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百璃的幸福生活 第85章 天舞市奇譚
天黑了，
各或各樣的人奔波生計的推著自己賴以生存的攤車開始陸續擺起攤來。
在繁華街道上，一盞盞燈光亮起，點亮了這座身處於黑夜中的都市。
天舞市中心的夜晚永遠都是鬨市，在規定晚八早六的時間裡，你可以肆意擺攤，隻要不把攤擺到居民區。
這是天舞市特有的風俗，尤其是在節假日，更是熱鬨非凡到足以吸引他都的客人慕名而來。
在這裡流轉著這麼一句話—
夜晚是都市的舞台，你就是那最璀璨的燈光。
歡迎來到天舞市，他都的客人。
滿街下來，燈光環繞，一名商販坐著小板凳，身前是一排圓石，圓石並不是完全規則的圓形，周圍些許棱角在搬運的過程中，被磨損的較為光滑。
顯而易見，這是一個賭石攤。
僅僅七八點左右，便昏昏欲睡的商販感覺到眼皮光線一暗，他抬頭一看，發現眼前是一名帥氣的青年，身後還跟著一名可愛少女。
青年溫和的笑了笑，拿起攤前一顆形狀嬌小的賭石：“這顆賣多少？”
商販從他手中接賭石，端詳了一下，疑惑道：“你看都沒看，就決定是這個了。”
“這個就好。”
“行！”見青年這麼說，商販身為賣家，也就這麼應下了：“你給500吧。”
肉眼所見下，青年猶豫了一會兒，試探道：“25？”
商販：“……”
陸程咳嗽了幾聲：“咳咳，看著我乾哈，這不在講價嘛？”
“沒，我就是想好好看清你這個臭不要的逼臉。”商販黑著臉：“看你麵生，是頭回來夜市吧，就給300吧。”
陸程爽快地掃碼付了錢，砍價他實際不會，之所以講價，主要還是因為他現在錢包裡僅剩三百零一十七圓了。
從商販手中重新接過賭石，陸程手反複揉搓著光滑溫和的石麵，轉頭看了眼滿臉期許的薇奈。
自己一時間心血來潮就帶她們來了夜市，更沒想到的是自己忍不住消費了幾波...
陸程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熱鬨？”
燈光映在陸程臉上，他溫和的笑容在燈光的襯托下隱隱出眾，如同剛剛下凡的道士，與世不同中清新脫俗。
從很久之前，他就挺想來這裡遊玩一番了，但就是怕在人多的地方，萬一失手給整團滅了，再加上他偷渡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所以就一直沒來。
薇奈眼中似有星光閃爍，滿是對人間生活的憧憬，從小在魔界長大得她又怎麼能見過如此繁華的景象。
“人很多，但一點也沒覺得吵，感覺就，就...”說到這，薇奈頓住了，因為一時間想不到好的詞語來形容這種場景。
“就說是熱鬨吧。”陸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笑著打趣道：“怎麼不自己去shopping一下，光跟著我到處跑。”
“唔…”薇奈猶豫道：“是第一次來呢…那我自己去逛一下？”
“嗯，去吧。”陸程看了一眼身旁，在他另一旁空空，已然消失了一個人影。
“看看薩塔尼亞，剛在夜市邊緣就跑沒影。”
“嗯？”陸程表情瞬間凝固：“趕緊打電話，讓她給手機開個定位。”
薇奈：“……好。”
商販見二人就這樣站在自己攤位前聊天，也沒有去哄趕，更沒有打擾。
直到見他們準備轉身離去時，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曾經有位長者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喃喃道：
“歡迎來到天舞市，希望這裡能成為你生活的舞台…”
令他沒有預料到的是，那名青年竟是聽到了，扭頭衝他一笑：“謝謝，我可是咱們村最好的舞者。”
商販懵逼了，這話我是念給自己聽的，又不是對你說的。
“不，不客氣。”
陸程鄭重的點點頭，轉過身去，沒想到這麼一陣子沒來了，天舞市居民們還是這麼熱情。
薇奈帶著點小激動的對他輕聲說道：“那我就自己去逛逛了。”
“嗯。”陸程應道：“去吧，這也得自己感受下不是。”
薇奈這才轉身離去，分開前她忍不住多看了陸程一眼。
“某種情況下，學長總會呈現出一種與平常不太相像的狀態。”
就這樣，熱鬨的消逝中僅剩下的路程一人，他深呼一口氣：“早就發現了，出來吧。”
“真不愧是你呀，道友。”
青衣男子長衣飄飄，手中牽著一位小女孩憑空出現。
古往今來，道仙無數，以身化道而入道者少之又少，他就是其中一位，自虛無中重生，以身化道者，終將歸來。
“看樣子，你成了。”陸程目光所及女娃，洛麗長裙，粉紅帶花小鞋，一名蘿莉打扮：“你彆告訴我，這就是你老婆。”
青年男子：“成了一半…”
“所以這還真是你老婆咯！”
“畜生呀！這對比一下，還沒有我下半身高。”陸程震驚的看向青年男子，這你也能下得去手？
青衣男子心塞：“所以我說隻成了一半。”
他溫柔的蹲下身撫摸女娃小巧的頭，為陸程徐徐道來。
“過程姑且不提，但論結果，想當於重生，記憶儘失，現在她猶如一張白紙，一切都還需要人去教導。”
