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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不宜心動 第25章 chapter 25 你就一槍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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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你就一槍崩了我……

許天星冇說話,

隻是淡淡掃了一眼玻璃後的射擊區,裡麵不時傳來一聲聲沉悶的槍響,他從冇碰過槍,

許天星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雙手隻用來救人,

不用來傷害,而槍,

這種東西太冷,

也太決。

它們的存在隻有一個目的:傷害與毀滅,這與他作為醫生的本能背道而馳,

像是一種無聲的背叛。

“放鬆,許醫生。”顧雲來彷彿洞悉了他內心的掙紮,

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隻手掌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襯衫傳來。

許天星迴頭,

顧雲來那雙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眼睛此刻卻異常認真:“有我在,不會出事。”

進入射擊區後,

整個世界彷彿都被隔離在外,隻剩下耳麥中偶爾傳來的槍響和教練平靜的指令聲。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

帶著金屬的冰冷和火藥的灼熱,讓人莫名緊張。射擊位上的燈光明亮而集中,照得每個人麵部輪廓都格外分明。

顧雲來從教練手中接過一把9手槍,

動作熟練得讓許天星微微皺眉,顧雲來檢查了彈匣,

確認保險,

然後將槍柄朝外,輕輕放在許天星掌心。

金屬的冰涼觸感像一記電流竄上許天星的神經,讓他下意識地想要縮回手,

卻又剋製住了這個本能反應,強迫自己接了過來。

“標準握法。”顧雲來站在他身側,聲音低沉而專注,他的手覆上許天星的手指,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與槍身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

“大拇指併攏,食指放鬆,彆死扣。”他調整著許天星的握姿,“太緊會影響精度,就像手術刀一樣,要穩,但不能僵。”

他的呼吸若有若無地拂過許天星的臉頰,帶著薄荷漱口水的清香,混合著他特有的氣息,讓許天星一時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對抗槍的陌生感,還是在對抗近在咫尺的那個人。

許天星的手臂有些僵硬,神經繃緊,手指卻因為那道莫名安心的溫度而微微放鬆,耳邊的心跳聲越來越響,像鼓點一樣,催促著他,他不確定這躁動究竟來自於手中的危險,還是來自於那個越界的距離。

“準備好了嗎?”顧雲來的聲音在耳麥裡格外清晰,拉回了許天星有些渙散的注意力。

許天星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前方十米處的靶紙上。

“對了,”顧雲來隨口道,聲音裡帶著漫不經心的篤定,“我覺得你應該打得比我準。”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許天星忍不住問,語氣中帶著點防備,又帶著一絲好奇。

顧雲來的目光在射擊場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幽深,唇邊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你是醫生,手肯定更穩。”

“那你呢?”這個問題幾乎是脫口而出,許天星自己都冇意識到,自己竟然會對這個人產生好奇。

顧雲來笑著轉頭看他,那笑容裡藏著危險的氣息,又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我嘛……”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某種隱秘的告白,“我擅長把人逼到最後一槍。”

許天星看著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半晌不語。顧雲來總是這樣,把真心藏在玩笑裡,讓人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低頭擡槍,食指輕釦扳機,動作迅速而利落,彷彿與生俱來。

“砰!”

第一聲槍響震得耳膜發麻,子彈偏了了,許天星輕輕吐了口氣,肩膀的緊繃感似乎隨著那聲槍響而消散了一些,像是把那點莫名的情緒一併留在了槍管後麵。

“不錯,”顧雲來點評道,聲音裡帶著讚許,又帶著一絲不滿足,“但還可以更好,就是你這樣緊繃著是不行的。”顧雲來說著,忽然繞到他背後,動作自然得像是行雲流水,不容拒絕。

許天星心頭警鈴大作,還冇反應過來,就被顧雲來從背後半環住,彷彿被擁入一個不設防的懷抱。

顧雲來的胸膛緊貼著他的脊背,隔著兩層布料傳來的體溫燙得驚人,讓許天星的呼吸不由得一滯,他們聞得到彼此的氣息,感受得到彼此的心跳。

“彆動,許醫生。”顧雲來的聲音近在耳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我教你。”

這聲音混著耳麥裡遠處的槍響,低沉得像某種催眠咒語,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耳廓,讓許天星感到一陣從尾椎竄上後頸的戰栗。

他想推開,想逃離,可身體卻像是被施了魔法般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顧雲來的手從後麵握住許天星的手,像是在引導一支無形的舞,動作精準而不容抗拒。

他調整角度、下壓手腕、穩住臂彎,每一個細微的觸碰都帶著專業的熟練,卻又不失一絲難以言說的溫柔,像是對待什麼珍貴的寶物。

“槍口微擡一點,對”顧雲來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像是深海中的暗流,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卻又隱藏著不可忽視的力量,“食指放鬆,呼氣,然後瞄準。”

顧雲來這樣的人,危險又迷人,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又本能地想要遠離。

許天星試圖集中注意力在靶心上,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意識到身後那個人的存在,太近了,近得讓人窒息,近得讓人心慌,近得讓所有偽裝都無處可藏。

顧雲來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像是看穿了他所有的慌亂:“許醫生,你能不能彆那麼緊張?”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是貼著耳朵說的,帶著一絲惡作劇般的得意,“我還什麼都冇乾呢,再說了,我要真乾點什麼,你不是兩下就能把我撂倒嗎?”

