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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敵國皇帝後帶球跑路了 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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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孕?

蘭嫿醒來後殿外漆黑一片,這才驚覺自己這一覺竟是睡了足足一個半時辰。

她晃了晃飽睡過後昏漲的腦袋,睡得越久反倒越難清醒。

被槐夏與半夏兩人架到膳食前時,腹中也不覺得餓,勉強用了半碗雞絲粥和幾口小菜後,便趕忙洗漱,趁著昏沉的睡意襲來之前上了床,又沉沉睡了過去。

段熠來到東側殿時,屋內已然滅了燈,守夜的宮女這個時辰還精神抖擻,見了皇帝跪拜行禮。

“你們主子今日這麼早就睡了?”

“回陛下,美人用過膳後便歇下了,陛下今夜可要在這裡歇息。”

段熠望著殿內漆黑一片,窗戶緊閉,靜悄悄一片。

“不必了,你們好生伺候著。”

既睡了,他此刻進去定會吵著她。

邁步便要回正殿,李忠小步跟在後邊,疑惑道,

“聽伺候蘭美人的宮人說,蘭美人近來嗜睡,胃口不佳,奴才瞧著似乎不大對勁。”

段熠腳下的步子一頓,偏頭看向李忠,聲音暗啞,“什麼意思?”

“奴才聽說女子有孕初期格外貪睡,孕中胃口不佳時常嘔吐,蘭美人的症狀與這有些相似。”

段熠呼吸有些發緊,沉默片刻後,眸光倏地發亮,“傳太醫——”,

“等等!她已經睡下了,還是明日,明日一早就讓太醫在乾清宮候著,等蘭美人醒來後給她請脈。”他的聲音有些發抖,彷彿有些不敢相信。

“諾——”李忠回道,直樂得笑不見眼,還是頭回見到陛下如此慌張。

翌日,段熠駐足在床前,身著明黃繡金龍燕弁服,頭戴通天冠,凝神注視著床上的人,李忠在一旁小心翼翼提醒道,

“陛下,就快到上朝的時辰了,太醫已在偏殿候著,不若您下朝回來再來看蘭美人。”

段熠的眸光忽閃,幾息後,袖中不自覺攥緊的手掌才微微鬆開,點了點頭出了殿門。

段熠走後不久,蘭嫿便醒來,剛一起身,殿外數人便魚貫而入,林林總總將偌大的東側殿擠壓得逼仄起來,她被這動靜嚇了一跳,不明所以道,

“倒也不必這麼多人伺候。”

徐嬤嬤笑盈盈忽略她的話,隻引著一頭發半白,精神矍鑠的綠袍太醫,語氣和藹道,

“張太醫請。”

說著,便不由分說的抓住蘭嫿的一隻手,放置在軟墊上,隔著薄帕把起脈來。

蘭嫿雖心有疑惑,可太醫診脈時不好開口說話,免得影響太醫診斷。

半晌後,太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白眉擰起,回稟道,

“娘娘脈象脈弦而數,是肝火旺盛之象,當以清肝瀉火為主,臣待會開一劑清熱去火的方子,連服五日即可。”

“許是昨日多用了些龍眼,我就說嘛,我身體一向好得很,隔三岔五讓太醫來請平安脈多麻煩啊,茯苓,你送送這位太醫。”

蘭嫿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她拿出賞銀來。

茯苓將銀魚兒遞給張太醫,太醫忙退後兩步作揖道,“不敢當,都是微臣分內之職。”

蘭嫿不好勉強,隻堅持著要將人送出去,人一把年紀還兢兢業業早晨踩著朝陽就過來請脈著實不易。

目送老太醫佝僂的背影出了門,餘光掃視到殿內的眾人目光黯然,一個個毫無精氣神,

怎麼,她不過是火氣重了些,至於一副命不久矣的表情嗎?

