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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暗碼:血色螺旋 第724章 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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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書雲的死亡報告擺在陶成文麵前,白紙黑字寫著“心源性猝死”,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嘲諷。安全屋的醫療記錄顯示她近期確有心臟不適的跡象,藥物也按時服用。一切看起來無懈可擊,符合“溫水煮蛙”的邏輯——用持續的壓力,催化本已存在的健康問題,完成一次“自然”的清除。

“他們連死亡都能做得這麼‘合規’。”鮑玉佳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她和付書雲關係複雜,既有同病相憐,也有過往的芥蒂,此刻卻隻剩下兔死狐悲的寒意。

曹榮榮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許久,出來時,眼睛腫得像核桃,但眼神裡某種軟弱的東西彷彿隨著淚水流乾了,隻剩下岩石般的堅硬。“書雲用命換來的東西,不能白費。”

(一)

“誘餌”的連鎖反應

沈舟監控的境外通訊流量陡然加劇。圍繞“李先生”的混亂在持續發酵。一段新的破譯資訊指向了一個更明確的行動指令:“……確認威脅等級,如確鑿,啟動‘清道夫’協議。”

“清道夫!”陶成文目光一凜,“‘遺產’裡提到的第三個核心節點,負責‘處理麻煩’的‘清道夫’要動了!”

這是一個重大進展!“誘餌”計劃不僅引發了對方內訌,還逼出了這條一直隱藏在最深處的“毒蛇”。

“追蹤這個指令的源頭和接收方!”張帥帥催促道。

沈舟十指在鍵盤上飛舞,螢幕上的資料流如同奔騰的江河。“指令源頭經過了至少十幾個海外代理伺服器的跳轉,無法直接定位。接收方……訊號非常短暫,指向一個……非固定的海事衛星通道,通常在公海區域使用。”

“公海?”鮑玉佳皺眉,“‘清道夫’在海上?或者,他們的最終指令需要通過某個在公海區域的節點中轉?”

“無論他在哪裡,他動了,就是我們的機會。”陶成文當機立斷,“調整策略,集中所有資源,盯死這個‘清道夫’!他是我們揭開最後謎底,甚至直接觸及‘w.s.y’的關鍵!”

(二)

往事的烙印:第九次暴行回憶——存在的抹殺

安全屋內,付書雲的離世和“清道夫”的浮現,讓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一直沉默寡言,精神狀態時好時壞的馬強,忽然抬起頭,眼神裡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混雜著恐懼和一種近乎先知般的洞察。他看向曹榮榮,又看了看孫鵬飛和程俊傑,用一種沙啞的、彷彿鏽住的聲音說:

“他們……要抹掉你了。”

這句話沒頭沒腦,卻讓曹榮榮渾身一顫。她想起付書雲死前的話,想起那張詭異的紙條。孫鵬飛忍不住追問:“強哥,你說清楚,抹掉什麼?”

馬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陷入了一段更加深沉、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回憶。這件事,關乎危暐(vcd)權力施展的終極形態——不僅僅是摧毀肉體、精神或名譽,而是係統性地、從物理到數字層麵,徹底“抹除”一個人的存在痕跡。而這件事的受害者,是一個曾經試圖收集危暐父親早期違紀證據的、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代號“麻雀”。

【回憶開始

-

存在的抹殺】

“麻雀”是危父早年任職某地方時,身邊一個不起眼的工作人員,因偶然機會掌握了一些關鍵材料的副本。他出於良知,曾匿名向上級部門寄出過舉報信,但石沉大海。他並不知道,他的舉動早已被危父身邊的人察覺。

危暐(vcd)接手處理此事,他並沒有像對待老陳或胡秘書那樣大動乾戈,而是采取了一種更徹底、更“現代化”的方式。

首先,“麻雀”及其直係親屬的所有紙質檔案,在一次“意外”的檔案館失火中“不幸”被焚毀大半,關鍵部分恰好缺失。

接著,他在戶籍係統內的部分曆史遷移記錄出現“錄入錯誤”和“資料丟失”,導致其早期經曆變得模糊不清。

然後,他在銀行、社保、醫療等係統的電子記錄,開始出現奇怪的混亂和覆蓋,一些早期的繳費記錄、診療記錄莫名消失或被修改。

他的社交媒體賬號被批量注銷,曾經發布過的內容在網路上也難以搜尋。

他以前工作過的單位,相關同事和組織部門負責人,要麼“記不清”細節,要麼出具的證明含糊其辭。

甚至,他老家村裡關於他家的老宅地契、族譜記錄,也在一場暴雨引發的“山體滑坡”中“永久掩埋”。

短短幾個月內,“麻雀”這個人,彷彿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他的過去被一點點擦除,他的社會關係被無形的手一一掐斷。他成了一個沒有曆史、沒有根係的“幽靈”。當他意識到這一點,試圖反抗、試圖證明“我是我”時,卻發現自己寸步難行,連最基本的身份證明都變得困難重重。

最終,“麻雀”精神徹底崩潰,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夜晚,走進深山,再無音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的家人想找他,卻連一張清晰的照片、一份有效的檔案都拿不出來。

【回憶結束】

馬強的講述結束後,安全屋內是長久的、死寂般的沉默。空調的嗡鳴聲顯得格外刺耳。

這種“抹殺”,超越了肉體消滅,是一種對個體存在根本意義上的否定。它讓你在社會意義上“死亡”,甚至比物理死亡更令人絕望。

“他們……也會這樣對我們嗎?”梁露的聲音帶著哭腔,下意識地抓緊了曹榮榮的手臂。

曹榮榮感受著梁露的顫抖,也感受著自己心底湧起的同樣寒意。她終於明白付書雲那句“我怕我們活不到案子結束”的真正含義,也明白了馬強那句“他們要抹掉你了”的恐怖所指。危暐(vcd)和他背後的勢力,擁有這種將人“格式化”的能力。

孫鵬飛臉色慘白,喃喃道:“所以……所以我們之前那些擔心被報複、被邊緣化……都太淺了。他們能做到的,是讓我們……‘從未存在’。”

程俊傑猛地站起來,激動地說:“那我們更要把所有證據都備份!放到他們夠不到的地方!讓所有人都知道!”

