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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醫生在獸世種田 第102章 薺菜 土撥鼠怎麼又開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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薺菜

土撥鼠怎麼又開打了?

晚飯是風歸親手做的一桌子菜,

喻顏煮了餃子,又拿出釀好的高粱酒,給大家倒上。

現在他一舉起杯子,

大家也默契地舉杯,

向一塊撞。

“馬上就是新的一年啦,乾杯!”喻顏笑著說。

其他人也笑:“乾杯!”

窗外,雪不知何時停了,皎月如圓盤,懸於天上,

將潔白的月光,

灑向銀裝素裹的大地;

屋內,油燈火焰熒熒,暖光照亮了桌麵,

與每個人的笑顏。

一家人吃著熱騰騰的菜肴和餃子,推杯換盞,高聲談笑。

歡送喜慶的舊年,

迎來和美的新年。

……

圓月節過後,

大地有了復甦的跡象,

幾乎是一天一個變化。

喻顏慢慢忙了起來。

除了要為春天的采集和耕種做準備,他還要帶人修繕陶窯、炭窯等等,以便部落今年也能穩定地產出。

織布工坊的新一輪招人啟動了。不出他所料,今年想來學習的人,

還是很多。

半島部落幾乎隔幾天,

就要接待來交易的人。

去年造的船,

也得好好養護。

偶爾得了閒,他會和瀾修一塊去海邊,有時是趕海,

有時是散步。

和愛人隻是依偎著坐在岸邊,望著海浪一下下拍打著岸邊,他的心裡就無比滿足。

除了上麵這些,他還乾了一件緊要的事——擴充了手術器材。

他請人打造了產鉗、側切剪等工具,酒精、紗布、縫合線等等,也備得足足的。

至於外科技術的練習,一直冇懈怠過。

他還給瀾修這個“助手”進行了特訓,瀾修現在都能當半個大夫用了。

春草萌芽隻際,沖沖部落傳回了訊息,花溪快生了。

喻顏把準備好的東西又檢查了一遍,確定冇有遺漏後,交給瀾修揹著。

兩人和部落的人道了彆,再次去往沖沖部落。

路上很順利,途徑的幾個部落,都派了人護送他們。

剛踏上沖沖部落的領地,弘勇族長便帶著一群人來迎接他們了。

獸人們變成土撥鼠獸形,亞獸人和崽崽們坐在他們的肩頭。

大家熱情地和喻顏瀾修打招呼。

瀾修載著喻顏,熟門熟路地跟他們往回走。

這個時節,草原上的草還是枯黃的。

喻顏冇在隊伍裡見到戈蒙,便問新晨:“花溪現在怎麼樣?”

新晨皺起了眉頭,語氣難掩擔憂,“我也說不上來……你看到就知道了。”

同行的人說:“戈蒙現在什麼都不做了,隻照顧他。”

到了部落的居住地,喻顏直接去了戈蒙家。

和去年不同的是,戈蒙在地洞外麵,搭了一個長方形的草棚,棚子四麵用木頭釘成牆,南北各留了一個窗子,門也是用木板做的。

喻顏見他等在門外,人比去年瘦了,也憔悴了。

“喻顏大夫,瀾修,你們來了。”他迎上來說。

喻顏點頭:“花溪呢。”

草棚裡傳來一道清麗的聲音:“我在裡麵~”

聽聲音還挺精神,喻顏稍稍放心了些。

戈蒙領著兩人進了草棚,解釋道:“他也想出來接你們的,被我攔下了。”

花溪躺在床上和喻顏告狀:“我說走兩步冇事的,他非不讓。”

開著窗和門,屋裡不暗。

喻顏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肚子,大得駭人。

“喻顏大夫。”花溪說著,就要從床上起來。

喻顏連忙阻止:“不用,你躺著就行。”

瀾修搬了把凳子來,喻顏在床邊坐下。

看到喻顏,花溪就有了主心骨,語氣裡不自覺帶了依賴。

“你們這一路還順利嗎?”

喻顏點頭,“挺順利的。”

花溪看了眼瀾修,遺憾道:“聽戈蒙說你們結侶的時候特彆熱鬨特彆有趣,可惜我冇去成。”

“你懷了崽崽,身子最重要,等以後崽崽長大些,帶著他們一塊到我們部落玩,我領你們上山、趕海。”

花溪眼睛亮起來,“好啊好啊。”

喻顏往四周看了看,關心道:“現在外麵還挺涼的,開著門窗不冷嗎?”

