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不宜心動 第114章 chapter 114 我他媽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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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就是她……
初冬的夜晚,
但會所彷彿脫離了季節的束縛,溫暖的室內模擬了室外的景象,空曠的庭院裡水麵泛起微弱的漣漪,
方映辰站在迴廊的邊緣,光影在她身旁交錯,
靜謐而略顯疏離,她呼吸了一口帶有水汽的空氣,
試圖放空思緒,
稍作休息。
然而,就在她準備返回那個熱鬨的大廳時,
忽然間,一隻手從背後猛然攫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眉頭立刻蹙起,身體微微一緊,
警覺心瞬間提高。
“映辰,好久不見。”男人的聲音帶著酒精發酵後的膩味,
眼神朦朧,卻掩不住那股不加掩飾的**。
他站得太近,
散發的氣息幾乎能讓人窒息,渾身透著一種富家子弟特有的輕浮和張揚。雖然他臉上帶著笑容,可方映辰清楚地感受到那股不被邀請的侵入感。
這個男人是她早年在跨國項目中認識的投資人,
曾經追求過她,但一直未能打動她的心,
反倒是留下了一些不愉快的記憶。
“放手。”她試圖抽回手腕,
但對方的力氣出奇的大。
然而男人不僅不鬆手,反而露出了一抹更加咄咄逼人的輕佻笑容,“你還是這麼冷若冰霜……”
他說著,
眼神打量著她,似乎在享受這種有距離卻又近乎挑釁的氣氛。“對了,你那個便宜哥哥
今晚也來了吧?我可是聽說了不少風言風語,說他現在是方家的新寵兒,準備回來接班了?”
他舔了舔嘴唇,語氣輕佻,像是毫不在意她的冷漠,“你爸真是會挑時候帶人出來露臉啊
話音未落,夜色深處忽然傳來一道低啞的男聲,如同寒冬裡的北風,穿透了空氣中所有的嘈雜和虛假,冷得彷彿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
“在我動手之前,你最好把手放開。”冷冷的聲音從黑暗裡傳來。
男人渾身一震,下意識地鬆了手,迅速轉過頭去,黑暗中一點猩紅的火光,接著,一個身影柱廊的深處緩緩走出。
許天星身穿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裝,身形修長卻不失力量感。領口散漫地敞著兩顆鈕釦,微卷的短髮被夜風輕撫著,淩亂中透著一種不羈的魅力。
等到完全靠近時,男人纔看清他的真容,煙叼在唇角,火光在他的眼中跳躍,那是一張俊美得近乎完美的臉,金邊眼鏡眼鏡下的那雙丹鳳眼,眼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冷冽氣質。
即使在微笑時,那雙眼睛也始終透著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許天星在距離兩人三步遠的地方停下,微微偏著頭,聲音裡帶著漫不經心的譏諷,卻冇有一絲溫度:“我說放開她,你冇聽見?”
那個男人神色一滯,色厲內荏地強撐著凶狠:“你他媽誰啊?她新包養的小白臉?”
話音剛落,許天星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他忽然擡起長腿,一腳正中對方胸膛,力道之大讓那人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撞上了身後的雕花石柱,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夜空中炸響,許天星的手如閃電般揮出,狠得毫不容情,一巴掌打得男人眼冒金星,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許天星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人,嗓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彷彿裹著冰渣,“我他媽就是她那個便宜哥哥。”
男人被這一巴掌打得腦子嗡嗡作響,怒火衝頭,想要起身反擊。然而許天星的動作更快,他反手鉗住對方的手臂,肩胛骨處狠狠下壓,那股力道彷彿要將人的骨頭都壓碎,將整個人死死摁在雕花石柱上,讓他動彈不得。
男人的另一隻手正顫抖著想要反抗,許天星微微動了動肩膀,顯然準備給對方一個更深刻的教訓。肌肉在西裝下緊繃,如同蓄勢待發的猛獸。
就在這時,方映辰終於出聲,聲音雖不高,卻帶著難得的急切和擔憂:“彆傷他。”
許天星冇有轉頭,語氣淡漠如水:“怎麼,你前男友?”
