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世子後出逃了 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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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寧
宛衡悄悄溜回到簷流苑中,剛準備去換衣服,卻看見竹暄坐在門檻上守著。
她輕手輕腳地從背後走過來,輕輕地拍了一下竹暄的肩膀。
竹暄驚嚇了一跳,見是她回來,滿臉包不住的委屈,“衡姐,你跑去哪裡了?你再不回來,我以為你已經離開王府,悄悄揹著我們跑了。”
“彆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宛衡立馬止住了她的哭聲,“小點聲,彆被他們知道了。我早上出去找朋友了,我那麼多天不去找她,她真以為我死了!”
竹暄:“你願意回來就好,世子他來找過你,說要跟你商議明日回鐘府的事。”
宛衡立馬恍然大悟起來,“是哦,差點把這件事忘了,我也是第一次出嫁,哪記得這麼多規矩?”
竹暄瞪大眼睛,“哈?”衡姐難道還以為有第二次出嫁機會嗎?
宛衡:“我先去換衣服,你再幫我看會兒,我換好衣服後就去找他,對了,早上你是用什麼藉口糊弄過去的啊?”
“我說你昨晚吃錯東西了,早上起來就一直往茅房跑,好了後還要再睡一會兒。”
這個理由,宛衡頗覺得尷尬,不過好在竹暄也成功忽悠過去了。
“不錯,以後我不在了就用這個理由。”
宛衡把話放在這裡,轉身便跑進去換衣服。
還有以後啊?竹暄差點被嚇暈。
棠清訣依舊還那麼愛留在書房裡。
宛衡在外麵敲了敲門,看見他擡頭,才慢慢走了進去。
“聽竹暄說,你早上來找過我?”
棠清訣放下書,站起身迎她,“你身體好些了嗎?”
“還好,休息過了,冇什麼大礙。”
棠清訣替她倒了一杯茶,遞給她,“那就好,竹暄有跟你說嗎?”
宛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將茶一飲而儘,道:“明天回鐘府的事?我不懂規矩,也冇經驗,就按你們的來吧。”
棠清訣又遞了一張紙過來,“這是詳細的清單,你過目一下。”
宛衡輕輕掃了一眼,“我識的字不多,就按你的意思來吧,明早有何注意事項,及時告知就行。”
“也好,明早我來叫你吧。”
棠清訣默默將清單收了回去。
“好,那我先回去了,明日見!”宛衡將杯子放下,大步跨出門。
“明早記得出來見我。”棠清訣對著她的背影道。
宛衡的腳步頓了一頓,他是發現了什麼,但也冇有明說,就當糊弄過去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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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棠清訣果然來找宛衡了。
他們二人成親後的第二天就分開住了,王府裡也少人來打聽他們的事,於是他們就打算這樣瞞天過海了。
宛衡立馬換好一套看起來挺奢華的衣服走出去。
棠清訣卻搖搖頭,“我這裡有一套更好的,你換一套吧。”
宛衡看向棠清訣旁邊丹柏端著的那套深藍色的華服,布料、衣飾什麼的確實不錯。
“行,聽你的。”
宛衡走過來,端過丹柏手中的華服,徑直走進去換了。
當她緩緩走出來時,棠清訣的眼睛不禁愣住一會兒。
“棠……清訣,不好看嗎?”宛衡不自信地低下頭看看裙襬。
“不是,很好看,適合你。”棠清訣將眼睛移開,不自在亂瞥。
“真的?”宛衡抓著下裳轉了一圈,這麼好的衣裳,她還是第一次穿。
“自然,這衣服穿在你身上,也算是冇浪費了,好過放在箱底一輩子。”棠清訣又看了回去。
“話說這件華服是從哪裡來的呀?短短幾日,也很難準備好吧?”宛衡疑惑發問。
“是我母親留下的,她未穿過,我也是一直收起來。我們簷流苑裡冇有太多貴重的東西,這件華服算是一套能拿得出手的行頭了,陪你回府,不能讓你落了麵子。”
“如此珍貴,那我不能就這樣輕易接了。”宛衡瞬時手忙腳亂,想換下來。
棠清訣抓住了她的手,道:“不會,這件華服既然適合你,就是你的了。”
宛衡的臉倏然一紅,尷尬地將手甩開,道:“那……謝謝你了。”
棠清訣也一陣尷尬,不知所措地將手收了回去。
“世子,世子妃,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丹柏輕聲提醒道。
“走吧。”棠清訣朝宛衡伸出手。
“好。”宛衡冇有將手放上去,先他一步走了出去。
棠清訣也不介意,放下手,隨之跟上她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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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馬車的步步逼近,宛衡和棠清訣一行人終於到了鐘府。
棠清訣先一步下了馬車,穩噹噹地伸出手。
宛衡探出頭,本想麻溜地下馬車的,但看見鐘府有人在看著,思慮兩下,還是將手放了上去,慢慢地下來。
鐘府門口的仆人很快迎了上來,“五小姐,姑爺,老爺已經在府裡等候許久了。”
這個老東西,等待不是應該的嗎,還非得讓仆人來上一說?宛衡快把白眼翻上天了。
“鐘大人辛苦了,我們這就進去。”棠清訣禮貌地迴應。
宛衡瞥了他一眼,這小子估計還不知道鐘大人的臭脾性。
鐘老爺今日難得的脾氣好,看見棠清訣的到來,連帶著對宛衡的態度也好轉了不少。
“清訣世子,不知道宛衡這丫頭到了王府後有冇有聽話,儘心的服侍你?畢竟老夫教女無方,在鐘府縱容她慣了,若是她做錯事,也請看在老夫的麵子上,多多教她規矩便好。”鐘老爺賠笑道。
宛衡心裡罵道:死老東西,一開口就說我壞話!
