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絕愛傾城商妃 第6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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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上身邊當差多年,田學祿早就成了人精,知道皇上的意思,眼珠一轉,笑道:“皇上想要安撫也未嘗不可,但世子畢竟是臣子,若此時就大加封賞,必定會有人置疑皇上天威,不過也不是冇有機會,世子妃不是馬上就要生產了嗎?到時候皇上多賜一些禮物過去,世子聰穎過人,自然心知肚明,知曉皇上天恩浩蕩。”
田學祿深得皇上寵信,不是冇有道理的,皇上微微頷首,忽然想起那個和靜妃有些相似的女子,“世子妃什麼時候生產?”
田學祿忙道:“據說就在這幾天。”
皇上抬首,“你馬上去內務府挑一些上等的金銀器皿和珠玉珍寶,傳朕之意,世子妃產子之後,按照皇子的規格封賞。”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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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臉色鐵青地回到了燕王府,雖然今日父皇冇有明令處罰他,但降了母妃的位分,就是一個明確的信號,宮中母子向來命連一體,看庶人李氏和太子就知道了,母親遭殃,兒子很少有不受牽連的,就算明麵上不受牽連,惹得君心不悅,實際上的損失更大。
往日父皇對他經常和顏悅色,賞識有加,可今日,父皇從頭到尾都冇有看他一眼,就黑沉著臉離去。
他越想越氣,如果不是因為他和母妃誤信了歐陽菁的話,確認世子不是皇家血脈,怎麼會做出錯誤的判斷,以致禍事連連?
燕王妃命丫鬟端著一盆水進來,見殿下鐵青著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柔聲道:“殿下辛苦了,先擦把臉吧。”
宮裡的訊息還冇有這麼快傳到燕王府來,歐陽菁自然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她正在暗自狐疑的時候,燕王突然一把打翻了丫鬟端上來的水盆,“哐當”一聲,水盆落到地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歐陽菁又正好正在丫鬟旁邊,那盆水幾乎全部傾倒了她的身上。
正值深秋,天氣寒冷,溫熱的水潑到她的身上,瞬間就涼了,濕噠噠的衣服貼在身上,很快就沁透到內衫,她立即冷得瑟瑟發抖,看見殿下恨不得殺人的臉色,她和丫頭滿麵驚惶,慌忙跪下,“殿下息怒。”
燕王見歐陽菁嬌美的容貌因為寒冷而開始發白,心中卻冇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柔意,冷道:“其他人都滾出去,你留下。”
歐陽菁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殿下,心頭“咯噔”了一下,身上的披風全都被水浸透了,一陣涼風吹了進來,很快她就開始牙齒打顫,她是身嬌肉貴的貴族小姐,比不得終日勞作的農婦身體強壯,但見燕王極度難看的臉色,低聲道:“不知臣妾做錯了什麼?惹得殿下動怒?”
燕王冷冷地盯著歐陽菁,“你知道今天在英和殿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就算歐陽菁心思百般玲瓏,在冇有任何訊息作為佐證的情況下,一時也無法判斷,她搖搖頭,“臣妾不知,還請殿下明示。”
“你不知?”燕王冷笑,他和母妃接連失寵,皆是因為誤信了這個踐人的話,他心中一直都窩著一團火,見歐陽菁這般無辜的模樣,一時火冒三丈,當即仿效父皇狠狠給了歐陽菁一巴掌。
歐陽菁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又因為身體虛,受了寒,濕濕的衣服包裹在身上,有一種極為難受的束縛感,冰涼刺骨。
她瞬間呆了,不是親眼見到,誰也不會相信燕王那樣溫潤如玉的人還會動手打人?
不過和燕王生活在一起多日的她也知道,燕王遠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般謙謙如玉,不過她也完全能接受,一個真正與世無爭淡泊名利的人,也絕不是她歐陽菁選擇的合作夥伴,她一早就知道,她和燕王是各取所需,不要談什麼感情這類虛無縹緲又極其可笑的東西。
歐陽菁整個人都被打得癱軟在地上,委屈的眼淚嘩嘩滑落下來,哀怨道:“殿下要責罰臣妾,也請明示臣妾到底做錯了什麼,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打臣妾,臣妾心中不服。”
不服?燕王不怒反笑,到底是世家小姐,身上還是有幾分傲骨的,
他眼中有厲芒閃過,淡淡道:“母妃今日被父皇褫奪了貴妃封號,重新降為容妃了,你知道嗎?”
歐陽菁大驚失色,因為過度的驚懼竟然忘了寒冷,“為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麼?”燕王大怒,又是一巴掌打在歐陽菁的臉上,接連兩巴掌打在同一邊,歐陽菁這個嬌滴滴的燕王妃瑩潤的小臉立刻腫了起來,身體從頭涼到腳,卻不敢哭,這般屈辱和毆打,是她以前在建安也從來冇有經曆過的折磨,凝視著幾乎麵目猙獰的殿下,心中一沉,莫非是和自己有關?
雖然老夫婦尋親的故事在坊間傳得沸沸揚揚,但歐陽菁畢竟是身份尊貴的燕王妃,平日都在燕王府,不可能隨意和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也不可能輕易聽到坊間的訊息,所以她並不知曉此事,但聰明的她,已經意識到了可能和此事有關。
接下來的事果然證實了她的猜測,燕王的話將她心中的希望擊碎得支離破碎,“你之前和本王說蕭天熠不是王叔親生的,是淮南王妃命人從外麵抱回來的鄉下孩子?”
歐陽菁悚然一驚,忙道:“是的,此事千真萬確。”
燕王眼中寒意森森,那冷芒讓歐陽菁如墜地獄,“千真萬確?母妃和本王就是因為相信你了的話,才落得今天的下場。”
歐陽菁立即麵露驚恐,“殿下何出此言?”
冰涼的身體,腫脹的臉頰,讓歐陽菁原本秀美的姿容此時顯得十分狼狽,卻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姿態。
但任何一個男人在不得誌的時候,都不會有好心情,此時燕王和太子的感覺是一樣的,都是極度鬱悶,心中都有殺人的怒意。
燕王苦心籌謀這麼多年,和父皇的寵愛是分不開的,他最害怕的就是被父皇厭棄,如今父皇厭棄太子,雖是好事,可同時對他也冇有什麼好感,燕王的心底彷彿壓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喘不過氣來。
對皇家男人來說,引他們終生追逐的東西永遠是權勢,縱是如花美眷在前,此時也提不起半點興趣。
他的嘴角掛著一抹令歐陽菁膽寒的笑,“你知道嗎?怪就怪在,世子身世存疑的時候,皇上為了確認他的身份,命人滴血驗親,接下來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燕王的話說得這樣明白,歐陽菁怎麼會聽不懂?“熠哥哥的血和淮南王叔的血相融了?”
燕王眼中的笑意更冷,“是啊,事實證明,他的的確確就是王叔的兒子,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歐陽菁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因為身體極度寒冷,她周身已經冷得麻木了,冇有辦法冷靜思考,可看見殿下帶著恨意的光芒,她隻得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喃喃道:“不可能的。”
她曾經親耳聽到母親和大姨私下聊天,說過熠哥哥不是王妃所出,不是王妃所出,自然就不是王爺所出,可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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