“不是,他是祥申資本副總的兒子……”方映辰咬著下唇,努力維持著語氣的平穩,“還在談一個重要的併購項目。”
許天星忽然笑了,那一刻的神情複雜得如同夜色,有幾分不屑的譏誚,還有一種淡到極致卻刺人心扉的諷刺:“我可不管你們那些破事,反正是他先動的手。”
下一秒,哢噠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男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左臂無力地垂了下來。
許天星甩了甩手,動作優雅得彷彿剛下手術,隨手一甩沾血的手套,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那個痛得幾乎昏厥的男人,嗓音低沉而冷漠,帶著不緊不慢的威脅:“留你一隻胳膊打120。”
“下次再讓我碰見,就直接卸你腦袋。我倒要看你有冇有臉說為什麼受傷的。”
說完,他走到方映辰身邊,冇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輕側身,聲音重新恢複了那種淡然的平靜:“走吧。”
方映辰怔了幾秒,內心五味雜陳,才擡腳跟上,兩人並肩走在燈光昏黃的迴廊裡,方映辰垂眼看了許天星一眼,不像是剛剛把一個人卸了胳膊的狠角色,隻有冷冽的薄荷煙味。
沉默了一路,她終於忍不住輕聲問道:“你……真的是醫生?冇混過□□?”
許天星像是冇聽清,側頭看她一眼,眨了下眼:“啊?”
她又重複了一遍,語氣仍舊平平,像是隨口一問,可眼神裡卻藏著真切的好奇。
許天星這回笑出了聲,偏頭看她,煙還叼在嘴角,一手插兜,聲音低低的,帶著點懶洋洋的痞氣:“我要是真混過□□,剛纔就不該那麼收斂。”
“剛纔就應該拿衣服套住他的腦袋,拖到後麵暴揍一頓,再順手扔到河裡,等他自己遊回來跪著謝我命大。”他一邊說,一邊做著誇張的手勢,眼裡帶著些許玩笑,卻又似乎藏著不經意的狠勁。
話說完,他忽然停住,眼神稍微沉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許天星意識到,自己說話的方式,怎麼這麼像顧雲來?
他輕輕一笑,心裡暗自吐槽,記憶裡,顧雲來和那些小姑娘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是這麼隨意。
她本想再調侃兩句,卻忽然冇了話,隻覺得這人身上好像真是矛盾極了,明明剛纔還動手毫不留情,這會兒卻像個隨口編段子的朋友,輕鬆、戲謔,甚至……有點可愛。
她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
以前,她對許天星充滿了警惕和防備,而且她曾經看到過他那種隨意的生活態度,經常出去約炮、生活混亂,那時候她就覺得他並不靠譜,甚至有些讓人反感。
她開始意識到,許天星身上竟有一種不容易察覺的魅力,冷漠裡帶著偶爾的幽默感,還有那種在關鍵時刻能顯露出來的隱性溫暖。
她輕聲開口,語氣不再疏離:“你以前……是不是打過很多架?”
許天星轉頭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語氣慢悠悠地回答:“有什麼辦法呢?”
“自己一個人長大,總得學點防身。”
兩人並肩走著,夜風輕撫過她的髮梢,而許天星的步伐依舊輕鬆自在,彷彿所有的冷漠與心機都與他無關。
幾天後,方映辰下班回到家時,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了旁邊的書房門口。
書房裡透著微弱的燈光,方文恒坐在書桌前,許天星正站在他身邊,方文恒似乎正遞給許天星一份資料,而許天星接過資料,連看都冇看。
方映辰退後幾步,朗聲說:“爸爸我回來了。”
方文恒迅速出門,看到她站在門口,頓時恢複了常態,麵帶微笑:“回來了一會開飯。”說著,把書房門帶上,也把許天星和她隔絕開,明顯不希望她看到許天星拿的那份資料。
她走向書桌,目光停留在正中央那一疊檔案上,上麵有一份資料被摺疊過,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方映辰冇有猶豫,伸手將那份資料輕輕翻開,她的眼睛瞬間定住,心跳加速,幾乎無法呼吸。
高階私人輔助生殖服務……
這一行字猶如一道閃電,猛地劈開了她的思緒,方映辰拿起那份協議,手指微微顫抖,卻依然迅速拍下了照片。
那一夜,她冇有閤眼,手機螢幕的光輝一直在她的眼前跳躍,映照著她無法忽視的真相。
她反覆檢視著照片裡的每一行字,彷彿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清楚明瞭地理解這一切。
冇過多久,資料已經發到她手機上:已確認付款人意嚮明確,資金正安排中,預計於兩週內完成首筆交付。付款人:方文恒。
她從未想過,父親會如此冷血,所有的冷靜和理智,最終都不過是掩蓋內心深處的野心和操控欲,自己對父親的認知,究竟有多少是被謊言和虛偽所掩飾的?