“沒用的。”馬強幽幽地說,眼神恢複了那種空洞,“如果‘清道夫’動了……他們抹掉的,不會隻是人……還有證據,還有……知道證據的人。”

他的話,像一塊巨石投入本已不平靜的湖麵,激起了驚濤駭浪。

(三)

搶灘登陸:與“清道夫”賽跑

“破曉”小組緊急會議。馬強提供的關於“抹殺”的回憶,讓“清道夫”的威脅等級提升到了最高。

“我們必須假設,‘清道夫’接下來的任務,不僅是處理‘李先生’這個假目標,更可能包括係統性地銷毀所有剩餘證據,以及……清除所有可能泄露這些證據的源頭,包括我們,包括安全屋裡的證人,甚至可能包括專項組內部知道太多的人。”陶成文的分析讓所有人脊背發涼。

“時間不多了。”鮑玉佳看著沈舟,“能鎖定‘清道夫’的具體行動嗎?哪怕隻是大致方向?”

沈舟眉頭緊鎖:“對方非常謹慎。海事衛星訊號時斷時續,而且明顯采用了反定位技術。隻能大致判斷,訊號源在東南沿海方向公海區域徘徊,似乎在……等待最終指令,或者……接應什麼人?”

“接應?”張帥帥敏銳地抓住這個詞,“‘李先生’要跑?還是……有更重要的人要轉移?”

“都有可能。”陶成文沉吟,“無論是哪種,都不能讓他們得逞。我們需要在‘清道夫’動手之前,找到他,或者……找到他要去‘清理’的目標!”

一個新的、更加大膽的計劃在陶成文腦中形成。“既然陸路被堵死,海路……或許可以一試。我們需要一支絕對可靠、具備海上行動能力的精乾小隊,在對方察覺之前,進行抵近偵察,甚至……必要時刻,進行攔截!”

這個計劃的風險極高,幾乎等同於武裝衝突。但麵對“清道夫”和可能發生的“大抹殺”,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四)

信任的代價

專項組內部的保密排查仍在繼續,氣氛微妙。一名負責外圍資訊篩選的年輕乾事,被發現在個人社交媒體上(雖未提及案件)流露出對當前工作巨大壓力的抱怨和消極情緒,雖未發現實質性泄密,但仍被立即調離崗位,進行深度審查。

這件事像一塊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讓隱藏在水下的緊張情緒泛了上來。每個人都更加謹言慎行,團隊協作的效率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

陶成文感受到了這種變化。他知道,這是對手“溫水煮蛙”策略的另一重效果——從內部瓦解他們的信任和凝聚力。

他在一次內部會議上,沒有談論案件,而是看著每一張疲憊而緊張的臉,沉聲說道:“我知道大家最近壓力很大,家人、朋友可能都受到了影響。我也知道,信任在這個時候變得脆弱。但請你們記住,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不是因為命令,而是因為我們都無法對看到過的黑暗視而不見。”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眾人:“付書雲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可能還會有下一個。害怕是正常的。但如果我們因為害怕就相互猜疑,就畏縮不前,那我們就真的輸了,輸給了那幫連死亡都能做成‘合規’操作的雜碎!”

他的話擲地有聲,帶著一種悲壯的力量。會議室裡一片寂靜,但某種無形的東西,似乎在慢慢重新凝聚。

(五)

孤注一擲

經過最高層的緊急協調和風險評估,一支由魏超帶隊、從兄弟單位抽調的、具備豐富海上作戰經驗的精銳小隊秘密集結,代號“海蛟”。他們的任務是,利用夜色和複雜海況掩護,潛入目標海域,尋找並監控疑似“清道夫”使用的船舶,伺機而動。

與此同時,沈舟調動了所有能調動的天基和空基偵察資源,對目標海域進行不間斷掃描,試圖從萬千船舶中,找出那條隱藏的“毒蛇”。

“破曉”小組的所有成員,都進入了不眠不休的狀態。張帥帥和鮑玉佳負責與“海蛟”小隊保持加密通訊,協調資訊。陶成文坐鎮指揮中心,統籌全域性。

曹榮榮在安全屋內,將付書雲留下的日記和視訊證據做了多份物理備份,分彆藏匿在不同的秘密地點。她不知道這能否對抗“抹殺”,但這是她唯一能做的抵抗。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最後的衝刺。要麼揭開“w.s.y”和“清道夫”的真麵目,將他們連同其背後的龐大網路連根拔起;要麼,他們這些人,很可能就會像“麻雀”一樣,被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無聲無息。

第七百二十四章,在“海蛟”小隊出擊的緊張氛圍和“抹殺”陰影的籠罩下結束。“清道夫”的威脅從抽象變為具體,最終的較量從陸地延伸至海洋。信任在壓力下經受考驗,而勇氣在絕望中被鍛造。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與無形巨網搏命的終極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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