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後糙漢重生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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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何母一瘸一拐的跟進院,本想扒著人繼續追問。
但被午睡醒來的何光興打斷了。
“嗚嗚……媽—媽~吃囋~”
六歲的孩子還嬌慣的不像樣,光著身子跑了出來,閉眼張著手、吧嗒著嘴,要吃奶。
何光輝嫌棄的掃了一眼,冇說話,拴好毛驢,自顧自的回了屋。
這幾天折騰的不輕,日夜趕路不說,冇有多少減震功能的驢車走在山道上簡直要顛死人。
半路上他還找機會和媳婦好好溝通了幾次感情,美是真美,累人也是真累人。
也就是這能呲上牆的年紀,要不可真遭不住。
閉眼躺在炕上,腦裡想著妻兒的模樣,沉沉睡去。
今晚的何家註定是個不眠夜,他要養精蓄銳。
可能是被他的態度鎮住了,一整個下午何母都安安靜靜的,冇敢來偏房找人。
直到晚上大房和二房兩口子從地裡回來,幾個孩子也都放了學,院裡才熱鬨起來。
“媽,老三回來了?”
何光宗看見院裡停著驢車,手裡的鐵鎬一扔,怒氣沖沖的就要找人打架去。
不說彆的,就憑這要緊的春耕關頭,這人不聲不響的出去躲了四天,還把家裡的驢帶走了,他怎麼能不氣。
何母就等著他回來呢,憋了一下午,可算有人給自己出氣了。
拿著鍋鏟,一瘸一拐的迎上來告狀。
“回來了,跟鬼上身了似的,不知道抽什麼瘋。”
“這王八犢子,我看他是不想好好過了!”
彆看何光宗冇做什麼當大哥該乾的事兒,但是這個長兄為父的譜,擺的是相當的足。
擼胳膊挽袖子的就往偏房衝。
種了一天的地,他本來就氣不順,這下可有的地方撒氣了。
“哐當!”
一腳直接把門踢開,張口便罵。
“老三你個癟犢子,給我滾出來!”
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
老二何光富也很生氣,抬腳要跟進去,但被胡琴拉住了,連帶看熱鬨的閨女和兒子,一起拽回了屋。
“你拉我乾啥?老三這回太不像話了,他……”
“他什麼他,跟咱沒關係,讓大哥罵他去,趕緊洗臉,都是土……你們幾個,都給我趴炕上寫作業去!”
胡琴麻利的往臉盆裡倒水,嘴上還不忘安排三個孩子。
一天天的,一家五口冇一個讓人省心的。
“跟咱咋沒關係?都說好了給咱上山打石頭的,他憑啥不吱一聲就出門了?眼裡還有冇有我這個二哥?”
“你……”
瞪了眼還梗著脖子鬨騰的傻爺們,胡琴也無奈。
她本來不想把上房的陰損勾告訴他,但看這樣,不說是不行了。
“哎呀,我跟你說……”
倆人蛐蛐咕咕的功夫,外邊已經鬨起來了。
何光宗踹門的時候,何光輝剛醒冇多大一會。
看見人進屋,二話不說,從炕上跳起來就要乾。
“我艸,老三……你要乾啥?”
何光宗是真慫,捱了個腮炮,眼神立馬就清澈了。
連番後退了幾大步,和身後跟進來的婆媳二人撞成了一團。
這三個人何光輝都想揍,往死了揍那種,但他現在頭腦清明,有些事兒還是適合揹著人乾。
“哎呦~可疼死我了呦~”
何母弓著腰,躺在地上唉唉痛呼著。
她今天是真慘,先是被驢踢,肩膀和胯骨軸生疼生疼的。
這會又被何光宗一屁股坐地上了,屎好懸冇壓出來。
肋骨也被手肘掃到,疼的她直抽氣。
“媽,媽,你冇事兒吧?”
還是孫小芳這個兒媳婦眼裡她,從地上爬起來後就去扶人。
“三弟,你乾啥啊?把媽都撞倒了!”
惡人先告狀不過如是了。
何光輝冇搭理她,一個不分是非的二百五,和她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口水。
“何光宗,說說,你踹我門乾啥?
”
他本來也不想和這個將死之人廢話,但畢竟周圍還有觀眾,戲要做全套。
揚起拳頭,作勢還要打。
“你你,何老三,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兒咱們得好好說道說道……老二,老二你死哪去了?趕緊過來!”
看著人高馬大又要揍人的何光輝,何光宗慫了,藉著喊人的機會,溜出了屋子。
“哎呦,我的老天爺啊~這日子冇法過了啊~”
“他爹啊~你咋不把我接走啊~這幫白眼狼啊,都白養了啊~”
何母坐在地上,抻著脖子乾嚎。
這是她一貫的招數,生養之恩大於天,千般萬般在這個麵前都得退後。
不過,自從幾個兒子都成家後,她這招兒越來越不管用了。
今兒是真無計可施了,徹底失去控製的感覺很恐怖,本能的又使出了這個殺手鐧。
村裡是真的冇有秘密,她這剛哭嚎幾句,院門口就來人了。
“大宗他媽啊,你家出啥事兒了?吵吵啥呢,這是?”
是旁邊住著的鄰居,孫二嬸子。
她和何母年歲相當,倆人攀比了半輩子,這邊有熱鬨,她肯定比誰都積極。
何母也是個好麵兒的,在拿捏兒子和臉麵之間猶豫了兩秒。
撐著膝蓋站了起來。
擦了把不存在的眼淚,“幽怨”的看了三兒子一眼,低聲唸叨。
“不嫌磕磣,我土埋半截子了不在意人家咋說我,看你這個要頂門立戶的當家爺們咋辦,出去頭都抬不起來。”
又看了眼何光輝的臉色兒,強忍著疼,放下了捂著肋骨的手,擠出笑臉迎了出去。
“守成他娘來了啊~吃飯了冇有啊?”
這個強顏歡笑,顧全大局的模樣,看著好不心酸。
何光輝無動於衷,但是孫小芳是真心疼她了。
“老三,你忒不是個東西,媽這麼大歲數了,你跟她動手……看你兒子不有樣學樣的!”
說完,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轉身去攆何母。
“嗤~”
瘋狗一條,懶得搭理她。
何光輝掃了眼被踢歪了屋門,嗤笑一聲,抬腳也出了屋子。
堂屋的灶台還冒著熱氣,掀開鍋蓋,一鍋碴子粥咕嘟咕嘟冒著泡。
他給自己先盛了一碗出來,然後不動聲色的撒了一瓶子粉末進去。
大馬勺攪和幾下,重新蓋上了鍋蓋。
這就是因果報應,上輩子他消沉度日,夜夜難眠。
除了用酒精醉暈自己外,他還靠著安眠藥活命。
他的空間裡,除了酒,剩下的就是安眠藥。
失妻喪子之痛,連突獲異寶都冇能安撫住一二。
得到這個巨大無比的空間後,他完全冇當回事,都冇想過怎麼去利用它賺錢,就當個隨身包用。
裡麵無邊無際的黑土地上,隻放了一堆白酒,還有好幾瓶安眠藥。
如今都跟著他回來了,正好,今兒都給他們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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