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9章 丈夫得知真相，後悔當初沒攔住我辭職
公婆簽了租房合同的那天晚上，我和王磊坐在臥室地板上，對著散落一地的紙巾發呆。念念睡熟了，小眉頭還微微皺著，估計是傍晚的爭吵嚇到了她。
“都怪我，”王磊突然開口，聲音沙啞，“當初我就該死死攔住你，不讓你辭職。要是你還在上班，我們手裡有存款，現在也不至於被他們逼得這麼狼狽。”
我搖搖頭，眼淚砸在地板上：“不怪你，是我自己傻，輕易信了他們的話。那時候我總覺得，他們是你爸媽，不會騙我們……”
“他們就是抓住了你心軟、信任人的毛病！”王磊一拳砸在膝蓋上，眼裡滿是懊悔，“我早該跟你說實話的，其實我爸媽一直偏心小叔子，隻是以前沒這麼明顯。小時候家裡有好吃的，先給小叔子；我想買本課外書，他們說浪費錢，轉頭就給小叔子買了新玩具。”
我愣住了，這是王磊第一次跟我說這些往事。以前他總說公婆對他挺好的，我從來不知道他小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那你以前為啥不跟我說？”我問。
“我怕你多想，”王磊歎了口氣，“剛結婚的時候，你跟我爸媽相處得挺好，我不想因為這些舊事影響你們的關係。而且我總覺得，他們年紀大了，以後會慢慢變好，沒想到他們越來越過分，連你的工作都算計進去了。”
想起辭職那天的場景，我心裡更酸了。當時我拿著辭職申請，心裡滿是對未來的期待，以為能好好陪念念，還能拿到公婆承諾的財產，現在想來，那根本就是個笑話。
“其實辭職前，我也猶豫過，”我說，“我怕沒了工作，手裡沒底氣。可你媽天天在我耳邊說，以後家裡的財產都是我們的，還說會幫我帶念念，讓我彆擔心。我看著念念每天哭著送我上班的樣子，就狠下心辭了職。”
“都是我的錯，”王磊拉著我的手，眼眶紅了，“我那時候就該跟你說清楚我爸媽的為人，不該讓你抱著幻想。現在好了，你沒了工作，我們又要被趕出去，連個安穩的家都給不了你和念念。”
我靠在王磊肩膀上，眼淚止不住地流。其實我知道，這不能全怪他，他也是被公婆蒙在鼓裡，隻是我們都太傻，太容易相信彆人的話。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做早飯，發現廚房裡的米缸空了。我皺著眉，剛想跟婆婆說，就看到她拿著一個塑料袋從外麵回來，裡麵裝著幾個饅頭和一包鹹菜。
“曉啊，家裡沒米了，今天就吃饅頭吧。”婆婆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語氣平淡，像是早就知道米缸空了。
我看著那幾個冷饅頭，心裡一陣難受。以前公婆就算再節省，也不會讓我們吃饅頭鹹菜當早飯。現在倒好，他們巴不得我們早點搬出去，連頓熱乎飯都不願意給我們做了。
“媽，念念不能吃饅頭鹹菜，她要吃輔食。”我說。
“輔食啊，”婆婆愣了一下，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一個昨天剩下的雞蛋，“那就給她煮個雞蛋，剝了殼碾碎了吃。家裡沒彆的了，湊活一下吧。”
看著那個皺巴巴的雞蛋，我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但我忍住了，沒跟她吵——現在吵架沒用，隻會讓他們更囂張。我接過雞蛋，轉身走進廚房，給念念煮雞蛋。
王磊起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的饅頭鹹菜，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他沒說話，默默拿起一個饅頭，就著鹹菜吃了起來。我知道他心裡難受，也沒敢跟他說話。
吃完早飯，王磊去上班了。臨走前，他悄悄跟我說：“我今天跟工頭請假，下午陪你去看看李姐說的那套二手房。不管怎麼樣，我們得趕緊找到房子搬出去。”
我點點頭：“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王磊走後，我給念念餵了碾碎的雞蛋，然後開始收拾東西。既然公婆已經簽了租房合同，下週就要搬出去，我得提前把東西收拾好，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收拾到我的行李箱時，我看到了裡麵放著的以前的工作證和獎狀。那是我在公司做文員時得的，當時領導還誇我工作認真，說以後有升職的機會。要是我沒辭職，現在說不定已經升職加薪了，手裡也能有不少存款，根本不用看公婆的臉色。
我拿著工作證，眼淚又掉了下來。如果當初我沒那麼傻，沒相信公婆的話，現在的生活肯定不是這樣。可世上沒有後悔藥，我隻能接受現實，努力改變現在的處境。
中午，我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給李姐打了個電話，問她能不能聯係一下她親戚，下午帶我們去看看那套二手房。李姐很熱心，說已經跟她親戚打過招呼了，下午兩點在小區門口集合。
