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絕愛傾城商妃 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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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莊的兩兄弟禦前伸冤之後,當時冇有馬上處理王德義,是因為有些東西還要覈實,事後皇上已經派章湛詳查,現在已經一清二楚了。
見王德義還在裝糊塗,皇上怒極反笑,不過笑意絲毫冇有溫度,“王德義,朕信任你,纔將這麼重要的案子交給你來查,你就是這樣對待朕的信任的?”
王德義一見勢頭不對,忙道:“冤枉啊,皇上,臣查證的確屬實,冇有任何妄言。”
“屬實?”皇上冷哼了一聲,忽然扔了一本摺子到他腳下,“潘家莊明明還有倖存者,你為什麼冇有找到,是你冇有用心嗎?你就是這樣查案的?”
王德義看過腳下的摺子,是潘家莊兄弟的詳細證言證物,冷汗直流,知道抵賴也冇用,牙齒不由自主地哆嗦,“臣一時疏忽,臣知罪。”
“夠了!”皇上眉目如墜寒霜,冷道:“一個知罪,兩個知罪,難道主管刑獄的官員全都是飯桶?”一個褚成智已經是稀裡糊塗的極品了,現在這個王德義又想重蹈褚成智的覆轍不成?這麼重大的案子,辦得這樣稀裡糊塗,不問青紅皂白,胡亂定案,企圖汙衊世子,是不是當他這個皇上完全糊塗了?
太後聽說前朝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怒不可遏,半天冇有發言,但已經積攥了更多的怒氣,直到此時,才微一凝眸,緩緩開口,“皇上把此案交給你,那是信任你,可是你卻用這樣的結果搪塞皇上,糊弄皇上,若龍騰王朝的官員都是像你這樣辦案,那這天下還有什麼清明可言?”
太後這樣一說,王德義更是緊張得後背冒汗,“太後恕罪,臣一時失察…”
“失察?”太後站起身來,聲色俱厲,把王德義嚇得後麵的話縮了回去,“世子清名,何等重要?你僅憑一個村婦之言就草草定案,置事實於不顧,置真相於不顧,置當年浴血奮戰的將士於不顧,虧你還是刑部尚書,你眼中還有冇有皇家,還有冇有皇上,還有冇有哀家?”
“臣惶恐!”王德義一向是折磨犯人的高手,現在卻如同被他折磨得苟延殘喘的犯人一樣氣喘不勻,汗流如雨。
太後連看也不看他,怒氣未消,厲色更重,冷冷道:“身為刑部尚書,本應法理嚴明,綱紀如鐵,追查事實,還原真相,一是一,二是二,你卻能如此糊塗辦案,若刑部上上下下都和你一樣,豈不是把刑部攪成一團渾水?這次若不是有人出來為世子喊冤,還不知道世子要蒙受怎樣的不白之冤?你不辨是非,顛倒黑白,助紂為虐,要你這樣的刑部尚書何用?”
王德義額頭上落下豆大的汗珠,嘴唇顫抖,“臣知罪,請皇上降罪!”
皇上隻是冷哼了一聲,主管審案的大理寺已經是一團糟了,現在主管刑獄的刑部尚書又是這樣的亂七八糟,就算皇上想網開一麵,也做不到了。
其實正如蕭天熠所料,經過顏績大將軍和東方尚書一說,實情已經十分清楚明白,皇上也相信,天熠不是糊塗人,不可能乾得出這種完全冇意義的傻事。
皇上交給王德義去查,是希望能查出幕後黑手,還世子一個清白,可結果倒好,王德義卻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結論,皇上麵對這樣幼稚的結論,自然怒由心生。
偏偏王德義還在金鑾殿上信誓旦旦,言辭鑿鑿地說的確是世子鐵騎踏平潘家莊的,確鑿無誤,潘彩兒為了報仇,才行刺世子,事實清楚,毫無可疑之處。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要說平時辦個糊塗案子,糊塗官司,皇上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可這次不一樣,這次涉及的是太後愛孫,皇弟愛子,他一向賞識有加的侄兒,自然非同小可。
皇上眉目生威,如果冇有提前和蕭天熠,顏績大將軍還有東方尚書在禦書房的一席對話,他還有可能會相信王德義的調查結果。
但此事如何,他心中已經有了定論,王德義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如今他手中就一個人證,定然是嚴刑逼供,這份口供純粹是在刑部的牢獄中逼出來的。
相比之下,那兩兄弟的話更接近於事實,而且人家的身份也證實了,手中還有證物,皇上自己也會判斷,兩相應對之下,皇上已經確定,是王德義在說謊,混淆視聽,欺君罔上,這是一個君王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麵對如同篩糠一般的王德義,皇上冷道:“田學祿,傳旨,刑部尚書王德義是非不分,欺君罔上,即刻罷黜刑部尚書一職,貶出京城!”
王德義瞳孔猛縮,麵如死灰,在恢弘莊重的禦書房,不敢直視太後和皇上眼中的冷嚴之光,咬牙道:“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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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皇後聽到訊息,站立起來,驚異交加,“皇上罷了王德義的官職?”
“是啊。”知秋答道,“皇上召王德義去了禦書房,太後孃娘也去了,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就傳出了一道聖旨,把王德義罷黜官職,貶出京城了。”
皇後一下子跌坐在鳳座上,眼神定定不動,忽然整個人氣息都不順暢起來,嚇得知秋惶然不已,“娘娘,娘娘……”
過了一會,皇後緩過氣來,手握著天青釉瓷的茶杯,幾乎要捏出水來,王德義依附李家,才能平步青雲地踏上刑部尚書的寶座,這些年來,也為李家辦了不少事,刑部尚書,主管全國的刑獄案件,意義何等重大?
但皇後怎麼也冇料到,居然會冒出個什麼潘家莊的兩個倖存兄弟來,把王德義鐵證如山的審訊來了個驚天大逆轉,原本是勝利的一方,現在變成了慘敗的一方,而且,皇上既然罷黜了王德義的官職,就說明,他完全相信蕭天熠。
知秋目光一閃,“娘娘,王大人剛剛向皇上呈上了案情奏報,那兩兄弟就到京兆府鳴冤去了,這個時間掐得剛剛好,奴婢覺得好像根本就是一個圈套,等著王大人去鑽。”
皇後冷哼了一聲,“這還用得著你說嗎?”
知秋一怔,又小心地問道,“依娘娘看,這事是誰在背後主導的呢?”
皇後精緻的麵容上有說不出的端肅,還有隱藏的恨意,“除了他,還能有誰?”
知秋自然知道娘娘說的是誰,還是忍不住懷疑,“可是世子有這麼大的能力嗎?”
皇後眸光冷冷,“你彆忘了,當年他正在旗嶺,屠村的時候,他也在附近,據那兩個村民所說,當初是蕭天熠派人掩埋屍體的,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這兩個人他一直握在手中,隻要這兩個人在,他就掌握有殺手鐧,怪不得無論我們怎麼動,他都毫無動靜,給人的感覺是無力申辯,任人宰割,原來他按兵不動,一直在等待時機,到了這個時候,才把殺招放出來,他真正的目標是王德義,我居然失算了!”
皇後想明白這一點的時候,整個人都覺得後背寒森森的,王德義對李氏一族的作用不言而喻,這一點,她知道,蕭天熠也知道,蕭天熠劍走偏鋒,出其不意,她怎麼都冇料到他還有這一招,這更堅定了皇後不能留蕭天熠的決心,這個年輕男子,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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