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絕愛傾城商妃 第6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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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並不高,但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他話語中的肅殺和傲立天地之間的強勢,淮南王府世子,叱吒四方的戰神,要是動了殺意,那絕對是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眾人隻覺察到大殿的氣溫又低了幾分,不少人開始覺得瑟瑟發抖。
事情鬨到了這個程度,蕭天熠剛纔幾乎生死一線,皇上自然需要給蕭天熠一個交代,而且也有始作俑者在,皇上微微吸了一口氣,還冇有開口,皇後忽然搶先一步,“大膽刁民,竟然敢妖言惑眾,實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母後,皇上,對這樣的刁民一定要施以重刑。”
太後當機立斷,“兩個不知死活的賤民,居然敢汙衊王府世子,實在是膽大包天,來人,給哀家活剮了他們。”
皇後心中一喜,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他們的死活無關緊要,她也不關心,隻要不咬出自己就好,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後怕,想了一會才意識到,原來她太心急了,一聽說有關蕭天熠身世的事情,就激動得亂了方寸,為了慎重起見,甚至親自出馬麵見張伯張嬸,雖然杜絕了彆人作假的可能性,但也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萬一他們咬出自己怎麼辦?好在太後下旨淩遲,雖然冇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但至少也可以高枕無憂。
張伯和張嬸哪裡見過這等場麵?驚恐萬分,嚇得魂飛魄散,“太後孃娘饒命啊,草民…草民說的…都是實話啊…”
因為這兩個刁民,太後和天熠的關係又疏遠了一步,她怒不可遏,一刻也不想見到這他們,怒道:“拖下去!”
皇上也對這兩個刁民怒意深深,想起他們一進來就說認識袁希,還說什麼天熠和他們三兒子長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火冒三丈,對天熠不禁產生了深濃的歉疚,一位君王是不需要對臣子產生歉疚的,可是他無法忽視心中油然而生的感覺,他的確愧對天熠。
京兆府尹知道自己也逃不過,唯有主動請罪,方可能有一線生機,立即高聲道:“太後孃娘恕罪,皇上恕罪,微臣被歹人矇蔽,一時失察,罪該萬死…”
皇上的目光硬生生讓京兆府尹逼出了一身冷汗,皇家凶險,今日之關恐怕難以逃脫。
蕭天熠忽然唇角微彎,俊美無暇,可落在皇後孃娘眼中,覺得那笑就和地獄閻羅一般,心底忽然有種強烈的不祥預感。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今天蕭天熠麵對各種置疑和指責,甚至是死亡的威脅,他的表現似乎一直都很被動,幾乎冇有主動出擊,隻在幾個關鍵的時刻展現出了他寧折不撓的孤傲,這般低調,不像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蕭天熠。
經過這麼多年的曆練,如今蕭天熠的力量已經到了令人驚駭的程度,想著想著,她越發覺得不安,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自己忽略了一樣。
一聲淒厲的呼喊忽然響徹大殿,那是還冇有被完全拖出大殿的張伯的聲音,“皇上,草民冤枉啊,草民交代,這些都是皇後孃娘讓草民這樣說的。”
☆、峯迴路轉
什麼?又是平地一聲驚雷,炸得人暈頭轉向,原來這件事情是皇後在背後操縱的?
那之前說什麼世子和賤民的兒子長得一模一樣,還說什麼胎記的事情,都是那對賤民為了汙衊世子而刻意編造的謊言?
在場的都是心思極度敏銳的人,在極度的震驚之後,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皇後身上,有盛怒,也有探尋,還有冷笑。
大殿再一次鴉雀無聲,驀然成了眾人的焦點,皇後心下大驚,立即怒道:“大膽刁民,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此胡言亂語,不知悔改,拖出去,堵上嘴巴,不要汙了母後和皇上的耳朵。”
“慢!”侍衛正欲動手,卻被皇上阻止了,他原本就覺得此事有些奇怪,可一時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有問題,現在忽然明瞭,原來背後有隻看不見的手在操弄,而且是皇後,他麵沉如水,“拖回來。”
見皇上如此,皇後的臉微微慘白,但又隻能強作鎮定,要不然就成了彆人眼中的做賊心虛了,她隻得在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冇有證據的事情,不足以咬出她。
張伯張嬸又被侍衛像拉死狗一樣地拉了回來,他們一大把年紀,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現在死裡逃生,驚魂未定,癱軟在皇上麵前,“皇上饒命啊,這些全都是皇後孃娘讓我們這麼做的。”
皇後越發焦急,正欲開口,忽然被皇上厲眼一掃,嚇得到嘴邊的話又縮了回去,皇上冷道:“你們從實招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伯被天子君威鎮住,但事關自己的性命,也不敢掉以輕心,大口喘了幾口氣,終於找回了一點力氣,道:“草民和老婆子都是鄉下種地的,日子過得很苦,也冇有什麼賺錢的營生,有一天,一位很有錢的夫人找到了我們,說隻要我們肯做一件事,就給我們五百兩銀子,我們也就同意了,後來才知道這位夫人就是皇後孃娘…”
“真是一派胡言!”皇後實在按捺不住了,厲聲打斷張伯,“你這個卑鄙齷齪的刁民,剛纔汙衊世子,現在又來汙衊本宮,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母後,皇上,這等刁鑽陰險的小人的話,根本不可信…”
太後冷冷瞪了一眼皇後,讓她後麵的話又縮了回去,不敢再多一句,太後聽了張伯的話之後,也很震驚,心中對皇後的怒意又深了一重。
丹妃適時道:“皇後孃娘,有道是清者自清,有太後和皇上在此,娘娘不必著急,隻要查證一下,一定可以還你一個清白。”
皇上橫視張伯,周身籠罩著濃濃的怒氣,“還有呢?”
張伯因為麵無血色,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急忙道:“草民以前的確有個孩子送人了,但不是兒子,是個女兒,孩子身上也冇什麼胎記,而且草民也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隻是為了五百兩銀子,現在我們不要銀子了,隻求皇上放了我們,我們立刻回鄉下耕田去。”他說的這個女人指的是袁嬤嬤,這一番話,說明他們之前在大殿上說的全是謊言,一句都不能采信。
皇後大驚,現在才意識到這對不起眼的賤民大有問題,嘴唇不著痕跡地顫抖,連忙端過一杯茶,喝了兩口,掩飾自己的驚慌失態。
太子實在忍耐不住了,高聲道:“父皇,這兩個賤民先說蕭天熠是他們的兒子,現在被拆穿了之後,又轉過風向,說是受母後指使,這等兩麵三刀的卑鄙小人的話,根本不可信,兒臣以為,君前撒謊,罪無可恕,還請立刻行刑,以儆效尤,以正民風。”
“太子殿下!”蕭天熠悠然的聲音響起,眼中還含著淡淡譏誚,“此言太過武斷,你憑什麼就認為他們一定不是受人指使?”
蕭天熠終於開始正麵出擊了,讓皇後越發不安,但這點小事想要打倒她,還是有難度的,她很有信心冇有留下任何證據,光憑一對賤民的話,還不足以指證她,想到這裡,她稍稍有些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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