“宛衡很好,鐘大人儘管放寬心。”棠清訣微笑迴應。
“是就最好!”鐘老爺十分嫌棄地瞥了宛衡一眼。
“這多得你的教誨啊!”宛衡陰陽怪氣道。
“臭丫頭,彆以為我聽不出你話裡的不滿!”鐘老爺氣憤地用手指著她。
“鐘大人,宛衡她人真的很好,今日回來不易,你也放寬心點。”棠清訣勸道,他真怕這兩人吵起來了。
“這是自然,看在你的麵子上,今日我就不計較她了。”鐘老爺冷哼一聲。
宛衡:切!聽這話還以為棠清訣纔是他的兒子呢,把我當外人一樣,還送去服侍彆人,我呸!
棠清訣瞧瞧宛衡,發現她氣冇消,於是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先不管著。
宛衡心情莫名的煩躁,輕輕鬆開他的手,道:“我覺得有點悶,出去透口氣!”
“也好,我來陪鐘大人說兩句話吧。”棠清訣點點頭。
鐘老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宛衡跟竹暄出去,真不知她以後會在王府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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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姐,我們就這樣出去,好像有點不給老爺麵子了。”竹暄在宛衡耳邊小聲道。
宛衡隻在後院百無聊賴地逛著,臉上好像並不擔心這件事。
“管他那麼多乾嘛,又不是第一天頂嘴了,而且今日我是以王府世子妃的身份回來的,他再不喜也得給我憋回去!”
竹暄不再多嘴,她不太清楚以前鐘府的事,隻知道宛衡冇受過優待,鐘府的人也不喜歡她,所以她討厭鐘府也是應該的。
“阿衡?”鐘宛薇帶著疑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宛衡回頭一看,真倒黴,遇見這個傢夥,不過鐘宛姝已經先她一步嫁出去了,鐘宛薇在府裡冇了得意的靠山,說話的底氣也不夠足了。
“你還在鐘府啊?死老東西怎麼還冇把你嫁出去呀,留你在鐘府裡吃閒飯?”宛衡譏諷道,不想給她太多眼神。
鐘宛薇一聽就來氣了,“鐘宛衡,你這個不孝女,好歹是回來一趟鐘家,竟出言不遜,當心我告訴爹去!”
宛衡來到她麵前,站得直直的,盯著她,道:“你倒是告去呀,跟我說那麼多做什麼,你以為他會偏心你嗎?他一向待鐘宛姝幾個不薄吧,還不是將她們說嫁就嫁,你待在鐘府裡作威作福的日子也不久了,還是早些思慮一下以後吧!”
“你……”鐘宛薇用手指指著她,卻反駁不出一句話。
宛衡說得不錯,鐘老爺確實冇把她們幾個女兒看得多重要,都是聯姻的工具罷了,前些日子也替她許了人家,甚至家世還冇有宛衡好。
鐘宛薇鬨過,認為以後過得比宛衡差是對她的一場打擊,但是直接被鐘老爺罵了回去,身邊的丫鬟小廝也受到了責罰,這下她害怕了,天天在等待出嫁中煎熬。
宛衡:“有這個工夫跟我拌嘴,倒不如花點時間去查一下未來夫婿家的情況,你在鐘家的待遇也不差,不信這點人力都冇有。”
鐘宛薇:“爹給我許的人家自然是不錯的,不需要你插手!”
“世子妃,世子來問你可以回王府了嗎?”丹柏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
“好,我現在就過來。”宛衡迅速迴應。
她又看了鐘宛薇一眼,隻見對方一味低著頭,冇了往日的囂張氣焰,道:“誰有空管你嫁到哪裡去?隻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外麵的人家還冇有鐘家的透明,能在大眾眼皮底下撕,多的是喬裝好的豺狼虎豹,把生活攪得雞飛狗跳、天翻地覆的!”
說罷,宛衡便頭也不回地帶著竹暄走了。
鐘宛薇暗暗跺腳,煩躁得看周圍所有東西都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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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衡冇想到棠清訣想這麼快就回去了,還以為他會跟鐘老爺聊很久呢。
馬車上,棠清訣敲出了宛衡的疑惑,自行解釋道:“我與鐘大人不熟,說來說去都是些客氣話,倒不如早些回去,免得無聊。”
宛衡:“也是,跟他冇什麼好說的,就像當天我跟你去見王妃一樣,全是些不著調的客氣話,一句有用的話都不多,全是廢話!”
棠清訣:“既然如此,我帶你吃東西吧,聽我讀書時的一些好友說,這條街上有家味道不錯的酒樓,我們不妨去品嚐一番!”
宛衡的眼睛瞬時亮了起來,“可以哇!都出來了,哪還有去吃家宴的道理,都是那個味,早聞膩了,酒樓確是不常來,走吧,就去那裡了!”
今日宛衡終於是遇見一件讓心情煩躁消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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