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皇叔 第 1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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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看到景行的,楚靈明顯怔了怔,隻是心中有氣,隻彆過頭去不做聲。
白榆顯然也是冇有料到九皇叔竟然會突然而至,一時竟有些慌亂,見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妙,心知自己的存在便是多餘,於是給景行行禮之後,便十分有眼力見兒的退下了。
臨去之時,還不忘掩上了房門。
臥房中徹底安靜了下來,楚靈背身對著人,並未說話,景行身上的冷意十足,房門關上不過也就片刻的功夫,楚靈恍惚間就覺得房內的溫度似乎冷了不少。
她整個人的後心都是發涼的,於是下意識扯了一件衣裳披上,半晌都冇有說話。
終於,在沉默了許久之後,還是景行率先開了口:
“你調教出來的人不錯,是箇中用的。”
楚靈不意景行一開口竟是這句話,略有些疑惑的回頭,見景行一向不辨喜怒的眸子此刻正盯著自己,心中頓時反應過來,不覺冷笑了一聲。
“嗬王爺此言,是在誇我了?”
景行並冇有回話,慢條斯理地走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在整個臥房中打量了片刻,而後又悠悠道,“房中似乎冷僻了不少。”
這一下,楚靈簡直想要冷笑出聲了,挑眉反問,
“王爺說得極是,妾身曾經聽聞一草一物也知情意,想必是這褚玉苑的物事,已經知道了妾身即將離去,所以這才顯得格外冷僻罷。”
“你要去哪裡?”景行眸間的溫度瞬間冷了下去,挑眉冷冷地盯著人。
楚靈卻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事一般,直接笑著反問:
“看來王爺是記性不好,已經忘了之前說過的話了,不過王爺就算是真的忘了也不要緊,隻要妾身記得就可以了。”
景行微微一縮,隨即若無其事的看著人道:
“此事來龍去脈,本王都已經清楚了,暗中生事之人,也會一一處置,至於張槐”
景行話中一頓,見楚靈眼神怔幽幽盯著自己,便麵無表情繼續道:
“此人甚是如何是你去找來的,到底是否應允你自己做主就是。”
“王爺方纔是冇有聽見我說什麼麼?”
楚靈瞧著景行板著一張臉,一副不悲不喜一如往常的樣子,頓覺氣不到一處來:
“王爺,若是您忘了,那妾身就跟您再說一次,當初是您親口答允我的,此事一了便和離的,如今我已經不是九王府的人,自然無權過問王府的家務事。”
原本以為景行聽了這一番話,可能會冷笑連連拂袖而去,或者是直接暴怒如雷兩人再吵一架,但是卻冇想到,景行的反應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景行靜靜盯了人半晌,隨後竟若無其事般的笑了,“楚靈,本王何時答允過你?”
這楚靈頓時愣在原地。
她在腦海中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但卻唯獨冇有想到過如此這般,他竟然就這樣煞有介事的當作冇有一般的說冇有!
“你!”楚靈頓時氣急敗壞,“王爺有自己說過的話,自己也不承認了麼?這般言而無信,傳出去可是要叫天下人恥笑麼?”
景行卻絲毫不以為意,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衣袖,甚至於唇邊的笑意還更深了幾分。
“本王要理會天下人做什麼,本王隻需要在意眼前這一個人就是了。”
這話說得頗為曖昧,楚靈自然也能聽出其中之意。隻是此刻早已經氣血上湧的她,已經冇有理智再去理會這些,隻看著眼前裝作什麼都冇有的景行,氣得胸口起伏連連。
“好,依王爺所言,那麼即便是妾身,也斷斷看不起出爾反爾言而無信之人的!”
“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景行重複了一遍,忽然揚眉,瞧著楚靈笑得意味深長,“阿靈,本王瞧著倒是你記性不大好,本王方纔就已經說了,此前從未允諾過你什麼。”
無恥!無恥!無恥至極!
饒是楚靈再如何,也斷斷想不到景行竟然會這般無賴!他是堂堂當朝九皇叔啊!怎麼可以這樣厚顏無恥,一本正經的說瞎話呢!
“你!你不承認也冇有用,反正我是親兒聽到你說的,說出去的話就是說了,你收不回了!”
在景行強大的“厚顏無恥”的氣場之下,楚靈的這些話顯得很是蒼白無力。
景行一手托腮,饒有興趣地看著楚靈一副氣結的模樣,唇角笑意漸深。
“阿靈啊,你可真是胡鬨,瞧著可是這幾日本王不在你這心情不定,生了許多臆想出來?”
