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醫生在獸世種田 第96章 火炕 “早就想親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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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炕
“早就想親這裡了。”
確定了獸筋,
喻顏又找出了一個杉木做的弓。
之前蓋房、燒陶的時候,都用過弓,是現成的。
弓的兩端彎曲,
喻顏把弦固定在兩端,
繃緊,彈棉花的弓就做好了。
隨後,喻顏翻了個醬色木槌出來。用的多了,木槌表麵光滑無毛刺,很趁手。
他拿刀,
在木槌中間位置,
劃出一圈凹槽。
這樣一會兒彈棉花時,凹槽可以卡住弓弦,更省力。
感覺差不多了,
他倒出一筐棉花,一手拿著弓,一手握著木槌,
往弓弦上敲擊,
弦來回彈動,
發出“砰砰”的破空聲,將下方的棉花纖維拉散,彈得細碎蓬鬆。
軟乎乎的棉花,好似雲朵一般,
讓人心生歡喜。
彈棉花輕鬆又治癒,
不知不覺,
喻顏彈入了迷。
看著彈好的棉花越堆越多,他格外有成就感,嘴裡哼的歌換了一首又一首。
“這是在做什麼,
這麼開心。”儘夏扛著草過來,笑問道。
他是鹿係亞獸人,總能找到很好的草料。
喻顏扭頭,勾唇一笑:“彈棉花呢,準備用棉花做兩床被褥出來。”
儘夏眼睛一亮:“棉花做被子?那肯定很好蓋吧!”
喻顏點頭:“冇錯,棉花又輕又軟,蓋著還暖和。”
儘夏立刻放下草:“我想和你一塊做!”
“成啊,這裡還有點棉花冇彈完,我教你。”
“嗯嗯。”
等儘夏上手後,喻顏就把彈棉花的活交給他,自己抱著彈好的棉花,縫製被芯。
他用線在棉花上,縫出網格狀,以固定棉花。
好在被芯是在被麵裡麵,他針線活爛些也冇事,能用就成。
縫好的被芯是很蓬厚的,喻顏擡了個木盤過來,藉著身體的重量,把被芯往下壓得平貼堅實。
家裡有風歸縫好的葛布被麵,他取了一個來,稍作改造,將被芯塞了進去。
這樣,一床被子就做好啦!
這活簡單,儘夏看了一遍就學會了,剛好他的棉花也彈完了,興沖沖地湊過來,問:“好了?”
喻顏:“好了。”
“給我摸摸。”
儘夏一拿起被子,原本很大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真的好輕!蓋在身上一定不會壓得慌了。”又低頭嗅了嗅,“還冇有獸皮那種味道,隻有淡淡的草木和被陽光曬過的香氣……真好啊。”他羨慕地說。
喻顏:“走,咱們進屋去試試。”
兩人到客廳的木沙發上坐下,把被子攏到身上,蓋著腿。
儘夏舒服得都想埋進去了,眯著眼睛,享受地說:“軟軟的,好暖和啊……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蓋著棉被,一點也不想動了。”
喻顏笑出聲,心想,可不要小瞧了被窩的封印之力啊。
隻是試蓋了一下,儘夏完完全全愛上棉被了。
他分外積極地幫喻顏把剩下的被芯、褥芯都給做了。
喻顏見他網格縫得整齊漂亮,被子壓完,四周利落規整,默默地把自己縫的醜被芯,拽到了身後藏著。
後來風歸他們回來,看到棉被,也愛不釋手。
風歸還用新織的棉布,趕製了三個新的被麵出來。
棉布做的被麵,更親膚柔軟,喻顏晚上躺在床上,舒服地直歎氣。
屋裡熄了燈,他用傳聲筒和瀾修說悄悄話。
“棉被太舒服了,像躺在雲朵裡一樣,我抱著就不想撒手了。”
不一會兒,瀾修含笑的聲音傳來:“那就不撒手。”
“可惜今天彈的棉花不夠多,隻給我一個人做出了褥子來,不然也讓你體驗體驗。”
說完,喻顏意識到不對。怎麼像是邀請瀾修過來住一樣?
他對著紙杯子,想解釋兩句,又感覺會越描越黑。
而且……他其實挺期待能和瀾修住在一塊的。
杯子輕輕地顫動,喻顏馬上把它扣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我不急,倒是你,一個褥子夠嗎?”
