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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侯爺家傻兒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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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趙明予問。

葉慈點頭:“是之前認識的一位前輩,也與我爹有舊。”

“原來如此。”趙明予壓低聲線,指尖扣住袖中暗鏢,“你看到那邊的木牌了嗎?”

葉慈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在那群人的外圍,豎著一塊木牌,像缺牙的老頭兒似的,這爛一塊那爛一塊,不知被重複利用了多少次。然而那寒磣到“弱不禁風”的木牌上,卻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禱文。

“這些人應該是西域‘玄明教’的信徒,此教專擄外鄉人獻祭月神,你記不記得三日前我們看到的商隊?人都消失了,錢財都還在的那個,想來應當也是他們的手筆了。”趙明予道。

葉慈當然記得,那時他們還以為商隊中的人是遇到了什麼天災以至於落荒而逃,現在看來,被這些玄明教信徒擄走活祭的可能性也很大。

這些冇腦子的還怪有原則,隻殺人,不劫財,也不知道到處作妖的錢是從哪來的。葉慈默默想。

“他們一般是怎麼個祭祀法?”葉慈邊問,邊在心中思忖一會兒該怎麼救越千山。

趙明予還冇回答,不遠處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了一聲狼嚎似的叫聲,把葉慈嚇得一激靈,差點就拔刀了。

“月神保佑——”

趙明予看到葉慈被嚇得渾身一抖,小貓似的,心裡覺得可愛,聲音中帶上了些笑意:“玄明教信奉‘月神’,在他們的教義中,月神嗜血,需以活人血祭,所以他們每每捉到‘祭品’,便會割開他手腕與大腿上的皮膚放血,待血乾涸了便再割一刀,直至人死無血可放。”

“如此殘忍!”葉慈大驚,“那我們可得趕緊救下越前輩!”

她話音剛落,祭壇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接著,一聲中氣十足的罵街震耳欲聾:“哪個龜孫往老夫嘴裡塞抹布?老夫這舌頭嘗過七百種毒草,醃入味了你賠得起嗎!”

葉慈:“……”

趙明予:“……”

似乎是那個領頭的覺得越千山身為祭品,竟然不求饒,反而在口中唱著風月調的小曲兒,一點兒也不莊重,對月神不夠尊重,甚至稱得上是一種褻瀆,因此才下令讓信眾們堵上他的嘴,隻是連葉慈趙明予二人都冇想到,越千山竟然如此“貞烈”,已經到了人為砧板我為魚肉的地步,膽子還這般大,甚至將那個準備往他嘴裡塞布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咳咳……”葉慈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道,“不管怎樣,我去救人,你掩護我。”

葉慈反手按住千鈞劍柄,觀察著這群篤信邪典的白袍人——冇有蠱蟲,冇有邪陣,這群瘋子隻是單純地信著“月神嗜血”。

那便好對付多了。

她看著主祭舉起彎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起冷藍,腰背都弓了起來,像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彎刀即將落下時,趙明予的袖箭破空而至。

“叮!”

刀鋒偏斜半寸,削斷了越千山的一縷黑髮。

人群霎時騷動,白袍信徒們如無頭蒼蠅一般亂了一陣,接著不知是誰率先意識到了袖箭的來路,伸手指著二人藏身的方向,信徒們便一齊衝著這個方向蟻群一般湧來。

而在他們身後,葉慈俯衝而下,一劍砍斷了綁著越千山的繩索,抽掉了塞在他嘴裡的布。

“臭丫頭,收著點勁兒,你要把叔的下巴拽脫臼了!”剛重獲聲音,越千山便道,繼而身子一軟,險些倒在地上,好險被葉慈架住了胳膊。

“嘶——被綁了太久,身子麻了,丫頭,你揹我一下。”

葉慈:“……”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種欺負老實人的話是從神醫前輩嘴裡說出來的……

不過還好她力氣大。

“有人搶祭品!”發現自己被戲弄了的信徒們終於發現了劫“祭品”的葉慈,又烏泱泱跑回來。

葉慈見狀,千鈞橫掃,掀翻火盆,瞬間點燃了木頭做的祭台和他們那個寒磣的、寫著祭文的木板。

燃燒的木頭被千鈞一頂,順著沙地滾入人群——

“殺人了——月神降罪了——”

這玄明教的信徒們大約真的腦子不太好,這明晃晃是葉慈做的事,也能被他們理解成月神降罪。

冇救了。

葉慈快速地判斷了眼下的情況。

“走!”她吼道,將人穩穩挑到馬背上。

趙明予亦翻身上馬,迅速跟上了葉慈。

“追!月神要見血!”身後的喊殺聲不斷傳來,但那些人冇有馬,很快便被二人遠遠甩在了身後。

不知跑了多久,身後徹底冇了追兵的影子,他們才停下來,四周已換了風貌,不再是一望無際的大漠,而是成了戈壁灘。

葉慈率先翻身下馬,接著將越千山扶了下來。

“前輩冇受傷吧?”葉慈關切地問,冇注意到趙明予的目光落在她扶住越千山的那隻手上,久久冇有移開。

“放心,健全著呢。”他下馬,錘了錘筋骨,道,“丫頭過來幫我點幾個xue位,被綁了這麼久,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還真有點遭不住。”

葉慈依言幫他疏通xue位,趙明予則沉默著生了火。

“前輩怎麼會在這裡?”

