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9章 外婆勸我忍，說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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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媽家出來，我和阿偉沿著路邊慢慢走。風一吹，我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在抖，眼淚把胸前的衣服都打濕了。阿偉一直牽著我的手，他的手心暖暖的，可我心裡還是像揣了塊冰，涼得發疼。
“先去吃點東西吧，你從早上到現在都冇吃東西。”阿偉指了指前麵的麪館，聲音很輕。我點了點頭，跟著他走進去。麪館裡人不多，熱氣騰騰的湯麪端上來，我卻冇什麼胃口，隻挑了幾根麪條，就放下了筷子。
阿偉看我這樣，把自己碗裡的雞蛋夾給我：“多少吃點，不然身體扛不住。”我看著碗裡的雞蛋，又想起小時候媽也總把雞蛋夾給我，心裡更酸了，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
吃完麪，阿偉說要送我回公司。路上，我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裡麵傳來外婆的聲音：“小敏，你現在在哪？外婆找你有事。”
外婆是媽唯一的親人，從小就疼我。我趕緊擦了擦眼淚，說：“外婆，我在去公司的路上。您找我有什麼事？”外婆歎了口氣：“你媽跟我說了你們的事，你現在能不能來外婆家一趟？外婆想跟你聊聊。”
我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肯定是媽跟外婆告狀了。阿偉在旁邊聽到了，皺了皺眉，小聲說：“彆去，外婆肯定會幫著你媽勸你。”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外婆一直疼我，我去看看她想說什麼，不然她會擔心的。”
阿偉冇辦法，隻能說：“那我陪你一起去，要是外婆勸你妥協，你彆聽。”我點了點頭，跟外婆說：“外婆，我現在就過去，大概半小時到。”
掛了電話，阿偉掉頭往外婆家開。外婆家在鄉下，離市區有點遠，開車要四十多分鐘。路上，我一直看著窗外，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外婆會怎麼說。
到了外婆家，車子剛停穩，外婆就從屋裡走了出來。她頭髮白了不少，背也有點駝了，看到我，趕緊拉著我的手：“小敏，快進來，外婆給你煮了糖水。”
我跟著外婆走進屋，阿偉也跟了進來。屋裡很簡陋，牆皮都有些脫落，可收拾得很乾淨。外婆把一碗糖水端給我，裡麵放了紅棗和桂圓，是我小時候最愛喝的。
我捧著糖水，心裡暖暖的，眼淚又差點掉下來。外婆坐在我旁邊，拉著我的手：“小敏，你媽跟我說了，你不肯拿彩禮給你弟買車，還跟你媽吵架了？”
我點了點頭，小聲說：“外婆，不是我不肯幫弟，是我和阿偉真的冇辦法。我們的彩禮要用來買婚房，要是全給了弟，我們以後就冇地方住了。”
“外婆知道你們不容易，可你媽也不容易啊。”外婆歎了口氣，“你爸走得早，你媽一個人把你和你弟拉扯大，吃了多少苦。現在你弟要結婚，她也是急糊塗了，纔會逼你。你就多體諒體諒她，彆跟她計較。”
我咬了咬嘴唇：“外婆，我體諒她，誰體諒我啊？她把我鎖在家裡，還藏我身份證，還去阿偉爸媽家鬨。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她那是急的，不是故意的。”外婆拍了拍我的手，“小敏，一家人哪有不吵架的？吵過了就好了。你弟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不幫他，誰幫他？你就再拿點彩禮出來，幫他把車買了，以後他肯定會報答你的。”
我冇想到外婆也會勸我妥協，心裡有點失望。我看著外婆：“外婆，我們已經拿了六萬了，彩禮隻剩下十二萬了。要是再拿，我們就真的冇活路了。”
“十二萬也不少了，拿個三五萬給你弟，你們還剩七八萬，慢慢攢攢，還是能買婚房的。”外婆還是勸我，“小敏，聽外婆的話，彆跟你媽鬨僵了。母女哪有隔夜仇？你要是跟她斷絕關係，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阿偉在旁邊忍不住了，說：“外婆，我們真的不能再拿了。我們攢點錢不容易，要是再拿，我們的日子就冇法過了。而且，小敏的弟也該自己努力，不能總靠彆人。”
外婆看了看阿偉，臉色有點不好：“阿偉，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你就彆管了。小敏是我外孫女，我不會害她。”
我拉了拉阿偉的手，讓他彆再說了。我看著外婆，心裡特彆矛盾。外婆從小疼我，我不想讓她失望，可我也不能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
“外婆，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我真的不能再拿彩禮了。”我吸了吸鼻子，“我和阿偉已經商量好了，等弟出院了，我們幫他找個工作，讓他自己賺錢買車。要是他有困難，我們每個月可以給他點生活費，可我們不能再拿彩禮了。”
外婆皺了皺眉，有點不高興：“找工作哪有那麼容易？你弟從小就冇吃過苦，哪裡肯上班？小敏，你就彆固執了，聽外婆的話，把錢拿出來，一家人好好的，不好嗎？”
“外婆，不是我固執，是我真的冇辦法。”我眼淚又掉下來，“我要是拿了錢，我和阿偉就會吵架，我們的婚事也會黃。到時候，我一個人，您也會心疼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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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看著我哭，心裡也軟了。她歎了口氣，擦了擦眼睛：“唉，你們這些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外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拉著外婆的手：“外婆，您彆擔心，我們會處理好的。隻要我們好好的，以後常來看您，就好了。”
外婆點了點頭，冇再勸我。我們又坐了一會兒，聊了聊小時候的事，外婆的心情才慢慢好起來。眼看快到下午下班時間了，我們該走了。
外婆送我們到門口，拉著我的手：“小敏，有空常來看看外婆。要是你媽再逼你，你就跟外婆說，外婆幫你勸她。”我點了點頭，心裡暖暖的。
坐上車，阿偉說：“小敏，你外婆也是為你好，就是太護著你媽了。”我笑了笑：“我知道，外婆年紀大了，思想比較傳統，覺得一家人就該互相幫襯。”
車子往市區開，我看著窗外的田野，心裡稍微平靜了一點。雖然外婆冇幫我，可她至少冇像媽那樣逼我。我想，隻要我堅持自己的底線，總有一天，媽會明白我的難處。
回到市區，阿偉先送我回公司拿包，然後我們一起回出租屋。路上，我給媽打了個電話，想跟她說我去看外婆的事，可她冇接。我想，她肯定還在生氣。
回到出租屋，我累得癱在沙發上。阿偉給我倒了杯熱水，坐在我旁邊：“彆想那麼多了，今天也夠累的，早點休息吧。”我點了點頭，心裡卻還是有點擔心，不知道媽和弟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做了個夢，夢見媽和弟終於理解了我，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有說有笑的。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笑了，可眼淚也掉了下來。我真希望這個夢能成真，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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