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姐夫 131
回不去的過去
“您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一睜眼便見她一臉擔憂候在床前，這要是放在以前老太太多少會有些動容，但經過昨晚的事兒一看到她這張臉，老太太隻覺得膈應。
身為溫慕雪的妹妹，她的身份已經夠尷尬，如今又知道她是自己孫兒的前女友，這怎麼得了？事情要是傳出去，傅家的名聲又該往哪兒擱？
說到底，身為小姨子爬姐夫的床，外人聽了隻會覺得溫幼慈不要臉，傅家甚至可以是“受害者”。但她插入傅家叔侄之間，直接對傅家家庭關係的穩固產生了威脅，這是老太太絕對不能容忍的。
“你在這兒做什麼？滾出去！”
她言辭激烈，滿臉嫌惡地下了逐客令。
溫幼慈遞水的動作一動，接著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上，又按下呼叫鈴：“我在門口等著，等護士來了我就走。”
剛轉身就被她叫住：“等等！”
溫幼慈回頭。
“我自問對你不差，但你自己看看，自從你嫁進傅家，給傅家帶來了多少麻煩？我當初就不該答應景年娶你進門！”
溫幼慈慶幸她說話還算文明，換成傅文雙怕是此刻早已破口大罵。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認真追究起來，傅賀行逃婚確實也跟她脫不開關係。
在花房她對傅賀行說的那番話的確有慫恿之意，她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也不後悔曾經的暗示。他們有著相似的境遇，她不想傅賀行變成另一個自己，一旦做錯一個選擇，就要無止境地沉淪。
於是看向老太太道：“我承認，傅賀行逃婚和我有關，但是我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你”
“您先聽我把話說完，”她的語氣不許不急，“首先，我和傅賀行確實談過，但我們分手已經快兩年了，沒有藕斷絲連，插足彆人感情的人也不是我。”
真計較起來，早在她和傅賀行還是情侶的時候，陸珂便以妹妹的名義對傅賀行糾纏不休，她和傅賀行最初的裂痕便是這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妹妹”。
她繼續道：“說起來，我或許比你們瞭解他。傅賀行其實是個很膽小的人，表麵看著肆意妄為，整個北城就沒有他混不開的圈子，但實際上，他隻是個永遠會聽媽媽奶奶話的乖孩子。”
“或許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最終會分開。”
“有些時候，我看他就像是在照鏡子，”她眼中閃著淚光，“從他身上我總是能看到自己最狼狽不堪的一麵。”
他們都受夠了被人掌控的人生，隻不過一個選擇將自己封閉起來，而另一個選擇戴上虛偽的麵具。
“我在幫他，”她冰冷的眼神中隱隱帶著幾分瘋狂，“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禁錮不是愛，是枷鎖。”
她話裡有話，但老太太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自己有錯，聞言隻覺得脊背發涼，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你瘋了？！”
溫幼慈並不否認：“我早該瘋了。”
她突然笑出了聲：“說起來，想讓我瘋的人還不少呢，您恐怕得往後稍稍。”
言罷她腳下一軟，突然站不穩倒在身後的椅子上。
老太太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引狼入室，想不到我老太婆都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還有看錯人的時候。”
本以為她隻是年紀小有些頑劣，沒想到卻是個瘋子。
傅夫人怎麼能是一個瘋子？
不禁質問：“你究竟想怎麼樣？！”
溫幼慈用力捏緊拳頭，指甲陷進肉裡，艱難開口：“我不想怎麼樣，我想要的您給不了。”
她想要時間回到一年前，她想這一切隻是一個噩夢，但是這又怎麼可能？
“作孽啊！”老太太緩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可以把手上5%的傅氏股份給你，條件是你離開傅家。”
5%的傅氏股份折算成天文數字，她就算揮霍一輩子也花不完。
溫幼慈被她逗笑：“您還不知道啊，傅景年把他手裡的股份都轉給我了，如果他死了，他手裡40%的傅氏股份就全都是我的。即便我們離婚，我也至少能分走他手裡一半的股份。”
她的語氣聽著十分輕巧，老太太聽完卻毛骨悚然，開口語氣卻一反常態的冷靜：“你說什麼？”
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試圖轉移注意，分散痛覺，溫幼慈語氣近乎呢喃：“我的意思是，你開的條件對我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策略失敗，她回過神：“您還是彆白費力氣了，這婚我暫時還不想離。”
話音剛落便有護士進來，借著著一旁桌子起身，溫幼慈道：“您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探望您。”
“你......”
走出兩步，她又停下：“哦，您好像不願意見到我，那也好，您保重。”
說著腳步虛浮朝門口走去。
前腳剛出房門便雙膝一軟，差點兒摔倒在地，一旁伸出一隻大手扶住了她。
抬起頭看向來人：“什麼時候來的？”
傅文雙站在一旁，麵色陰沉的可怕。
她於是又問了句：“你們都聽到了什麼？”
眼皮開始打架，即便由他扶著也難以站穩，溫幼慈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傅景年一把將她抱起。
傅文雙恨恨質問：“她說的都是真的？”
傅景年聞言看向她：“大姐指的是哪一句？”
傅文雙根本沒有心思和他打啞謎：“你竟然要把傅氏的股份分給她，你瘋了？！她是什麼人？你有沒有把我們當家人？！”
“嗬”傅景年不由嗤笑，“我還以為大姐想問的是她慫恿賀行逃婚的事兒。看來比起兒子，大姐還是更關心弟弟，我很感動。”
“你”
聽出來他在諷刺自己，傅文雙啞口無言。
“大姐不要忘了自己做過的事。”
“我接手傅氏的時候，傅家手裡隻剩下傅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自己的東西當然是想給誰就給誰。”
冷冷掃了她眼，說完他又看向懷裡的溫幼慈，表情瞬間變得急切：“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溫幼慈抬起頭，艱難開口，“我包裡有藥，在車上......”
她態度堅決，傅景年隻能妥協：“好，我們走。”
最後回頭看了眼：“媽就勞煩大姐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