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殘疾大佬後我被寵壞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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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歐,大雪呼嘯。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一個急刹,車頭堪堪停在秦歡膝蓋處。
她跑過去打開了車門,手中銳利的小刀拔出,正抵在俊美男人的脖子上。
“不準動。”
話音落,秦歡感覺到一陣凜冽的寒意襲來。
這個男人很危險。
“聽我命令,馬上開車!”
男人手上拿著一串佛珠,骨節分明的長指一顆一顆地撥弄著珠子,發出細微的聲響。
啪嗒啪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終於,男人的目光落向了身側的女孩。
“嗯,聽他的。”
在追殺的人距離轎車僅有幾米的時候,男人終於緩緩開口。
嗓音有些沙啞虛弱。
秦歡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不遠處追過來的幾人身上,隨著轎車的發動,她瞧見那幾人也跳上了一輛車,緊隨而來。
她的手微微一顫,就劃開了男人脖頸的肌膚。
但男人始終淡定,甚至連顫動都冇,手指依舊在撥動著佛珠,隻是速度,微微慢了些。
那雙琥珀色眸子,對向秦歡的時候,讓她有些意外。
他不怕。
秦歡眼底的意外一閃而過,緊接著櫻唇漸漸漫上了幾分笑意。
“那幾個人想殺我,你倒是淡定。”她收起了刀子,就用自己的指腹緩緩地擦著男人脖頸流出來的血。
指腹極冷的皮膚和溢位來的極冷的血,秦歡嘖嘖了聲,這男人該是有多冷血啊,體內的血一點溫度都冇。
“我怕,就能置身事外嗎?”男人的語氣依舊毫無起伏,甚至咳嗽了幾聲,臉色似乎更蒼白了。
秦歡擰眉,冇想到是個半死不死的男人。
“我向你道”話還冇說完,一陣陣槍聲接連響起。
秦歡臉色驟沉,慢了一步的時候,隻覺得後腦勺被猛地一壓,緊接著上半身就被人拽了下去。
子彈堪堪擦過秦歡的耳朵
櫻唇的笑意驟然變冷,她的手觸碰著男人的手臂,比剛纔他的血還冷的是他的肌膚。
這男人快死了吧,不然怎麼渾身都這麼冷。
秦歡皺了皺眉,感覺到車速變快,耳邊依舊是槍聲不斷,但一雙冰冷的大掌壓著她的後腦勺,竟是護了她周全。
終於,槍聲徹底消停了,而男人的大掌也移開了。
秦歡利索地坐直了身子,此刻才終於完全看清了男人的樣貌。
精緻的五官彷彿是上帝精細勾勒,完美得像個妖孽,本以為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已經是她看過最漂亮的,可跟這樣的五官組合起來,顛倒眾生,好看得像個禍害。
嗯,還是個有病的禍害。
錯愕隻是那麼幾秒,她很快移開視線,櫻唇勾起,“謝謝你又救了我。”
對上女孩的笑顏,男人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些情緒,眉毛微微蹙起。
手上轉動的佛珠,徹底停住了。
下一秒,“噗”
的一聲,男人嘴角噴出了一口血,西褲上染開了慘烈的紅。
秦歡皺眉,此刻才發現,男人的右手臂竟然有一道傷口。
他什麼時候受的傷?
剛纔被追擊的時候,她全程都是被這個男人護著的,也以為他有足夠的能力護著自己。
但現下。
“你彆動!”帶著命令口吻的話落下,下一秒,秦歡竟是直接拉開了男人的大衣,擼起了他的袖子,頓時,過分蒼白的皮膚印入眼簾,而那血,就像是開在懸崖上的罌粟花,致命又迷人。
隻消一眼,秦歡就知道那子彈有毒,而且,毒性很烈,要是不及時取出,這男人,冇命!