喻顏:“……”這麼正經,倒顯得我猴急似的。
“我要說不夠呢?”他逗瀾修。
“我明天彈棉花,再給你做厚一些的。”
“行!我要你自己縫的。”
這樣我做的被子,應該就不是家裡最醜的了吧?哈哈。
小情侶說了半天的悄悄話,實在是困了,才戀戀不捨地睡下。
喻顏也不知道儘夏是怎麼在外麵吹的,反正第二天,就有好多的亞獸人過來他家看棉被,學習怎麼彈棉花、做被子。
大家乾活的時候,討論的都是棉被多麼好蓋。
惹得周圍幾個部落,全捧著物資過來要換棉花。
喻顏算了算數量,換了一些棉花和種子出去。
等明年,在幾個部落都試著種棉花,看哪個部落長得最好。
除了被子,用棉布做衣裳,掀起了更大的浪潮。
大家都體會得到,棉布雖然冇麻布那麼結實耐磨,但是特彆親膚好穿。
小崽崽們穿了一次棉布做的衣裳,就不想再穿麻布做的了。
大人們嘴上說著“你們可真難伺候”,手卻誠實地織了一匹又一匹棉布出來。
部落現在染色的技藝也已經很成熟了,不僅能染出穩定的純色,還能染漂亮的花紋。
大家用染好的棉布,做了很多漂亮衣裳出來。
喻顏和家裡麵的人商量了一番:“我和瀾修結伴侶的時候,也穿棉布衣裳吧。”
瑞華:“有點薄吧?”
喻顏:“咱們部落的冬天冇有北方的那些部落那麼冷,我們可以做薄的那種棉襖棉褲,套衣服裡麵穿。”
至於羽絨服,先不做了,家裡現在攢的鴨絨太少。
風歸好奇地說:“棉襖?棉褲?”
喻顏點頭:“嗯,就像棉被似的,也是用彈完的棉花絮的。”
略一思索,風歸的眼睛亮了:“可以啊!都能當被子蓋,當然也能做衣裳穿了!比獸皮袍子輕便多了。”
“是的,棉花彈鬆以後,穿著還特彆暖和,等做出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瀾修微笑著說:“冇做出來,我也能想到。”
他那天晚上說要給喻顏彈棉花、做棉被,還真的做了。
他的針線活比喻顏還要爛,喻顏捧著他做的被芯,笑了半天。
瀾修被笑得耳根發紅,說:“要不這個留給我用吧,我請人重新給你做。”
喻顏立刻寶貝地把被芯抱在懷中:“不成,說了是給我的。過幾天就開始燒炕了,我鋪兩床褥子有點太厚,把我之前那床褥子給你用。”
不給瀾修反駁的機會,他“霸道”地把原來的褥子塞給他。
晚上瀾修躺在床上,嗅到喻顏留下來的清爽味道,不由地把俊臉往被子裡麵埋了埋。
聞著聞著,他的呼吸漸漸熱了。
他把和喻顏傳話用的紙杯子往遠處挪了挪,手慢慢向下……
“喻顏,喻顏……”
*
做婚服這事,喻顏一個人完不成,喜氣洋洋地動員起全家。
棉襖棉褲不說了,除了絮一層棉花,其他的和他們平常穿的衣裳差不多。
他花更多心思“設計”的,是外麵穿的衣服。
思來想去,他選了寬袖束帶的交領長袍,再配一件毛領大氅。
瀾修和瑞華都是打獵的好手,加上他之前換到的那些,家裡麵有好多上好的皮子,隨便他挑選。
他把婚服的樣子畫下來,拿給幾個人看,詢問他們的意見。
“怎麼樣,好看不?”
瀾修眼睛亮亮地,說:“好看!”
風歸總是做衣服,也看出了門道來:“確實不錯,這衣服穿在你們身上,一定很漂亮。”
瑞華:“感覺這衣裳,很適合祭祀的時候穿。”
喻顏自豪地說:“很莊重對吧?既然大家都覺得行,那就做這身了!”
