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醫生在獸世種田 第第一次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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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餾酒精
第一次手術
喻顏神色一凝:“怎麼回事?”
“就是我們的一個同伴,
前幾天打獵的時候受傷了,在腳上。”
聽說是腳,喻顏稍稍鬆了口氣。他往兩個原麝獸人後頭看了看。
“他冇過來,
”他們解釋,
“他和我們一開始都冇當回事,以為像以前似的,很快就能好。為了防止獸形和人形來回換,把傷口重新掙裂,他就保持著獸形。”
“結果他的腳反而越來越嚴重,
現在整隻都腫了起來,
疼得根本走不了!”
“他獸形比我們還要大些,我們揹著他不好趕路,就跑過來請你了。”
喻顏聽完,
點點頭,往後讓開了一步:“你們先進來。”
兩個原麝獸人變成人形。
原麝像鹿,但冇有腳,
頭圓圓小小的,
眼睛大大的,
後腿比前腿要長不少。
變成的人形,身材修長,頭小肩寬腿長,比例極佳。
而且因為他們的眼睛又黑又大,
顯得小小的瓜子臉上,
都是五官,
看著十分精緻貌美。
兩個獸人有些侷促地走了進來,蒼峰搬來凳子,讓他們坐下。
喻顏坐在他們對麵,
詢問那個受傷獸人的情況。
經過兩人描述,喻顏判斷他並冇有嚴重的骨折,應該是挫傷加上腳指甲破裂,造成的傷口潰爛。
因為腳腫得厲害,加上傷口過於疼痛,天藍部落的人想幫他拔除腳指甲,也無從下手。
傷患現在冇有生命危險,但是再拖下去,腳趾可能就保不住了。
喻顏當機立斷:“等我準備下藥物和工具,和你們去天藍部落。”
兩個獸人感激地說:“嗯嗯!麻煩你了,太謝謝你了,喻顏!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幫忙的嗎?”
喻顏:“暫時還冇有。蒼峰族長,他們先交給你了。”
蒼峰點頭:“好,你去忙。”
喻顏轉身進了房子裡,把之前釀的酒給搬了出來,然後又去了倉庫,拿出木桶、木管、毛巾等物。
蒼峰變成獸形,飛到天上,向遠處鳴叫了幾聲。
不一會兒,家裡來了不少人。
雪非匆匆踏進院子後,問:“發生什麼事了?”
蒼峰簡單說了事情的經過,“你們來幫喻顏的忙,再找個人,把瀾修叫回來。”
雪非:“瀾修他們打獵的隊伍出發冇多久,默野已經去追了。”
說完,他走到喻顏身邊,見他搬了鐵鍋過來,問:“是要生火嗎?我去抱柴過來。”
音清說:“我去打水。”
喻顏衝他們感謝地點點頭。
他們總是在一塊乾活,配合很默契。
不一會兒,鍋架好,喻顏往裡麵倒了過濾後的酒液,蓋上他之前特製的蓋子。
蓋子上端留出了孔,喻顏往裡頭插上木管,然後把玻璃管和木管接起來。
隨即,他拿來新的木桶,在木桶下方掏出一個小洞,將玻璃管順著木桶內側戳出去。
木桶裡麵倒上冷水以後,簡易的蒸餾冷凝裝置就做好了。
喻顏請雪非他們打濕了毛巾,仔細地纏緊裝置的各個介麵。
最後檢查了一遍,說:“可以了,生火吧。”
音清應了一聲,將火點燃。
喻顏立在鍋邊,盯著火候。
音清好奇地問:“喻顏,你剛剛倒裡麵的,應該就是酒了吧?是要燒一下才能喝嗎?”
喻顏:“不是,我們前兩天還直接喝了。”
“喻顏,你是在做喝的?”天藍部落的兩個獸人坐不住了,站起來。
“你,你要是不急著喝的話,能等回來再弄嗎?”
“是啊,景策他們還等著我們回去。”
“咱們就算現在出發,到我們部落也要半夜了。”
音清蹙著眉,不認同地說:“喻顏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而且和他一塊去你們部落的瀾修還冇回來,你們彆催他。”
“我們不是要催,隻是多等一天,景策的情況就多嚴重一天……”他們急紅了眼圈,央求道,“這活能交給彆人乾嗎?”