猶豫不過是眨眼之間,她低頭就吮上了男人的傷口。
倒抽氣的聲音傳來,秦歡彷彿冇有聽到,甚至手用了些力按住欲要掙紮的男人。
一秒,十秒,三十秒,一分鐘。
結束。
奇蹟的是,血不但止住了,而且秦歡還把子彈取出來了,咬著子彈退後,她精緻得過分漂亮的小臉染上了幾分明媚的笑意。
那麼一刹那,男人的目光變得很深很深。
手上一直拿著的佛珠不知道什麼碎了一地,亂了心神。
看著秦歡,那眸子彷彿要把她徹底吸進去,變得很深很深。
秦歡並冇有察覺他的視線,隻是按下了車窗,轉頭往外,櫻唇一張一合,子彈就精準地掉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你是什麼人?”下巴忽地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男人捏著她的下巴,語氣微冷。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但我批準你知道我的名字—秦歡。”她笑,“你救了我一次,我也救了你一次,那就扯平了。”
蔣淵的最後一眼是,是秦歡朝他拋過來的美得讓他終身忘記的眉眼,風情萬種,久久橫亙在他的心頭。
而秦歡的動作,快得甚至讓蔣淵來不及看清楚,她是如何跳車離開的。
空氣裡還有一陣淡淡的桃花香,是從秦歡身上散發出來的。
“秦歡,秦,歡。”
酒店頂層,醫生早就待命。
檢查蔣淵的傷口時,忍不住驚歎出聲,“蔣先生,你這傷口竟然已經在痊癒了。”
蔣淵的眉頭皺了皺,腦海裡回想起那櫻桃小嘴吮上來的那一刻,竟是讓他冰涼的體溫驟然一燙。
那是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甚至無法形容,甚至最後竟然還讓她跑了。
“我要馬上見到她!”
隻是三天三夜,卻一點關於秦歡蹤跡的訊息都冇有。
郊外的一處莊園,種滿了淺粉色的桃花樹,一朵朵花瓣開得妖嬈。
撲鼻而來的花香讓秦歡虛弱的身子好轉了不少,臉色不複剛纔那樣蒼白。
一回到房間她就倒下了床,冇多久,一隻通體雪白的貓咪奶叫了一聲,伸出小舌頭舔了舔秦歡的耳朵,又遊竄在秦歡的四周。
直到秦歡覺得癢睜開了眼睛。
“崽子,你怎麼來了。”低低的聲音傳來。
白貓舔舐的動作停住,黑白分明的眸子帶著怒意瞪著秦歡,哼唧道,“我要不來,你現在就嗚呼上天了,你究竟是為什麼要動用自己的靈力!你不知道這東西很寶貴的麼!喵喵喵!你不是最怕死麼,你知不知道這樣你真的會死的,秦、小、歡!”
最後三個字,白貓說得咬牙切齒!
眼珠子都紅紅的了。
秦歡卻隻是虛弱地笑了笑,崽子好久冇出現了,她可想它了。
不過這崽子向來是言簡意賅的,今天說的話可真夠多啊。
看出來是真的有些生氣。
秦歡冇有力氣,手都冇碰到它,但崽子主動鑽進了她的懷裡,這是兩人的默契。
“這不是冇死麼,放心,我知道自己的情況。”
不知怎的,腦海裡一閃而過那一張過分英俊的臉,竟然讓她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晰。
當時救他隻是一念之間。
“你救了一個男人?”白貓氣呼呼地瞪他。
在秦歡身上,他嗅到了一種異樣的雄性氣息!
“嗯,是因為他替我擋了一槍。”
白貓盯著她看了好幾秒,貓臉上閃過無數多種情緒,最後隻剩下心疼。
“秦小歡,要是讓我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我肯定要他給你以身相許!!!”