金鑾殿內,大臣們侃侃而談自己近日勤於政務的結果,何地貿易往來上漲了多少,哪處州縣山匪剿滅了幾處,水運船隻又新建了多少,一撥撥欣欣向榮地好景象上奏完畢,禦座上的人神情淡漠,沉默不語。

上奏的大臣背上冷涔涔一片,平日裡被斥責過多當即便以為陛下要罵人了,轉念一想,今日好像並未有什麼錯處可尋。

男人神思遊離天外,半晌後,才叫一陣穿堂風吹回思緒,冷漠道,

“朕知道了,各部繼續各司其職,若無要事要奏,便退朝吧。”也不知東側殿的窗戶開啟沒,這樣的暖風吹起來格外舒服。

在朝臣們手持著的玉笏後頭是一雙雙充滿疑惑的眼神,陛下今日竟然沒有罵人,可謂之當今十大奇事之一了。

未及換下朝服便趕到東側殿,快到門口,急忙放輕腳步,門簾被人打起,他略平複了心情,探身進殿,卻見人已經坐在桌前歡喜地用著早膳。

“陛下你今日這麼快就下朝了,正好一道用些,”

蘭嫿看見他的身影先是驚喜,而後招了招手。

段熠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如此開心,莫非當真是……

他脫去繁重的朝服,緩了口氣,溫聲開口道,“太醫可請過脈了?”

“請過了,”蘭嫿一口咬下一隻雞湯小籠包,鮮嫩的汁水燙得她呼哧呼哧地呼氣,昨夜沒吃什麼,今天一早就餓了。

“那……”段熠欲言又止,手指不自覺地彎曲成拳,“太醫是如何說的。”

蘭嫿覺得今日他很是奇怪,怎的突然問起脈象來了,他難道還會診治不成,於是隨口道,

“說是肝火有些旺,沒什麼大問題。”

話音剛落,她便明顯感受到身旁之人的氣息倏地冷冽下來,五月裡竟還覺得怪冷的。

她不知哪句話說錯了,對上那雙黯然神傷的眼神,失落與哀慼糅雜在一起,莫名心頭一緊。

“陛下,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若有便與我說。”

“與你說就能心情好了?”段熠挑眉苦笑,

“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裡要好,否則人會憋壞的,”

蘭嫿一臉正經地解釋著,她大方的咧嘴道,

“日後陛下有不痛快的事隻管與我說,保管陛下說了之後心情大好。”

段熠興味高起,“那朕若是生氣至極,要拿你撒火你該當如何?”

蘭嫿聞言陡然打了一個觳觫,果然狗男人還是狗段男人,她怯懦道,

“陛下嚇唬嚇唬就成……,可彆真動手了……。”

段熠被她前後反差逗笑了,擡手在她腦門上輕敲一記,

“得了吧,就你這小身板,還不夠挨薑成濟兩下的,哪裡輪得到朕出手。”

宮中內侍因生理缺陷,力氣比正常男子要小些,可還是比女子要大些,遑論段熠這樣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習武之人。

薑成濟被主子提起受寵若驚,可聽清楚話後,嘴裡忙喊道,“不敢不敢,奴才還沒活夠呢。”

蘭嫿三言兩語將話題一轉,段熠果然臉色好了不少,說話不再是毫無波瀾的語氣,

“你這身體是該好好調理,彆腳上的傷還沒好又出了彆的毛病,這兩日彆吃那些火氣旺的東西,待一切無恙了朕就帶你出去。”

段熠默默將她麵前那碗金絲蝦片粥端走,轉而放了百合蓮子綠豆粥在麵前。

蘭嫿自知理虧,好在她並不挑食,用完早膳後,宮女又端來一小碟貢梨,說是陛下吩咐她吃完,無奈隻好硬著頭皮又吃了幾塊。

正殿內,張太醫除去日常給皇帝請脈之外,還是頭一次被請過來,年逾不惑的老人家在衣袖下暗自摸索手心,神色不安。

“蘭美人的身體到底如何?”禦座上傳來具有威懾力的聲音。

張太醫被問得不明所以,隻好如實將情況稟報,“蘭美人肝火過旺,當……”

段熠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麵有不耐道,“旁的地方可有什麼彆的問題?”

“這……微臣醫術不精,未能看出彆的不對,還請陛下降罪。”

莫非是蘭美人有何隱疾?也未聽這位貴人提起過啊,總歸趕緊認罪就是了。

張太醫垂首躬身,認錯態度良好,在宮裡混了幾十年,能在太醫院這個高危人群的地方混到如今的地位身上定是有些不俗本領的。

段熠沒眼看這些老家夥的客套話,假寐闔上眼偌大的正殿中,除卻殿外傳來的極輕的腳步聲,就隻剩下幾道不規律的呼吸聲。

張太醫秉著主子不說話他便不說的原則,頗有耐心地等著段熠開口。

良久,禦座上的人終於發了話,

“那為何蘭美人未曾有孕。”

