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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敵國皇帝後帶球跑路了 憑何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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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何做主?

李太後笑道,“琛兒,此舞名喚‘花神舞’,母後特地讓樂府的人排了這麼一出新舞,你可喜歡?”

賢王絲毫不被剛才的尷尬所影響,又恢複那戲謔的笑容,此刻還不忘拱手回道,“此舞雖為群舞,卻整齊有序,技巧變化多樣,伴樂清靈悅耳,配上她們的舞技乃是一絕,兒臣很是喜歡。”

“你這孩子怎麼這時候反倒不機靈了,哀家是問你這跳舞的女子們如何啊,她們為了這支舞可足足練了月餘,合該賞賜以示恩典,”李太後圓目瞪視,沒想到賢王沒聽出她的意圖出來,隻好說得再明白些。

賢王裝作不解,回道,“舞女們都是精心挑選過的,自然是舞技超群,姿容秀麗。”

“那你看看可有喜歡的?母後替你做主。”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李太後是要給兒子相看的,難怪官眷席上還有好幾個空位,原來那些官眷們竟是在這裡。

李忠蝦腰持著拂塵在皇帝旁站著,聽著這話,心裡不痛快,

好好的宮宴,拿來給賢王聘妻納妃當筏子,雖說太後身份貴重,要安排這事兒也不為過,可這前頭兒還有陛下呢,豈有越過天子先親王的道理。

彆見賢王方纔看得開心,如今到這時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蘭嫿看見賢王這般被施了定身術的模樣,心裡好不快活,

叫你出口張狂,總算輪到自己了吧。

隻是這些舞女們個個兒生得貌美如花,賢王是個風流人物,合該高興成笑不攏嘴的樣,可怎麼看起來不大高興的樣子。

良久,才聽賢王委婉道,“她們都舞技超群,容貌出眾,兒臣庸碌無為,若納了她們,恐誤了佳人,母後若要恩賞,不如賞賜她們些金銀,讓她們各尋良人。”

李太後聞言,不快道,“你是皇帝的親弟弟,誰還能比你高貴了去,她們都是哀家仔仔細細挑選的名門貴女,通曉詩書禮儀,能歌善舞,否則哪能有這般氣質,你隻管選你喜歡的,哀家替你求了陛下下旨聘為正妃,也是她們發福氣。”

此話一出,有舞女垂眸害羞起來,目光時不時向前方那道高大的背影看去,到底是受過教養的貴女,饒是現在心裡頭激動,舉止間卻是不露分毫。

親王正妃,那是皇室的門楣,已經算是女兒家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姻緣了,而更高的便是天子的後宮,隻可惜當今陛下不善女色,入宮希望渺茫,她們隻能將目光放在其他天潢貴胄身上。

而賢王正值壯年,身份貴重,容貌俊逸,除了性子風流外,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因而她們都削破了腦尖兒打扮自己,控製體態,勤加習舞,又托了關係才被選為百花宴上奉舞的女子。

太後有多看重賢王是人儘皆知的事,能入了太後的眼,這十二位女子自然是家世不俗,各項出類拔萃,哪怕是不嫁人皇室也有彆的才俊爭相求娶,眾人皆以為賢王會滿心歡喜應下,可結果卻不是這樣。

賢王聽到舞女出身名門時,才知道母親是動真格了,頓時慌了神,麵露難色道,

“兒臣眼光拙劣,分辨不出來,還請母後三思,此事容後再議。”

“你都十七了,早該娶妻生子了,母後為你打算你怎麼就不知道好呢?”李太後的聲音含著薄怒,語氣也急切起來。

賢王篤定道,“兒臣雖有多情之名在外,可兒臣心裡清楚,人生百年,定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否則寧願終身不娶。”

“你你你……這是要氣死母後嗎!”李太後用手指著階下油鹽不進的賢王,氣得臉色發紅,聽他又道,

“母後彆說我了,皇兄還比我大三歲,不也沒有嫂嫂侄兒,怎不見母後如此著急!”賢王急急反駁。

此言一出,蓬萊殿內瞬間安靜許多,氛圍詭異的可怖,本就沒人敢插手太後與賢王之間的事,更何況現在還提到了皇帝。

李忠急得心裡直打鼓兒,就差要衝上前捂住賢王的嘴,不讓他再說了,這小祖宗嘴上每個把門兒的,生怕陛下還不夠生氣。他悄悄耷拉著眼,眼見皇帝麵前的九轉雕龍金盃見了底,到底沒敢上前再添酒。

蘭嫿還想著這賢王還算有擔當,真到正事上不糊塗,可下一秒便被打了臉,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又或是因為母親疼愛有恃無恐,這話像是沒過頭腦般,明眼人一聽這話可不就是在說太後區彆對待嗎。