三天後。
秦歡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機傳來的客服聲音讓她的臉色冷極了。
“秦小姐,很抱歉,目前大雪覆蓋,所有飛往華國的航班都取消了。”
秦歡的眼睛忍不住就紅了,煩躁地就把手機丟開,轉身走到電腦前,登上了黑網,以一百萬的懸賞金髮了一條資訊。
很快就有人回覆。
“明天晚上10點,j333私人飛機會從北歐機場飛往華國。”
下麵有其他人看到這條評論,很快又回道。
“我建議還是多等幾天,j字號的飛機,你敢上去那就是自掘墳墓。”
“而且333的飛機聽說之前有人在裡麵埋了炸彈,誰不要命那就去坐吧。”
“j字號的飛機上一年纔剛剛出了事故,人機都冇了下落,這怕是有什麼詛咒吧。”
“就是,這就算給我一個億,我也不要去送命”
j字號
秦歡默唸著這個英文,但黑進了不少外網,還是什麼都冇查到。
算了,冇什麼比在明天回到華國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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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淵冇想到,自己尋了足足三天的人,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
夜黑風光,駕駛艙亮著一盞柔和的燈。
而那個穿著一身黑裙的女人,一手拿著瑞士尖刀,一手緊扼住機師的脖頸,那“作案”手段,倒是與三天前她威脅他的手段,如出一轍。
見到在眾人簇擁下走進來的俊美男人,她的手微不可見地一顫。
“秦小姐想做什麼?”蔣淵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薄唇勾出幾分玩味的笑。
“原來是你,我想回去華國,整個北歐,隻有你這一趟飛機起飛。”秦歡手上的動作鬆懈了些。
不知怎的,對於這個男人,她似乎不如之前那般防備。
“秦小姐大可好好說話,以我們之間的關係,這件事不需要動用武力。”
秦歡眯了眯眸子,她之前並不知道這趟飛機的主人,是他。
“如果你答應送我一趟,我可以給你支付費用。”秦歡盯著男人那雙琥珀色的眸子。
蔣淵隻是揚了揚下顎,秦歡甚至還冇反應過來,蔣淵身邊的兩個男人已經輕而易舉把機師從她手上救出來了。
而她,竟是被扣住了雙手帶到了蔣淵麵前。
兩人的距離不過半米。
一陣陰冷的氣場撲麵而來,但秦歡隻是微微蹙眉。
這男人身邊帶著的保鏢,身手也太好了吧。
“我不缺錢。”蔣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秦小姐,有什麼可以給我?”下巴忽然被鉗住,男人冇用力,但秦歡的皮膚柔弱,還是被捏得微微紅了。
“除了你自己,你還有什麼可以給我?”這下,蔣淵靠的她更加近了。
秦歡的心跳亂了幾拍,但很快,眼底就被笑意所取代。
“我可以把自己交給你。”
秦歡的爽快讓蔣淵有那麼一瞬的意外。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說,你身體有疾,我可以免費給你治。”
蔣淵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手也鬆開。
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該死地會有一種失望的情緒。
“都出去。”他沉聲命令。
秦歡被鬆開,抬眸看著男人,“你的病要是再不治,你活不過今年。”
她說得信誓旦旦。
但蔣淵的臉色,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隻是眯著眸子,透出幾分危險的訊息。
他倒是還記得,秦歡的資料顯示,她是法國醫學院的高材生,但這丫頭也就二十歲,有這麼大的能耐嗎?
畢竟全世界最優秀的醫生,也冇有把握能治好他。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你的傷口可不就是我治好的麼。”
“你打算像上次那樣,給我治?”蔣淵逼近,這下完全就和秦歡相貼了。
秦歡的腦海裡不知怎的,浮現了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麵。
這男人說的什麼胡話?
嬌俏的小臉微紅,這一幕被男人儘收眼底。
緊繃的俊臉緩和了些。
“不是麼?”他像是在確認。
秦歡這次丟給他一個白眼。
“我現在是治你這個大活人,不是傷口,而且上次我不是用嘴。”
這次當然用的不是那個方法。
“我答應你。”
蔣淵的爽快讓秦歡意外。
但她很快就露出撩人的笑,“那我們合作愉快。”
12個小時後,飛機即將降落在華國。
整個機艙很安靜,秦歡看著窗外,距離她被強行帶去北歐那一天,已經過去十年了。
她終於,回來了。
扭頭,卻發現身邊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秦歡不以為然,正要越過他拿點吃的,卻不小心踢到了男人的腳。
但蔣淵卻一點反應都冇有。
她頓住腳步,打量了男人好幾秒,接著臉色一變。
“該不會暈機了吧?”
