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點病弱…加點中二病…[搖滾] 第第 37 章 “我有一個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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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喜歡的人。”……
“crow的家就在這裡——但是這粗尼麻繩真的可以嗎?冇有安全隱患嗎?他真能順著繩子爬下來?”
初家彆墅外,
謝知柬以c大調還是d大調的語氣冷靜地發問。
夜間繁星四起,掩藏在幾何型剔透玻璃花房之後,有三位翻牆而入不請自來的身影。林琳琅探出腦袋,
奇道:“我明白了,難道crow醬是在高塔被囚禁的長髮公主?”
鬱宿垂眸懶洋洋地一圈一圈繞著麻繩,
打了一個嗬欠:“可能是吧。”
林琳琅目瞪狗呆地看向他今天的衣著,
剪裁筆挺的沉黑西裝,
領帶深灰,
花形胸針低調精緻,長途跋涉不見半分褶皺,
下一秒登上t台行走也理所應當。
“你……你是誰,
彆上身,把隊裡那個睡覺昏天黑地衣櫃清一色擺爛寬鬆款的sleep還回來!”
鬱宿:“?”
收到來自初見鴉的求助電話,眾人火急火燎地開展營救尊貴不可或缺的鍵盤兼主唱位計劃,溫與付由於上了年紀(相較十七八歲的他們來說)容易拖後腿,
被無情地留在了rnr失樂園。
但是事實證明,
第一次來訪,眾人低估了初家作為a市金融首富的實力——
剛翻牆進門就望見一望無際的花草綠蔭,
繞彎繞進能開旅遊車暢行半小時的花園,
暈頭轉向地迷路足足十分鐘,一路摸索而來才艱難地找到了彆墅主屋之下。
這已經超出一般人能理解的限度了!!
林琳琅對目光平靜的鬱宿感慨地說:“我突然發現crow醬和你原來都是這麼好養活的富二代,上進有夢想,不沾吃喝嫖賭,不會賠錢創業,
也從來不有事冇事地約場子開眼花繚亂的豪車上路炸街。”
多好多讓人省心的二代!堪稱二代楷模!
鬱宿不置可否地思索一會:“那你應該不太瞭解crow。”
林琳琅:“?”
鬱宿幽幽地說:“……crow除了搖滾以外最大的夢想,就是一個人組一行燦金的法拉利布加迪勞斯萊斯敞篷超跑車隊。”微微一頓,“唯一能阻止他的事情是,
以他的視力開車上路無異於給警察打電話當場自首。”
林琳琅:“……”
夜風捲過,蟬鳴窸窣,彆墅之內隱隱傳來兩人交談的對話聲。
初父:“玩夠了?”
初見鴉:“冇有。”
初父:“這次的暈倒怎麼回事?”
初見鴉反問:“後台的弦又是怎麼回事?”
終於聽見了,crow的聲音!
初父擁有不茍言笑的國字臉,噎了一下,隻好沉下聲音硬換話題:“你以前哪有這麼乖,那邊去醫務室的人冇逼你也冇拉你,你完全可以不回來的,怎麼故意回來了?”
初見鴉擡手比一下額前長髮:“這抹挑金有點掉色了,回來再染一下。”
初父喝問:“你把家裡當什麼了?!”
初見鴉回答輕快而明確:“家啊,所以我回來了。”
聽牆角的林琳琅和謝知柬:“……”
雖然他們隱隱感覺這個劇情不太對勁,但擡頭一望,一排墨鏡黑衣保鏢在彆墅樓下威懾十足封鎖全樓,又頓時在預想中出現了被逮捕的三堂會審的小可憐形象。
初父吹鬍子瞪眼地怒喝道:“還冇問你呢!你這頭髮怎麼回事!一個好好的男生留長髮算什麼!”
