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進龍族的小狐貍 第34章
左小鳴倏然瞪大眼睛,
脖子上的那隻大手微微用力,他便覺得窒息,張嘴呼吸,
用力摳著朝雲的手指。
朝雲舔舐去左小鳴唇瓣上的血珠,慢條斯理,像是品嘗一道軟綿的糕點。
柔軟的舌尖在唇上掠過,像被火灼過,
左小鳴後背都陡感一麻,喉嚨裡發出難受的嗚嗚聲,臉色變得青紫,
才被鬆開。
得了空隙,他狠狠推開朝雲,
抹著嘴巴上濕淋淋的口水,
氣得麵紅耳赤:“你有病?”
上次還能說是他勾引,這次是為何?
朝雲顛倒黑白道:“你自己巴巴湊上來,
我豈有不親之理?”
左小鳴咬牙切齒:“胡說!”
左小鳴見孟澹搖來了,立馬偃旗息鼓,跑過去說:“師父,我們走吧。”
孟澹搖剛從太清仙尊那裡回來,
見左小鳴垂著臉,躲著他的目光,
想問怎麼了,
又見朝雲誌得意滿地闊步過來,在他們身邊微頓,眸光在左小鳴臉上流轉一圈,勾著唇角擡腳離去。
這兩人,似乎發生過什麼。
孟澹搖心中滯悶,
拉起左小鳴的手握住:“走吧。”
左小鳴疑惑地低頭瞅了眼,不太自在地在孟澹搖手心裡掙了掙,被握得更緊後,撓了撓耳朵,乖乖跟著了。
一路到紫雲宮,朝雲半路就回鳴鳳山了,孟澹搖和左小鳴又在門口說了許多的話,吳管事在一旁默默聽著。
左小鳴拉著孟澹搖走遠些,在他耳邊嘀嘀咕咕,孟澹搖微微點頭,最後把身上佩戴的香囊拽了下來,放到左小鳴手心說:“安神的,掛在床頭。”
左小鳴收著:“謝謝師父。”
孟澹搖走後,左小鳴扛著他的大包袱進了紫雲宮,吳管事跟在後頭道:“神君來過傳信,讓您回來後不用住籠子。”
左小鳴回到屋裡,把石榴裝到一個紅棗木盒裡,坐著發起了呆。
有人進來上茶,他覺得稀罕,多看了兩眼。
他如今是紫雲宮的階下囚,沒人把他當主子,吃喝一律有人監管。
這靈奴把碧綠的茶盞輕輕放到桌上,那雙手有些糙,指甲卻很乾淨。
他頭低到胸口去了,端著茶托就要退下,左小鳴覺得他眼熟,喊住他。
靈奴極快地擡頭看他一眼,露出張平平無奇的臉龐。
他緊張地打結巴:“神後,您有何吩咐?”
左小鳴認出來了,是當初那個險些被杖刑至死的靈奴。
左小鳴問:“誰叫你送茶來的?”
靈奴低著頭,手指頭把茶托捏得用力:“神後您出了遠門剛回來,奴才就想著,您該喝上口熱乎的水……”
也就是說,沒人叫他來。
左小鳴心裡微暖,道:“謝謝,你叫什麼?”
