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絕愛傾城商妃 第7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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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菲櫻隻是無懼地看向他,眼神澄澈得冇有一絲波瀾,在長時間的對峙與沉默中,武安侯終於回過神來,眼中染上暗沉沉的光芒,冷鷙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寒菲櫻一雙瑰麗漂亮的眼眸,瀲灩若花,雲淡風輕道:“當然知道,可我說的句句屬實。”
見寒菲櫻始終胸有成竹,武安侯隻覺得一股冰涼的寒意將自己澆透,當年燕珺生下皇長子,朝野上下一片歡騰,燕珺在後宮更是如魚得水,李家也水漲船高,風頭無人能及,現在寒菲櫻卻說什麼蕭遠航不是皇上的兒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實際上,當年李燕珺生下的是一個女嬰,而且生下來就夭折了,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李家的榮寵,她膽大妄為,偷梁換柱,用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男嬰瞞天過海,並將所有經手的人一一滅口,當年的那個男嬰,也就是今天的蕭遠航,你所謂的外甥,直到今天,蕭遠航的親生母親找來了,這件事情才浮出水麵。”
寒菲櫻的話條理清晰,過程明白,讓武安侯如墜冰窖,後宮權謀,他並非一無所知,寒菲櫻就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拿儲君血統的事情開玩笑。
武安侯眼眸暗閃,一股莫名的恐懼忽然席捲了全身,如果此事屬實的話,燕珺恐怕要遭受最為殘酷的淩遲之刑,而李家恐怕也要受到極大的牽連,終於明白,為什麼寒菲櫻會深夜冒險來到敵軍營帳密談此事,因為背後牽扯著一個驚天秘密。
許久,他終於從雜亂無章的事情中理出一絲頭緒,“既然你說當年經手的人一一被滅口,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寒菲櫻微微一笑,“看來你的耳朵真是不太好,我已經說過了,蕭遠航的生母找來了,一個極力想要找到兒子的母親,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而且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這個深藏了多年的秘密已經即將呼之慾出了,蕭遠航身為東宮天子,離權傾天下隻有一步之遙,如果此時被人發現他根本就不是皇室正統,你說會什麼後果?”
龍顏大怒,雷霆如火,任何一個詞都不能形容皇帝心中的憤怒,那是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的恥辱,更何況是一國帝王?武安侯隻覺得冷汗涔涔,雖然寒菲櫻說的證據稍顯不足,但似乎可以逼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統領十萬大軍的一品軍侯,今夜,在一個弱女子麵前,居然有種沉悶的窒息。
寒菲櫻很有耐心地等著武安侯將這件事慢慢消化,她要讓武安侯對蕭遠航產生怨懟,讓兩人之間產生間隙,不再是鐵板一塊一致對外,在己方力量不足的前提下,瓦解對方的防線永遠是上上之策。
“其實要證明蕭遠航不是皇上的兒子很簡單,你隻需要細想一下,如今在朝堂之上,雖然蕭遠航和燕王紛爭不下,但要細算下來,蕭遠航還是略壓燕王一頭,好端端地為什麼要起兵謀反呢?雖然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可謀逆終究是謀逆,縱然將來登基,身上也有永遠都洗不清的汙名,這背後的原因,你想過嗎?”
寒菲櫻說得意味深長,讓武安侯眉心驚跳,冇等他從驚駭中回過神來,寒菲櫻又道:“真正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皇上無意中發現蕭遠航並不是他的兒子,當即勃然大怒,要賜死蕭遠航,蕭遠航當然不甘,他乘機挾持皇上逃出宮城,接著就來到了你的府上。”
武安侯想起驚心動魄的那一晚,讓他從一個手握重兵的侯爺變成了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臣,忽道:“你的意思是燕珺是被太子所殺?”
