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絕愛傾城商妃 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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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爺心下微疑,這般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可不像是意氣風發的天熠會說出來的。
想當年天熠何等英姿勃發,神采飛揚?在赫赫皇權之下,一個江洋大盜他何曾放在心上過?就算是受傷沉寂了幾年,但屬於他骨子裡的血性不會改變,何況現在已經康複了,更是不可能懼怕一個江湖賊人,淮南王自認是瞭解這個兒子的,天熠絕不是膽小怕事的人,目光鎖住他的臉,忽然開口,帶有質問之意,“天熠,你和父王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和這個墨鳳有什麼關係?”
聽到父王這樣說,蕭天熠眉尖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不過並冇有馬上回答,而是沉吟片刻才道:“不敢欺瞞父王,我的確和他有過幾麵之緣。”
天熠的話,讓淮南王爺無比震驚而且意外,那墨鳳可是皇上欽定的第一通緝要犯,而且看天熠的樣子,和他的關係必定非同一般,要是被皇上知道,這可是不赦之罪,他隻覺身子僵直,頭腦嗡嗡作響,但也知道天熠不是胡來的人,舒緩了一下語氣,追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天熠並未隱瞞,如實道:“回父王,我找了三年,都冇有找到醫神石中天,如今我身體的毒之所以能解,之所以能站起來,就是因為墨鳳是石中天的好朋友,他幫我聯絡才達成心願的。”當然,他隱去了墨鳳順手勒索了二十萬兩銀子的黑心事。
這個發現讓淮南王爺臉色一僵,天熠之所以能康複,居然是墨鳳幫忙的?不過他在短暫的驚異之後,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的平靜,
沉吟許久道:“這麼說你能找到他?”
蕭天熠怎麼會不明白父王的意思?無非是想通過自己把墨鳳引出來,加以誘捕,這個時候,隻要是個人就會做這種事,但他蕭天熠不會,麵對父王眼中的精光,他並不否認,“是,還算得上有些交情。”
天熠的語氣堅定而坦然,這個態度,讓淮南王爺十分疑惑,忽道:“若說盜取九龍杯是貪心作祟,可他為什麼又要羞辱八皇子呢?”
蕭天熠的鳳眸波光閃爍,“父王有所不知,我查到些訊息,倚香居拐賣少女一案,阮思思不過是幕前的人,背後另有主謀。”
淮南王爺神色驚愕,冷冽的眼眸閃過幾分寒意,天熠說得這樣明顯,他豈能不明白兒子的意思?但還是覺得過於驚悚,過於震撼了,八皇子怎麼會參與拐賣少女這種駭人聽聞的案子?
此案牽連甚廣,民憤極大,淮南王爺親審的時候,是見過那些失去女兒的父母的慘狀的,八皇子身份尊貴,生母又是皇上妃,怎麼會去做這種罪大惡極之事?
此刻,他神色分外凝重,看著天熠,一字一頓道:“你的意思是說八皇子纔是拐賣少女案的主謀?”
迎上父王驚駭的目光,蕭天熠並未多言,隻是坦然道:“是。”
隻需要一個字,淮南王爺就明白了,阮思思剛剛浮出水麵,就被燒死了,他確實覺得有些奇怪,但他畢竟不是刑獄的行家,而且趙旭信誓旦旦地說倚香居的大火併非是人為,隻是意外,再加上始終少女們已經儘數找回,冇有更多的證據顯示還有彆的什麼人牽涉其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此案確實已經可以結案了。
但現在天熠說出來的真相,讓淮南王爺大吃一驚,看著天熠堅定的眼神,他知道兒子定然所言非虛,一時心底激盪震撼,難以平靜,許久才道:“就算是真的,若冇有鐵證,是萬萬不能構陷皇子的,為父在徹查此案的過程中,並冇有發現一絲一毫的八皇子牽扯其中的痕跡。”
蕭天熠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這也是因為他乾淨利落地捨車保帥的緣故。”
淮南王霍然明白,“墨鳳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去教訓八皇子,讓他名聲掃地,被世人嘲笑,被皇上厭棄,不得封為親王?”
蕭天熠隻是鳳眸一揚,並冇有回答,但此時,淮南王已經徹底明白他的態度。
這個兒子從小對軍事有濃厚的興趣,又師從顏績大將軍,軍旅生涯多年,和自幼一直生活在閬苑錦繡深宮詭譎中的王孫公子不同,他把情誼看得很重,心誌堅定非常人可及,他不會不明白,現在父王召他前來所為何事,反倒說出了一番這樣的話,立場已經非常明顯,那就是,他不但不會幫助去捉拿墨鳳,言談之間反而隱隱有欣賞這個江洋大盜的意思。
廳內一時有些沉悶,靜默了許久,淮南王才道:“父王明白你的意思,但他盜取九龍杯藐視君威是鐵定的事實,就算他羞辱八皇子是為了替那些遭難的女孩子出一口氣,就算包括你在內的人都頗為欣賞他,可如此目無綱紀肆意妄為的行徑,皇上不會繼續容忍他放肆下去,上次是盜取九龍杯,這次是羞辱八皇子,下次誰會料到這個無法無天的江洋大盜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舉?他的存在已經挑釁到了至高無上的皇權,天熠,你明白嗎?”
蕭天熠修長的手摩挲著白玉杯,彷彿在思索什麼,一時並冇有說話,鳳眸中閃爍著看不見的幽光。
淮南王見狀,語調沉穩,“你是皇室子弟,身份高貴,父王雖然冇有真正帶過兵,但也知道軍中之人一向重視情誼,父王不反對你平日和一些江湖人交好,但這個人不行,他是皇上定要捉拿的逆賊,就算和你有些交情,終究皇命難違,還有,你和墨鳳有過往的事情,萬不可讓皇上知道,此人肆意妄為,罪孽深重,一旦你們的關係暴露,定然會牽連到整個淮南王府。”
蕭天熠目光深湛,“父王放心,我有分寸的,不過此人武功奇高,亦正亦邪,做事向來隻憑著自己的心意,隨心所欲,現在父王奉旨捉拿,我隻是擔心他會傷到父王,還請父王務必小心。”
聽蕭天熠這樣懂事,淮南王爺深感欣慰,天熠果然是識大體明大局的孩子,他覺得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叫天熠過來,自然是商議如何誘捕墨鳳,大理寺搜捕兩年無果,對於這些狡兔三窟又狂妄自大的江湖賊人,抓住了自然好,可要是抓不住,皇上定然會怪罪下來,的確是個燙手的山芋。
蕭天熠見父王臉色擔憂,安慰道:“父王不必憂心,我雖然與他有過幾麵之緣,但還不至於喪失立場,也知道此人不容於皇上,但現在距離年底還有一段時間,急也不急在這幾天,我定然會想辦法讓父王在皇上麵前有個交代,但此人悍勇非常,想要生擒,難度不小,不知皇上是否還有彆的交代?”
淮南王爺見天熠這樣說,微微頷首,“是啊,皇上說了,隻要抓到此人,活的死的都不要緊。”
蕭天熠心下有了底,拜彆了父王,回到望月亭的時候,卻發現櫻櫻正在一棵大樹上的兩根樹杈中間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就知道他剛纔去前廳,這丫頭跟過去了。
“世子爺有冇有打算抓了我,好讓你父王去向皇上交差啊?”寒菲櫻語笑嫣然,她心裡很奇怪,這傢夥在淮南王爺麵前說了那樣一番似是而非的話,到底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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