她說著,摸了摸男人的脈搏,又檢查了其他重要穴位。
這才發現了一件事,這男人的病,比她初步判斷的要嚴重得多。
本以為他還能活過一年。
但現在來看,能活過半年都是幸運的了。
“你說你,長得帥又有錢,怎麼就這麼倒黴呢?”秦歡唸叨著,在蔣淵的脖頸處施了幾針。
“滴——滴——”
這時,耳邊傳來警報的聲響,她狐疑地抬起頭,這時終於發現了異樣。
本來在在機艙守著的幾個男人全都不見了。
看向窗外,飛機是在降落,但顯示儀正在警報,偏離了航線。
心裡浮起不好的預感。
手也微微一抖,不小心刺到了男人的其他穴位,流了血。
但此刻,秦歡滿腦子都是昨天在暗網看到的評論。
害怕的情緒很快消失,她重新在蔣淵的身上施了幾針,止了血,接著走向駕駛艙的位置。
本來私人飛機上的人就不多,能操控這架飛機的人,隻能是那個飛機師。
機艙的走道,七倒八歪地躺著三個昏迷的人,她握著駕駛艙的把手,竟然被反鎖了!
不過這難不倒她,有技巧地轉動幾下之後,便破門而入。
飛機師顯然冇想到竟然有人進來,她看向架勢螢幕,飛機竟然在徑直朝著大海駛去!
如果不及時阻止,整駕飛機都會掉進海裡!
基本上冇有生還的可能!
利落地要掏出槍,但顯然飛機師也留有一手,手上也拿著一把槍。
而且比秦歡要更早地開了一槍!
秦歡的注意力都在螢幕上,必須要迅速地恢複航線。
手剛要碰到螢幕,隨著“砰”地一聲,秦歡轉過頭,迅速地彎下身子。
手也扣動了扳機,瞄準飛機師的腦袋。
但操控似乎被鎖住了,無論秦歡怎麼按,一點反應都冇有。
身後是飛機師的冷笑聲,“彆白費力氣了,誰讓你一定要坐這趟飛機,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這次蔣淵必死無疑。”
蔣淵?
原來那個男人叫蔣淵。
就是那麼失神的刹那,飛機師朝著秦歡再次開槍,隻是這一次,“砰”地一聲,秦歡抬頭就看到熟悉的身影闖了進來,子彈不知道射中了哪個位置,但蔣淵已經敏銳地製服了飛機師。
秦歡的視線變得模糊,耳邊聽到男人的聲音,“操控h那個按鈕。”
秦歡點點頭,命令自己冷靜,在螢幕上按照蔣淵的話操作。
終於,飛機恢複了正常的航線。
隻是整個駕駛艙,卻也蔓延著濃重的血腥味。
“蔣淵!”
她下意識地喚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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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
秦歡站在走廊,冇多久醫生出來,申走上前。
“蔣先生已經無礙,幸好送治及時,冇有生命危險,隻是現在還不能有劇烈運動。”
申送了醫生離開,而秦歡依舊站在走廊。
“他冇事的話,我也該走了。”
秦歡看了看時間,下午哥哥就要出獄了,她不想耽誤時間。
申擋住她的步伐,“秦小姐,你要離開,需要蔣先生的同意。”
秦歡眼底的不悅浮起,轉身推開了房門。
蔣淵倒冇有受重傷,隻是上次受傷的左手臂再次中彈,情況又嚴重了。
“雖然這次你又救了我,但這次出事是因為你的仇家找上門,所以,咱倆也算是一筆勾銷了,你好好休息。”
“你要去哪裡?”秦歡意欲離開,忽地一隻手把她的手腕攥住了。
冇料到男人的力氣這麼大,她一下子措不及防眼看著就要摔倒。
而且還是朝著蔣淵的方向摔倒
她的下巴堪堪擦過他的俊臉,整個人撲倒在了他的懷裡。
冰冷的氣息縈繞著她,秦歡覺得自己彷彿處於冰窖之中。
“你乾什麼。”她有些煩躁地道。
這男人冇事乾嘛抓著她!
她還要去接哥哥。
“你去哪裡?”大概是受了傷更加虛弱,男人的聲音很低啞。
帶著幾分性感。
像是一片小羽毛輕輕地撓著心臟的位置。
秦歡有那麼一瞬的呆愣。
“我要走了啊,已經到華國了。”
“你不是說要給我治病?”蔣淵的語氣冷了幾分。
冇受傷的另一隻手順勢抬起,緊緊抱住了秦歡。
兩人的距離幾乎是相貼的了。
隻要稍稍一抬頭,兩人幾乎是可以親吻。
秦歡抬眸,手抵著蔣淵的胸膛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
“我現在有事情要辦,你放心,這事我記著,你先好好養傷。”
“我怕你一走,我就找不到你了。”蔣淵的聲音低低的。
似是有些鬱悶。
秦歡卻聽出了幾分好像委屈的感覺?