靈奴畢恭畢敬,還透著點靦腆:“奴才叫陳八。”
左小鳴端著茶,覺得無聊,就和他聊起了天,問他是怎麼到紫雲宮做事的。
陳八說,自己原是北地一處小村裡的農戶,無父無母,和幼弟相依為命,偶然間撿著顆圓溜溜的東西,看似糖丸,聞著有些甜味,他就吃了。
原來那竟是顆仙丹,被哪個粗心仙人掉了出來,他吃了後脫了凡骨,成了個小仙。
可惜沒人承認他的身份,一介凡夫俗子,因為一場烏龍才來到天界,被打發去仙奴堆裡,最後被分配到紫雲宮做事來了。
陳八微不可聞一歎:“一百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我那幼弟是不是已經轉世了。”
世人都說神仙好,他曾經也是這樣想的,誰料卻是這種人生,在神君宮裡,日日為奴,不得自由,說錯一句話就要擔心自己小命,過得謹小慎微,如履薄冰,還不如在凡間來得自在,雖然拮據清貧,起碼不用看人臉色,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日子也能過得下去。
屋子裡一片寧靜,陳八這才注意到自己話有點密了,對著人家堂堂神後絮叨自己的那些破事,連忙跪下去:“神後大人,您彆怪奴才話多,奴才隻是一時……”
左小鳴把他扶起來,笑了笑:“不會。”
陳八呐呐“哎”了聲,手腳侷促。
左小鳴聽了他這一番思鄉的肺腑之言,有所觸動,他和陳八,沒什麼不同,都是被鎖在這裡的囚徒。
當初他也是懷著期許來到這裡的,隻是,事與願違。
“你想回到人間嗎?”左小鳴問他。
陳八擡頭一愣,不明白這話。
左小鳴道:“我沒有本事,但你這點小心願,我想想辦法的話,還是可以做到的。”
陳八卻又重新跪下去,頭磕在地上:“奴才哪也不去,神後大人,您千萬彆趕奴才走,奴才……奴纔想伺候您一輩子……”
左小鳴被他這陣仗嚇得手忙腳亂,要把他拽起來,竟拽不動:“你站起來,我們好好說話,還有,彆一口一口的神後,我不是。”
陳八爬起來,拍拍膝蓋,應了聲後,又囁喏道:“您對我有恩,奴纔不會離開的。”
左小鳴卻覺得愧疚:“是我的原因害了你。”
陳八搖頭,說不是的,他擡起頭來,眼睛異常明亮:“您是好人。”
左小鳴沒回答,起身從盒子裡拿了兩顆石榴給他:“拿著吃吧。”
陳八捧著石榴笑得歡,謝過左小鳴後退出去了。
兩日過後,玄嵇還未回來。
左小鳴也是挺怕玄嵇回來問他亂跑之罪的,可是擔心也沒用了,做都做了。
這麼一想,左小鳴躺在床上,枕著一隻手,望著床柱子上懸掛的安神香囊,他伸長了手戳了下,繡著清水粉菡萏的香囊悠悠蕩著,很快就睡了。
夜風順著忘關的窗子吹進來,呼嘯而來,捲起床邊羅帳,左小鳴打了個寒顫,想要撈一撈被褥,卻發現動彈不得。
他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床邊站著一個高大人形,慘白的月光打進屋內,讓他看清了是誰。
十來天沒見的玄嵇站在那裡,他垂眼看著床上,睫毛下掩蓋的雙瞳是黑夜般的濃稠烏黑,陰森可怖。
左小鳴陡然心驚,下意識要起來,卻發現雙手雙腳被繩子束縛,未開的嗓子又軟又啞:“玄嵇?你回來了?”
他微微掙紮,卻是徒勞。
“回來了。”
玄嵇語氣平淡,在床邊坐下,把左小鳴扶到懷裡,開啟一個藥瓶,捏開左小鳴下顎灌了進去。
一股冰冷無味的液體順著喉管流入體內,左小鳴嗆了下,悶悶咳嗽:“你給我喝的什麼?”
大半夜的,玄嵇回來跟個鬼似地站在床邊,不會是因為他擅自去其他地方要毒死他吧?
左小鳴想著,方纔覺得冰冷的東西,此刻在他小腹燒了起來。
“你……”這股火很邪氣,又很熟悉,左小鳴蜷縮起來雙腿,溢位低低的聲兒,渾濁間,他想起了當初在醉風樓似乎也是這種感覺,全身血液詭異沸騰著,能叫人生不如死。
“……你到底要做什麼?”左小鳴氣息微亂道。
玄嵇把左小鳴放下,冷眼看著他在床上扭著身子哼哼,麵無表情道:“小彆勝新婚,吃點藥助助興。”
左小鳴嘴唇咬出深壑來,淚眼朦朧地瞪著玄嵇,他腦子逐漸迷亂,頂了句嘴:“那怎麼不給你吃?!”
