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姐夫 026
小偷
“是你!你怎麼在這兒?”說著她看向身後侍者使了個眼色。
溫幼慈不明情況,看向中間的溫慕雪:“姐。”
溫慕雪眼神中難掩嫌惡,但到底忍住了:“你怎麼會在我的休息室?”
“什麼?”女孩兒眼中閃過幾絲迷茫,似乎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侍者此時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與一旁的方怡心耳語一番,方怡心當即道:“裝什麼裝?小偷。”
在說最後兩個字時特意放緩語速,在場人看她的眼神立馬發生了變化。
溫幼慈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又沒完全明白,下意識辯駁:“你在說什麼?我不是小偷。”
方怡心從侍者手中拿出一條藍寶石項鏈:“人贓並獲,你還敢狡辯?”
她刻意湊上前:“大家可都看著呢。”
溫幼慈聞言掃了眼場內,所有人都在看著她,眼神中有意外,有嫌棄,唯獨沒人相信她。
下意識後退兩步,隻是解釋:“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就是迷路了才進的房間,我沒有偷東西!”
方怡心卻道:“那可真是巧,我姐恰好丟了東西,你又恰好迷路進了房間,服務員還恰好在房間的花盆裡找到了丟失的項鏈。你覺得有人信嗎?”
她的眼神中滿是惡意,帶著十足的看笑話的姿態。
溫幼慈看向溫慕雪:“不是我,我根本沒見過這條項鏈......”
溫慕雪隻是輕輕掃了她一眼,不置一詞。
方怡心接著道:“那是當然,這條項鏈光中間那顆藍寶石就價值三個億,是姐夫特地拍下來給姐姐定製生日禮物的,你怎麼可能見過?”
“所以,你一看見就喜歡的不得了,喜歡到隻有通過偷才能滿足你想要得到這條項鏈的願望,我說的不對嗎?”
“你偷也就算了,看見有人來了竟然慌不擇路把項鏈丟進了花盆裡,導致這條天價項鏈磨損得不成樣子。你說,該怎麼賠纔好?”
完全是在顛倒黑白,溫幼慈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她。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再次看向溫慕雪:“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偷的。”
溫慕雪始終一言不發,隻是眼神中明明白白寫著她不信她。
方怡心仍在煽風點火:“你就是嫉妒姐姐。”
一句話給她定了性:“溫幼慈,你就是一個小三生的女兒,永遠都上不了台麵!”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更是議論紛紛。
“原來她就是溫家二小姐,怪不得......”
“是啊,聽說傅太太跟溫家並不親近,跟這個妹妹也沒什麼感情,我看她就是嫉妒。”
“就是......”
“小小年紀,心思還真是歹毒。”
“.......”
溫幼慈隻感覺耳邊有無數個人在同時說話,身體頓時僵硬無比,難以動彈。
突然,“咚”一聲,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溫幼慈瞬間清醒。
“我不是小偷!”
突然拔高的聲調讓嘈雜的四周頓時陷入死寂。
顫著手舉起手機,溫幼慈試圖打電話報警,卻一時沒拿穩掉在了地上。伸手去撿,手機卻被人踩在腳下。
抬起頭,隻看見方怡心斜著眼,勾唇笑道:“怎麼,要找幫手?該不會想找你媽過來吧?”
溫幼慈捏緊拳頭:“讓開!”
對方踩得更用力,高跟鞋將手機踩得幾近變形,麵露挑釁:“我憑什麼讓開,你個小偷才應該滾蛋!”
說著彎下腰拍了拍她的臉:“小偷。”
溫幼慈不閃不避,直直盯著她,眼神倔強,一字一句:“我不是。”
方怡心笑著起身:“誰信?”言罷掃了眼在場所有人。
溫幼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每個人都在看她,眼裡統一寫著鄙夷。
身體忍不住輕輕發顫,溫幼慈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完全控製不了自己。
她現在好像說不了話了。
彷彿溺水的人看到有無數人從岸邊經過,聽到岸上人嬉笑打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不是這樣的,她沒有偷溫慕雪的項鏈,她不是小偷。
心中大喊著,嘴巴微張,卻在此刻成了啞巴。在旁人看來成了預設。
絕望之際,一個男聲突然插進來:“我相信她。”
抬眼望去,那人向她伸出手:“彆害怕,我相信你。”
說著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將外套脫給她,接著向眾人道:“我相信她......是不是她偷的讓警察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如果沒記錯,從項鏈找到開始她都沒碰過,這樣吧,報警查一下指紋,要是項鏈上沒有她的指紋,就說明不是她偷的。”
說著拿出了手機,作勢要報警。
方怡心臉色大變,上前攔住他:“不行!”
傅賀行動作一頓:“為什麼不行?該不會做賊心虛的是你吧?”
她自是不會承認:“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所以啊,這更要查清楚了。不然你也擺脫不了嫌疑。賊喊捉賊,陷害無辜的人,說不定現在不少人都這麼想你呢。”
眼神看了圈,果然有牆頭草投來異樣的眼光。
本來木已成舟,眼見溫幼慈就要坐實偷竊的罪名,不成想他半道殺出來,偏他又是傅家人,自己得罪不起,方怡心早在心裡將他罵了八百遍。
“你閉嘴!”
說著看向溫慕雪,挽著她的手小聲道:“姐,今晚來了不少媒體,還有姐夫的生意夥伴,要是報警恐怕姐夫要不高興。”
溫慕雪聞言掃了她眼,像是看出來什麼。
方怡心心虛地低下頭。
餘光瞥見傅景年正循著動靜帶著幾位生意夥伴走過來,溫慕雪最終道:“算了,賀行,彆鬨了。”
又看向溫幼慈:“今晚的事我不與你計較,但下次我在的地方你最好躲遠點。”
作為圈內第一名媛,她這句話無異於給溫幼慈判了死刑。
隻要有溫慕雪在的一天,她溫幼慈永遠見不得光。
眼神逐漸冷卻,溫幼慈咬著牙,聲音發抖,再次重複那句今晚說了無數遍的話:“我不是小偷。”
言罷將外套還給傅賀行,撥開人群。
沒走出兩步差點沒站穩,有人扶了她一把。
下意識抬頭,少女滿臉淚痕。
胡亂說了聲“謝謝”,溫幼慈加快了腳步。
身後傳來男人沉穩的聲音:“怎麼回事?”
“沒什麼,一點小誤會,已經沒事了我們走吧。”
十八歲成人的第一天,溫幼慈半夜漫無目的的漫步在街頭。
林女士收到訊息趕過來,發現她在某家咖啡店門口呆坐。
上前直接給了她一巴掌:“你看看你今晚都乾了些什麼?!我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溫幼慈呆呆抬頭,眼神中儘是茫然,下意識重複:“我沒有偷東西......”
“這重要嗎?重要的是大家覺得你有!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心眼的!這麼簡單的套也往裡鑽!”
扔給她兩張現金:“你今晚找個地方先住下,等你爸氣消了再回來。”
言罷坐上車揚長而去。
眼淚再也克製不住,女孩兒嗚咽出聲。
“彆哭了,擦擦眼淚。”
抬眼落入青年多情的眼睛。
少年人的心動總是刻骨銘心。
於十八歲的溫幼慈而言,傅賀行代表了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