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絕愛傾城商妃 第7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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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珺恨不得把寒菲櫻碎屍萬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閉唇不語,半晌之後才道:“你是想來問我那個踐人的兒子的下落?”
寒菲櫻其實還是很欣賞李燕珺的敏銳和坦率,當了多年皇後的人,到底不是一般人,也不掩飾,很是直接地點點頭。
“彆做夢了。”李燕珺臉上浮出一絲譏諷的笑意,“你去告訴那個踐人,她兒子老早就得風寒死了,我就是為了利用她,才一直冇有告訴她。”
寒菲櫻見狀,暗自搖頭,這樣的兩個人,曾經竟然是親密無間的好姐妹,如今兩人都恨毒了對方,都恨不得對方死而後快,比仇人還要仇人。
對於這樣的答案,她早有心理準備,自己今天來,當然是有備而來,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紙,“你不說也沒關係,不過這個東西,我可就要交到皇上麵前去了。”
李燕珺狐疑地接過,一看臉色瞬時大變,“你從哪裡得到的?”
寒菲櫻欣賞著李燕珺略顯慌張的臉,“從哪裡得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真實性。”
“我兄長愛兵如子,廉潔奉公,怎麼可能貪汙軍餉,這一定是汙衊。”
“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心中有數。”寒菲櫻冷冷甩下一句話,堵住了李燕珺的嘴,“又或者,可以把此事交給刑部,刑部尚書可是個查案的高手,讓他查一查,必定可以還你兄長的清白。”
李燕珺完美的偽裝逐漸土崩瓦解,
臉色青一塊白一塊,寒菲櫻後麵的話加重了她的屈服,“其實武安侯手握十萬重兵,每年的軍餉可是個天文數字,人皆有貪慾,稍稍動點心思,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隻是我能理解,就是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理解?”
說完這句話,她轉過身去,盯著眼前蕭肅的枯枝,背對著李燕珺,對於李燕珺這樣聰明的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多說什麼,她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想明白,當然也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寒菲櫻一點也不著急,她手中握有武安侯貪汙軍餉的證據,這當然和無所不能的月影樓是分不開的。
李燕珺忽道:“我的兄長是京畿諸侯,守衛京邊重地,勞苦功高,你以為這點小事就可以扳倒嗎?”
寒菲櫻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說,抿唇一笑,“你說得對,貪汙軍餉之事,的確可大可小,何況,武安侯貪汙的軍餉一年也不過幾萬兩,說不定皇上看在他是國舅爺的麵子上,過去了也說不定。”
“你知道就好。”李燕珺冷冷道。
不過寒菲櫻接下來的話又讓李燕珺徹底黑了臉,“不過軍中可都是軍旅粗人,浴血奮戰得來的養家餬口的軍餉,若是被頂頭上司貪汙了,這心頭肯定是不好受的,萬一真鬨起來,把事情鬨大了,就算皇上看在侯爺往日功勳的份上,想網開一麵,恐怕也不行了。”
一席話說得李燕珺的臉色漸漸發白,如果加上寒菲櫻或者背後還有蕭天熠的運作,此事的結果就完全不同了,武安侯也許不會有性命之憂,但若是兵權被剝奪了,那太子幾乎成光棍主子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考慮得如何了?”寒菲櫻一邊觀察著枯枝上的霜凍,一邊慢慢道。
“我怎麼知道告訴了你之後,你不會繼續拿著這些東西到皇上麵前做文章?”李燕珺腦子飛快地轉動,有些醜話要說在前頭。
寒菲櫻笑意冷冷,“我現在想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但我無意如此,我和你不同,我答應的事情,從來不反悔,因為我有自己的原則,和你不一樣。”
還冇等李燕珺不以為然的表情浮現出來,寒菲櫻的聲音忽然變輕,但聽在李燕珺耳朵裡麵,更是寒意滲膚,“何況,你好像冇有彆的選擇。”
☆、藍芙蓉的兒子
寒菲櫻步步緊逼,李燕珺幾乎無路可退,她眸光如針,卻冇有殺傷力,隻是冇入無形的黑暗中,最後,李燕珺避開寒菲櫻的灼灼目光,咬緊牙關,彷彿這樣就可以將秘密永遠深藏心底。
冷宮的風穿堂而過,整個屋子冷得和冰窖一樣,寒菲櫻再次逼近一步,冷冷道:“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你賭不起。”
李燕珺忽然覺得胸口開始窒息,有種壓抑的沉悶,寒菲櫻既然能為了藍芙蓉的事情來找自己,就說明她和藍芙蓉之間已經達成某種協議,那個朝三暮四的踐人為了討好寒菲櫻,一定會將自己曾經謀害過蕭天熠的事情和盤托出,不僅僅如此,還有她助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恐怕已經全然呈現在寒菲櫻麵前。
在寒菲櫻厲烈如刀的目光逼視之下,李燕珺終於頹敗下來,惡狠狠道:“踐人果然靠不住。”
寒菲櫻嗤笑,“你曾經好心幫她度過危機,是出自真心嗎?”
李燕珺臉上寫滿鄙夷和不屑,“我生平最厭惡的便是這種虛偽至極的女人,人前是冰清玉潔的聖女,人後是無恥的蕩婦,我當然是真心幫她的,把她從危難中解救出來,連她的性命都是我救的,可是她呢,是怎麼回報我的?是斥責,是背叛,果然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對於李燕珺和藍芙蓉之間的恩恩怨怨,寒菲櫻並冇有多大興趣,長舒一口氣,“說正題吧,你把她兒子藏在哪裡了?”
李燕珺腦海中頓時風起雲湧,臉色卻繃得緊緊的,唇齒緊寒,一言不發。
寒菲櫻見她雙眸緊閉,鬢邊的白髮越發醒目,忽然揚唇輕笑,“我知道你恨藍芙蓉,她也一樣恨你,隻是你和她不同,你還有未來,她卻冇有了,所以,她可以無所顧忌地意氣用事,你卻不能,其實你很清楚,現在她對你已經冇有利用價值了,你藏匿她的兒子也冇有任何意義,堅持不說出來,不過是為了賭一口氣讓她難受而已,但這對你有弊無利。”
見李燕珺的牙齒微微鬆了一些,寒菲櫻又道:“你一向精明,斷然不會賭無謂的氣,如今,季相已經不再旗幟分明地支援太子,如果武安侯再出點什麼問題,太子的地位就更加岌岌可危了,你比誰都要清楚,如今太子派係中有分量的人已經不多了,隻能增,不能減,否則,怕是離被廢之日不遠了,就算不被廢,一個空殼太子,上有所好,下令不從,又有什麼威懾力可言呢?”
李燕珺眉心幾乎凝成了一道深川,眼眸中幽光如刃,卻明白寒菲櫻說的是事實,而且這個女人城府極深,可以在談笑間殺人,自然也不是柔弱之輩。
她咬得腮幫子都開始疼痛起來,忽然下定決心,“好,我告訴你就是,當年她生下兒子之後,我就把那個孩子送到了郊外一戶姓胡的人家,那戶人家冇有孩子,一定會好好疼愛她的兒子,你說,我這樣做,難道不算仁至義儘嗎?”
“姓胡的人家?”
李燕珺索性一口氣說個痛快,“是的,每三年我還會派人送些銀子過去,保證他過得好,直到他長大成人娶妻生子之後,我才徹底斷了往來,你可以去告訴那個踐人,我從來冇有虧待過她的兒子,可她回報給我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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