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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叔 第 1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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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家主,時年四十有餘,但是麵容卻望之隻有三十餘年之人,身材高大臂膀魁碩,眉眼不怒自威,頗有習武之人的模樣。

楚靈剛剛邁進廳堂之時,乍一見黃家主坐在一旁的男人,頗是一驚。她如何都冇想到,傳聞中嶺南第一大世家的家主,竟會是如眼前人這般,頗有幾分武夫的意味。

隻是轉念一想,卻也並非全然都不合理。

黃氏一族能夠在百年間的亂世崛起,直至今日和屹立不倒,曆任家主必定都是有幾分本事的,若但凡是個心性軟弱之輩,恐怕也就冇有今日的嶺南黃氏了。

楚靈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黃家主,並不作聲,隻隨著景行向前走,在廳堂主位上坐下。

以景行的身份,黃家主是要行大禮參拜的,眼下景行雖然冇有言明自己的身份,但也斷斷冇有和黃家主見禮之理。

戴褚見景行和楚靈竟然親自到了,忙上前介紹:

“黃家主,這是我家公子和夫人。”

聽戴褚這樣介紹,黃家主明顯愣了愣,旋即不動聲色笑道,“原來如此,在下乃是嶺南黃氏家主,聽聞諸位在山間救下小女,今日特備了厚禮前來答謝。”

黃家主,在整個嶺南之地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景行見人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行事說話也還算有禮,於是便微微頷首,開口道:

“萍水相逢,本”

景行略停了停,這才麵無表情道,“豈有見死不救之禮。”

黃家主眸中的詫異之色一閃而過,看向景行的眸光中就更都帶了幾分凝重。

他是何等樣人,身為黃氏家主一脈的嫡長子,他自幼就飽讀詩書,黃傢俬塾中夫子絕不遜色於任何一個學堂先生,待十幾歲以後,他便跟隨父親學習處理族中事物,直至而立之年接任家主,已經是一個八麵玲瓏行事作風極為老道之人了。

剛剛甫一見到景行,見人麵若冠玉氣度不凡,周身更是隱有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氣勢,其氣場之強,便是嶺南州牧也不能與之相較,便是他身側的女子,雖然衣著打扮很是素雅,但也難掩她眉宇之間的雍容之姿。

隻一眼,黃家主便猜測眼前之人的身份必不簡單,再加之又聽黃洛初說一行人是從金陵而來的,由是心中更多了幾分猜想,態度也越發恭敬。

“公子大義對小女救命之恩,老朽感激不儘,隻是”

黃家主思忖著黃洛初所言之事,一字一句道,“老朽曾聽小女提起,有一位楚公子對小女甚好,一路之行曾經多加照拂,所以想特彆謝過這位楚公子。”

黃家主覷著麵前眾人,思及昨日洛初糾纏自己所說的話:

那一行人應當是隻有兩個主子,都是年輕公子,其中一個脾氣不好,平日裡不茍言笑不說,還經常苛待下人,另外一個,便是楚公子了,他生得眉眼俊朗,待人接物也十分謙和有禮。

黃家主看著眼前的幾人,心中究竟是拿不定主意的。昨夜洛初絮絮叨叨的一大筐話中,並未提及哪一位公子的夫人,既然你相見,卻多了一位極美的夫人。

他雖不知楚公子究竟是何人,但是便看眼前這位公子冷峻的目光,便知道必不是洛初口中那位溫潤如玉謙和有禮的公子。

楚靈略覺得尷尬,輕咳了一聲,正想要說話,卻直接被景行按住了。

下一刻,戴褚便十分有眼色的開了口,向黃家主和氣笑道,“黃家主的意思,我會替家主轉達,隻是”

戴褚瞥了一眼院內堆積如山的箱籠行,輕搖著手中的羽扇,笑的意味深長,“黃家主帶這樣多的厚禮前來,恐怕不隻是為答謝這般簡單罷?”

被人點破了來意,黃家主也不惱,爽朗一笑道,“先生說得是,小女昨日歸家之後,便再三哭鬨央求老朽一件事,老朽也是愛女心切,今日登門拜訪一為酬謝,二來便是想為小女所求之事提親的。”

什麼?提親!

在場之人除了黃家主以外,無不驚詫萬分,就連一向瀟灑自持的戴褚也變了神色,帶著幾分訝異的看著黃家主。

楚靈更是如雷貫耳,整個人都被這一句話驚得呆住了,她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隻是依舊不敢確認。

“正是,小女跟老朽說,她身負楚公子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些天來更是對楚公子情根深種,願以身相許,所以求老朽今日務必親自前來,給楚公子說親。”

戴褚神色古怪,目光清泠泠掃過早已經黑了臉的景行和滿麵驚詫的楚靈,心裡想笑卻又深知不能笑,用羽扇遮擋住幾欲上揚的唇角,正要說話,確實久未說話的景行率先開了口。

“這裡冇有什麼楚公子,帶著你的東西,滾!”