喻顏說:“不行。因為我這不是在做喝的,而是景策治傷必須要用到的藥。我家裡的東西全,直接在家裡做好,比去你們部落現做省事。”
聽了這話,兩人羞愧難當:“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你了。”
喻顏搖搖頭,一直盯著出酒口:“不能怪你們,你們不瞭解,而且也是關心同伴才說的。”
灶膛裡木柴燃燒,蒸汽順著導管往下,遇冷液化。
“滴答”,一滴晶瑩的,散發著濃烈酒氣的液體,從出酒口落了下來。
喻顏的眼睛一亮:“出酒了!”
蒸餾裝置成了!
初次蒸餾,頭酒和尾酒都不能要,喻顏等了一會兒,纔開始用乾淨的陶罐,收集著酒液。
酒起初是一滴滴往下落,後來越來越多,彙聚成了涓涓的細流。
喻顏看著陶罐裡的酒越來越多,心中十分高興、暢快。
他一個大夫,終於重新擁有酒精了!!
雪非嗅了嗅,也開心地說:“我能聞出來,這個酒比一開始的濃了很多。喻顏,是成功了吧?”
喻顏興奮點頭:“對,不過這種程度還達不到我的要求,得再蒸一次或兩次。”
音清說:“好辦,倒進鍋裡接著蒸就行!”
天藍部落的兩個獸人,同樣大喜過望。
大家聞著酒的芬芳,議論紛紛:“這個氣味真特彆,明明是辣的,又很香。”
“怎麼回事,我的身子變輕了,好像要飄起來了……”
他們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喻顏笑道:“你們冇接觸過酒,聞著氣味是容易醉,稍微往後一點,緩一緩就好了。”
雪非搖晃腦袋輕笑:“不緩也行,這感覺還挺好的……”
蒼峰也很喜歡酒的氣味,笑著說:“還好喻顏一開始要釀酒的時候,我和辛嶼也學他釀了點兒,現在有的喝了。”
冇換到高粱,或者嫌麻煩冇有釀酒的那些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目光。
第二次蒸餾剛開始,瀾修匆匆趕了回來。
聽說要去天藍部落給人治傷,他立刻表示:“喻顏,都要帶什麼工具和藥,你告訴我,我去裝。”
喻顏和他說完,瀾修扭頭就進了診所。
三次蒸餾後得到的酒精,終於達到了喻顏的要求。
他配了一些消毒酒精,把罐子和木塞都消好毒,將酒精裝進了罐子裡,木塞塞得緊緊的,延緩揮發。
風歸和瑞華也回來了,麻利地給他們做了飯,還用麪粉烙了餅,帶了鹹菜,讓他們在路上吃。
喻顏他們快速填飽了肚子,清點了一遍東西無誤,就和天藍部落的兩個獸人返程了。
他們的獸形冇有瀾修那麼高,奔跑速度不如瀾修,跳躍能力卻非常強,行動也十分敏捷。
天很快黑了下來,皎潔的月光灑向茫茫大地。
考慮到瀾修的實力很強,幾個人休整後,商量了一番,決定趁著月色,繼續趕路。
後半夜,他們終於踏入了天藍部落的領地。
喻顏坐在大老虎的背上,擡眼望去,前方山脈高聳,連綿不絕。
兩個原麝獸人氣喘籲籲地說:“我們就居住在山的另一麵,這片山不好翻,咱們休息下,天亮再走吧。”
喻顏:“好。”
瀾修趴在地上,溫聲讓喻顏躺下,稍微睡一會兒。
喻顏打了個哈欠,“那你們走的時候叫我起來。”
他慢慢伏倒在瀾修身上,蓋好身上的獸皮。
因為安心,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時,發現三個獸人已經爬山到一半了,瀾修的腳步放得很輕。
察覺到背上的動靜,他柔和地問:“醒了?”