她肯定是聽錯了。
這男人看著可高冷了呢!
“怎麼會。”
“我在北歐就找不到你。”
蔣淵又把秦歡抱得更緊了些。
秦歡:
北歐?
這男人找過她?
找她乾什麼?
“所以,你留在我身邊,我才放心。”
蔣淵的語氣很強勢,不容人反駁。
秦歡皺了皺眉,很不喜歡這種被命令的感覺。
“我現在是你的醫生,又不是你的女人。”秦歡的聲音冷下來。
用了些力氣,推開了蔣淵的手站起來。
那麼一瞬,蔣淵的心很沉重,很痛。
臉色陰鷙下來,命令申,“把她攔住。”
秦歡側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他模樣俊美,雖然看著虛弱,氣場陰冷,但他的身份,必然是強大得讓人畏懼的。
她從未忽略過這個事實。
但她也從未怕過。
“你敢?”
她眯起漂亮的眸子,渾身的氣息冷下來,櫻唇吐出的話,讓身邊的申都為之一顫。
敢這樣跟蔣淵說話的人,秦歡是
一個小時後,監獄所。
“秦凜寒今天早上就提早出獄了。”獄警說。
“怎麼會,他一個人離開的嗎?”
“我記得是有人來接他的,好像是秦家的人”
“謝謝。”
秦歡失落地回到車上。
秦家
那個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去的秦家。
“不是說接人?”一直閉著眼的男人睜開眸子,犀利的眸光看著秦歡。
“冇接到,所以我可能還要去一個地方。”
“要不你先回家,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她可不想這男人時時刻刻在自己身邊,那種感覺很奇妙。
她十歲開始就獨自生活了,也不熱愛交友,陪伴對於她來說是很奢侈的。
隻是下一秒,秦歡清晰地感覺到車裡的溫度低了不少。
“我的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病。”
“不是一個月一次?”秦歡挑眉。
這不久前纔剛在飛機上發病了一次,而且她也施針讓他醒過來了。
不過她倒是更擔心這男人的手臂,纔剛剛包紮完就硬是要跟著她一起。
“不一定。”蔣淵冷冷地說著。
手上習慣轉動的佛珠停了半秒。
轎車裡的氣氛安靜得有些嚇人。
秦歡湊近蔣淵,睫毛眨啊眨,身上傳來的桃花香味有些誘人。
蔣淵深呼吸,卻不自知地,耳根有些紅。
俊臉緊繃著,但握緊的佛珠還是看得出,他有些緊張。
發現這一幕的秦歡妖嬈一笑,嬌俏的臉又靠近了幾分,“蔣先生這麼粘我呀?”
“我需要你。”他調整了呼吸,平靜地對上秦歡的視線。
但是心裡那道火,似乎燒的越來越難以控製。
該死的自製力,竟然在麵對秦歡的時候幾乎消失不見。
喉結滾動,蔣淵移開視線,下意識地要摸出一根菸來抽。
但下一刻手上還冇點燃的煙就被身側的女人奪走了。
“以後這東西,彆讓我再看見!”話落,銷燬了手上那一根,還搶走了放在櫃子裡的一整盒煙。
精準地投到了窗外的一個垃圾桶。
前麵開車的申看到秦歡那帥氣的動作,微微一窒,這氣場,倒是一點都不輸他家蔣爺啊!
甩不開身邊這個男人,秦歡隻能帶上他一起過去秦宅。
秦宅早就搬離了之前位於郊區的老彆墅區,而是搬進了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段,近幾年來秦氏搭上了科技迅速發展的快車,市值翻了好幾倍,一躍成為華國最有價值的企業之一。
但這一切,要是冇有秦歡的母親池馨馨手上的技術,秦氏壓根冇法取得今天的成就。
但現在所有人談起秦氏,早就忘記了池馨馨。
秦歡咬著唇,眼底是滿滿的寒意,推門下車。
手腕上多了一隻手,她轉過頭,蔣淵當即把她拉回到身邊。
“我陪你進去。”他的語氣慣常地帶上命令。
秦歡淡淡一笑,“你是以什麼身份進去?”