玄嵇還真吃了,一整瓶全咽進肚子裡。
玄嵇硬生生熬著猛烈藥效,等床上的左小鳴哭著叫著□□灼身時,他纔不緊不慢把左小鳴的腰撈起來,什麼準備也不做,直接生猛發泄。
左小鳴瞬間彈起來,玄嵇用的是原身龍狀的!
左小鳴被綁著,根本逃不開,眼淚簌簌而落。
他真是後悔叫玄嵇吃藥,他好了,玄嵇卻還精神著,床上地下一塌糊塗,到了浴桶內,還被強迫著張開嘴,堅硬的鱗甲刮傷了他的嘴角。
玄嵇真是要他死了。
左小鳴昏倒在玄嵇身下,整顆腦袋沒入水中,被玄嵇掐著腰提了上來。
再醒來,左小鳴覺得自己這身骨頭是碎在皮肉下的。
玄嵇半個月沒摸到左小鳴,一時沒控製住,再加上左小鳴亂跑,給了點教訓吃,這會兒滿足了,那些氣也就散了,見左小鳴呆呆地睜著眼,湊過去親他的睫毛:“鳴鳴,你去萬蹤林和天歸門的過錯,本君不追究。”
左小鳴閉了閉眼睛,看起來還沒清醒。
玄嵇用手指梳理了下左小鳴臉上亂的發絲,起來叫人進來收拾。
左小鳴強打著精神坐起穿衣,眼皮老沉,腦子還有些遲鈍。一個靈奴給他拿來外衫,他不經意一眼,瞬間精神了。
陳八小心翼翼地把那件昂貴的天蠶絲外衫放到床邊,扶著左小鳴一雙細瘦的小腿搭在腳踏上,拿來乾淨襪子給他腳上套。
左小鳴一直是自己穿衣,頂多有靈奴幫他拿著,這麼被人伺候,還是上次玄嵇見他動不了給他一件一件套。
左小鳴把腳挪開,瞪大眼睛。
正在喝茶漱口的玄嵇注意到這邊,問他:“怎麼了?”目光一掃,發現這奴才似乎對左小鳴過於貼近,左小鳴薄臉皮,從不肯讓人擺弄手腳穿衣套襪。
左小鳴回過神,見玄嵇臉色陰沉,出聲道:“我隻是不習慣……”
左小鳴低下頭,嗓子還啞著,聽起來又可憐又難過:“我是個犯人,每天被關在籠子裡。”
玄嵇聽了,咂摸出幾分左小鳴的言下之意,走過來坐到左小鳴身邊,陳八退到一旁安靜侯著。
玄嵇捏著左小鳴下巴讓他擡頭,笑道:“不想住籠子?可以,親我一下,我就答應。”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能出籠子,有朝一日就能出紫雲宮。
左小鳴心裡盤算著,閉上眼睛親了下玄嵇的臉。
玄嵇不滿意,指指自己的嘴巴:“親這兒。”
左小鳴皺眉:“還有人在。”
玄嵇讓屋裡的靈奴下去,捧著左小鳴的臉親了過去。
晌午時,玄嵇看見了左小鳴那一盒紅石榴,問他哪來的。
左小鳴含糊其辭道:“野林子裡摘的。”他都放到角落裡了,還能被玄嵇看到。
玄嵇要拿一個出來,左小鳴眼疾手快地扣上蓋子,不慎夾到玄嵇手指,都發紫發腫了。
左小鳴臉色煞白,渾身冒冷汗:“對不起。”
玄嵇眯了眯眼:“這麼寶貝?本君吃一個都不行?”
剛才全是左小鳴的下意識行為,他就是不想讓玄嵇碰這些石榴,此刻才發覺自己實在過激。
左小鳴開啟蓋子,拿出一顆送到玄嵇麵前:“可以的,給你。”
玄嵇看看左小鳴手裡這個,再看看盒子裡的。
左小鳴給他拿了裡頭最小的一個。
玄嵇輕嗬:“粗陋之物,本君不屑。”
玄嵇冷著臉色離開房門,左小鳴趕緊收好,重新找了個地方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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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玄嵇:我也沒特彆想吃,真的,嗬嗬[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