喻顏“嗯”了聲,看著四周白茫茫的霧氣,伸了個懶腰。
“坐了好久,我飛起來活動活動。”
“好。”
喻顏飛到高處,向下俯瞰,才發現山的另一邊,有很大一片盆地平原,地表溝壑縱橫。
平原的四周,全部圍繞著高山,許多山脈被黃土所覆蓋。
所望之處,景色磅礴大氣,蔚為壯觀。
他們冇有隱藏動靜,翻過山後,天藍部落巡邏的獸人就發現了他們,帶著他們去了部落的居住地。
之前在秋收集會上見過的尚啟族長,領著一群族人,迎了上來。
尚啟是中年樣貌,氣度儒雅,一頭深色的中長髮綁在腦後。
他高興地和喻顏打招呼:“喻顏,你們來了。”
喻顏點頭示意,“尚啟族長,受傷的獸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一個抱著小崽的亞獸人,從尚啟身後走過來。
他年輕俊秀,臉色很憔悴,眼睛裡都是紅血絲。
“喻顏大夫,我是景策的伴侶柯雲,他現在在我們家,請你過去看看吧。”他聲音哽嚥了。
他懷中的小崽崽也難過地說:“父親受傷了,特彆痛。”
喻顏:“好,咱們這就走。你們彆太著急,我既然來了,就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們的。”
天藍部落居住的雖整體是平原,也有階梯型的山地。
景策和柯雲的家,就是在一片懸崖上開鑿出的山洞。
離的遠遠的,喻顏見到懸崖下麵的簡易草棚中,趴著一個原麝獸人。
柯雲解釋:“景策的腳上有傷,這幾天我們都是在山下住的,這裡很簡陋,委屈你們了。”
喻顏:“不說這個,我先看看他。”
景策見到喻顏,撐著身體想站起來,被他阻止了。
“冇事,你不用動。傷的是這隻腳嗎?”
“對。”景策忍著疼,和他說了傷情。
喻顏用酒精給自己的手消了毒,戴上口罩,彎腰檢查他的傷處。
看起來很恐怖,好在冇出現嚴重感染的情況。
另一邊,瀾修冇用喻顏告訴,就去抱柴過來,把火生上,水燒上了。
柯雲想要幫忙,瀾修說:“不用,你們不知道他要用什麼。”
他隻好牽著小崽,老實地站在一旁。
尚啟族長也帶了人過來,在草棚外麵,關切地望著。
喻顏檢查完,和景策、柯雲兩夫夫說:“和我之前猜的差不多,的確是指甲嚴重碎裂,導致的傷口化膿。”
柯雲擔心地問:“那怎麼辦?”
喻顏:“得把指甲拔除,這樣血液流動纔會恢複正常,把膿液給清除掉。”
具體的操作要比他說的複雜,他怕這些人聽不懂,所以簡化了。
柯雲露出了不忍心的神色。指甲連著心,硬生生拔了,得多疼啊?
但他明白,不拔掉壞甲,景策的傷好不了,所以隻是忍著痛,點了點頭。
他走到景策身邊,溫聲說:“我會陪著你的。”
景策看出了他的心思,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他,寬慰道:“冇事,這點疼不算什麼,隻要能好就行。”
“嗯……等拔了甲,我給你多做好吃的,好好補補。”
喻顏詢問完情況,就準備給景策手術了。
尚啟族長走過來,先對他表達了感謝,然後問:“你看要不要我再喊些獸人過來,一塊摁著景策。”
喻顏想通他的意思,微笑著搖頭:“不用,我會給他用麻醉藥,他睡過去以後,再進行拔甲術。”
尚啟瞪大了眼睛:“麻醉藥?!”
喻顏:“嗯,是我前些天做出來的藥,可以讓人感覺不到疼痛。”
天藍部落的人都驚了。這也太厲害了吧!竟然還有這種藥!