越千山擺擺手:“嗐,彆提了,就前陣子泉東村的事,我將他們都送回了家,其中有一人竟來自隴右,我便與他一同來了,誰知道剛給他送到家,就被那夥瘋子劫了。丫頭,還好有你,不然我這會兒估計已經是乾屍了。”

說罷,他眼神不住往趙明予身上飄:“這小公子打哪來的?”

方纔葉慈的馬一直跑在前麵,越千山冇看到趙明予的臉,還以為是葉慈新認識的哪家公子。

趙明予額角青筋一跳,冇忍住看過來:“你又是從哪來的?”

他這才認出來,“喲”了一聲,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小侯爺。”

接著,老神在在地回答了他的問題:“我與這位葉小友,乃是獄友。”

趙明予:“……”

葉慈見他吃癟,唇角忍不住勾了勾,解釋道:“這位是越千山越神醫,是藥堂不世出的天才,與我父親有故。”

趙明予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方纔在“孃家人”麵前表現得多不體麵,麵上一紅,道:“原來是越前輩……從前便總聽聞前輩的事蹟,卻從冇見過,冇想到前輩竟如此年輕。”

“原來我應該是個老頭子嗎?”

趙明予:“……”

“好啦,前輩,我已經與小侯爺……成親了,你就彆故意嚇他了。”葉慈解圍道。

“哦——”越千山怪聲怪氣地發出一聲響來,道,“破鏡重圓了。”

甚是陰陽怪氣。

說罷,他將話題引到葉慈身上,問她:“方纔聽你說‘父親’,你的記憶都恢複了?”

葉慈點頭。

“驚夢的事……”

“我都知道了。”

“是誰?”

“珍瓏闕的柯芷蘭前輩。”

越千山瞭然地點頭:“還算可靠,伸手,我替你把把關。”

他替葉慈把了脈,道:“冇什麼問題,毒素基本上已經全清了。如今你功力恢複了,又要往西去,是要去楚狄?”

葉慈苦笑:“果然瞞不住前輩。”

“我雖人不在茌寧,但是孟臨與楚狄勾結的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了,又如何會不知道?”越千山收回手,忽然擡眼看著葉慈,問,“況且,你可知道,如今江湖上都在傳,下一任武林盟主,非你莫屬。”

葉慈被那目光看著,莫名心虛,摸了摸鼻尖,答道:“知道。”

這種事情,連越千山這種向來不愛摻和江湖瑣事的遊醫都知道,葉慈身在旋渦中央,又怎麼會不知道?

自從她在茌寧擂台上一劍挑破孟臨這十八年來所做的樁樁件件惡事,將他的惡行儘數公之於眾,又替阮流逸翻了案、正了名,一劍劈開了籠罩在中原江湖上空多年不散的陰雲,便徹底成為了大街小巷眾人口中議論的焦點,也成為了目前懸空的盟主之位最為炙手可熱的人選。

——刺破陰謀的英雄,又是上一任英雄之後,無論怎麼看都名正言順。

“那你呢,你怎麼想?”越千山坐在篝火前,側臉在火光中明滅不定,葉慈看著,忽然覺得,他好像比上次見麵時滄桑了些。

“我不知道。”她如實答道。

若說單論武功,如今的葉慈在整箇中原武林中都罕有對手,可若說能否做一個合格的掌權者,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這個信心。

她怕自己會像父親一樣,天真不知深淺,也不知人心,然後害了包括自己在內的許多人。

“好好想想吧,這事急不得。”越千山道。

“對了,前輩。”葉慈忽然問,“說起來,讓我的行蹤被孟臨發現,然後嫁入侯府,是你們為我父親翻案的一部分嗎?”

她語氣中毫無責難的意味,越千山卻一口否認了:“那是他二人的計劃,與我無關。”

他定定地看著葉慈,以至於讓她覺得,若是父親還在世,或許便會是這個樣子的——平靜、公正、波瀾不驚,永遠問心無愧。

“因為我知道,你父親若泉下有知,也隻會有一個願望——願你能永遠幸福快樂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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