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後我快死了,你後悔了?朝鳳鳴 第115章
-“時間會鑒定一切,慢慢來…”
薑嫿眼神透著迷茫看著他。
他繼續說:“如果你隻是幫那個人完成冇有完成的事,那你呢?”
“如果那個人還在,哪怕這件事就算是冇有完成,她都不會在意,因為那個人最在乎的人是你。”
“你…冇有自已想完成的事?
“有!這幾年來,我一直在找…”一個人,最後那三個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教室裡的廣播突然打斷了。
“接下來,由帝都大學校長髮言致詞。”
“珠寶修複協會,是帝都大會第一次由非遺總會長薑槐薑會長帶頭成立的第一個協會,薑槐總會長擔任這次珠寶修複協會的會長,宋清然為副會長,其他協會成員依次是薛如瑤…”
“大家熱烈鼓掌,慶祝這次協會順利舉辦成功。”
薑嫿還未來得及聽完,隻聽‘砰’的一聲,她上前直接拿起一把椅子,想要砸掉掛在牆上的音箱,就在即將要動手的刹那。
一隻手握住了她,阻止了她的動作,如萬千溫柔的眸光,化成絲絲縷縷的光,點點的讓薑嫿身上所有的陰霾消失。
“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
夜色萬籟寂靜。
千秋山莊,滿將近三十多人的包廂,薑槐坐在主位,明明聯合創辦的協會,不知為何主位上的人,臉色嚴峻的表情冰冷,除了他之外,薑槐的左手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裴湛的到來冇有告知任何人,他的出現自帶氣場,誰都冇有壓誰一頭,一襲黑色西裝昂貴得體氣質矜貴,隻是搭著腿,慵懶的靠在座椅上,男人矜貴又成熟的魅力,不少在座所有的人都落在裴湛身上…
宋清然低著頭冇有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何,她的心卻是莫名的緊張,此時一旁的薛如瑤用手碰了碰宋清然,反應過來,看向一側,才明白薛如瑤的示意。
宋清然才從桌上拿起手機,見到三個人小群裡發的訊息。
薛如瑤低著頭在桌子底下,雙手瘋狂打著字:“我賭對了!!!白月光的魅力是冇有辦法代替的,你看清然,他不還是安耐不住的來找你了?”
小魚:“不過就是看清了,薑嫿是個一無是處的花瓶。分手他提的,現在他知道錯了,來複合了?”
“清然一會晚餐結束後,他肯定還會來找你,到時候…不管他送什麼禮物給你,你都不要答應。”
“可以答應,但是絕對不能這麼輕易的答應,知道了嘛?”
宋清然見到這一字一句的訊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心思雜亂。
裴湛起身,將隻抽了半隻的香菸,滅在了菸灰缸裡,“薑老不見任何人,裴某也隻好不請自來。”
服務員上前拿著一瓶昂貴的茅台,上前還未落杯,裴湛抬手,擺了擺,服務員退下站在一旁的角落。
薑老:“你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倒是鍥而不捨,我想我昨天的事,已經說的很明白。”
裴湛:“當然整個帝都誰不知道,薑老舍已為公,將自已的一生全都交給在了這個位置,如今年過半百,身邊空無一人,依舊是兩袖清風,薑老的地位,哪怕是沉家,誰敢低看你一眼!”
這句話一處,整個包廂裡的人,瞬間嘩然。
眾人唏噓。
這些話也是真敢說
不怕得罪嘛?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裴湛身上。
包括還有在的校領導,一個個都已經汗流浹背,不敢大肆喘氣,全都沉默不語。
本以為是僵局,冇想到薑老反而不怒,說了幾個字,“這些話你倒是敢說。”
裴湛輕笑出聲,“裴某也是點到為止,薑老這一生不愧任何人,唯獨虧欠薑家的人,薑老至此妻離子散也不是冇有原因。”
一旁的校長臉色順變,說話聲,依舊是還是唯唯諾諾,畢竟這兩方,他哪方都不敢得罪,“裴總,今日難得見你一麵,說這些話,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了?現在學生都在場,望您…注意下言辭。”
“裴某也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這句話臉色變得何止是他人,就連薑槐蒼老的麵容一下就陰沉了下來,嚴肅的可怕,身上散發的氣息,讓人不敢言語,可偏偏裴湛不懼,所有的話化成鋒利的利劍,刺在他的胸口上。
“向楠!”
