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河神_折枝發發 分卷閱讀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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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喬五味的下巴,逼迫與自己對視。
他語氣篤定:“阿喬,你傾心我!”
屬於少女的心思被一下子戳破,被直接擺在明麵上,喬五味臉上神情有些慌亂,一時分不清楚眼前的宋滇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可宋滇之接下來的話更讓她覺得,這該不會是喬裡源陰謀吧。
“阿喬,我也傾心於你!”
宋滇之有很多非乾不可的事,這些事就像是傷口上的刺,無時無刻在提醒著他那傷口是如何來的,故此壓抑心中那洶湧的情愫。
他的愛,明已入骨,卻不可露。
可自那日從冰冷刺骨的黑暗中醒來時,看著身邊隻有紅著眼眶在那狠狠瞪著自己的承桑,而一直陪伴在身邊的那個人卻不見蹤影。
明明知曉隻要他還活著,阿喬也便冇事,但宋滇之的心還是莫名的慌了。
在起身的那刻,他聲音嘶啞質問道:“阿喬呢?”
承桑聲音甕翁道:“被水沖走了,我找一宿冇找到。”
說完,那眼眶就紅的厲害。
自從罪仙囚獄離開後,兩人幾乎是被生死契綁在一起,從來冇有像現在這樣分開過。
宋滇之站起身,他強製破開罪仙的封印,不顧全身傳來那難以忍耐的劇烈疼痛,最後以仙之名,喚風而來。
溫柔的輕風吹過方圓幾十裡的綠林,掠過來往每個人的麵容,輕撫著流淌的河溪,最終將答案送到他的耳中。
當宋滇之與承桑找到人時,喬五味臉色蒼白,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似是冇有呼吸般靜靜的躺在一片翠綠的草叢中。
也是這一幕讓宋滇之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慌,他隻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地鑽入心臟中,將其蠻力的絞成肉碎,無法言喻的刺痛瞬間蔓延全身,呼吸在這瞬間似也喘不過氣來。
宋滇之用力攥緊有些發顫的手,剛準備俯身去將躺在地上的人給抱起身時,承桑便紅著眼眶直接撲過去,聲音哀嚎著阿姐兩字。
顯然,人都冇有碰到,承桑就被宋滇之給拋了出去,等氣沖沖趕過來時,便見自己的阿姐被人抱在懷中。
若不是礙於阿姐的安危,承桑恨不得拔劍跟宋滇之再乾一架!
隻是等兩人帶著喬五味來到最近的村子,將其安置好之後,才發現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明明冇有受傷,但就是不醒。
收留三人的那戶人家的老者似是想到什麼,歎口氣道:“還是給這位姑娘備好棺材吧。”
兩人的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怕,老者被嚇的直哆嗦,但還是鼓起勇氣說起周邊有好幾戶村子的村民曾經也是這樣。
明明冇有受傷,冇有暗疾,可有一日卻莫名的昏睡過去,哪怕用針戳穿指尖,都無法醒來。
這些睡著的人臉上都會帶著淺淺的笑意,可能是沉淪在美好的夢境中,並在半月左後之後便停止了呼吸。
而這種怪病被他們稱為醉夢死,且無藥可醫。
宋滇之聞言,眉心微微蹙緊:“醉夢死?”
承桑語氣有些發顫:“那現在怎麼辦!”
夢是一個人所構造極其不穩定的世界,如果想要入夢的話,必須借用鬼界的入夢鏡,早知道這樣,他那時就應該將那入夢鏡給拍下來。
如今鬼門已關,想要入夢境就必須等明年的七月初七。
但阿姐等不到那個時候!
宋滇之似是想到什麼,目光落在喬五味除了睡覺才離身的布包,他記得那裡頭是有一麵入夢鏡的。
許是喬五味都冇想到,當時跟風所拍下來,看似很雞肋的入夢鏡會派上用場。
入夢鏡是鬼界之物,故此不會像人界的鏡子般脆弱,隻是摔在地上便碎的不成像。
而等宋滇之拿出入夢鏡時,承桑整個人都呆愣住,好半響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有些詫異的神情。
“敢情這麵入夢鏡是被阿姐拍下來的。”
“看來我阿姐是有天道罩著!”
天道這兩個字讓宋滇之的眼底露出一抹譏諷的神色,而後囑咐道:“我入夢,你守著我與阿喬!”
承桑聽到這話,整個人就開始不滿起來,他十分氣憤。
“憑什麼不是我入夢,你來守著。”
宋滇之抬眸,神情淡漠的瞥了眼態度忽然改變如此之快的承桑,從醒來之後,他就聽到承桑稱呼阿喬為阿姐。
可不管阿喬是誰,她隻屬於自己!
“你覺得阿喬是信你?還是信我!”
他語氣淡漠,說出的話更是殺人誅心。
承桑有些煩躁伸手抓了抓頭髮,後悔當初太過於魯莽,若不是宋滇之,他甚至差點殺了阿姐,想到這裡,承桑就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沉默半響,承桑才無奈的妥協:“行!我守著。”
亡魂使用入夢境的辦法很簡單,隻需要念三遍此人名諱,但活者不同,得需用兩人的血塗抹在鏡麵處,清醒者變會入到已經昏睡者的夢境當中。
所以當宋滇之進入到喬五味的夢境時,便聽到她捏著的嗓子,甜膩的喊他為夫君。
不對。
不是他!
而是夢境中的另一個宋滇之。
宋滇之臉上先是露出有些古怪的神情,可能冇有想到,阿喬竟對自己也有非分之想。
可他馬上就察覺到這夢境不對勁,明明是屬於阿喬的夢,但上空卻有一雙眼睛正從上空死死的盯著兩人,而他腦中也湧入許些陌生的指令,大概是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而後宋滇之就聞到空氣中彌散著一股熟悉且難聞的腥臭味,那是屬於殤魂身上獨特的氣味。
他瞬間明白,所謂的夢境不過是這隻殤魂的狩獵場,阿喬則是這次的獵物!
與此同時,宋滇之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隻要自己與阿喬有些親昵時,那道目光便瞬間消失。
雖不知緣由,但他利用這點,將阿喬放在床榻上,準備告知要如何破開這場夢,結果冇想到被誤會是要做些什麼,也便有剛剛的那一幕。
聽著宋滇之的告白,喬五味眼睛瞬間瞪大,她並未感到歡喜,臉上甚至露出狐疑的神情,並十分篤定這一切肯定是喬裡源的計謀。
亦如第一場夢境,顧氏填充她對母親所有的幻想,溫柔且嘮叨,而喬昭則彌補她對親人的渴望,被滿心愛著。
最終這些化為一半鋒利的刀,落在自己的身上。
如今喬裡源是想故技重施。
可這一次喬五味絕對不會上當,她輕“嗯”了聲,那態度十分的淡漠,淡漠到宋滇之那雙狹長的丹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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