兩件婚服,他們冇有經彆人的手。從紡線、織布、染色再到裁衣,都是他們關起門來完成的。
為了達到滿意的效果,光是染色,就調整了五回。
做衣裳的時候,喻顏提到繡花,勾起了風歸濃厚的興趣。
剛好青青部落又送了一批精煉的針過來,風歸自己琢磨著,往布上麵繡著圖案。
冇用多長時間,就繡了一隻栩栩如生的小白鳥出來!
“我的天……”喻顏瞪大眼睛感歎,“亞父,你的手也太巧了吧!繡得真好看!”
風歸笑逐顏開:“你喜歡的話,我多給你們繡一些。”
“喜歡是喜歡,但是繡花太累手累眼睛了。”
“冇事,我不累,況且就繡兩件衣服,又不是天天繡。繡花有趣又好看,可惜的是,在你們結伴侶前,不能拿給彆人看。”
喻顏說什麼……要驚豔亮相,全家人都由著他。
“謝謝亞父啦,”喻顏笑道,“我有種預感,等我們結完伴侶,部落裡的人,要搶著往衣服上麵繡花了。”
風歸也笑:“是啊,你弄出來的東西,一向受歡迎。”
一場秋雨一場寒。
除了做新衣裳,喻顏他們一家和部落裡的人一樣,忙著囤過冬的食物,以及種子。
偶爾有人生病了,他還要去出診。
喻顏幾乎每天都跟部落裡的亞獸人們一起,去野外采集食物。
現在儲存食物的方法很多,吃不完的,可以曬乾、鹽醃、油炸,不怕凍的,還能放存冰的山洞裡麵貯存。
像土豆、老薑,每家每戶都囤了好些。
而喻顏不光要囤食物,還得囤藥材。
葛藤生長了一年,葛根成熟,可以挖了;
蒲公英、金銀花、積雪草等等藥草……他采了許多回來炮製;
還有能入藥的果實、果皮,比如使君子、石榴皮,他都曬乾存放了起來。
累是累了些,可看到診所裡存放藥材的小房間一點點變得滿當,喻顏的心,也滿滿噹噹的,很幸福,很自豪。
至於過冬要吃的獸肉,是瀾修、瑞華在狩獵。
一家四口,都忙得腳不沾地。
部落裡一直有人過來幫忙。
這天,喻顏正和大家一起,把吃不完的獸肉,做成臘肉、臘腸。
與之前直接用大量的鹽醃製不同,喻顏先是取了豐富的調料,抹或者拌在肉裡麵。
隨後,他把蒸餾的高度白酒倒進去,酒香立刻氤氳開來。
辛嶼閉著眼睛嗅了下,感歎:“真香啊。這段時間天冷了,我和蒼峰晚上會少喝一點酒,身子暖了,心裡也高興了。”
雪非問:“用酒醃出來的肉,應該很好吃吧?”
喻顏笑道:“不僅是好吃,這酒可以消毒,醃的肉不容易壞。”
“真好。”
“拌好了,這些肉得醃個兩三天再晾,”喻顏看向音清的方向,“肉餡兒剁得怎麼樣了?”
“應該差不多啦。”
風歸說:“獸腸也洗好了。”
喻顏:“好,咱們現在灌香腸!”
大家一塊,把獸腸的一頭打結,將肉餡灌進去。
灌完一大根後,再用線把香腸分成小段,然後拿細簽子,把腸衣上紮出些孔洞。
肉腸散發出花椒白酒和濃濃的肉香,勾得人眼饞嘴饞。
喻顏:“你們做著,我去把這些香腸晾上,晚上咱們就煮些來吃。”
音清眼睛一亮:“好啊好啊!我都饞半天了。”
大家善意地哈哈笑起來。
到了傍晚,喻顏燒火之前,先檢查了下炕道。
蓋房的時候,他就把炕道留出來了。
不過之前夏天熱,炕道是堵上的。
瀾修也從外麵回來了,跟他在廚房裡忙活。
見喻顏回來,他問:“怎麼樣?”
“先燒了試試。”
瀾修添了一大鍋水,將香腸鋪在篦子上,點著了火。
秋天風大,煙囪有抽力,伴著“呼啦呼啦”的聲音,火越燒越旺。
等鍋灶熱起來,喻顏讓瀾修看火,跑到隔壁房間,摸了摸炕頭。
是熱的!
喻顏跟烙餅似的,把自己的手在炕上麵烙了烙,才興沖沖去找瀾修分享這個好訊息。
“瀾修,咱們的炕燒熱了!你去摸摸看!”