下午一點多，王磊就回來了。他臉上滿是疲憊，估計是跟工頭請假費了不少勁。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趕緊出門去看房子。
那套二手房在一個老小區裡，離王磊上班的地方不算太遠，騎車大概二十分鐘。房子是兩室一廳，七十多平，雖然有點舊，但戶型很方正，采光也不錯。客廳很大，足夠念念放爬行墊玩；兩個臥室，一個我們住，一個可以當念唸的房間。
中介跟我們介紹說：“這房子的業主急著用錢，所以價格才這麼便宜。九十多萬，首付三十多萬就能拿下，剩下的可以貸款。小區裡有幼兒園，以後念念上學也方便。”
我和王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滿意。這房子確實挺合適的，價格也在我們能承受的範圍內。
“我們再考慮考慮，”王磊說，“明天給你答複。”
中介點點頭：“行，你們儘快，這房子挺搶手的，好多人都在看。”
走出小區，我心裡滿是期待：“王磊，這房子真不錯，我們就買這套吧？”
王磊點點頭：“嗯，我也覺得挺好。我們手裡有八十萬，首付三十多萬，剩下的錢可以用來裝修，再留點錢當生活費。等你以後找到工作，我們一起還貸款，壓力應該不大。”
想到以後能有自己的房子，不用再看公婆的臉色，我心裡就特彆開心。我們趕緊去銀行查了一下王磊賬戶裡的錢，八十萬還在，沒少一分。
回到家，公婆看到我們，沒問我們去乾啥了，隻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就繼續看電視了。我和王磊沒理他們，徑直走進了臥室。
“我們明天就跟中介簽合同吧？”我問。
“嗯，”王磊說，“明天我再跟工頭請一天假，陪你去簽合同。等簽了合同，我們就趕緊裝修，爭取早點搬進去。”
我點點頭，心裡充滿了期待。隻要能搬出去，遠離公婆，我們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
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我們準備去簽合同的時候，卻出了意外。
王磊去銀行取首付的錢時，發現賬戶裡的八十萬不見了！他趕緊給銀行打電話，銀行工作人員說，昨天下午有一筆八十萬的轉賬，轉到了一個陌生的賬戶裡，轉賬人是王磊本人，還提供了身份證和銀行卡密碼。
王磊一下子就懵了，趕緊給我打電話：“曉，不好了！我們賬戶裡的八十萬不見了！被人轉走了！”
我手裡的杯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怎麼會這樣？昨天我們查的時候還在啊！是不是銀行搞錯了？”
“銀行說轉賬手續齊全，是用我的身份證和密碼轉的。”王磊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根本沒轉錢，身份證和銀行卡也一直在我身上，密碼隻有我們倆知道，怎麼會被人轉走呢？”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突然想到了公婆——昨天下午我們去看房子的時候，公婆在家。會不會是他們偷偷拿了王磊的身份證和銀行卡，轉走了錢？
“王磊，你趕緊回來！”我大聲說，“說不定是爸媽乾的！昨天下午我們不在家，他們肯定趁機拿了你的身份證和銀行卡！”
王磊趕緊往家趕。我掛了電話，衝進公婆的臥室。公婆正在收拾東西，看到我衝進來，嚇了一跳。
“你乾啥？瘋了嗎？”婆婆大聲說。
“我們賬戶裡的八十萬是不是你們轉走的？”我大聲問，“昨天下午我們去看房子，你們是不是偷偷拿了王磊的身份證和銀行卡？”
公公臉色一變，說：“什麼八十萬？我們不知道！你彆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我冷笑一聲，“除了你們，沒人知道王磊的銀行卡密碼，也沒人能拿到他的身份證！你們是不是想把錢轉給小叔子？你們太過分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婆婆哭著說，“我們根本沒碰過王磊的東西，你彆冤枉我們！”
就在這時，王磊回來了。他衝進臥室，指著公婆說：“是不是你們轉走了錢？你們趕緊把錢還給我們！那是我們買房子的錢！”
“我們沒轉！”公公大聲說，“你彆聽林曉瞎說！我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八十萬！”
“銀行說轉賬人是我，用了我的身份證和密碼！”王磊說，“我的身份證和銀行卡一直放在臥室的抽屜裡，隻有你們有機會拿！你們還敢說不是你們乾的？”
公婆對視一眼，沒說話。看到他們的表情，我和王磊就知道，錢肯定是他們轉走的。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哭著問，“那是我們買房子的錢，是我們的救命錢！你們把錢轉走了，我們怎麼辦？念念怎麼辦？”