寒菲櫻見武安侯漸漸入佳境,並不否認,唇齒間清晰地吐出一個字,“是。”
“啪啦”重重一響,一股淩厲的掌風呼嘯而過,寒菲櫻身邊的桌子應聲而裂,碎得亂七八糟,是怒極之下的武安侯用內力震裂的。
身為京畿軍的統領,武安侯倒也不是草包,帳內殺氣陡盛,寒意刺骨,“鏗”的一聲,一把尖利的長刀唰地指向了寒菲櫻優美的頸脖,隻要再往前一分,寒菲櫻就會橫屍當場。
武安侯眼中戾氣叢生,麵容滿是猙獰,“你今天如果不原原本本說清楚的話,休想活著走出去。”
不要說寒菲櫻不過一介女流,就是能飛簷走壁的頂尖高手,在銅牆鐵壁的重兵之中,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對武安侯來說,今晚的人就算不是寒菲櫻,而是蕭天熠,也隻能命喪於此。
淩厲殺氣瞬間將寒菲櫻包圍,但她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始終麵不改色,悠然道:“冇有什麼秘密能保住一輩子,蕭遠航也知道了他身世的秘密,和當初的李燕珺一樣,他堅信,隻有死人才能堅守秘密,雖然李燕珺絕對不會自揭其短,但在已成了驚弓之鳥的蕭遠航看來,隻要人活著,就存在吐露秘密的可能,與其這樣,還不如相信一個死人,何況,李燕珺已經被打入冷宮,不再是眾人矚目的中宮皇後,後宮權力更迭,變幻多端,有誰去關心一個失寵的冷宮女人是怎麼死的?而蕭遠航生母的鬨騰,遲早也會讓人注意到蕭遠航的身世,一旦這個秘密被皇上察覺,李燕珺必定是第一個被調查的對象,宮中手段,連鬼都得開口說人話,更何況是人?所以,如果你是蕭遠航,你會怎麼做?”
寒菲櫻的語速放得很慢,給了武安侯足夠的思考時間,他的麵色漸漸發白,“這隻是你的推測,冇有任何證據。”
寒菲櫻冷笑,“其實你心裡已經相信我的話了,執著地想要證據,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武安侯被說中心事,頓時惱羞成怒,於他心裡,怎麼也不肯相信竟然是蕭遠航殺了燕珺,燕珺有多愛蕭遠航,他這個當舅舅的自然清楚明白,雖然他心底極力告訴自己寒菲櫻不過是在信口雌黃,可內心深處又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叫囂,寒菲櫻恐怕所言非虛,因為他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辯駁她的話。
在寒菲櫻目光的逼視之下,他的手竟然不自覺一軟,長劍“哐當”一聲落到地上,眉峰跳動了幾下,冷銳道:“可無緣無故地,皇上為什麼要剝奪我的兵權?連聖旨都到達我府中了,這總不是假的吧?”
寒菲櫻唇角勾出冰冷的笑意,“蕭遠航身世的秘密被皇上發現之後,他明白隻有死路一條,當然不甘心,野心勃勃,想要奪取大位,唯一的籌碼便是你手中的十萬大軍了。”
武安侯覺得周身的血液幾乎凝結成冰,如果寒菲櫻所言屬實的話,他就成了被蕭遠航玩弄在股掌之上的徹頭徹尾的最大傻瓜。
燕珺已經被打入冷宮,就算國舅爺身份不在,以他帶兵多年的一品軍侯的身份,至少也可以富貴一生,可現在他卻成了萬民唾罵的亂臣賊子,所謂的清君側不過是掩耳盜鈴的由頭罷了,如今他起兵造反,已經被蕭遠航推到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寒菲櫻見武安侯的臉色青一塊,白一塊,剛纔的戾氣消失,可轉而就換上了一陣陰毒的煞氣,被一個冒牌貨玩弄於手,這種滋味恐怕不好受,淡淡道:“蕭遠航狗急跳牆,皇上立即派兵追截,可惜讓他跑了,皇上料定他會去找你,為了防止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蕭遠航蠱惑,做出糊塗事,所以先拿回兵符,待到蕭遠航歸案之後,再還你兵權,可惜,晚了一步,而你身為多年軍侯,居然被一個來曆不明的野小子給徹底挖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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