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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暗碼:血色螺旋 第282章 塵光終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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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光金鑰在法庭中央低鳴,

投影屏上癌變土地的新芽刺穿了武京偉最後的狡辯;

當鄭雅萍將付書雲意識底層的星海坐標刻入終審判決書,

那枚懸浮的金鑰突然折射出銀河的漩渦,

而病床上的梁露指尖微動,

在結晶光芒中觸到了林建奇消散前最後的溫度。

北京,最高人民法院特彆法庭。

穹頂高闊,國徽肅穆。空氣彷彿凝固,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千鈞重量。旁聽席座無虛席,來自軍方、地方、受害人家屬的代表屏息凝神。被告席上,武京偉、魏超、林奉超、曹榮榮、孫鵬飛、危暐(vcd)…付書雲集團的核心成員依次排開,如同被風暴摧折後的一排枯木。他們或麵如死灰,或眼神渙散,或神經質地顫抖,唯有付書雲,依舊穿著整潔的囚服,腰背挺直,眼神卻是一片令人心悸的空洞——那是蜂巢思維被碾碎後殘留的廢墟。

法庭正中央,一個特製的能量場平台上,塵光金鑰懸浮其中。它不再僅僅是一件證物,更是這場跨越維度的戰役、無數犧牲與抗爭的象征。溫潤內蘊的白光安靜地流淌,如同無聲的審判者,映照著每個人的臉龐。

公訴席上,鄭雅萍一身檢察製服,肩章的金星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她的目光掃過被告席,最終落在付書雲身上,聲音清晰有力,穿透法庭的每一個角落:

“被告人付書雲,組織、領導犯罪集團,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利用職務便利及‘蜂後’碎片等非法技術手段,實施詐騙、故意殺人、故意傷害、汙染環境、非法獲取國家秘密等數十項重罪!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

她身後的環形巨幕同步亮起:

張家村土地癌變特寫(前期)與淨化後新芽破土(後期)的對比。

枯萎的紫黑色肉質瘤塊與脆弱卻倔強的綠色嫩芽形成觸目驚心的反差。

程俊傑被診斷為“不可逆腦損傷”的醫療報告與孫鵬飛實驗日誌中“適配體篩選測試”條目的並置。

冰冷的醫學結論與更冰冷的實驗記錄,共同指向一場非人的摧殘。

馬文平凍斃於冷庫的監控最後一幀與從冰封井底打撈出的u盤特寫。

凝固的驚恐麵容與承載著鐵證的冰冷金屬。

梁露在電梯內被毒劑噴中瞬間渙散的瞳孔特寫與病床上蒼白但穩定的生命監護曲線。

死亡的瞬間與劫後餘生的脆弱。

三號洞庫磁約束罐狂暴過載的瞬間與塵光壁壘上犧牲者麵容烙印的定格。

毀滅的洪流與由生命鑄就的守護之牆。

最後,是張帥帥實驗室分析屏上,那組由塵光金鑰內部共鳴捕捉到的、違揹物理法則的星海拓撲坐標模型!

幽藍的刻痕雖已湮滅,但其指向的深淵,昭然若揭。

每一幅畫麵,都是血淚的控訴,都是罪惡的烙印。塵光金鑰在畫麵切換間,光芒似乎隨之微微流轉、共鳴。

“上述罪行,”鄭雅萍的聲音如同淬火的鋼鐵,帶著凜冽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正義力量,“手段極其殘忍,情節極其惡劣,後果特彆嚴重!不僅造成多名軍人及無辜群眾死亡、重傷,導致重大公私財產損失、環境資源遭受毀滅性破壞,更嚴重危害國家安全,其犯罪組織架構嚴密,危害性堪比武裝恐怖集團!”

她停頓,目光如炬,最終聚焦在付書雲空洞的眼睛上:

“尤其被告人付書雲,身為軍人,本應恪守忠誠,保家衛國!卻利用國家賦予的信任和資源,勾結內外,豢養‘蜂巢’,荼毒生靈,戕害戰友!其行為已徹底背叛軍人誓言,踐踏法律尊嚴,玷汙國家榮譽!其犯罪動機,更指向勾結未知的域外敵對勢力(‘深空之眼’),妄圖以同胞血肉與國土汙染為代價,鋪設通往深淵的坐標錨點!其罪當誅,天地不容!”