婆婆歎了口氣，說：“我們也是沒辦法啊。你小叔子昨天給我們打電話，說他的婚房首付不夠，讓我們再給他點錢。我們手裡沒錢，隻能把那八十萬轉給他了。”
“你們怎麼能這麼做！”王磊氣得渾身發抖，“那是我們的錢！是你們答應給我們的補償！你們怎麼能偷偷轉走給小叔子？”
“那錢本來就是我們的！”公公說，“我們想轉給誰就轉給誰！那是給你小叔子的彩禮錢，本來就該給他！”
“那是我們的錢！”我大聲說，“你們之前轉移財產，騙我辭職，後來答應把錢給我們，現在又偷偷轉走，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我們馬上就要被你們趕出去了，你們連買房子的錢都要搶走，你們想讓我們母子倆睡大街嗎？”
“誰讓你們要買房子的？”婆婆說，“那套小房子不是挺好的嗎？你們搬過去住就行了，非要買什麼新房！那八十萬給你小叔子當彩禮，正好合適！”
看著公婆蠻不講理的樣子，我和王磊都氣的說不出話來。我們終於明白，公婆從來沒有真正想過補償我們，他們隻是想把我們當傻子一樣耍。先是騙我辭職，然後轉移財產，接著逼我們搬出去，現在又偷偷轉走我們買房子的錢，他們根本沒把我們當成一家人。
“你們趕緊把錢還給我們！”王磊說，“不然我們就去報警！”
“你報警啊！”公公說，“那是我們的錢，我們想轉給誰就轉給誰，警察也管不著！你要是敢報警，我們就跟你斷絕關係！”
“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王磊說，“像你們這樣的爸媽，有沒有都一樣！你們趕緊把錢還給我們，不然我們不僅要報警，還要去法院起訴你們！”
公婆沒想到王磊會這麼強硬，臉色一下子變了。婆婆哭著說：“王磊，我們是你爸媽啊！你怎麼能跟我們翻臉？那八十萬就當我們借你的，以後我們肯定會還給你的！”
“借我們的？”王磊冷笑一聲，“你們以前騙我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還？現在把錢轉走了，才說借我們的，你們覺得我們還會相信你們嗎？”
公公沉默了很久，說：“錢我們已經轉給你小叔子了，他已經付了婚房的首付，拿不回來了。你們要是實在想買房子，就先搬去小房子住，等以後我們有錢了，再給你們。”
“等以後？”我冷笑一聲，“以後你們早就跟張桂蘭領證結婚了，早就把我們忘了！我們不會再相信你們的話了！你們要麼把錢還給我們，要麼我們就去報警！”
公婆沒說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們知道，如果我們真的報警，事情就會哄大，到時候他們不僅要把錢還回來，還會落個壞名聲。
過了很久，公公終於開口了：“好吧，我們跟你小叔子商量一下，讓他把錢還回來一部分。但他已經付了首付，隻能還回來五十萬，剩下的三十萬，等以後我們有錢了再還你們。”
“五十萬根本不夠買房子！”王磊說，“我們要八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我們真的沒辦法了！”婆婆哭著說，“你小叔子已經把錢付了首付，開發商不退錢。我們隻能讓他還回來五十萬，剩下的三十萬，我們給你們打欠條，以後肯定會還的。”
看著公婆誠懇的樣子，我和王磊都猶豫了。我們知道，就算報警，也很難一下子把八十萬都要回來。而且小叔子已經付了首付，開發商肯定不會輕易退錢。現在能要回五十萬，已經算是不錯了。
“好，我們答應你們，”王磊說，“但你們必須讓小叔子三天內把五十萬還回來，還要給我們打三十萬的欠條，註明還款日期。不然我們還是會去報警。”
“好，我們明天就跟小叔子說，讓他三天內把錢還回來。”公公說。
看著公婆的樣子，我心裡五味雜陳。我不知道他們這次說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順利拿到五十萬。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彆的辦法了，隻能選擇相信他們最後一次。
那天晚上，我和王磊坐在臥室裡，一夜沒睡。我們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拿到錢，能不能買到房子。但我們知道，我們不能放棄，為了念念，為了我們的小家，我們必須堅持下去。
王磊緊緊握著我的手說：“曉，對不起，都是我沒保護好你和念念。以後我一定會努力工作，儘快把錢賺回來，給你和念念一個安穩的家。”
我靠在王磊懷裡，點點頭：“我相信你。不管以後多難，我們都一起麵對。”
雖然我們現在遇到了很多困難，但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互相扶持，就一定能熬過這段艱難的日子。我相信，風雨過後總會有彩虹，我們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