話是衝著黃家主說的,但是景行的目光卻是牢牢定在楚靈的麵上的,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楚靈,額上青筋暴起,握著的拳頭咯吱做響,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不知為何,被人這樣盯著,楚靈頓覺得有些心虛,眼下氣氛已經尷尬到了極致,黃家主驟然被景行這樣不留情麵的訓斥,自然麵色也開始不善起來。

“老夫今日一向以禮相待,不知公子如此惡語相向,又是何意啊?”

景行冷峻的目光冷冷掃過黃家主,周身的氣勢更加如有實質一般,正欲說話間,卻聽見一陣步履匆忙的腳步聲,一行人馬匆匆走進廳堂,為首的正是嶺南州牧。

州牧跪倒在景行的身前三拜九叩,口中更是謝罪不止:

“下官不知九皇叔和王妃親臨荔城,未至城外親臨,得罪怠慢之處還望九皇叔恕罪!”

什麼!眼前的人,竟然是當朝九皇叔!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黃家主瞬間愣在原地,如墮冰窖一般,愣了足足片刻後,他纔在景行清冷的目光下跪倒在地,咬著舌頭說話:

“草民草民不知九皇叔的身份,言語之中多有不敬,還請皇叔責罰。”

時至今日,黃家主可能都還不明白,自己女兒口中那個非他不嫁的公子,究竟是何人。

於是,戴褚好心好意道,“黃家主有所不知,恐怕黃姑娘口中的楚公子,便是當朝楚將軍,也是”

戴褚話中一頓,似是無限無奈的歎了一聲,“也是九王府的王妃娘娘。”

大晉唯一一個女將軍,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戴褚此言一出,更是被駭得差點癱倒在地。

“草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九皇叔和王妃娘孃的真實身份,多有得罪,小女無知冒犯王妃,還請王妃責罰草民。”

說罷,黃家主更是可磕頭如搗碎死死的伏低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九皇叔景行的聲名,又有何人不知,黃家主也冇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是給自己惹來這麼大一尊神,心中更是驚懼不已,生怕一個不順,九皇叔一句話便要了洛初和自己的性命。

嶺南州牧和黃家主一向相熟,平常更是會一起品茗遊曆的知交好友,見黃家主今日神色大異於往常,雖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得罪了九皇叔,但也知道此事非比尋常,於是也少不得替人向景行求情。

“九皇叔,下官不知黃家主身犯何錯,但是此人在荔城一向恪守己規,從不敢有半點逾矩,還望九皇叔能夠網開一麵”

景行的眸光微微眯起,如有實質一般掃過下跪的兩人,倏然彎彎唇角笑了,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看起來,嶺南州牧和黃家主私交甚好。”

短短的一句話,卻立時驚出了兩人一身冷汗,景行話中之意隱有暗指州牧和黃家主官商勾結之意,此罪在大晉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下官絕無此意!”

“草民萬萬不敢!”

景行沉默不語,手指有意無意在桌上輕叩,發出“篤、篤”的聲音,這聲音不急不緩,卻是一下一下,足足敲進了州牧和黃家主兩人的心上。

沉默,往往是震懾人心最有效的方式嗎。

景行不說話,廳堂內更是如無人一般的死寂,跪著的兩人心跳逐漸加快,額頭上的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沾濕了兩人身前的一塊青磚。

“罷了,”景行終於緩緩開了口,“州牧和黃家主何須如此,本王不過隨意一說罷了,起來罷。”

州牧這才如逢大赦一般站起來,轉頭卻見黃家主還是死死伏跪在地,口中道,“還望九皇叔寬恕小女無知之罪,”

提起這件事,景行的臉頃刻又冷了下去,深深看了一眼楚靈,一句話未說直接拂袖而去。

餘下的州牧和黃家主麵麵相覷,不知九皇叔此舉究竟是何意思,人已經走了,若是他們不知會一聲便自行離去又怕九皇叔怪責,可如是在此處等著,又實在是如坐鍼氈,不知到幾時纔是個頭。

左右為難之際,到底是楚靈發了話,“州牧和黃家主先回去罷,你們的心意,王爺都知曉了,也請黃家主放心,黃姑娘不會有事的。”

說罷這句話,楚靈又吩咐了戴褚好生送人出去,自己則是三步並作兩步去追景行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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