“其實我有一顆玩迷幻搖滾的心。”初見鴉全神貫注地研究手裡小小一瓶染髮膏,眼也不擡,隨意且敷衍地編了一個理由,“我們迷幻搖滾都留長髮的,爸你已經老了,不懂年輕人的潮流。”
初父:“…………”
林琳琅和謝知柬:“…………”
完了!誰玩過迷幻搖滾啊!怎麼連他們的樂隊風格都變了!!
隻有鬱宿好像將那邊的對話左耳進右耳出。
他的神情依舊平淡,微微仰頭,計算了一下二樓臥室視窗到地麵的高度,下一秒擡手用力,驟然將手中繞好的麻繩拋上窗台。
哢噠一聲,鋼質勾子正好卡在窗棱上。
鬱宿淡淡地說:“可以了,準備實施救援。”
“他還是這麼聽crow醬的話。”林琳琅大為震撼。
謝知柬無聲點頭,直男雷達滴滴,不著痕跡地離鬱宿的方向遠了一遠。
但很快這道救援計劃喜提夭折,因為有距離也擋不住的濃厚香氣自廚房間驟然迸發——湯羹,十數種養生湯羹,蓮藕菌菇冬瓜蛤蜊山藥人蔘,頂級食材,精心烹調,正由老管家笑嗬嗬地送上樓去。
謝知柬:“我們回去。”
林琳琅:“讓我先吃一口!crow醬不會在意的啊啊啊啊啊!”
鬱宿:“……”
彆墅內的家長大作戰回合進入到第二輪。
初母急匆匆趕來,穿著旗袍,脖頸手腕叮鈴咣啷一看就很貴的紅寶石綠翡翠。燈火通明的彆墅內,她的眼淚猝不及防唰然落了下來。
“你老頭子老糊塗了,找人去後台的事情也做!”上來先給初父惡劣事件定性,轉而哽咽地說,“你彆理他就好,見鴉,媽媽很想你,快來嚐嚐這湯合不合胃口?你參加比賽的會場的食堂冇有這種湯吧?所以我說還是家裡好……”
“……”初見鴉喝了一口,“食堂確實喝不到。”
初母剛想微笑順勢再勸兩句,卻聽見初見鴉的下一句話讓她的笑容停滯:“但是rnr的冰糖雪梨也很好喝。”
林琳琅和謝知柬又沉默了。
不啊crow!rnr哪裡來的冰糖雪梨!眾所周知,隻有鬱宿屢次大搖大擺出入食堂隻為做一碗冰糖雪梨湯——
鬱宿微微一頓,回以神情微妙的他們毫無波瀾的淡漠目光。
就是這種明麵上滴水不漏的態度才讓人很火大啊!!
二樓,初母很快回過神來:“見鴉,媽媽想聽你彈琴了。”
一樓的鋼琴落於吊燈之下熠熠生光,carnall一整片水晶透明的琴板,顯露其中錯綜複雜的發聲結構,黑白琴鍵,鋼琴與琴凳通身雪白,造價十數萬,與窗外的玻璃花房交相輝映。
是從小陪伴初見鴉長大的鋼琴。
初見鴉搭搭著旋轉樓梯走下來,坐在鋼琴前,不需多問想聽什麼,就隨興起調——是他們剛剛結束的三選的鋼琴版主旋律。
他想將燦金的肆意飄散的蝴蝶的影,投落在他的每首作品之中。
初母深吸一口氣,采用柔情攻勢:“見鴉,你是不行的,可以換成鋼琴嗎?你從小學習的其實是鋼琴,我們冇有幫你請過鍵盤的家庭教師,我們隻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夠好好地、健康地長大。”
“媽媽。”初見鴉饒有興致地笑了,語氣輕描淡寫,卻有一字一頓的信念感,“‘你是不行的’這句話我聽過無數次了,但事實證明我可以,我就是最配搖滾界1的位置的人。”
早在考進音樂學院夏令營的時候,初見鴉和父母大吵一架。
原本去看病的孩子突然毫無緣由地跑了,換誰都著急上火。初父整日嚴厲放話去上學搖滾打死你,初母哭哭啼啼找他做思想工作。
這件事甚至牽涉了煲湯的老管家,某天初見鴉被管家帶湯攔住,對他憂心忡忡地說曾經年少時管家自己也玩過搖滾,但後來去超市大喊買雞蛋送門票了,直到演出因不可抗力撤銷自己流落街頭才被初家好心撿回來。
老管家言辭誇張,手舞足蹈,天呐你沾上搖滾了,沾什麼不好你沾搖滾!
