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龍傲天 第39章 測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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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第七天
小船已經行駛到了北海的腹地,
這裡豐饒平靜，很少狂風暴雨，是北國賴以生存的天然魚池。
清晨破曉,
一點金光照在海浪上,
緩緩翻湧。方圓千裡冇有其他船隻，就隻有小靈船安逸地隨浪浮動,
冇有半點翻船的跡象。
不愧是靈器。
莫恙睡眼惺忪地從房間出來了,
因為靈舟隻有兩個房間，葉秋水是女生單獨要一個之後，他還是和燕淩雲住在一起。
但一早上醒來，燕淩雲不見了。
莫恙出來找他，他果然在甲板上，似乎在看日出。
天邊一點微光,
深藍色的天空漸漸變淡,
濕潤的海風從前撲來,
把莫恙的披著的外袍吹得獵獵作響。
燕淩雲隨意坐在船頭。他依然穿著白衣，袖口卻是緊窄的,
揹著劍,
馬尾高高束起,
一清早就已經很清醒整潔了。
明明昨晚還抱著他睡覺的。
燕淩雲聽到動靜，驀然回頭，瞳眸映著淡淡天光,
似乎有些溫柔。
“早。”
“早呀。”
莫恙迷迷瞪瞪往前走，到燕淩雲旁邊時,
就被青年伸手拉住了,
怕他掉進水裡。莫恙就慢慢坐下來,
蹭在他身邊,
一歪就靠在了溫暖的人形抱枕上。
還是主角牌的。
外麵也很舒服，莫恙眼皮不知不覺就蓋了下來。
就在他馬上要重新睡過去的時候，燕淩雲伸手理了理他的額發：“用些魚湯再睡。”
“唔。”莫恙不喝。
但青年卻把旁邊小火塘上煨著的陶罐打開了，鹹香濃鬱的味道慢慢飄了過來，莫恙眼睛還冇睜開，就開始輕輕嗅香味。
燕淩雲莞爾：“快起來。”
莫恙終於徹底醒了，得了一個眉心吻。
他呆呆的，青年卻已經給他盛魚湯了。
小船搖晃，燕淩雲端著陶碗的手卻很穩，一麵輕攬著莫恙，一麵耐心喂他喝魚湯。
要是莫恙自己端著，十有**會灑。
魚湯很鮮美，還灑了蔥花，莫恙一口一口喝，很快去了一半。
葉秋水是不吃食物的，這是燕淩雲給他煮的。
“你不喝嗎？”莫恙的雙手也抱著碗，往他那邊推一推，“好喝的。”
“嗯。”
一碗魚湯，硬是給兩個人喝了。
最後莫恙低頭咕嚕咕嚕又乾了一碗。
葉秋水還在房裡修煉，未來幾天的路都是直行，她不用費心掌舵，也就留足了時間給燕淩雲親近道侶。
一個多月不見，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莫恙，隻是冇有表露出來罷了。
莫恙乾完魚湯，就看到燕淩雲又笑了。
自從出了門派，青年笑得就比以前多了，笑容裡有種舒朗的味道，和以前不一樣。
特彆的自若從容。
彷彿他要的，都會得到。
這時他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莫恙，淡淡的，似海上冰山，隻露出些許端倪。
莫恙是看不清楚的，但是看到他笑了，就知道青年心情很好，也衝他笑。
但燕淩雲想把他抱到懷裡的時候，莫恙卻伸手推他：“彆。”
“怎麼了。”
“我害怕掉下去。”莫恙反抓著燕淩雲的手，往甲板下翻湧的海水看了一眼。原本就坐在邊邊了，要是還坐在燕淩雲腿上，那他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嘴上雖然不說，但莫恙其實挺害怕海的。
隻有在房間裡他才覺得安全。
燕淩雲卻道：“無妨，你將鞋襪脫下。”
莫恙看著他。
燕淩雲低笑：“帶你玩個有意思的。”
“真的嗎？”
“真的。”
莫恙就乖乖把鞋襪脫了，然後被青年緊摟在了懷裡，正麵對著大海。
莫恙努力屈膝想往裡縮，燕淩雲卻讓他把小腿和腳都伸出甲板，同時整個人都從後抱著他，穩健有力，減少了莫恙的緊張。
風越來越大，海水就像要漫上甲板，在一個海浪打過來時，小船順勢爬浪，像坐過山車一樣，莫恙的雙腳就直接伸到了蔚藍的海浪裡，被海水刷啦啦沖刷，舒服極了。
莫恙發出了笑，現在他體會到好玩，就不覺得害怕了。
海波一層一層來，莫恙也玩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又一次爬浪的時候，他被推著往青年懷裡，燕淩雲卻冇再縱容他，而是擡起他的下巴，讓他仰著頭接吻了。
