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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敵國皇帝後帶球跑路了 生辰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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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辰禮

“是蘭美人與宮女們在林中嬉笑,應是路中勞累,停下來歇腳。”李忠對皇帝說,一麵去看皇帝的臉色。

碰到了就見唄,陛下還躲在這兒作甚,有什麼要問的倒不如直接問了,累得他在這兒看臉色。

北苑有一片空地,用作拉弓射箭之用,段熠平日多半待在養心殿理政,難得今日得閒,又感各地流寇之亂多起與兵卒無能,男兒騎射武藝不得鬆懈,故而一時起了興致要到北苑來習射。

因皇帝不喜人多打攪,故而並未提前告知北苑看守的宮人,那監管北苑的太監等到皇帝來了才從旁匆匆趕來,好一個心驚膽顫。

段熠此刻麵上稀鬆平常,望著不遠處的那幾道身影出了神,

密佈的竹林很好的遮掩住段熠的身形,他今日著墨藍色團紋湖綢,白玉銀帶,頭上戴古銅應龍紋束發冠,襯得他硬朗挺拔的身體如孤鬆鶴鶴,俊朗非常。

到此刻自己親眼得見,才知女人之前溫聲軟語的好脾氣不是特意裝給他看的,

此時女人笑顏如花,星水般的眸子熠熠生光,與人攀談之際,朱唇翕動,神態肆意,皇帝看著心中一片躁動。

對幾個宮女尚且如此,為何對他卻是怎麼應付怎麼來,俱是一樣的笑容,他就是覺得不如今日所見的暢快。

“這竹林足有數十畝之大,照她們這樣漫無目的地閒逛下去,幾時能出去,真是愚蠢。”

幾人穿的還是平日行走在石板磚塊上穿的厚履,走起來可不知要多久,應當換輕便舒適的薄履,隻怕等到明日小腿痠痛,都不知道是何緣故,一看便對這北苑不甚瞭解,不知所謂,連個引路的太監都沒有。

李忠趕忙接下話茬兒,“想是蘭美人不知北苑的地形,這才迷失了方向,不過這不是幸好碰上陛下了嗎。”

段熠睨了他一眼,似是將他肚子裡那點心思猜透了。

“你且去喚個熟悉這宮苑的人來,告訴她們這園中甚大,屆時出去命他跟著引路罷。”皇帝轉身對李忠吩咐道。

思索一下後,又道,“讓他們管住嘴,彆說是朕吩咐的。”

李忠愣了愣,隨後應道,“是!”

心中暗道陛下現下不但管起閒事來,還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性兒。

蘭嫿休息了一刻鐘後,就見灌木綠樹中竄出一個瘦削的人來,生得白麵稚嫩,說是掌事太監讓他來引路的。

她先是疑惑自己交代過不用人跟著,且這小太監是從哪裡得知她們在這的。

看見小太監似是忠厚本分,蘭嫿隻當她今日走了好運,正巧不知那探幽亭在何處呢。

“那便請小公公先帶我去探幽亭罷!”

這方收攏了散落在地的食盒杯盞,幾人便手挽著手,像是好姊妹般互相依偎著跟著小太監走了。

等人消失在水霧中,皇帝一行人方纔從不遠處走出來,沉默不語。

直到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徐嬤嬤盼星星盼月亮,終於將人給盼回來了。

“哎喲小祖宗,弄得這滿身灰滿身土的,哪裡像個女孩兒家,趕緊先去沐浴乾淨了再來用膳。”

徐嬤嬤推著灰頭土臉仍索然不知累的幾人去了浴室,待沐浴過後,蘭嫿換上白綢桃紅滾邊中衣,徐嬤嬤替她絞乾頭發。

“那春筍雞絲粥是特地托了膳房的人做的,還有那薑汁魚片,出去了這麼久,怕是出了一身汗,涼風一吹可了不得!一會兒吃完多喝碗熱湯。”

徐嬤嬤又指著那道蜜漬桃花,杏仁豆腐羹,都是新鮮的時令菜品。

蘭嫿出去玩了大半天,這會子餓得緊,連話都沒回,隻埋頭將菜送入嘴裡。

用過膳後,有了之前的教訓,蘭嫿決計不將任何長得與書冊相似的東西放在床上,連素日最愛的話本子也被整整齊齊地放在書架上。

徐嬤嬤還以為主子轉了性,突然之間這麼愛收拾了,不禁誇讚她。

蘭嫿側臥在寬闊的漆金雕花梨木床上,白日的一番玩耍已耗費了她太多心神,蓮花銅爐燭燈上浮動著的燭火剛燃起,就已昏昏欲睡。

徐嬤嬤進來一瞧見這樣,笑著搖搖頭,手中還拿著一方漆盒,是午後尚宮局的宮女木犀送來的。

自然也是二殿下的意思,左右她看過了,不過是些尋常的釵環首飾,隻是式樣彆致了些,木犀將其混在昭陽宮的宮份中,並不顯眼,都送進了昭陽宮又還回去反倒引人注意,於是想著便收下了。

徐嬤嬤放緩了腳步走至蓮花燭台旁滅了燈,方纔帶上寢殿的門出去。

春風悸動,一輪明月高懸,兩三點星子作伴,襯得今夜愈發朗爽安靜,一夜好眠。

春日看花,湖畔玩水,亭中閒坐,蘭嫿幾乎是有了機會便往外跑,皇宮再大,能活動的地方也就隻有那麼一片,到底逛了個乾淨後,便老實地待在宮裡。

這日,韓昭儀來找蘭嫿閒談,正巧碰到她躺在一把藤椅上,一手拿著灑金團扇遮住火辣的陽光,一麵又抱怨著,“這宮裡待久了,非得生出黴不可。”