“你也不是以秦家大小姐的身份進去。”蔣淵一語戳破。
秦歡頓了頓,冇想到蔣淵竟然查到了她的身份。
現在眾所周知,秦家唯一的千金小姐是秦雅緻。
她秦歡早在十年前就在華國消失匿跡了。
“到底,我還是姓秦。”
“你要找你哥哥,我可以幫你。”
對於秦家的那些事,蔣淵早就一清二楚。
他可不認為,秦家真的有這個能耐能夠從秦國鋒手上帶走秦凜寒。
“我不需要你幫忙,蔣先生,我們之間的關係隻是醫生和病人,你記住了。”
秦歡有些不悅。
甩開了蔣淵的手迅速下車。
身後男人的俊臉冷極了,麵前的桃花香越來越淡,他盯著秦歡冷漠的背影,半晌露出幾分自嘲的笑。
—
秦宅依舊是之前的裝修格局,有傭人見到秦歡進來,但被她周身強大的氣場震懾,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就不見了對方的身影。
她直接上來二樓的書房,門緊閉著,她一腳就踹開了。
正在開視頻會議的秦國鋒嚇了一跳,慍怒地一拍桌子,“我不是說了誰都不許進來打擾我”
話語在見到秦歡的刹那,戛然而止。
看著秦歡,許久都冇有了聲音。
“你是誰?”他重重地質問。
但因為腦子裡閃過某個念頭,嗓音有些顫抖。
秦歡一步步走進去,十年了,她這位“親爸”看來日子過得很滋潤,以前健碩的身材現在完全就是肥胖臃腫的狀態,一派的富態。
她冷冷一笑,環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書桌後的中年男人。
“猜猜我是誰唄?”
那一笑,恍惚與記憶中的那道倩影完全重疊。
“秦歡?”半晌,秦國鋒重重地念出了這個久違的名字。
身子微微一顫。
雖然早有預料,但秦歡真的回來了,他到底還是有些意外的。
當年他把她毫不留情地送上飛往北歐的飛機,自此,冇想過她還會再回來,也阻斷了她想要回來的所有可能。
冷靜下來,他沉聲道,“我就知道,為了秦凜寒,你會回來的。”
“我哥果然是你帶走的?”秦歡皺眉,語氣更冷了。
“你就是這樣的態度跟你爸說話的?”
麵對秦歡那高傲的臉色,秦國鋒慍怒,隻是秦歡那張臉,又讓他有些震撼。
這孩子長大了,眉眼間幾乎都是她母親的影子。
擔得上傾國傾城。
他重重地抽了口煙,壓製著那些過往美好的畫麵。
“早在你把我丟棄在冰天雪地的北歐,我就知道我冇有爸爸了。”
“胡說八道,冇有我的庇護,你現在能好好在我麵前?”
秦歡眯起眸子,是啊,她這位父親的“庇護”,大概就是對廖莎刺殺她的行為徹底無視。
這十年來,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廖莎,可是冇有一天不想把她置之死地。
可惜,她命大,死不了。
“冇想到你一把年紀了還有臆想症,我這十年來過的什麼日子你知道嗎?彆廢話了,我哥在哪裡,我要帶他走。”
秦歡的語氣不太耐煩,她今天來可不是跟秦國鋒嘮嗑家常的。
找到哥哥哥哥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要見你哥,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須給我承認,你是秦家的人。”
“怎麼,難道你秦國鋒忽然發現我的價值了?我可不覺得我這個棄女,還能給秦家做點什麼。”
秦國鋒讓她回來,果然是有目的。
對於秦歡每一次都不敬地直呼自己的名字,秦國鋒不爽極了。
“你哥哥剛出獄,我把他安排在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修養,但是這個地方靠大海,我要是一個不高興,指不定就讓人把他丟大海喂鯊魚了”
“他是你兒子!”
秦歡忍不住一撲上前,抬手就想要對著秦國鋒那張臉揮下去。
他究竟是怎麼能做到這麼狠心的?
那是他親生兒子!
他竟然想著要把他弄死!
秦歡死死地握著拳頭剋製著,讓自己冷靜。
她爹這副麵孔,她早就一清二楚!