“還好,你們來之前,我剛把身上蓋的棉被拿下去。這草棚是戈蒙為了方便我行動搭的,我現在鼻子比之前更敏感,關著門窗總覺得棚子裡味道重、想吐。”

頓了頓,他又問:“你們冷不冷?冷我把門窗關上。”

“不冷的。”喻顏攔住他。

現在各部落因為材料冇攢夠的原因,冇能蓋起大批房子,但幾乎都穿上了麻布做的衣裳。

棉花去年得的不夠多,不是人人都能蓋上棉被。

但喻顏看到,花溪身上穿的、床上鋪的,都是棉製品,戈蒙自己穿的卻是麻衣。

兩人之間的情意,讓喻顏感到深深的觸動。他下定決心,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這對夫夫。

喻顏扭頭,讓瀾修和戈蒙都迴避,他要給花溪檢查一下。

這次他檢查得很仔細,認真瞭解了花溪的情況。

看到他的腳和小腿水腫得厲害,喻顏麵露不忍。

花溪反過來寬慰他:“冇事,隻是看著嚇人,其實不疼的。哦還有,你讓戈蒙帶回來的食物,我吃了一段時間後,腿一點兒也不疼了。從冬天到現在,我一直補你說的那個‘鈣’呢!”

喻顏勾唇,溫和地叮囑他幾句:“鈣要一直補著,生完也彆停。”

“嗯嗯。”

“你現在的情況,冇到下不了床的地步,每天讓戈蒙扶著你走動走動,總是躺著也不好。”

“知道啦。”

喻顏和瀾修,就在戈蒙他們挖的地洞裡住下了。

地洞應該有段時間冇住人了,氣味乾淨,拾掇得也整潔。

不照看花溪的時候,喻顏會讓瀾修揹他在沖沖部落的領地裡走走,或是和大家一塊乾活、聊天。

大家都很喜歡聽喻顏說話,哪怕他隻是講個成語小故事,身前也能聚集一大群人。

有他在,戈蒙和花溪的神經明顯冇那麼緊繃,氣色漸漸好了起來。

這天早上,喻顏剛吃過早飯,在清點他帶來的藥材。

一道鼠鼠祟祟的聲音響起:“喻顏哥哥~你在乾什麼呀?”

另一道鼠鼠祟祟聲音緊隨其後:“乾什麼~”

喻顏扭頭,見兩隻萌萌的土撥鼠,疊羅漢一樣,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

“炎砂,冷翡,我在清點藥材。你們怎麼來了?”

炎砂趴在弟弟身上,小聲說:“我們想問你要不要去挖野菜~”

冷翡:“很好吃的哦。”

喻顏想了想:“可以啊,我今天冇什麼事,不過不能走太遠。”

炎砂:“嗯嗯,我們就在附近挖。”

喻顏:“等我和花溪他們說一聲。”

知會完,喻顏背上筐和工具,和兩隻土撥鼠一塊往前走。

一段時間不見,他們兩個都長大了許多,不過氣質還是和之前一樣可愛。

走著走著,他們就不老實了,嘰哩哇啦地互掐起來。

喻顏無奈笑道:“剛剛你們不還挺乖的,怎麼又開打了?”

炎砂一雙小爪爪掐著冷翡脖子:“我那是怕嚇到花溪肚子裡的崽崽。”

冷翡也氣沖沖地掐他:“我也是!”

喻顏搖了搖頭:“不準打了,不是要帶我挖野菜嗎。”

兩兄弟聞言,不服氣地撒開爪爪,衝對方哼了一聲。

不一會兒,他們找到了要挖的野菜,又哥倆好地抱在了一塊。

“喻顏哥哥你看,我們要挖的就是這個條條菜。”

喻顏蹲下來,撥開旁邊的枯草,看到兩人說的條條菜。

這不是他小時候,奶奶總帶他挖的薺菜麼?有的地方,叫它地菜、黑心菜什麼的。

春天草木復甦時,薺菜是最先一批萌芽的野菜,味道清爽中帶著一點苦澀,生著吃喻顏不喜歡,但要是炒雞蛋、包餃子,他還是很愛吃的。

後來長大上學、到城市裡麵工作,他再冇吃到過薺菜了,還挺懷念這個味道,比那些大棚裡種出來的菜香多了。

而且他記得,薺菜還有藥用功效!

喻顏眼睛一亮,問炎砂和冷翡:“你們部落也喜歡吃這個菜?”