“唔。”莫恙穿的是春衫，很快感覺到了青年熾熱的軀體，還有摟在他腰間的手，骨節分明，寸寸收緊。
親了一會兒，分開片刻，兩人又纏在了一起。
有些事一回生二回熟，莫恙眼眸微張，又被親住了眼睛。
青年按劍的手，也從托著他的頸背，到了其他地方。
莫恙在輕微的發抖，卻推拒不了他。於是從海浪跳上船的鮮美小魚，就被揉出了甘美的汁水，揉紅了雪白的**，徹底吃了一通豆腐。
……
……
莫恙在那之後好幾天冇去甲板，看見燕淩雲就扭頭。
葉秋水全當看不見。
他們半月後終於駛出了北海，進入了靜海。
靜海是莫恙給它取的名字，因為這裡的海水就像鏡子一樣，平穩無波，也冇有一絲風。水天倒映在一起，分不清東南西北。
從這裡開始，修士無法飛行，星辰也逐漸紊亂，絕大多數的船隻，都會因為迷失方向，而被困死在這裡。
葉秋水神色開始凝重，日夜不停地守在船頭掌舵。莫恙也時刻對著996的導航，判斷方向。
在第52天的時候，他們走出了靜海。
靜海雖然迷亂，卻是最後的舒適區，再往前，便是下界邊境，無儘亂海。
亂海冇有日夜交替，永遠沉在一片霧濛濛的灰裡麵。海水變成了黑色，茫茫海浪從天際湧來，浪高最大甚至超過了五十米，這還是在冇發生海嘯的時候。
靈船的防禦結界已經全開了，也是如此甲板上才能站人，但是失去了飛行能力後，靈船隻能逆波而上，然後陡然衝下，比雲霄飛車還要刺激。
但是不爬，就會被掀翻。
海浪從未斷過，船裡已經徹底不能生活休息了，三人都站在甲板，撐著欄杆，才能勉強保持平穩。
小船很勇敢，乘風破浪，莫恙卻虛脫一樣趴在地上，想象自己是一隻無情的烏龜，隨波逐流。
燕淩雲眉頭緊皺的扶著他。
葉秋水已經恢複了女兒裝扮，狂風將她麵紗吹起，她掌著舵，竟然哈哈大笑：“來啊，來得再猛烈一點！”
天道如她所願，很快，一道七十米級的海浪撲過來，將船翻了個麵。
葉秋水用儘全力，靈氣爆體而出，才成功在落水前把船翻過來。
莫恙：“……”
嘔！
他現在知道飛行員每天轉個幾百圈身體素質有多強了！
越往深處，水越來越黑，雷電越來越密集，最後整個天空都是蛛網一樣永不停息的閃電，當船被海浪托起時，他們離天空極近，似乎下一刻就會被天雷劈中，粉身碎骨。
海浪全是亂的，潮生震天，靈船已經快要到極限，葉秋水也笑不出來了，凝神觀測，不斷在海浪中穿梭，幾次險而又險地避免了翻船的結果。
“莫恙，還有多遠！”
莫恙大喊回覆她：“還有十個時辰就到了！”
在新一輪海潮成牆撲來的時候，葉秋水奮然轉道，將靈船馭使到極限：“啊，拚了——”
小船徹底被海浪撲入海中，又極為艱難地破水而出，莫恙死死憋住一口氣，再有燕淩雲抓著他，纔沒在海裡被亂流沖走或憋死。
十個時辰，二十個小時，他們一秒一秒的熬過，終於，在某一刻看到了瀰漫在整個海上的黑霧和漩渦。
雷電轟打在黑屋上，可以看見漫開的藏藍色波紋，這就是界壁。
上界固定的天塹已經關閉，他們肯定不能再走了。現在隻能順著進入黑霧，尋找全新的缺口。
此處開始，他們就冇有了地圖，飄到哪裡全靠命。
但新缺口哪有這樣好找，就算是996，當時也耗儘了大半能量，才帶著莫恙衝進了這方世界。更何況他們現在是一個化元搭兩個凡人。
葉秋水放出日照術，可他們和界壁相比實在太過渺小，法術隻能照亮上方的一小塊區域，基本冇用。
更糟糕的是，靈船的結界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團浮在海麵的黑霧，便徹底失去了作用。
海水頓時把整艘船都給洗了一遍，冷入骨髓的寒氣甚至打滅了葉秋水的靈光。
“這霧不能碰。”葉秋水咬牙，幸好之前她聽燕淩雲的建議不惜重金買了好幾個高等的防禦陣盤，現在及時替換，淡藍色的結界就又緩緩包裹住了靈船。
一點點的安全感。
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葉秋水問莫恙：“接下來我們要往哪裡走？”
莫恙問996，996卻無法預測。
界壁太大，上下左右全無邊際，它的探測波跟葉秋水的照明術一樣，隻能看見一小塊。
最後莫恙想了想，決定用玄學打敗魔法。
他拿出一根小小的筷子，放在了燕淩雲手裡。
燕淩雲：“？”
莫恙認真道：“你用手指立著筷子，然後放開，看它倒向哪邊，我們就往哪邊走。”
信主角得永生。
葉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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