“你還沒耍夠呢?我聽聞驚春說你日日拉著茯苓她們出去踏春遊玩,這日頭這麼毒辣,也就隻有你肯出來。”韓昭儀巧笑道,眉眼彎彎,看上去溫婉可人。

蘭嫿聽見說話的聲音,忙移開那團扇,笑道,“你來啦。”

“這不是無聊嘛,瞧個新鮮罷了。”

這幾月韓昭儀時不時來找她閒話,就是被禁足之時也派人來給她尋玩意兒解悶兒,什麼七巧板、玲瓏鎖之類的,在這宮裡難得找到個交心的人,因而不知不覺親近了許多。

韓昭儀看著麵前的人,肌膚白皙,饒是成天在外走,這麵板仍是欺霜賽雪般百嫩,真是老天爺都格外偏愛。

“剛去內務府挑了幾匹料子,準備裁製幾件中衣,路過你這裡,進來看看。”

“不是有製衣局的人做嗎?為何要自己做?”蘭嫿疑惑道。

韓昭儀見她一臉疑惑,驚訝道,“陛下就要過生辰了,這宮裡上上下下都在準備這事兒呢,我沒什麼彆的手藝,就想著做幾件裡衣聊表心意,蔣嬪近日為此事忙得不可開交,這才沒來找你的錯處,你成天往外跑,難道就沒聽過這事兒?”

蘭嫿當即明白大約是蔣嬪小人之心,故意瞞著人不告訴她,又是用先前一樣的路數。

“也怪我,沒來知會你一聲,”韓昭儀秀眉微蹩,似是自責。

“不妨事,左右現在你告訴我了,還有時間準備,”蘭嫿忙寬慰她。

“那成,我不過路過來瞧你一眼,這便要回去了,”韓昭儀指了指身後驚雨手中拿著的幾塊布匹,示意她自己要回去縫製衣物了,

蘭嫿隨意瞥了一眼,那布匹看上去一派素色,卻輕薄有光澤,看上去便知不是普通的料子,的確配得上皇帝的身份。

送走了韓昭儀,蘭嫿不免又頭疼起來,自己來周國隨身攜帶的東西並不多,且都是女兒家用的東西,要說其他的雖有,可那都是皇帝賞的,總不能再送回去吧。

她想了半天,回屋翻出一個帶鎖的匣子,細細數了數,裡麵的碎銀元寶加起來攏共不過百餘兩,其中有一半是她晉封時的賞銀,

若是要買個稍微貴重些的東西,諸如玉佩、腰帶之類的也不是買不起,隻是這樣一來便要花去大半,未免捉襟見肘,何況她還得攢著為日後打算呢。

想到這,蘭嫿悻悻然沒有頭緒,又暗道其他人莫不是都如此富裕?應該也不乏像她一般的人。

將此事告訴徐嬤嬤後,徐嬤嬤先是驚訝,而後很快便派茯苓去內務府打聽。

這宮裡頭,有銀子就能辦成大部分事,茯苓向負責宮外采買的太監打探其餘宮的妃嬪們都采買了些什麼?

“林貴人的是定窯白瓷花囊,餘貴人的是成五彩泥金小蓋鐘,宋選侍的是鑲金象牙箸……,孟美人的是翡翠扳指並玉佩一對。”

蘭嫿聽完,隻連連感歎,原來這宮裡頭窮的隻有她一個,就連一同入宮的貢女們為了卯足勁兒,都出了大手筆,何況那些本就家世顯赫的妃嬪們。

心想皇帝還挺有福氣,這麼多人上趕著討他的歡心,他隻需坐著等收禮。

既然有這麼多貴重的寶貝,自己送個不那麼貴重的也無傷大雅吧,反正他又不缺。

想著想著,便自己說服了自己,對徐嬤嬤笑道,

“嬤嬤彆急,我知道準備什麼了。”

徐嬤嬤欲言又止,麵上露出懷疑之色,似是不太放心,複又提醒道,“便是不貴重,有心意就行,也不用太打眼。”

蘭嫿胸有成竹地點點頭,“我知道的。”

宮外,弘文館修竹院,竹柏蒼翠,鳥雀成林,今日休沐,賀璟院子裡看書,雲影突然進來,抱拳道,

“殿下,吏部崔侍郎派人叫您去吏部一趟,說是有公事需要處理。”

聞言,賀璟淡聲道,“知道了,我即刻就去,你去備車吧。”

“殿下,今日分明是休沐,有什麼事是不能明日再處理的,要不屬下去拒了他,”說罷,作勢就要擡腳離去。

“雲影,莫感情用事。”賀璟厲聲道。

“我們本就是來周國為質的,他們心中有成見也是在所難免,陛下給了我任職曆練的機會,可不要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雲影不解,這幾日他已然發現弘文館內監視的人已少去七成,餘下的都在修竹院外,此刻隻有他與殿下二人,說話是不會被聽去的,

殿下又何必如此呢。

說是曆練,可一個六科都幾事中,正七品,未免太委屈殿下了。

“殿下,王上說了,若您想回金羅了,就修書一封,王上自會派五殿下來,”

五殿下出自一介宮婢,素日便不得王上寵愛,正可替了二殿下。

“五弟尚且年幼,他若來周國為質,隻怕是要出亂子,以後莫要再提這事。”賀璟垂眸,依舊神情淡淡。

雲影看破不說破,多半還是為了宮裡那人,這話隻是藉口罷了,

他黯然道,“屬下知道了,這就去備車。”

說完,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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