炎砂點頭:“是啊。我和弟弟一直盼著呢,看到長薺菜了,馬上就來找你啦。”

喻顏挨個揉揉他們的腦袋:“嗯,這些薺菜都很嫩,正是吃的好時候。來,咱們挖吧!”

他從筐裡拿出一把鐵鐮刀片。刀片冇安木柄,刀身後半段纏著布條,防止用的時候割手。

把鐮刀頭往薺菜下麵一戳,再往上一挖,輕輕鬆鬆便能挖到一顆完整的菜。

兄弟兩個用的是獸形,爪爪也很好用。

和喻顏不同的是,他們很喜歡生吃薺菜。

哢嚓哢嚓嚼薺菜時,毛嘟嘟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煞是可愛。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挖了半上午,除開兩兄弟吃的,得到滿滿一大筐薺菜。

喻顏帶著薺菜去水邊清洗乾淨,回到戈蒙他們的草棚,蒸了兩個大紅薯,做了一道鳥蛋炒薺菜,和一道薺菜豆腐湯。

豆腐是今天一早,新晨送過來的。

瀾修出去打獵了,戈蒙要跟他一起忙,被喻顏拒絕了。

“就這麼兩道菜,我很快能做好,你去叫花溪來吃吧。”

花溪懷著孕,餓得快,一天最少要吃四頓。

喻顏把菜端到外頭的桌子上。

戈蒙扶著他慢慢走過來,在桌邊坐下。

他驚喜地說:“條條菜燉豆腐都這麼香?”

喻顏微笑:“嚐嚐。”

“謝謝喻顏!條條菜老了冇那麼好吃,我饞這口都饞了好久了。”

戈蒙給喻顏和花溪盛了湯,稍微晾涼些,花溪就迫不及待喝起來。

“好喝!好清爽!”花溪招呼喻顏,“你也吃呀。”

“我不急,你當心彆燙到。”

“嗯嗯。”

喻顏嚐了口鳥蛋炒薺菜,鳥蛋酥香,與濃濃的菜味兒相得益彰,他露出了滿意之色。

“今年你們和我們換些麪粉吧,用薺菜包餃子,比這個還好吃。”

喻顏簡單形容了下,就聽得花溪直咽口水:“我覺得現在這樣都已經很好吃了。”

晚上花溪和戈蒙一塊躺在床上。

他肚子太大了,翻身要靠戈蒙的幫助。

雖然骨頭不疼了,但腿偶爾會抽筋,也要戈蒙及時幫他揉開。

這會兒他側著身,腿搭在喻顏教戈蒙做的什麼……孕夫枕上,怔怔地望著身側的伴侶。

戈蒙睜開眼,眼裡皆是清明,溫聲問:“怎麼了?睡不著嗎?”

花溪抿唇笑了下,“你說,薺菜餡兒的餃子到底是什麼味兒啊。”

“……你半夜不睡,就是在想這個?”戈蒙失笑,“肚子餓了嗎?”

“冇餓,饞了。”

“哈哈哈,”戈蒙伸手,輕輕撫摸他的麵頰,“等到秋天,我換了麪粉,咱們包餃子吃。”

花溪蹭了蹭他,用很小的聲音嘟囔:“也不知道能不能…到秋天。”

戈蒙的手指狠狠一顫,變了麵色。

他嚴肅地說:“不準想這些。有喻顏在,你和崽崽一定都會好好的。”

花溪“嗯”了一聲,垂著眼眸,鼻尖酸澀。

他也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想,但他實在是忍不住,實在是……害怕。

他捨不得戈蒙,捨不得他們的崽崽,他也想活下去。

察覺到他的難過,戈蒙很是心疼地把自己的額頭,貼在了他額頭上。

他啞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是在凶你。”

花溪開口,聲音已然哽咽:“我知道的,你照顧我那麼辛苦,我都知道。”

“咱們是伴侶,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花溪,喻顏大夫也說了,你要多往好的地方想。喻顏這麼好的大夫,守在咱們身邊,獸神一定是保佑著咱們的。”

“嗯。”花溪含著淚點頭。

等他睡去,戈蒙在夜色中,看了他許久許久。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他纔敢暴露出自己的脆弱。

他也很怕,怕他的愛人會離開他。

輕輕地在花溪額頭上親了親,戈蒙閉上濕潤的眼,不知對他,還是對自己說:“一定會冇事的。”

第二天花溪起床,在戈蒙的幫助下洗漱完,沐浴著溫暖的春風,慢慢散著步。

戈蒙目光掃過他的腿和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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