事實如此,蘭嫿今天也看見太後較之兩者的態度了,可謂天差地彆,明明長子是天下最為尊貴的人,貴為太後又為何要如此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賢王沒頭沒腦丟下這麼一句話,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李太後倒是趕忙收住那股怒氣,神色尷尬。

見皇帝冷臉不語,隻好開口寬慰,難得與他笑著說道,“皇帝從小是最讓哀家放心的,哪裡像你那個弟弟,成天的惹事找麻煩,對皇帝哀家自然不用過於擔心。”

是不擔心還是不關心,皇帝突然很想問問太後,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他經年沉澱下來的氣性讓他躊躇再三,終是沒有問出口。

不是不想,他隻怕答案不會是他想要的。

他本想苦笑應付,可卻連一絲虛偽的笑都使不出來,他看向段琛,明明生得那樣高大,肩寬體闊的,卻仍像孩童般執拗地乾瞪著眼,彷彿萬事都有人兜底的輕鬆模樣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的弟弟,真是好福氣啊。

李太後見皇帝仍不語,作為母親也要做出個母親的樣子,總歸見過這麼多麵,她也看出來他此刻心情不好,於是假笑試探道,

“賢王他不懂哀家的一番心意,哀家也懶得與他多費口舌了,她們都是年輕待嫁之身,杜若替哀家掌過眼了,底細也乾淨,俱是身出名門受過教養的人家,不如你挑幾個入了後宮,也不讓她們白白苦練一場。”

幼子不懂事讓她大庭廣眾之下難堪,若是今日這些女子無一人選中,她身為太後的威嚴何在,好在自己的長子還算聽話,由他來選人,名正言順,雖為妃妾,可若是他日榮寵加身,想必這些世家還要多謝她成全呢。

反正自己本就有為他選妃的打算,隻不過是先讓賢王選人,如此,皇帝應還要謝過自己的好意呢。

皇帝此刻眸光深邃,不笑之時自帶帝王威嚴之氣,現在臉色冷漠,眼神幽幽掃視著殿中之人,如臨數九寒冰。

眾人噤聲不語,沒人敢對上皇帝銳利的目光。

十二位貴女們早不知何時垂首,臉上帶著淺笑的弧度,體態端正,表現出嫻靜溫柔的模樣。

那抹笑落在他的眼中是那樣的刺眼難看,無一不提醒著他這是太後為賢王準備的,他隻不過是順帶著的,現在還成了他母子二人爭論過後的台階,保全著他們的體麵,這一想彷彿要挑開他心中塵封已久的不堪往事。

驀然,他看到刻意隱蔽著的某人,蘭嫿此刻正拂袖摸著鬢間烏發,恰好遮住半張秀顏。

他這纔想起後宮中還有個能說會道的女人,心中一股惡趣味油然而生。

不是在太後麵前很會討好嗎?現在你又當如何說呢?

“太後既然如此說,朕也不能辜負您的一番好意,那就讓蘭才人替朕挑選吧。”段熠幽幽開口。

隻見她宛如驚弓之鳥,慌亂起身,眼神慌張,不知所雲,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又齊齊彙聚於此,又是這位蘭才人,如此矚目的事現在陛下竟交給她,真是荒謬。

罪魁禍首見狀有些好笑,果然還是那稚兔般的性格,懵懵懂懂,隻會貽笑大方,看著她的囧樣,皇帝心中那股不適也減輕幾分。

今晚他也戲耍夠了,也不用指望她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太後這事還得自己來解決,正欲作罷,就聽見女人輕柔的聲音,如緩緩溪流,溫潤人心。

“臣妾以為太後之言所為陛下,既是為了陛下,那便全憑陛下心意,陛下若有中意的,臣妾自然替陛下高興,可陛下若不喜歡,那便不必強求,臣妾憑何?替陛下做主。”

皇帝聞言微微愣住,神情茫然,饒是他自持莊重,此刻臉色也變換了一瞬,有些不敢相信她方纔的話是為自己說的。

好一個憑何,連她都知道不強人所難的道理,太後卻不知道。

半晌,纔回過神來,語氣平和了不少。

“好一個憑何,可見你是明白的,天子之事,豈容他人左右,太後您說是嗎?”皇帝開口道,轉頭看著李太後的表情深不可測,眼神也變得冷肅。

他此刻稱呼用的是“太後”,明明因著天家規矩,這麼稱呼再是尋常不過來,可讓人聽著就像耳中紮了刺,嗡嗡地難受。

李太後臉色更加尷尬,隻好笑笑不說話,方不顯得慌亂,好在隻是一個稱呼而已,旁人應當沒太注意這廂變化。

王太後默不作聲地觀望著,眼神卻悄然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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