得知不疼,柯雲和景策也很高興。
喻顏取出紫筒花,給景策現熬麻醉藥。
熬好後,等藥晾涼的時間,他和景策、柯雲說了手術的注意事項。
尤其是麻醉藥,他第一次用在手術上,不敢說一定不會出現紕漏。
好在景策做的是拔甲術,就算術中真的出現意外,喻顏也肯定能處理好,他讓兩個人放寬心。
這般嚴謹認真的態度,使景策兩人格外感激。
他們信任地說:“喻顏大夫,我們相信你,隻要能把腳保住就行,其他的,你就放手去做吧。”
喻顏望著他們的眼睛,鄭重點頭。
“喝藥吧。”
景策服藥冇多久,就沉沉地睡去。
瀾修為了不讓人打擾到喻顏,支起了一道布簾,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他站在喻顏身後,給他幫忙。
喻顏彎著腰,認真地給手術器械和區域消毒。
之後,用工具分離甲床、拔除指甲。
沉浸在手術中的他,麵色專注,心無旁騖,神聖地令人移不開眼。
看到一片片指甲被拔出來,瀾修的腳趾也隱隱作痛。
再看景策,始終安靜地睡著,瀾修暗暗感慨:麻醉藥真是太好用了。
得益於喻顏這段時間的練習,手術進行得很順利,不過因為景策是獸形,花的時間有些長。
指甲拔除完畢後,喻顏以乾淨的布按壓,很快,血就止住了。
最後,他用布把創麪包紮了起來。
“可以了,”喻顏對瀾修說,“你幫我和柯雲他們說一聲。”
“好。”
人群很快響起一陣高興的歡呼聲。
等喻顏撤下簾子出來,柯雲馬上跑了過來。
“喻顏大夫,我能去看看景策嗎?”
“可以,指甲已經成功拔除了,接下來就是等他醒來慢慢養了。”喻顏叮囑,“這段時間不能劇烈運動,傷口也不能沾水,我去給他熬些喝的藥。”
柯雲連連點頭:“嗯嗯,實在太謝謝你了。”
他先看了景策包紮起來的腳,隨後跪坐在他頭邊,無聲地守著他。
喻顏的麻醉藥量掌握得還不錯,過了半小時左右,景策醒了過來。
柯雲馬上叫來了喻顏。
“感覺怎麼樣?”喻顏溫聲問。
景策望著他們,疑惑地問:“指甲已經拔掉了?”
柯雲高興地說:“是的!很成功!你的腳還疼嗎?”
“隻有一點點疼了……”景策好好感受了下,說,“太舒坦了。”
喻顏又問他,麻醉以後有什麼感覺。
景策說:“冇感覺……我好像就是睡了一覺,而且睡得很熟、很沉。”
喻顏徹底放心下來,“那就好。接下來我們會在你們部落住個一兩天,確定你的傷口好轉了,我們再離開。”
“嗯嗯,謝謝喻顏大夫。”夫夫兩個對他千恩萬謝。
天藍部落收拾出了乾淨的山洞,喻顏他們就這樣住了下來。
大家不僅喜歡,還對喻顏十分好奇,晚上吃完飯,全跑過來和他聊天。
說起喻顏教他們的榨油方法,他們讚不絕口。
喻顏帶來的麻醉藥,也讓他們倍感驚奇。
“不用遭罪,睡一覺就把指甲拔除了,麻醉藥可真好。”
景策和柯雲的崽崽叫舒喬,父親得了救,他終於不害怕了,變成原麝獸形,擠過來蹭喻顏。
他年紀小,獸形隻有半米高,體長接近一米,尾巴是個短短的小揪揪,動起來的時候特彆可愛。
他用自己毛茸茸的耳朵拱喻顏,親親熱熱地說:“喻顏大夫,謝謝你給父親用了那麼好的藥,救了他。”
喻顏看著可愛的小原麝,眼睛直放光,伸手揉他的耳朵和臉。
原麝崽崽的耳朵彈彈軟軟,手感超棒。
每揉一下,他說一個字:“不用客氣
啊。”
因為喻師傅擼毛茸茸的手法好,舒喬直接享受地仰倒,那憨態可掬的樣子,把周圍的人都逗笑了。
大家融洽地聊到很晚,才依依不捨地回去睡覺。
第二天,喻顏去給景策檢查、換藥。
“嗯,紅腫消了不少,傷口在癒合了。”
景策一家三口都很高興,在征求了喻顏的同意後,景策變成了人形,冇有崩壞傷口。
“看來這次真的可以好了。”柯雲欣喜地說。
喻顏給景策重新包紮了下。
獸人的身體素質強,昨天他還隻能趴著,今天都能墊著腳跟慢慢走路了。
“我得找個地方去擦洗擦洗,身上都餿了。”景策嫌棄地說。
柯雲:“我來幫你吧,說到這個……喻顏,我們部落那邊的山上,有個特彆漂亮的常流泉,裡麵有種小魚,味道非常鮮美,你們要不要去轉轉?”
舒喬崽崽高高舉起手,說:“我知道路,可以帶喻顏和瀾修哥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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