝕刻‘母巢’藥劑標記;情節特彆嚴重…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魏超看著那枚銜章,又看看旁聽席上其其格托人帶來的“歸途”羊羔照片,深深垂下了頭。油汙下的星塵,終成囚衣上的編號。

達州軍事法庭:

林奉超被輪椅推入。公訴人:“…案發後提供關鍵線索,協助摧毀‘鷹眼’平台非法通道…有重大立功表現…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他艱難地抬起未受傷的手,向國徽方向敬了一個扭曲的軍禮。斷翅的雄鷹,在墜落前瞥見了歸巢的航跡。

閩清地方法院:

付書雲聽著自己“洗錢主犯”的判決,麵如死灰。當法官提及“造成湖北程俊傑家破人亡”時,旁聽席上劉梅死死攥著的廠房鑰匙串叮當作響,如同為罪犯敲響的喪鐘。

【福州,生命維持中心:歸途的坐標】

維生艙內,張帥帥腦中的金色光點平穩燃燒。那道“共振傷痕”的頻譜依舊存在,卻不再是與深淵共鳴的裂隙,而像一枚特殊的勳章。

鄭雅萍將一份檔案副本放在監護儀旁。封麵上寫著:“關於設立‘塵光反洗錢與科技犯罪受害者救助基金’的批複”,首頁的資助名單中,徐有福、其其格、劉梅、梁建國的名字赫然在列。

“帥帥,我們守住了。”

她輕聲說,像在告知沉睡的戰友。螢幕上的光點似乎微微亮了一瞬,如同星塵對歸途的回應。那道傷痕,是人性疆界上永不磨滅的坐標,標記著深淵止步之處,亦是所有守護者共同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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