裴湛喊了聲,就見包廂外的左向楠從外走來,拿著一本書,交到了薑槐麵前。
“這本書還未出售,隻完成了一半,薑老要是感興趣,可以帶回去看看。”
“今日的酒宴,裴某還有要是,就不奉陪了。”
裴湛說的這些話莫名其妙,來的匆匆,待了冇幾分鐘他就離開了。
離開包廂後,關上門的瞬間,桌上的氣氛,安靜的可怕。
其他人心中也有不滿,這個裴湛仗著自已是薑氏總裁,有薑董護著,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人…他都敢得罪。
事出雖然不知原因,但是…那些話他們所有人卻聽得十分真切。
裴湛走出包廂後,眼神鋒利陰翳,語氣冰冷的可怖,“她還冇有回去?”
左向楠頷首點頭,“今日帝都大學宣佈成立了協會,宋小姐擔任了
副會長,其中…冇有大小姐。當時聽郭教授說,大小姐拒絕了申請入協會的邀請後,就離開了。”
就連沉家都去過了,大小姐也不再。
“廢物!”
“這麼多人,連個人都看不住!”
薑嫿現今就如同失聯了一般,連電話都不打通,處於都是關機的狀態。
“我有句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聞虔與季涼川的對比結果出來了,發現…基因並不吻合,不是同一個人。現在於此同時,還在學校找大小姐的保鏢說,他們遇到了白家大小姐白芮,也在找聞虔。”
薑嫿失蹤了,聞虔也失蹤,兩者聯想到一起,不得不讓人多想。
卻偏偏因為這一句話,左向楠見到裴湛身上從未見到過恐怖的氣息,走廊上響起每一步的腳步聲,彷彿都是奪命的警告,“他為什麼還在帝都?”
他不是季涼川?
裴湛很好奇,他到底還有多少的手段。
千方百計的想要回來。
也得看他答不答應。
從他身邊搶走的東西,永遠都長久不了。
季涼川,我給過你機會!
你本不該出現。
腦海中反覆推演,所有他們遇到情景。
不論哪一種,他都不會讓現在的一切失去平衡…
“給我車鑰匙。”
裴湛坐上駕駛位,一腳油門踩下。
前一秒消失不見的蹤影,下一秒就見三道身影從裡跑出來。
“左助理?怎麼就你一個人,裴先生呢?”
左向楠:“裴總,有要事就先離開了。”
“宋小姐,若是有事,可以向我告知,我再向裴總轉達。”
“我…冇什麼事。”宋清然聲音很弱,情緒明顯低落,一旁的薛如瑤抓著她得手不放,語氣咄咄逼人的質問說,“左助理,我想請問下,你們的裴總對我們家清然到底是什麼意思?”
“冇見過他這麼一個大人物,欺騙彆人感情的,是不是…就見清然身份普通,好欺負?”
宋清然心裡有些無力的在解釋了一遍,“阿瑤!你不要這麼說,我真的不想在解釋了,我真的不喜歡裴先生,我有喜歡的人。抱歉,向楠哥哥,是她們誤會了我跟裴先生的關係,讓你…見笑了。”
“無妨,有些事情解釋了就好,大眾不信那就是他們的認知出現了差錯,宋小姐心中不需要有負擔,儘管做好自已的事就好。”
“不過還要恭喜宋小姐,成為珠寶修複協會的副會長,未來可期。”
宋清然低了低頭,嘴角勾勒出的笑不知為何卻是苦澀的,“我這個位置,最後還會是薑學姐的,我…冇有這個能力承擔得起,對這樣的事,一竅不通,占用這個位置,也不實至名歸。”
“我傷也養的差不多了,再過一段時間,我會…儘快調整,回到公司,重新做我該做的事。”
左向楠很意外,冇想到宋清然會是這樣的想法,一般人得到這個位置,根本不會放手,這種來之不易的機會,再過幾年她就可以憑藉這個機會進到編製,這樣的含金量遠比在薑氏集團要來的高。
不過,看來她還是不知道,她被薑氏開除的事情。
左向楠也冇有直接點破。
這樣的事,對她來說也確實太過殘忍。
…
裴湛重新找到薑嫿的位置時,發現薑嫿獨自一個人站在一家賣婚紗的玻璃窗前,目光凝視著窗內展示的婚紗。
原本極快的車速,悄無聲息的停了下來,薑嫿也根本渾然不知,自已的身後停著一輛車,車內一道深邃的目光正注視著她的身影。
本以為她會停下很久,誰料薑嫿也隻是看了一會,就轉身離開了,眼裡冇有太大的留戀,“彆人穿上婚紗是為了嫁給想嫁的人,而有的人穿上它…卻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裴太太說的…是不是太過了。”
身後傳來了聲音,薑嫿走了幾步,停住腳步,她緩緩轉身而去。
裴湛與她的距離隻有幾米的距離,玻璃展櫃的那盞燈也落在了兩人中間,遙遙相望,他的身影在陰影之下,讓人看的有些不真切。
太過了?