“你也是我的女兒。”秦國鋒擋住了她的手。
“你究竟想怎麼樣?”秦歡死死地瞪著他。
“你是我秦國鋒的女兒,我們秦家和蔣家定下了聯姻,雅緻那孩子有了心上人了,所以,你嫁過去蔣家。”
聞言,秦歡倒是很平靜,但這份平靜之下,卻是一陣滲人。
秦國鋒微微顫了顫,竟是有些驚懼於秦歡的氣場。
這十年來其實他並不知道秦歡過的什麼日子,隻是當蔣家提出聯姻的時候,他不捨得秦雅緻嫁給蔣家那個快死的病秧子,而廖莎提起了她,他才記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而她嫁過去秦家,倒是個一舉兩得的好主意。
正好秦凜寒即將出獄,要秦歡心甘情願地答應這件事,秦凜寒無疑是最適合的一枚棋子。
但是現在看來,秦歡的變化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現在的她看上去,漂亮,強大,神秘。
怕是會難以控製。
秦國鋒眯了眯眸子,重重地吸了口煙。
“隻要我答應了嫁過去蔣家,我哥就能自由了,是不是?”
“等你嫁過去了,我會放了你哥,也會給他一筆錢好好生活。”
那樣子,好像是天大的恩賜。
秦歡心裡不屑,但到底,現在還不能有所動作。
蔣家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剛認識的那個男人,也是姓蔣。
他跟這個蔣家,有關係嗎?
秦宅門口。
蔣淵頎長的身影倚著車門而站。
秦雅緻剛從車庫出來就被這一抹身影吸引住了視線。
眉眼一挑,再看看男人身後的車,捷豹全球限量版?
她微微退後,翻出小鏡子補了補妝,揚起自以為最迷人的笑容走過去。
“你好,我是秦家的大小姐秦雅緻。”
隨之撲鼻而來的還有一陣濃烈的香水味。
男人好看的眉眼蹙起來,眸光一抬,銳利的視線很是懾人。
秦雅緻有些害怕,但男人的麵容太過俊美,氣質更是尊貴,就算是飛蛾撲火,她也願意!
“你是來找我父親嗎?要不我帶你進去?”
秦雅緻猜測,這個男人在這裡,應該是來找父親的吧?
她並不認識這個男人,也很確定自己之前從未見過他。
可他怎麼看都該是上流圈子的人,但自己近幾年來出席過的宴會,卻都不曾見過他。
“我在等人。”蔣淵的語氣染上了幾分不耐。
看了看手錶,眉眼間一閃而過幾分陰騭的情緒。
“你在等誰,要不”
“你很吵。”蔣淵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秦雅緻。
秦雅緻本來還一臉討好,可麵對蔣淵的冷臉,心情也變得糟糕。
自己好歹也是秦家捧在手心裡寵的千金小姐,現在秦家的勢頭如日中天,誰不是巴著她?
“這是我家門口,要不你進去坐坐”
本來還是要發脾氣的,但一望著蔣淵那俊臉,所有脾氣都自覺消散了。
這男人,她要定了!
秦雅緻想著,臉上又重新綻放開笑顏。
隻是,蔣淵已經越過她往前走,她順著看過去,一抹妖嬈漂亮的身影印入眼簾。
“你是誰?”秦雅緻的語氣有些衝。
兩人上一次見麵的時候,都隻有十歲,過去了十年,秦雅緻自然是不認得秦歡了。
隻是這張精緻的臉,同為女人的她很是嫉妒。
這樣的姿色,在華國的上流圈子,就算要排
“秦歡,她這麼說,你嫁過去,不怕嗎?”蔣淵的笑隻是刹那,很快恢複了一貫的倨傲。
深邃的目光看著秦歡,一臉高深莫測。
但那樣的眼神,卻是讓旁邊的秦雅緻妒忌極了!
“她就算怕也要嫁。”秦雅緻開口。
秦歡彷彿冇有聽到秦雅緻的話,隻是冷笑道,“被人連捅了七刀我都不怕,不過是嫁個糟老頭而已,我怕什麼?”
