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難逢烏雲散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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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曲將我接回他的彆墅後，對我悉心照顧。

我的身體已無大礙，隻是手上的燒傷和腿上需要慢慢養護。

他曾問我過，是否後悔救了宋辭。

我不知道。

他曾經帶給我的幸福是真的，帶給我的傷害也是真的。

如果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我想我不會再嫁給他。

再次見到宋辭的時候，是一週後。

他身上帶著濃烈的屍臭，傷口處滲著大量粘稠滑膩的液體。

一群蒼蠅圍在他的身邊，興奮的轉圈。

臉上的肉幾乎失了彈性，僵硬的掛在上麵。

看到我，他伸出長滿屍斑的手要碰我，想了想還是默默的收了回去。

他勉強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老婆，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好想你”

我胸口泛起一陣噁心，連忙後退。

他把車打開，後備箱彈出一個支架，上麵掛滿了各種顏色的珠寶首飾，一眼望去燦若星辰。

他跪在地上，空洞的眼神中寫滿了虔誠：

“詩詩，你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剛在一起，你說城市哪裡都好，就是看不到星星。”

“我現在用珠寶為你打造一條銀河，家裡麵也安裝了星空頂，跟我回去吧，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老婆，我愚蠢傷害了你，求你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我知道江月柔曾經給你帶來了莫大的傷害，我讓她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求你相信我。”

我清了清嗓子，看向這個我曾經愛到骨子裡的男人：

“來不及了。”

“你已經毀了載體，就算是我也無力迴天。”

“其實你不是知道錯了，你是知道自己是個死人，怕了。”

宋辭拚命的搖頭:

“不，不是的”

我厭惡的將一遝紙扔在地上，將試管的真相告訴了他。

宋辭雙手顫抖，一張又一張的翻看。

直到最後看到那張受孕的報告，他跪在地上發出一聲又乾嚎。

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臉，喃喃自語：

“我我親手打下了自己的孩子”

“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將把孩子裝進小瓶子的照片列印出來扔給他：

“宋辭，看看你的孩子吧。”

“原本他被縫到了娃娃裡，可以定魂安魄延命十年，可惜你為了江月柔，親手毀了你的孩子，也毀了你原本可以平安度過的十年。”

我走到他的身邊，眼神變得淩厲：

“你為了江月柔親手打下我的孩子，刨了我媽的墳，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原諒你？”

宋辭蜷縮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詩詩，你能救我最好，如果救不了也是我罪有應得，我隻求能在我死前你能陪著我，我也就了無遺憾了。”

我煩躁的瞪了他一眼：

“你做夢！”

“如果你覺得死前我不陪在你身邊會有遺憾，那你就帶著遺憾去死好了。”

宋辭顫抖的嘴唇，聲音哽咽：

“老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我已經這麼誠心的認錯了，你為什麼不能看在我們曾經的份上原諒我一次？”

我簡直要被他的無語給氣笑了。

我朗聲說道：

“隻要你把我媽的骨灰還給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立馬既往不咎！”

“如果做不到，就趕緊給我滾，不要再在我眼前晃悠！”

宋辭表情受傷：

“我，我不走”

“我就算是跪，也得跪到讓你原諒我！”

我一臉無語，還冇等我開口，師兄就拿著一罈子水走出來。

“這是化骨水，你要是再騷擾詩詩我就潑你身上，這東西隻要粘上一點，我保證你三天內就變成一灘爛肉。”

宋辭看了我一眼，一臉不甘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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