初見鴉:“……”
然而初見鴉的決心意誌力一旦確定方向,就無人可以撼動。
一通重壓下來,初見鴉不僅冇被打死冇被洗腦,還仍然準時準點拖著咕嚕滾動的行李箱走進了音樂學院的大門。
搖滾本就是極其小眾難走的道路,父母適當的壓力和拒絕反而是為他著想。
但不包括讓人去後台割弦這件事,因為它影響的不僅是他,還有他經受無妄之災的隊友和樂隊,所以他回到家裡找父母當麵談話。
“見鴉,搖滾適合你,你卻不一定適合搖滾。”初母歎一口氣,關心又擔憂地問,“你們樂隊其他人呢?對你的身體,他們是怎麼想的?”
牆角,被點名的樂隊其他人豎起耳朵。
初母冇注意外麵的動靜,狀似不經意地說:“樂隊裡是不是有一個叫鬱宿的孩子?他挺可憐,家裡人對他要求很高。母親是國際聞名的編曲家,在他八歲的時候病逝。”
初見鴉微微一頓,紅眸看不出情緒:“……是嗎。”
著名編曲家的離世,成為一段死死壓住新聞的黯淡往事,本該隨時間逐漸風化褪去,卻在此刻被強行賦予上下文關聯地提及,意圖昭然若揭。
外麵的林琳琅和謝知柬還冇來得及消化這段豪門秘辛,鬱宿吹起一個草莓泡泡糖,初母緊接著的下一個問題,忽然說:“樂隊裡有喜歡你或者你喜歡的人嗎?”
林琳琅:“……”
謝知柬:“……”
鬱宿的草莓泡泡糖第一次毫無防備地吹破了。
從天而降一柄巨錘砸得聽牆角的眾人耳鳴巨震,久久不能回神。
啊?就這麼問出來了?初見鴉會怎麼回答?不對鬱宿也在這是當事人能聽的嗎!需不需要給crow遞暗號申請家屬迴避啊!
暗號來不及了。
初見鴉依向鋼琴,沉默一會後先問:“媽媽,你也看微博和論壇嗎。”
初母點頭:“偶爾會看。”
一牆外的眾人提起心臟,鬱宿驀然擡眸。
他們眼睜睜看著玻璃窗內的白髮少年垂眸兩秒,倏然笑了,聲音前所未有的濕軟溫柔。
“我有一個喜歡的人。”
那個人的名字呼之慾出。
一切事物都有臨界點,越過臨界點就會顯得狼狽,幸運的是為時尚早,他還來得及向後退一步。
“但是現在冇有了。”初見鴉挑眉一笑,在琴鍵輕飄飄敲了兩下,“我不願意給喜歡的人一個早逝的戀人,僅此而已。”
全場寂靜。
林琳琅和謝知柬自覺地滾到一邊,麵色驚恐——鬱宿身上的黑氣驟然像人形自走兵器一樣爆發了!這要怎麼攔啊!
黑髮少年不言不語,從玻璃花房後起身,對著隱隱反光的玻璃整理一下領帶,平靜地走向保鏢嚴陣以待的彆墅門口。
“開門。”
保鏢愣了一下,剛要聲色俱厲地問你是誰不許向前再走,卻發現鬱宿其實冇把他們放在眼裡。
他隻是自然而然地撥開他們,在門前停了一停,聽見裡麵複又傳來鋼琴聲,輕輕地擰開門把,推門而入。
哢噠,和勾子倒掛窗棱的相同一聲。
林琳琅心態崩潰:“……完了。馬上走開,不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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