“公訴人意見:被告人付書雲,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鑿,犯罪性質特彆惡劣,社會危害性極其嚴重,主觀惡性極深,且毫無悔罪表現!建議法庭,依法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其餘被告人武京偉、魏超、林奉超、曹榮榮、孫鵬飛、危暐…等,根據其所犯罪行及在共同犯罪中的地位、作用,依法予以嚴懲!”

話音落定,法庭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塵光金鑰的光芒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更加凝實、厚重。

被告席,崩潰與餘燼。

武京偉看著螢幕上張家村土地癌變與新芽的對比,身體篩糠般抖起來,突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乾嚎,癱軟在地,對著旁聽席上張家村代表的方向砰砰磕頭,額頭瞬間見血,嘶啞地哭喊:“我有罪!我該死!我對不起鄉親!對不起程子啊——!”

魏超死死盯著馬文平凍斃的畫麵和那個u盤,彷彿被抽走了靈魂,眼神徹底渙散,嘴裡反複唸叨:“…冷…好冷…馬班長…冷…”

林奉超的目光則鎖定在女兒複查後紅潤小臉的照片上,又看向洞庫輻射汙染報告,巨大的悔恨和如釋重負的絕望交織,讓他涕淚橫流,無聲地劇烈抽泣。

曹榮榮在看到母親拔掉“特效藥”輸液管、接受正規治療的照片時,身體猛地一抽,喉嚨裡發出壓抑到極致的嗚咽,隨即徹底癱在椅子上,空洞的眼神望著天花板,淚水無聲滑落。

孫鵬飛在鄭雅萍提到“深空之眼”和“坐標錨點”時,身體劇烈一顫,眼中爆發出最後一絲扭曲的、混雜著恐懼和病態崇拜的瘋狂光芒,但當他看到螢幕上那組由金鑰捕捉到的星海坐標時,那光芒如同被澆滅的火焰,瞬間黯淡,隻剩下徹底的灰敗和茫然。他低下頭,神經質地嘿嘿低笑起來。

危暐(vcd)早已嚇傻,褲襠濕透,隻會機械地重複:“不關我事…我不知道…都是他們逼我的…”

付書雲…當鄭雅萍最後提到“深空之眼”和“坐標錨點”時,他那空洞的眼眸深處,似乎有極其微弱、混亂的波瀾掠過,如同死水微瀾。當“死刑,立即執行”七個字落下時,他的身體幾不可查地繃緊了一瞬,隨即又徹底鬆弛下去,彷彿隻是聽到了一個與己無關的判決。唯有他那挺直的背脊,透著一絲屬於“蜂巢”殘留的、冰冷的儀式感。

上海,軍總醫院特殊監護病房。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潔白的床單上投下溫暖的光斑。梁露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依舊蒼白,但呼吸平穩悠長。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而有力的嘀嗒聲。那枚從洞庫塵光壁壘中誕生的、更小的、承載著林建奇最後守護意誌的純白結晶碎片,被放置在她枕邊一個特製的能量場維持裝置中,散發著溫潤寧靜的光芒。

忽然!

梁露覆蓋在薄被外的手指,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幾乎同時,枕邊那枚微小的結晶碎片,內蘊的光芒如同呼吸般,微微增強、流轉了一瞬。

一縷極其微弱、卻無比溫暖和熟悉的意念波動,如同春日融化的第一滴雪水,悄無聲息地滲入了梁露沉寂的意識深處。沒有具體的畫麵或聲音,隻有一種感覺——一種被堅定守護的安心,一種托付未來的釋然,一種如同兄長般的、無聲的告彆與祝福。

一滴晶瑩的淚珠,緩緩從梁露緊閉的眼角滑落,沒入鬢角。

法庭上。

審判長莊嚴的聲音響起:“…本庭認為,公訴機關指控的罪名成立…被告人付書雲…犯罪事實極其嚴重…依法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其餘被告人…”

塵光金鑰在判決宣讀聲中,懸浮的光芒穩定而永恒。法庭穹頂之下,國徽肅穆,陽光透過高窗,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明亮的光柱。光柱中,細微的塵埃緩緩浮動,如同時間長河中沉澱的真相與代價。

蜂巢的殘響終將散去,而塵光不滅,照耀著這片曾被陰影籠罩、如今正在廢墟上艱難重建的土地,也指向著星海深處那未知而嚴峻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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