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暗碼:血色螺旋 第516章 毒計與良知拉鋸
省第一監獄放風場的陰暗角落,空氣彷彿凝固成了毒液。武京偉(河北高碑店)的低語如同毒蛇吐信,將一場針對獄外無辜者的惡毒陰謀細細編織。他是孫鵬飛(石家莊)蟄伏意誌的觸手,試圖將高牆內的怨恨引向更脆弱的靶心。
“鵬飛哥捎了準信,”武京偉目光陰鷙地掃過沈舟(浙江嘉定)、危暐(vcd)(福州)和麵色慘白的鮑玉佳(安徽淮南),“裡頭的憋屈,得從外頭找補。陶成文那老狐狸就算廢了,他家底能掏空?還有魏超那傻子,他老婆在老家,聽說是個沒經過事的,正好替她那廢物男人還債!”
沈舟的眼珠立刻飛速轉動,出獄後的“啟動資金”問題一直是他算計的核心。他迅速接過話頭,語氣帶著一種扭曲的“務實”:“京偉哥說得在理。陶成文肯定有隱匿資產,說不定就在他哪個親戚名下。魏超老婆…操作起來更簡單,嚇唬一下,或者編個理由(比如魏超在裡頭急用錢),女人家容易慌,錢就好弄。”
他將犯罪行為輕描淡寫地轉化為“操作”和“弄錢”,試圖自我麻醉。
危暐興奮地搓著手,彷彿找到了比獄內欺負人更“高階”的樂子:“對!去找他老婆!我看誰敢攔!讓他家雞犬不寧!”
他腦子裡充斥著幼稚而殘忍的黑幫電影幻想。
壓力像山一樣壓向鮑玉佳。武京偉的目光死死釘著他:“老鮑,你乾過保安,摸人底細、盯個梢你在行。出去後,把陶成文家還有魏超老婆的底摸清楚,住哪、乾啥、常去哪,這是你的活兒。”
鮑玉佳感到胃裡一陣翻攪,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這…這是往死裡逼人…禍不及家人,這是道上的規矩…”
他聲音發顫,殘存的良知和巨大的恐懼激烈搏殺。
“規矩?”武京偉猛地逼近一步,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充滿威脅,“陶成文貪錢、魏超壞事的時候,跟我們講規矩了嗎?咱們被關在這鬼地方,誰害的?鮑玉佳,彆忘了你怎麼進來的(私刻公章)!更彆忘了,鵬飛哥人是在裡頭,可外麵的兄弟,伸根小指頭就能碾死你!這活兒,你乾,咱們還是兄弟,有錢一起賺。不乾…”
他冷笑一聲,留下無儘的恐怖想象。
沈舟在一旁敲著邊鼓,試圖用“利益共同體”綁架鮑玉佳:“鮑哥,京偉哥是為大夥著想。咱們出去了總得活吧?拿回點本錢怎麼了?又不是要人命。你想想,真要惹惱了鵬飛哥,咱們…還有家裡…能有好果子吃嗎?”
他巧妙地將威脅延伸至家人,擊打鮑玉佳最脆弱的地方。
鮑玉佳如墜冰窟。他彷彿看到出獄並非自由,而是從一個監獄邁入另一個更黑暗、更無法無天的無形牢籠。孫鵬飛的陰影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纏繞著他的未來。他嘴唇哆嗦著,想說些什麼,但極致的恐懼像一隻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最終隻能頹然低下頭,沒有答應,卻也不敢再強烈反對。這種沉默,在武京偉看來,已是預設。
武京偉滿意地眯起眼,繼續佈置:“沈舟,你負責籌劃,怎麼接觸,怎麼說話,怎麼拿錢,滴水不漏。vcd,你跟著壯聲勢,機靈點。具體人手,出去了有人接應。”
一個清晰的、針對弱勢家屬的犯罪計劃在監獄的高牆內初步成型。
與此同時,在醫療室,魏超(新城場站油料股)對這場針對他妻子的陰謀毫無所知。他安靜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一方小小的天空,偶爾因夢境中的恐懼而輕微抽搐。他的世界簡單到隻剩下最基本的感知,無法理解人心的險惡能延伸到何種地步。
陶成文(假軍官)在另一間病房,精神遊離於現實之外,更無法知曉自己和他的家庭已成為他人砧板上的魚肉。
這場放風角落裡的密謀,**裸地展現了:
犯罪思維在高牆內的異化與延續。它未能被矯治,反而適應環境,進化出更隱蔽、更惡毒的模式,企圖將破壞力延伸至社會最柔軟的底層——無辜的受害者家屬。
這是對法律、人倫和基本人性的徹底背叛。
林建奇和監獄管理層尚未洞察這股在監舍內悄然滋生的獄外犯罪暗流。他們的焦點仍集中在內部的秩序維持和顯性違規的處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