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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家外:開局小漁村趕海 第5章 那我去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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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國財不是阿嬤親生的,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

整個村子裡的人幾乎全都知道是他的阿公從外麵抱養回來的。

不過,好多人都說是阿公在外麵找女人生的。

對於此事,他阿公也沒有做出過任何解釋。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就這樣過來了。

因為小時候五叔喝過陳母的奶,從小就跟陳業峰他們一起長大,對陳母一家有著特殊的感情。

陳老爺子突然從外地抱回來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那一年,陳母正好生了陳業峰。

就讓老太太抱著孩子過來蹭奶喝。

……

陳業峰沒想到重生回來第一天,就被他爸數落了。

唉,都習慣了。

上一世,父子倆感情就不是特彆好,往往話不投機半句多。

要說虧欠,他覺得虧欠最多的還是自己的老婆,還有兩個女兒。

他朝自己家走去。

一進門,就看到他老婆周海英在屋子裡獨自織漁網。

齊耳短發,麥子膚色,看起來健康又漂亮。

織漁網是海邊女人為數不多既輕鬆又能賺到錢的活路,手腳麻木點,一天也能賺個差不多一塊來錢。

在這個年代,又沒有機會進廠打螺絲。

像他們海邊的男人,除了出海捕撈,種種地,四處打零工,還有就是去碼頭賣力氣扛大包。

像他們石埠村離海又近,全都是沙地,除了幾塊肥沃地能種種菜,其他的就隻能用來種木薯。

木薯這東西生命力很強,基本不挑生長環境,就算是在這種靠海的沙地也能生長得很好,而且產量還很高。

就是太便宜了,新鮮挖出土的木薯,一噸也就賣得幾塊錢。

看到老婆的那一瞬間,無限的愧疚感如同潮水般襲來。

上輩子,他從外地回到村子裡,老婆也沒有嫌棄他,很快就接納了他。

隻不過沒出兩年,周海英就因為車禍去世了。

陳業峰走到老婆身後,彎下身子,突然從身後抱住她。

周海英全部心思都在織漁網上,突然被人從後麵抱住,嚇得嬌軀猛地一抖。

發現是自己老公,她又羞又怒:“你發什麼神經,大白天的,爹孃他們還在外麵呢。”

“那我去關門?”陳業峰鼻子裡聞著淡淡的香皂味,手很自覺摸起來。

嗯,老婆看起來很瘦,但還是很有料的。

對奶奶很孝順。

兩個女兒都沒有挨什麼餓。

“關什麼門,會被人笑話的。”

這年頭,大多數人還是很含蓄的。

周海英那張俏臉不由得羞得通紅,那紅暈勝過任何胭脂,清純且自然,特彆的可愛。

“不關門的話,我也可以接受。”陳業峰笑了笑,手上的力道不由加大幾分。

“油腔滑調,死開啦,彆耽誤我乾活。”周海英白了男人一眼,當年也就是她太年輕,戀愛腦,才會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18歲那年,剛上中專不久,在這個男人巧舌如簧的誘騙下,在小樹林裡把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交給了他。

兩人那個後,沒過多久,她發現自己竟然懷上了。

陳業峰答應娶她,她就跟著來到這個小漁村,一過就是好幾年。

後來才知道真正過日子不隻有甜言蜜語、談情說愛,還有柴米油鹽。

而當兩人真正在一起生活後,這個男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終日不學無術,跟他那些狐朋狗友成天遊手好閒,到處鬼混,渾然不顧家,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好在他不像村裡其他人一樣打老婆。

當然,也不一定打得過。

周海英雖說瘦,但身高接近1米7,也就比陳業峰矮個豆腐高。

且她自幼在深山老林長大,家裡還是獵戶出身。

真要動起手來,像陳業峰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還不一定乾得過她!

“屋裡這麼暗,怎麼不出去做網,連電燈也捨不得開。”陳業峰依依不捨的起身,走到一旁,伸手拉了一下開關線。

吧噠!

房梁上懸下來一根花線末端的鎢絲燈亮了,不過不是很亮,十幾瓦,

比煤油燈強上不少。

他們這個漁村前兩年才通上電,不過電費貴,誰也捨不得用。

大多數人用煤油燈頂頂用,一般都捨不得開燈。

“哎呀,我看得見呀,大白天的你開什麼燈,浪費錢!”見陳業峰開了燈,周海英氣得跳腳。

平時她晚上都捨不得開燈,趁著天沒黑吃完飯,早早的就睡覺了。

“什麼看得見,屋子裡光線這麼暗,眼睛會看瞎的。”

“關了關了,電費這麼貴,怎麼敢呀,我一天做網賺的錢都不夠電費的。”

“我關了,你確定看得見?”

“看得見!大不了我去外麵做。剛才大伯一家跟爹孃在院子裡說話,我就沒好意思出去。再說,榮榮在裡屋睡覺呢,萬一醒了我也能聽到。”

“行,我把燈關了,你到外麵去做。”

說著,陳業峰拉了一下線繩,“啪噠”一聲後,燈就滅了。

他幫著老婆把東西全都搬到屋外走廊,外麵的光線亮上許多,周海英手上的動作也明顯加快了。

“大伯他們過來乾嘛的?還跟爹他們差點吵起來。”周海英好奇的問道。

她的孃家是在隔壁市,那邊的人跟這邊本地人說話有些不同。

她嫁過來有五、六年了,大多數話也能聽懂意思。

隻不過語速要是太快,有些詞就隻能靠猜。

再說,剛才她一直待在屋裡,一心做漁網,也沒有認真去聽外麵的動靜。

“唉,還不是為了爹那個漁業隊的補償款來的。大伯母說是替阿嬌姐借錢,給兩分的利息。”

“呀!這麼高的利息嗎?不會是騙人的吧?我可聽說好多人把錢借出去債主跑路的。”

“我也是說這麼高的利息有點靠不住,有這麼好的事,哪會輪到我們。再說補償款都沒影呢,誰知道發不發。就算要發,發多少也沒定,就被惦記上了。”

“爹那漁業隊的工作沒了,真的是太可惜了。嫂子還想著讓大哥以後頂阿爹的班呢。”說到這個事,周海英也覺得惋惜。

倒不是說她也想讓自家男人去頂班,她男人什麼樣她心裡麵跟明鏡似的。再說真要頂班,那也是家裡的長子,輪也輪不到他們。

她就是覺得公公以前在漁業隊上班,每個月都能賺幾十塊錢。

陳母私下裡偶爾也會給她塞點錢補貼家用,要不然光靠她一個人賺的那點錢怎麼養家。

陳業峰又整天不顧家,彆說賺錢,彆向她伸的要錢就阿彌陀佛了。

“你怎麼知道的?”陳業峰的目光落在老婆身上。

“早上我聽嫂子跟娘在說,她還忍不住抹眼淚哩。”周海英被老公盯著有些不自然,扭轉過頭,繼續織她的漁網。

“這漁業隊的工作有什麼好的,漁業船員又臟又累又辛苦,還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漁業大隊的船員比農民要辛苦多了,每天要麵對很濃的腥臭味,勞動強度還很大。

不僅如此,長年累月也回不了幾次家。

有時候連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確定!

他爹之前一出海就是十天半月,每次都是身心疲憊,家裡人也跟著擔驚受怕的。

海上不比陸地,一旦發生事故,其生還率比車禍還要低得多。

彆看漁民賺的錢多,都是在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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