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8章 女兒突然發高燒，家裡連醫藥費都沒

    日子平靜了沒幾天，麻煩又找上了門。那天晚上，我剛把女兒哄睡著，就聽到她嘴裡哼哼唧唧的。我摸了摸她的額頭，一下子慌了——特彆燙，比平時熱多了。

我趕緊找出體溫計，夾在女兒腋下。等了五分鐘，拿出來一看，39度8。這麼高的燒，我嚇得手都抖了。我趕緊去叫醒張強，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我推醒還不耐煩：“大半夜的，乾什麼啊？”

“妞妞發高燒了，39度8，我們趕緊送她去醫院！”我抓著他的胳膊，聲音都在抖。他這才清醒過來，摸了摸女兒的額頭，臉色也變了。“怎麼燒這麼高？”他一邊說，一邊趕緊穿衣服。

我給女兒裹上厚外套，抱著她往外跑。張強跟在後麵，嘴裡還唸叨：“白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燒了？”我沒心思跟他吵，一門心思就想快點到醫院。

到了醫院，急診室裡人很多。我抱著女兒排隊，張強去掛號。等了快半個小時，才輪到我們。醫生給女兒量了體溫，又聽了聽心肺，說：“是急性扁桃體發炎，炎症挺重的，得趕緊輸液，不然容易燒出彆的問題。”

我趕緊點頭：“醫生，您快給她治，多少錢都行。”醫生開了單子，讓我們去繳費。我接過單子，拉著張強去繳費視窗。視窗的護士看了單子，說：“一共八百六十二塊。”

我伸手去摸錢包，心裡一下子涼了。早上我剛把剩下的幾百塊錢交了水電費，錢包裡現在隻有幾十塊。我趕緊看向張強：“你身上有錢嗎？先把醫藥費交了。”

張強摸了摸口袋，臉一下子紅了。“我……我身上沒帶錢，昨天發的工資，我還沒取出來。”他小聲說。“那你趕緊去取啊！”我急得快哭了，“妞妞還發著高燒，不能等！”

“我……我的銀行卡昨天借給同事了，他說今天還我。”他支支吾吾地說。我一下子就火了：“銀行卡你也能隨便借人？你不知道家裡隨時要用錢嗎？妞妞現在等著輸液，你讓我怎麼辦？”

他被我罵得低下頭，說：“我……我去跟護士說說，能不能先輸液，明天再給錢？”我沒辦法，隻能跟他一起去找護士。護士聽了，搖了搖頭：“不行啊，我們這裡有規定，必須先繳費才能拿藥輸液。你們再想想彆的辦法吧。”

我抱著女兒，站在醫院的走廊裡，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女兒燒得難受，靠在我懷裡哼哼：“媽媽，我難受……”我摸了摸她的臉，哽咽著說：“妞妞乖，再等等，媽媽馬上就能給你看病了。”

張強在旁邊急得轉圈，嘴裡說：“我再給我同事打個電話，讓他把錢轉過來。”他拿出手機，撥了電話。可打了好幾次，都沒人接。“沒人接……”他掛了電話，臉色更差了。

我突然想起我媽的手機。我趕緊拿出手機，給我媽打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來。我媽的聲音帶著睡意：“小敏，這麼晚了，怎麼了？”

“媽，妞妞發高燒了，在醫院，需要八百多塊醫藥費，我身上沒帶夠錢，您能不能先轉給我？”我哭著說。我媽一聽，趕緊說：“你彆著急，我現在就轉給你，你趕緊給妞妞治病，彆耽誤了。”

沒幾分鐘，我的手機就收到了轉賬提醒。我趕緊去繳費，拿了藥，抱著女兒去輸液室。護士給女兒紮針的時候，女兒哭得撕心裂肺。我抱著她，眼淚也跟著掉。張強站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說，隻是低著頭。

輸上液的時候，已經快淩晨兩點了。女兒燒得有點迷糊，靠在我懷裡睡著了。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女兒通紅的小臉，心裡又疼又氣。如果不是張強把錢都拿去賭了，如果不是他連銀行卡都隨便借人，我們也不會連女兒的醫藥費都拿不出來。

張強坐在我旁邊，沉默了很久，才小聲說：“對不起，小敏，都是我的錯。”我沒理他，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妞妞受的罪，我心裡的委屈，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的。

輸完液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女兒的燒退了一點，精神也好了點。我抱著她走出醫院，張強跟在後麵。“我去買早飯，你們在這等我。”他說完，就去旁邊的早餐店。

我抱著女兒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心裡一片冰涼。我想起結婚前，張強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他雖然也愛花錢，但至少心裡還有我，還有這個家。可現在，他眼裡隻有賭錢，根本不管我和妞妞的死活。

張強買了早飯回來，給我遞了一個包子和一杯豆漿。我沒胃口，推了回去：“你自己吃吧，我不餓。”他沒再說話，自己坐在旁邊吃了起來。

回到家，我把女兒放在床上，讓她接著睡。張強坐在客廳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我走過去，看著他說：“張強，我們談談吧。”他抬起頭，看著我，點了點頭。

“妞妞這次發燒，我們連醫藥費都拿不出來，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難受嗎？”我聲音很輕，卻帶著滿滿的失望，“那十五萬如果還在，我們就不用這麼狼狽，妞妞也不用等那麼久才能輸液。”

他低下頭，說：“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賭了，我會好好上班，把錢攢起來，再也不讓你和妞妞受委屈。”我看著他，心裡不知道該相信還是不該相信。之前他也說過很多次會改，可每次都沒做到。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深吸一口氣，“如果你再去賭錢，我們就立刻離婚。妞妞歸我，你每個月給撫養費。我不會再讓妞妞跟著我們受苦了。”

他趕緊點頭：“我不會再賭了，我一定說到做到。”我沒再說話，轉身走進女兒的房間。看著女兒熟睡的臉，我心裡暗暗下定決心。如果張強這次還改不了，我就一定要離婚，帶著女兒好好過下去，再也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接下來的幾天，張強好像真的變了。他每天按時上班，下班就回家，還主動幫我做家務，陪女兒玩。我心裡稍微鬆了口氣，希望他這次是真的醒悟了。

可我沒想到，沒過幾天，又出了彆的事。那天下午，我正在超市上班，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電話裡的人說，張強欠了他兩萬塊賭債，讓我趕緊還，不然就去家裡找我。

我手裡的掃碼槍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又去賭了？他又欠了賭債？我掛了電話，站在超市裡，渾身冰涼。我以為他真的改了，可沒想到，他還是騙了我。這個家，真的要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