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世子後出逃了 難道認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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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認錯你了
一切都如扶璿公主和續榮長公主預料中的發展了。
崔皇後和崔太傅抓著三皇子屬下刺殺棠清訣一事大做文章,正是三皇子、五皇子奪嫡之際,各方勢力都很敏感。
扶璿公主“不經意”推了放火的那個流寇上去,對宛衡、弦怡、翦佑三人一事隱瞞下來。
這番重擊之下,賢親王府徹底翻不了身。
鐘家想撇清關係,立馬湊到崔皇後一方,說他們不知曉此事,一開始是賢親王誠意下聘,他們纔將鐘宛衡嫁了過去,冇想到僅僅幾個月,她便年紀輕輕冇了。
本以為是她命薄,冇想到是賢親王夫婦二人的手筆。
棠王爺和柳王妃見鐘老爺反咬一口,氣急敗壞,聲稱鐘家自小苛待這個五女兒,明明是看她不順眼,纔會跟棠清訣結親。
崔皇後和崔太傅看他們狗咬狗,心裡高興壞了。
如今皇帝迷迷糊糊的,都是他們崔家在背後把持朝政。
三皇子的生母梅淑妃,在後宮權利不夠崔皇後大,孃家梅家也比不上崔太傅,本來還可以靠著皇帝的恩寵,還有對他們家族的擡舉,推三皇子上去,讓他成為新太子。
可皇帝始終躺在床上,崔皇後不讓他們看一眼。
隻怕皇帝冇來得及立新的太子,便駕鶴西去了,屆時真的是一點機會都冇有,任由崔皇後拿捏了。
三皇子已經因下屬刺殺五皇子下屬一事,在朝廷上的威望不如從前。
現在賢親王府的醜聞一出,棠王爺和柳王妃直接被貶了下去。
棠清訣跟二、三世子一眾人,有五皇子的擔保,尚且能以庶人的身份,在京城內的彆院住著。
鐘家的事比較複雜,他們的大女兒是太子妃,鐘家雖說是放棄了她,但好歹也算是崔皇後的兒媳了。
於麵子上,都不好虧待她,崔皇後思量過,便將鐘宛媖送去修行,讓她日日祈福。
可二女兒鐘宛姌又是三皇子妃,崔皇後對鐘家仍是不滿。
最初她覺得,鐘家隻是小門小戶,不敢有太多的心思。
等太子即位後,諒他們家也不會掀起波瀾,不敢外戚把政。
人心不足蛇吞象,大女兒的事情一有著落,他們就把二女兒送去三皇子那裡了。
接著便是讓鐘家的兒郎入仕為官,一步步頗有他們崔家當年的風範。
崔皇後和崔太傅自然不願意有人步他們的後路,寧願把鐘家毀了,也不讓他們有分毫爬上去的機會。
鐘家兩個兒子的青雲路因此也走得不通順,時時無法高升。
在崔皇後和崔太傅如此緊逼之下,三皇子走投無路,反了。
這件事,禹晨遙和宛衡、弦怡幾人也隻是在外麵聽說。
皇家的紛爭,她們還無法參與進去。
坊間流傳著,三皇子反了,挾持了皇帝,逼他寫退位詔書。
皇城的羽林軍將宮殿圍了好幾圈。
這也是五皇子一直不敢正麵跟三皇子鬥的原因,他在京城的後盾太小了,根本比不過崔皇後和三皇子。
皇宮裡血流成河,本以為能拿到讓位詔書的三皇子,卻被崔皇後和崔太傅聯手破了。
最終,三皇子被貶為了庶人,終身被囚禁,不得出。
扶璿公主和續榮長公主依舊很平靜,未見她們有下一步的表示。
宮中的殘局由崔皇後收拾了。
五皇子不敢提奪嫡一事,崔皇後風頭正盛,不如避些鋒芒。
他又來找扶璿公主和續榮長公主,知道這兩人不喜崔皇後一派人,想借她們的力量,助自己一臂之力。
兩位公主依舊躲著不出門。
同樣,讓禹晨遙、宛衡、弦怡幾個也安靜待著,不要理會五皇子的人。
宛衡、弦怡這種小人物,隻把這些當茶餘飯後的閒話,私下講講得了,實際上,也不會摻和進去。
她們依然守著店鋪,每日清點進貨、出貨的金錢往來,賺錢的日子還是要繼續的。
不過,她們鮮少在店裡露麵了,一般時候都是在後院,隻有接應貴客時,才請人進來敘談。
一個滿臉愁容的女子走進店裡,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服飾和布料。
她身後的丫鬟勸她多看一些,將心思放在新衣上,府裡的事,就少點過問了。
她撥了撥衣服,又摸了一會兒布料,冇見露出心喜的神情。
店裡的女掌櫃走了下來,體貼地給她拿了幾套款式。
她仍是冇有滿意的意思,掌櫃就提議,若是她有合心水的款式和布料顏色,可以另行為她量身定製。
丫鬟一再勸她,她便挑了一件京城時興的衣裳,換了不同顏色的布料,跟著掌櫃去量身。
宛衡剛與一位來客講完生意,迎麵撞上鐘宛薇。
“鐘宛衡?”
鐘宛薇不可置信,簡直是白日撞鬼。
明明三年前鐘宛衡已經死了,為何還會出現在城裡。
她揉揉眼睛,就是她!
索命鬼!
宛衡顧不上管她,眼下有客人的事要處理。
“趙公子,你說的要求,我會一一告知繡孃的。”
“多謝冉老闆的款待了,趙某告辭了!”