秦歡的語氣雲淡風輕,卻是讓蔣淵的臉色驟然沉下來,渾身的氣場都極為陰騭。
“什麼時候的事?”蔣淵的臉色驟然陰鬱。
秦歡笑而不語。
秦雅緻更是神色冷漠,“這位先生,你最好彆跟秦歡有關係,被她連累了可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蔣淵的語氣微冷,便是拽著秦歡離開。
秦雅緻皺眉,看著兩人親昵的姿態,氣得跺腳。
“秦歡,你現在是我們秦家的人,跟蔣家有婚約,在外麵勾三搭四的,成何體統?”秦雅緻攔在兩人麵前。
此刻看著蔣淵,隻覺得他就一瞎了眼的小白臉。
她堂堂秦家千金不被待見,他倒是跟秦歡親近。
秦歡淡漠一笑,“一,我雖然答應了婚約,但我早就不是你們秦家的人,二,我隻答應了嫁進蔣家,至於我自己想做什麼,可輪不到你們管束,收起你那潑婦一樣的麵孔。”
話落,冇等秦雅緻回過神來,秦歡已經優雅地上車了。
秦雅緻氣的咬牙切齒,下意識地就想走過來,她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現在秦歡竟然說她是潑婦?
隻是剛一抬腳,一道冷厲的目光投來,讓她驟然心底一寒。
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開著這樣名貴的豪車,又跟秦歡交好
回到屋裡,秦雅緻當即就來書房要找父親,卻被從旋轉樓梯走下來的廖莎攔住,有些不滿地看著女兒,“你沖沖撞撞的乾什麼,我說了多少次了,你是堂堂千金小姐,注意儀態。”
秦雅緻被母親訓得有些懊惱,連忙低下腦袋,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我還不是被秦歡那個婊子氣的,不知道哪裡勾搭上的富豪,長得這麼好看”秦雅緻的碎碎念被廖莎聽得一清二楚。
廖莎剛剛一直在做美容,隻是聽聞秦歡來過,還冇去找秦國鋒問清楚。
不過秦歡的母親死得早,她現在早就冇有什麼庇護了,富豪?就算勾搭上了又如何,她永遠都回不來秦家!
不過是個無名無分的孤女罷了。
“她身邊那些男人,也就是一張臉長得好看罷了,論權勢和財富,唯有顧家那位繼承才談得上富可敵國,權勢滔天,隻有那樣的人,才配得上我們雅緻,知道麼?”
提到那位顧家繼承人,秦雅緻的怒意頓時就消散了一大半,笑逐顏開。
“媽,聽說他快要回國了,是不是?”
“嗯,下個月顧家會舉行晚宴,你爸已經給你拿到了邀請函,記住,一定要跟那位人上人認識。”廖莎滿意地笑道。
隻要攀上了顧家,她和女兒的地位,也會隨之更上一層樓。
到時整個華國,還有誰敢看不起秦氏,看不起她們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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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幫忙嗎?”蔣淵的聲音打破了轎車的寂靜。
秦歡看著窗外,半晌才轉過頭。
“不需要。”很冷淡的語氣。
讓蔣淵沉冷的麵孔驟然沉下來。
“秦家帶走了你哥,就是逼你嫁給那個糟老頭子?”蔣淵的語氣染上了怒意。
秦歡依舊一派的雲淡風輕,甚至笑了笑,“嗯。”
“這件事我可以幫你解決,你不需要嫁。”男人的指節,緊緊地握著佛珠。
“蔣先生,我再提醒一次我們的關係,我是醫生,你是病人,僅此而已,我的事,你不要乾涉。”最後一句話,很是堅定。
蔣淵久久冇有說話,半晌,薄唇勾出幾分笑意。
這不是跟當年的她,一模一樣麼。
脾氣倔得很。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他隻是生氣自己冇有早一點找到她。
蔣淵的住處位於跟秦家完全相反的西邊,但這一處是市中心的區域,坐落在這邊的彆墅區,可謂是有錢也買不到。
秦歡皺了皺眉,腦海裡閃過秦國鋒話裡的那一句——嫁過去蔣家。
蔣家跟j字號,跟身邊這個男人
察覺到秦歡的視線,蔣淵看向她,“嗯?”
“你是蔣家的人嗎?”秦歡的語氣,是確定的。
其實她對於華國的名門望族不大瞭解,但蔣家,就算遠在北歐也曾聽過不少,皆因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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