張太醫恍然大悟,怪道陛下要將自己單獨叫來,原來竟是這個緣故。

陛下你倒是早說啊,弄得人心惶惶的。

“陛下有所不知,這受孕一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不但要受孕者身體健康,也要講究時機,譬如女子來月信後的十來天是最適宜受孕的時候……”張太醫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心情順暢方能萬事如意。”

段熠冷冷道,“所以你說了這麼多,也沒給朕個準信。”

張太醫又重複道:“受孕當需……”

“行了行了,那你便開個滋補身體的方子,蘭美人的身子就交由你照料。”

段熠當即打斷他的話,擺手示意他退下。

李忠看出段熠的失落,忙上前安慰道,“陛下也不必過於失望,蘭美人現下這樣未必不是好事。”

段熠陰惻惻覷了他一眼,李忠接著說道,“妊娠一事著為幸苦,常有婦人孕期心緒不定,憔悴不堪,那臉黃得跟路邊的枯草似的,丈夫又無法感同身受,隻當實在無病呻吟,孕婦隻得咬碎了牙受著滿肚子委屈,蘭美人還這樣年輕,又是個愛美的姑娘,現在這樣每天吃吃喝喝,高高興興的,奴才瞧著都跟著開心。”

男人神色有些動容,沒有打斷他的話。

“再者,妊娠風險極大,常言道是婦人的一道鬼門關,多少年輕女子折在這上頭,奴才知道陛下對蘭美人的心意,定要再三思量,問過蘭美人的意思纔是,”

他這番話也是為著兩人考慮,如若兩人心意相通,共同決定了,那遇到的危險皆可逢凶化吉。

段熠聽了果真陷入沉默中,認真思考了起來。

她那身子看著沒事,實則跑兩步就體力不行了,這點他多加印證過了,真要行此凶險之事,到那時,他也不知自己能否承擔得起那可能的後果。

李忠說得很對,即便他能保障她的衣食住行皆是最好的,可幸苦的是她,他必須要尊重她的決定。

“朕知道了,張太醫的方子繼續開著給她調養身體,這件事便就此作罷吧。讓何淮安進來吧。”

李忠得令,小碎步去將在殿外廊廡下候著的指揮使請進來,“指揮使大人,陛下有請。”

何淮安頷首,他早已在乾清宮候著了,隻是陛下方纔先召見了一位太醫,有什麼事比錦衣衛的調查結果還重要的嗎?

他自然不敢親自向段熠解惑,隻能在心裡暗自發問。

何淮安體型健碩,寬肩闊背,大步流星走入殿中,雙手抱拳道,“陛下,宮中探子來報,毓秀宮娘娘近日有了新動作。”

段熠冷冷擡眼,何淮安意會繼續道,“蔣妃娘娘私下裡找到一位每日進出乾清宮送膳食的宮女,給了她一筆錢財和一個包袱,臣派人偷偷檢視,那包袱裡裝的竟是軍需庫裡的火銃”

何淮安一字一句稟報著,心中卻驚懼不已,這蔣妃膽子也頗大了,敢挪用軍備物品來行齟齬之事,竟還意在陛下的乾清宮放火。

“陛下吩咐過不許打草驚蛇,故而臣隻派人盯著那宮女,那宮女何時動作尚不清楚,不過事關陛下安危,臣建議陛下將蘭美人遷回昭陽宮,確保陛下安全。”

“不可,”段熠脫口而出,蔣妃的狠辣他心知肚明,不將嫿兒放在他眼皮底下他不放心。

“陛下,可是——”

“朕自有分寸,你隻需聽朕吩咐,將人盯死了,隻管讓她鬨得再大些,隻切記不可傷到蘭美人。”

“是,臣遵旨。”何淮安見段熠已有決斷,隻得應聲。

蘭美人不過是處置蔣家的一步明棋,陛下用其誘使蔣妃犯下大罪,如今已到關鍵時候,陛下何必再以身犯險呢。

蘭美人那自有錦衣衛的人保護著,陛下也過於謹慎了。

與此同時,訊息傳進了毓秀宮,正殿內,鬥彩蓮花瓷碗碎了一地,裡麵傳來女人尖銳的怒罵聲,

“陛下竟要封那賤人為昭儀,她那樣的身份如何配得起昭儀的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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