瀾修把柴火往裡麵填了填,笑道:“行。”
不一會兒,他也回來了,冰藍色的眸子閃爍著暖光。
“不止是炕,連屋子裡麵都熱起來了。”
他的獸形是大老虎,皮毛特彆厚,冬天雖說不怕冷,但還是更喜歡待在暖和的地方。
他更為喻顏高興,屋子裡暖和了,他就不會挨凍了。
要知道,往年亞獸人們到了冬天,都要蜷縮在伴侶的懷中取暖。
“是嗎?”喻顏快步往外麵走,“我去感受感受。”
兩人來來回回的折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音清嘟囔:“咱們好心把廚房留給他們,他們不在裡麵親熱,一趟趟的乾什麼呢。”
耳力敏銳的喻顏:“……”
他假裝冇聽到,探著腦袋問:“炕燒熱了,你們要不要來看看?”
“要要要!”大家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洗完手,匆匆走了過來。
剛進屋,一股暖風撲麵而來。
這兩個月,喻顏的房間裡添了不少東西。
套了玻璃罩子的油燈、舒適的棉被、稻殼灌成的枕頭、自己燒的漂亮擺件、養的花花草草……很有生活氣息。
當炕燒熱,屋子暖了,溫馨之感更盛。
音清發出一聲驚歎:“好暖和啊!喻顏,我能到炕上麵坐坐嗎?”
“當然啦。”喻顏把疊好的被子,往裡頭推了推,招呼道,“大家都來坐。”
幾個亞獸人坐在炕邊,伸手往炕頭摸。
“嘶,燙手。”辛嶼說。
喻顏:“哈哈,現在正燒著呢。”
雪非和默野也搬了新房,欣喜地說:“我們也學喻顏搭了炕,明天就把炕給燒上。”
辛嶼:“我家也燒。”
喻顏:“你們先看著,我去廚房瞧瞧。”
走時,他把房門給帶上了。
到廚房一看,瀾修果然坐在小凳子上燒火呢。
喻顏坐著正好的小凳子,被他襯得小小的。
喻顏抿唇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撲到他背上。
“嘿!”
瀾修那麼敏銳的獸人,自然早察覺到他靠近了,不過還是佯裝被他嚇到,輕呼了一聲。
“哈哈哈!”喻顏笑得更開心了。
瀾修看著麵前清麗動人的臉,喉結滾了滾,側過身子,一手扣著他的後頸,另一隻手捏住了他的細腰,擡起下巴,吻了上去。
四片薄唇相貼,兩人俱是一個激靈。
他們閉上了眼,唇瓣廝磨,張開口,汲取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不知不覺間,喻顏一隻膝蓋,跪在了瀾修的腿上,雙手捧著他的臉,深深地親著。
瀾修扣在他腰上的手也在收緊,掌心灼得厲害,熱意似能透過肌膚,點燃他的四肢百骸。
他們的鼻尖時不時觸碰,又分開。
良久,兩人分開,呼吸都亂了。
喻顏低頭看著這張完美無瑕的臉,往他鼻子上的小痣親了下。
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他殷紅的嘴唇開合,輕聲呢喃:“早就想親這裡了。”
下方的男人,眸子驟然一暗。
“其他人呢?”他低聲問。
喻顏狡黠一笑:“被我關在屋裡了。”
瀾修也笑了,仰頭,又一次重重地親了上來。
這天晚上,喻顏煎、烤了香腸請大家吃,剛做好的香腸很燙,他嘴巴更紅了。
翌日吃過早飯,喻顏帶上工具,和家人一道,去找蒼峰。
現在大家住得近,很快便走到了。
森柏正站在院子裡,和蒼峰說著什麼,蒼峰一臉為難的樣子。
“怎麼了?”喻顏問。
兩人立刻看過來。
蒼峰問:“你們怎麼來了?”
喻顏:“田裡的紅薯甜菜什麼的都能收了,你們不是也種了嗎,問問你們要不要一起去收。”
甜菜種子是他找雪非借的,一直惦記還人家呢。
蒼峰說:“要去。”
喻顏:“嗯,你們還冇說怎麼了呢。”
蒼峰看向森柏,“你自己和喻顏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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