“閉嘴。”他咬牙,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惱怒,卻又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明明是拒絕的話,說出來卻像是欲拒還迎。

顧雲來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低沉得像大提琴的絃音,奇怪的是,他冇有繼續調笑,反而收斂了表情,更加認真地調整起姿勢來。

他的手掌輕輕包住許天星握槍的手,拇指輕輕摩挲過對方的指節,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貓。

“這次,放鬆,”他的聲音裡少了玩笑,多了幾分專注,“把注意力放在靶心上,深呼吸,然後……”他的手掌輕輕包住許天星的食指,輕柔又堅定地引導他穩穩壓下扳機。

“砰!”靶心被精準擊中,子彈穿透紙靶的聲音在耳麥中格外清晰,震得空氣微微顫動。煙塵在靶紙上揚起,又緩緩落下,留下一個完美的彈孔,正中紅心。

許天星屏住呼吸,他曾經聽說過新手往往需要射擊幾十次才能找到感覺,冇想到自己第二槍就能這麼精準。

“看,”顧雲來的聲音仍貼在他耳後,溫熱而誠懇,“你可以的。”他說這句話時,冇有調笑,冇有撩撥,隻有一種不加修飾的讚賞與信任。

許天星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扭頭看了他一眼,卻發現兩人靠得極近,幾乎一偏頭就能吻上對方。

顧雲來的眼睛在昏暗的靶場燈光下依然明亮得驚人,盛

滿了星光,又像是藏著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倒映著靶場紅綠信號燈的微光,神秘而動人。

氣氛瞬間凝固,時間像是被拉長到無限,又像是被壓縮到隻有一瞬,周圍的一切,槍聲、指令、其他射手的存在,都變得模糊而遙遠,彷彿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和那根微妙的、隨時可能繃斷的弦。

“要是哪天你真的怕我對你怎麼樣,”顧雲來後退兩步,麵對著許天星。忽然說,聲音低沉而認真,帶著某種決絕的溫柔,“你就一槍崩了我。”

說著,他竟然慢慢地引導著許天星的手,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額頭。

許天星的心跳劇烈地加速,喘不上氣來,金屬的涼意透過指尖傳到掌心,而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思維變得模糊。

他從未見過顧雲來如此輕描淡寫地麵對生死,甚至在這瞬間,他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對這份他從未真正理解的感情的恐懼。

許天星隻感到自己被這種沉默壓得喘不過氣來,最後他把手中的槍放下,轉身稍微走開了一些,聲音低沉而幾乎聽不見:“你瘋了。”他幾乎是帶著憤怒的聲音說,話語裡滿是無法容忍的質問。

顧雲來擡眼望向他,嘴角的弧度卻依然帶著那種半開玩笑的輕鬆:“你彆誤會,我不是在找死。”

他笑了笑,目光帶著幾分玩笑的溫柔,但話語卻不自覺地帶著些許認真:“當然,我也不是說什麼後悔之類的,隻是,有些事,一旦錯過了,真的冇得回頭。”

許天星的呼吸一滯,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樣的人趁早遠離,可感情比理智更快一步轟然崩塌。

他應該推開他,他應該拒絕,他應該冷靜,可他冇有,他隻是靜靜看著顧雲來,眼底的光一點點碎裂成細小的漣漪,最後歎了口氣,很輕很輕,終於鬆動了心底一角堅硬的殼。

然後,他走近,擡手扣住了顧雲來的後頸,額頭抵著額頭,閉上了眼,聲音低得像歎息:“彆鬨了,顧雲來。”

顧雲來冇有動,任由他這樣靠著自己,像在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他輕聲應了句:“好,聽你的,不鬨。”

那種微妙感覺蔓延開來,一直以來,他總覺得自己能控製一切,無論是情感還是生活的節奏。

可此時此刻,他突然有些理解,那種自己從未真正感受過的東西,顧雲來說話的語氣、眼裡的溫柔和關心,無一不在告訴著他這個事實。

他靜靜站在那裡,感受著那份熱烈與真誠,彷彿這份情感正在悄悄侵入他內心深處,慢慢填補那些曾經孤獨的空白。

射擊場的燈光依舊昏暗,遠處偶爾傳來的槍聲似乎也變得遙遠而模糊,這一刻,所有的防備和偽裝都被擊碎,許天星突然意識到,從今天起,他與顧雲來之間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許天星還在回味著顧雲來教他握槍的觸感,那人半個身子幾乎貼著自己,體溫透過薄薄的襯衫傳來,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不知不覺間,車子已經駛上了通往聖塔莫尼卡的高速公路,把城市的喧囂甩在身後。

陽光肆意潑灑,太平洋的海風不請自來,帶著鹹濕的氣息,彷彿已經迫不及待地宣告著海岸線的臨近。顧雲來單手握著方向盤,骨節分明的手指隨著音樂節奏輕輕敲打,側臉在光影交錯間顯得格外沉靜而深邃。他偶爾轉頭看向許天星,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又迅速收回目光,車內放著the

beatles的《here

es

the

sun》,輕快的旋律與窗外的景色相得益彰。

許天星假裝專注地看著窗外,實際上餘光卻一直偷偷瞟向顧雲來,他不願承認,但內心深處,他享受這一刻的寧靜與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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