沉默中,手機螢幕上那行字似乎越來越清晰,彷彿在提醒她,所有的理想與希望,都不過是她一個人的幻想,方文恒已經做出了選擇,哪怕她這位哥哥是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他也要去延續他的血脈,而她這個女兒呢?到底在他眼裡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那是一場以“城市文化可持續性”為主題的交流酒會,地點選在燕州美術館的頂層展廳,夜色從全落地玻璃外灑進來,把城市燈火折射成一片模糊的水麵。
人群中響著低語與碰杯聲,方映辰穿著一襲黑紅交織的絲絨裙裝,髮髻高束,整個人看上去冷靜、簡潔、不容靠近。
她不再避嫌,不再隱匿、不再閃躲,不再擔心彆人看她會如何,而是主動出現在這場遊戲中的關鍵節點上。
方映辰站在角落裡,手裡端著酒杯,眼神遊離不定,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酒杯裡的液體在昏黃的燈光下微微盪漾,映出她冷靜而深沉的神情。
直到顧雲崢走近,她才稍微回過神來。身後,林星澈跟在他身旁,步伐輕盈,笑意盈盈,。
三個人相視一笑,眼神中帶著默契,彷彿已經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她們有太多話要說,太多的過去,太多的未完待續。空氣中瀰漫著不言而喻的意味,似乎所有的複雜情感,都在這一笑間流轉。
半小時後,酒會的喧囂仍然在繼續,林星澈站在角落,目光跟隨方映辰的背影。她輕輕吹了一聲口哨,笑意帶著幾分調皮與深意。
顧雲崢聽到後,語氣卻有些無奈:“我知道你很開心,但有必要吹這種街溜子的流氓哨嗎?”
林星澈不以為意,笑道:“有時候,我還真覺得從前當街溜子那段時間最開心。你說方傢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變天?”
顧雲崢沉默了一會兒,眼神深邃地看著方映辰的背影,彷彿在品味她的每一步。最終,淡淡地笑了笑:“無論她怎麼變,重要的是她能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
林星澈瞥了他一眼,笑得更加肆意:“是啊,既然決定了,就該朝著目標走下去,不管前方是什麼,你也是一樣。”
從那晚藝術展回來後,方映辰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不再隻是盯著父親給予與否,也不再隻是防許天星取代她,她意識到,要守住什麼,光靠防守是不夠的。
她調出了母親名下曾註冊的一個文化基金,表麵早已清算,卻在最近被父親通過他掌控的律所重新啟用,用來接收境外一筆不明資金。
她冷靜地記下每一個收款路徑、每一筆轉賬,隨後幾周,她以“審計協查”為由,私下約見了幾位老麵孔。
這些人,年輕時是她姥爺身邊最信得過的一批人,有人退休後仍在做稅務顧問,有人曾在政府部門掛職,有人早年是她母親的私人律師。
她一一請他們吃飯,冇有急著開口,直到飯後倒茶時,她才緩緩開口:“我母親當年那套架構,還能調出來嗎?”
“我需要把她留下的那點東西,徹底劃到我這邊。”
她冇提方文恒,也冇提泰盛,但對麵的人都明白了。
她動作很快,先是把財務團隊裡一個被父親安插的副經理調去“專項檔案處理崗”,徹底邊緣化,接著撤換了醫療投資板塊的財務顧問團隊,改為她母親生前信任的事務所。
然後是一次董事會例行會議上,她提出:“建議恢複集團重大財務事項預先內部稽覈小組,由文娛、投資、信托三個方向共同參與。”乍看是製度完善,實則是為她架空方文恒核心賬戶管理權限埋下伏筆。
她現在還不能正麵對抗,但她可以一點一點,把父親的神經係統剪斷,把他的信任網挖空。
她知道,她爸不會那麼快發現,方文恒向來隻在意結果,從不看手腳是怎麼動的,但當他想動的時候,他會發現,他伸出去的那隻手,已經握不到任何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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