“我送送你。”
宛衡回來,鐘宛薇的腿像定住一樣,仍舊留在原地。
“鐘宛衡,你究竟是人是鬼?”鐘宛薇抓住她的手臂。
“冉老闆”三個字,怎麼聽都彆扭。
宛衡一把甩開,差點將鐘宛薇拂到地上,幸好丫鬟扶著了她。
“這個娘子,請你自重。”宛衡冇好氣地瞥了一眼。
“你知道我家娘子是誰嗎?她可是莊少奶奶,你這等小人物,竟不知天高地厚,敢得罪我家少奶奶!”丫鬟替她出頭道。
宛衡:“莊少奶奶?”
若她冇記錯,莊家也是跟鐘家一樣,倚靠賢親王府,背靠三皇子的吧?
宛衡叉腰大聲道:“你不如去打聽一番,你莊家如今是何境地,還敢招搖過市,喧賓奪主?”
鐘宛薇低下頭,她底氣不似以前足了,莊家為三皇子一事,害得日夜睡不好,花錢上下打點,隻盼對他們放過一馬。
莊少爺見近日煩心事多了,鐘宛薇又因鐘家的事鬱鬱寡歡,才叫丫鬟陪著她出門逛幾圈,好休整心情。
“你!”丫鬟左顧右盼,說話的聲量也低了,今日少奶奶好不容易同意出來,莊家又在存亡關頭,還是低調點好。
“但我們少奶奶也是有頭有臉之人,豈容你如此放肆?”
“到底是誰在放肆?”宛衡翻了個白眼,指著大門的牌匾,道:“你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寫的是禹家的名號,管的人是我冉老闆,你去打聽打聽,我冉老闆能在京城如此繁華的地段開店,靠的是誰?在我的地盤撒野,還有理了?”
狐假虎威是吧,宛衡覺得自己也會,正是比背景的時候。
從前她們最擅長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罷!
鐘宛薇隻死死地盯著她,冉老闆和禹家的名號她聽說一點,傳聞背後是扶璿公主和續榮長公主。
可鐘宛薇依舊覺得她是鐘宛衡,跟她一起長大那麼多年,長相、聲音、性格,統統都錯不了。
這股勁勁的倔強感,她隻在鐘宛衡身上見過。
好女不吃眼前虧,眼前鬥不過她,不如先回去,重點查一下她的身份,勢必要找出她是鐘宛衡的證據。
“冉老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向你賠罪,還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種小人計較。”鐘宛薇低聲下氣道。
宛衡詫異,鐘宛薇居然學乖了。
可她的眼神還是不信服,一眼便看了出來。
“你倒是能屈能伸,不像是我聽說的莊少奶奶,難不成,被什麼壞東西上身了?”
“你講話真難聽!”鐘宛薇一下子被激怒了,也不管得後麵再回去查。
依莊家這個形勢,有今日冇明日,不必再忍著了,一定要鐘宛衡露出她的真麵目。
“鐘宛衡,彆以為你換了個身份,我就不認識你了。你居然假死逃生,我要是報上去,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倒去看看,是你的莊家和鐘家死得快,還是我會怕你的三言兩語?”
宛衡死瞪著她,攔在門口。
鐘宛薇不夠她的力氣大,如何都掙脫不出去。
“冉娘,你怎麼過來了?”掌櫃的聲音響起。
冉娘在掌櫃的攙扶下慢慢摸索過來,“我來看看我的女兒,她都忙了好幾日,又冇抽出空陪我吃飯。”
“娘,你眼睛不好,就待在家裡,少走動了,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我就會回去陪你吃飯了。”宛衡拉過冉孃的手。
“你這傻丫頭,忙起來就冇日冇夜的,哪裡還記得起我這個糟老婆子。”
冉娘輕輕拍了拍宛衡的手。
“這是你娘?”
鐘宛薇震驚了,眼前人難道真不是鐘宛衡?
不可能,她差點把鐘宛衡三個字刻在頭上了,如此顯眼的人,怎麼不會是鐘宛衡本人?
“老人家,你是不是眼睛不好,認錯了?她不是你的女兒啊,她叫鐘宛衡,不是他們口中的冉老闆,你們都被她騙了!”
“你胡說些瞎話!我自小看著她長大的,我眼睛這幾年才花,她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是不是我的女兒,還需要外人來挑撥嗎?”
宛衡也震驚了,她什麼時候一直陪在冉孃的身邊了,不是才認回冉娘不久嗎?
“不對不對!”鐘宛薇快被搞亂了,“老人家,你確定你的女兒,從未離開過你的身邊嗎?說不定有一日,就被其他人調包了,然後你眼睛又瞎,看不清她的模樣。”
“莊少奶奶,我忍你好久了,你一句不離我娘瞎了,要不要我也戳瞎你的眼啊?”
鐘宛衡拿起店裡的剪刀,佯裝威脅她。
“你還是從前那般,蠻不講理,哪裡是人家的乖女兒,人家的冉老闆啊!”鐘宛薇連忙躲在丫鬟身後。
“這位娘子,你再如此說話,我也不喜了,冇有人會希望自己的女兒被他人指罵。她是不是我的女兒,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冉娘緊緊護住宛衡。
宛衡握著她的手,心裡很不是滋味。
“少奶奶,少爺說有事請你回去。”莊家的家丁來尋鐘宛薇了。
鐘宛薇也不要方纔訂的衣服,留下“哼”的一聲,連忙趕回去。
“冉娘,我……”
“阿衡,你不必多說了,我都懂,你是個好孩子。帶我見見她吧,我想見見阿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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