一時間陸程都有點沒法分清的眼神，究竟是看女兒的，還是看老婆的。
“稍等，讓讓我分析一下。”
陸程思忖道：“你說成功了一半....是說還有機會讓她想起來嗎。”
“世間奇法不儘其數，萬物在規則下息息運轉，若論辦法，一定會有的。”
青衣男子停頓了一下，拿出先前購得的波浪鼓交給了女娃。
熱鬨喧囂聲一片中夾雜起了咚咚咚的悶響，青衣男子隻覺除去悶響，僅剩下了吵鬨。
“聲音在不同的人耳中可以聽出不同的意思。”
陸程默默道：“你的心亂了，道友。”
“因為我知道她回不來了。”青衣道人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落魄。
“她的魂己在悠悠輪回中被磨損，化為另一個個體。”
“既使擁有那段記憶了，她還是她嗎，不過是被我強塞了一段記憶的相貌酷似，行為酷似的人罷了。”
“她是她，又不是她，她...不該是個替代品，與她無益，與我無益。”
青衣男子一撫長袍，凝重道：“所以我覺得她應該有自己的活法。”
“我會以師為尊，將她撫導到大，隨後要走要留任其決擇。”
“既她己逝，今生無複人。”
陸程沉默了許久，才靜靜地開囗道：“說實話，我真的很敬佩你。”
“是說我等待了這麼久換來個這樣的結果嗎。”青年男子苦笑：“也不能這麼說不是，好歹成了道仙。”
“輪回大道。”
青衣男子將詢問的視線投向陸程。
陸程讀懂了他的意思：“新生。”
“可醫人白骨，也可憑空造個老婆，但按照你的理念，抱歉，幫不到你。”
“要不去你那…幫忙毀滅個世界？”
青衣男子搖了搖頭：“無妨，但憑緣。”
卻見陸程半蹲在女娃麵前，朝其圓鼓鼓，胖花花的可愛小臉前揮了揮手：“嗨~小妺妹，怎麼一直不說話呀？”
清脆如甘泉中帶著稚嫩的聲音響起：“因為老師不讓我亂說話。”
陸程瞬間抬頭，用鄙視的目光看著青衣男子，你就是這麼教孩子的，不讓說話？
“說！隻管說，彆管這個追妻火葬場的…”
青衣男子：“……你會後悔的。”
女娃興奮的點了點頭，用激動的小眼神瞅向陸程：“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真的！真的！真的！”
“太好了！你是我爸爸嗎！”
陸程：“……啊？”
見陸程沒有回答，女娃將視線投向青年男人，用小指頭指向陸程：“老師老師，他是我爸爸嗎！”
青年男子僵硬的搖了搖頭：“不是。”
“太好了！他是我爸爸！”小女娃高舉雙手。
“我說不是！”
“哦…”小女娃將手放下，失落地低下了頭，但很快啊，她又振作起來了，用手快速的指向路人們。
“他，他，他他他他是我爸爸嗎！？”
“不是。”
“那它呢，它是我爸爸嗎？”小女娃指著在一旁享用“美餐”的狗狗。
“不是。”
“那這個呢？”小女娃掀起了下水道蓋，把路人嚇得趕緊拍照截圖，以為遇到了靈異事件。
“不是。”
“那這個呢。”小女娃好奇的想用手去戳地上散發著惡臭的不明狀物體。
“不是！彆用手動，那是baba！”
“baba？聽著和爸爸好像誒，它可能認識我爸爸嗎？”
“不可能！”
“那可以吃嗎？”
“不可以！臥槽！逆徒住口！”
“哦...那我就不說話了。”女娃心情低落地將不明狀物體往地上一丟，手上金光泛濫，儘是陸程沉默中甩出來的淨化術。
陸程：“……你說的對，這女娃還是彆說話的好。”
青衣男子：“你明白就好…”
“話說我怎麼沒有見你乖徒兒問他的媽媽在哪裡？”陸程忍不住好奇的發問。
女娃眼睛一亮：“媽媽！”
“他是我的媽媽嗎？！”女娃用手指陸程，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對青衣男子發問道。
青衣男子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在瞪了一眼陸程後，牽起了女娃的手。
先是對著陸程說道：“回來這一趟僅是為了告彆，我該回去了，有空來玩。”
陸程點頭：“等我過個一二年小日子，再忙完自己的事情再說了。”
“嗯，祝你成功。”
“另外這個給你，某位老祖托我交於你的。”
一顆水晶球一樣，晶瑩剔透的東西被青衣男子丟擲，穩穩的落入了陸程手中。
“這是什麼。”陸程打量了一下水晶球，將其收入儲物空間。
“算是個有趣的東西吧，有空的時候，你可以捏爆看看。”
言罷，青衣牽著女娃背身離去。
“你的媽媽呀，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哦…那我還有機會見到她嗎？”
“……也許吧，我這有首曲子，有心思練練嗎。”
“曲子，這是什麼東西，我的爸爸嗎？”
“不是！……是你媽媽留下來的東西，我好久好久……沒有聽過了。”
一師一女的身影暗淡，逐漸消失不見，不知為何陸程感覺眼框濕潤了。
問人世間情為幾何，答約，一生一世一雙人，長相守，互不棄，可爭可鬨不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