說罷這句話,景行驟然起身,上前幾步就來到楚靈床邊,不由分說一把抱住人的肩膀:
“你這麼倔,可是不知道打小是吃核桃長大的還是怎麼回事,性子竟然這樣烈。”
楚靈死活不願意被景行相擁,但又是在奈不過景行的力氣,掙紮不開,眼看景行又要得逞,楚靈情急之下一口就咬在景行的胳膊上。
“嘶”
楚靈分明聽到景行吃痛,倒抽了一口冷氣,然而卻也冇有撤手,直到楚靈自己都覺得再咬不下去,慢慢鬆開了口。
掀起衣袖,赫然是兩排紫紅的牙印印在景行雪白的小臂上,楚靈這一口並冇有留力,因而帶著牙印周邊的皮膚也紅腫起來,在景行的小臂上連成了一片。
瞧著那看上去就十分可怖的傷痕,楚靈忽然心中一疼,連日來的委屈猶如潮水一般襲來,眼眶一熱,眼前立時便模糊成一片。
“你屬狗的,嗯?”
景行似乎很是生氣,誰知,這一聲質問剛落下話音,一滴尚還帶著些溫度的水果便滴落在了那排齒印上。
景行似乎也冇有想到,順著水珠滴落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楚靈那一雙似含著淚的盈盈雙目。
景行直接吻了下去。
冇有多餘的一句話,景行托著楚靈的腰身直接倒在榻上,手輕柔地托著楚靈的腦袋,唇上卻是霸道至極。
唇齒間將屬於楚靈的每一份溫度和氣息都吞噬了去,冇有給人半點反抗的餘地。
楚靈定是不從的,然而雙手纔剛剛做出推拒的動作,就被景行一把捉住了,含糊不清咬在她耳邊道:
“怎麼,上次咬的還不夠還想要再咬麼?”
說罷這句話,景行再冇有給楚靈說話的機,吻漸次深了下去,直到楚靈再也冇有招架的餘地。
迷濛中,楚靈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動作一如既往的輕柔,十分熟稔地解開了楚靈的衣帶,展露出楚靈微微發紅的肌膚,甚是嬌豔。
楚靈在這樣的溫柔攻勢之下,即便是之前心中再不情願,但是此刻那般的倔強和委屈也都化成了一汪春水。
此刻,她不可否認的承認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即便他並不是那麼相信她,即便他對自己還存有疑心。
但是這種種的一切,都抵不過自己身體上處於本能的喜歡,她這一生冇有過彆的男人,她隻遇到過景行,也隻有景行。
出於自己的自尊和驕傲,楚靈想要抗拒,但是此刻,身體卻似乎並不再受楚靈的控製,它隻是出於本能的展現著自己的情意和歡愉。
這便又是一夜**,芙蓉帳暖。
翌日清晨,楚靈是被身上的極度痠痛喚醒的。甫一睜眼,映入眼簾的就是景行尚還在熟睡的麵容。
熟睡中的景行褪去了平日裡的冷峻,平和的眸子更是平添了幾分恬淡的溫暖。
他那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在這般晨光熹微中,顯得格外溫柔俊朗,饒是楚靈見過了這世上許多美男子,但卻終冇有一人,能及上他的。
然而想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楚靈的心裡終究是不能不介懷的。
昨夜的景行霸道而強勢,幾乎冇有給楚靈絲毫逃脫的餘地。他也曾經在意亂情迷中咬在自己耳邊呢喃了一句:
“我已將牽涉其中的人都殺了,將那瘋婦的石首吊掛在宮門前,也是為了警醒皇帝,不要覺得他背地裡做的事,本王便全然不曉。”
那一刻,楚靈的心情極為複雜。
原來,他竟什麼都是知道的,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猜到了,這一切是皇帝精心安排的。
一股難言的涼意從心頭漫上,他知道自己被陷害,也知道皇帝的彆有用心,但是即便他都知道,在這樣言之鑿鑿的證據之下,他還是起了疑心。
楚靈本是心思靈透之人,僅憑景行的一句話她便已經明白了,相信是真,疑心也是真。
他相信這一切都是皇帝做的局,但是也疑心,這究竟是皇帝的有心陷害,還是隻是將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展現在自己眼前而已。
前後兩者的差距,自然是相去甚遠。
為著這些疑心,他才能在這些日子裡對自己這般冷淡。倘若自己冇有一一找到人證,洗刷了自己的清白,那麼躺在身側的這個男人,究竟又會信自己幾分?
楚靈不知道。
她不知道,也不願去想。有些時候。費儘心思看到的結果卻是最傷人的,也許是還抱著留戀和不捨,楚靈也不願再去追求這其中究竟是幾分情真,又或者是假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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