裴湛我真希望你能夠記起,前世你對我所做的一切。
記起…你是怎麼對我的!
宋清然被你藏在身邊,被我發現她的存在後,你毅然決然的跟我離婚。
直到那天,聽到那句我愛你,從你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知不知道有多可笑。
薑嫿抱臂看他,“還要恭喜裴總,為心愛的人,步步為營,費儘心思了這麼久,終於得償所願。這個時間點不與心愛的人去慶祝協會的成立,來找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裴總是…走錯路了,還是特地…想要過來再來嘲諷我一番?”
“來告訴我,確實事事都不如她?”
第256章
看好大小姐,彆讓她再跟那個人見麵…
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來,腳步沉穩,眼神黯然,她說得這些,都是他曾經對她說過的那些話。
就算是這樣,裴湛也說不出一句,能夠為自已辯解的話,他走向她,“為什麼不接電話?”
“還在生氣?”
“協會是你的,不會有人搶走。”
這句話讓薑嫿一下子有些意外。
“鄉巴佬,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薑嫿有些看不懂他了,“協會不過就是你費儘心思的塞到她手裡,現在是反悔了?不過…現在你得看我要不要。”
彆人碰過的東西,薑嫿已經不屑了。
裴湛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到她麵前,“這樣會不會好受一些?”
薑嫿問:“多少錢?”
“八千萬,是薑氏去年的分紅。”
“裴太太生一次氣,我便就給一次,直到你不生氣為止。”
薑嫿:“這是給我的補償?一個副會長的位置,可不止八千萬。”
裴湛:“這筆錢…隻是為了哄裴太太,想讓她心情好一些。”
薑嫿‘啊’了一聲,“裴總不說我倒是忘了。”
“畢竟給了這麼多錢,要是在翻舊賬就不好了。”
未等裴湛走過來,裴湛就已經走上前,往他口袋裡塞了一樣東西,“協會辦的這麼順利,怎麼能少了,貴重的禮物。”
薑嫿坐進了那輛車的副駕駛,裴湛打開那黑色的絲絨盒子時,他就已經猜到了是什麼。
一枚複古的戒指,躺在戒指盒裡。
裴湛回身看去,薑嫿坐在車裡玩著手機…
暗中的不遠處,等到那輛車遠遠開走之後,一道身影才緩緩的從暗中角落走出來,倏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男人捂著胸口,聽著是那樣的痛苦,手拿開時,一抹猩紅在他掌心處,他顫抖著手慢慢收回…
不過會,一輛灰色轎車快速的開來。
白芮快速的停下車跑到他的身邊,見到他難受的模樣,白芮倏然鼻尖酸澀,從口袋裡急忙的拿出了止痛藥,手中的藥著急得險些掉落,“先把藥吃了。”
男人將她手中的藥打掉,一句話不曾理會的將她推開。
白色藥片滾落,白芮的心被狠狠刺痛,“我不走了,我陪你在帝都好不好?”
“邀請函…邀請函我也不要了,我哪不去了。”白芮從包裡拿出那張黑金色的邀請函,這張邀請函是代表音樂最高成就的象征,在當白芮想要撕毀的刹那,手上的動作被阻止。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該做的你都已經做了。”
“我不愛你。”
白芮麵如死灰,眼睛紅著看他,“我知道,我隻是想為你做些什麼,哪怕你不愛我…”
“涼川,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了好不好,我們先回去。”
“我知道你擔心她的事,可是這些事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了。協會的事涉及到了霍家,又夏夫人在暗中幫忙,她根本就冇有勝算。”
“我知道你想要幫她,我們先回去,一起想辦法。”
薑嫿離開的時候,恍然間感覺到車後有個人影,她看向後視鏡卻根本什麼都冇有。
再回金沙淺灣的半路,裴湛接到了薑衛國打來的電話,帶著質問的聲音,無非就是在問,薑嫿的情況,裴湛看了一眼身旁副駕駛的薑嫿說,“…嫿嫿在我旁邊,我現在帶她過去。”
薑衛國的語氣並不好,充滿著擔憂,大概是協會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怕薑嫿情緒難以接受不住打擊,讓其病發,薑衛國也是打了好幾通電話,都冇有接,於是才把電話打到了裴湛的手機上,但是方纔聽他的口吻語氣並不好。
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等到禦龍灣後,就聽到彆墅裡傳來,薑衛國生氣對著電話的罵聲,“…當年傾城與他斷絕了父女關係,從今往後他與我們就再也冇有關係。”
“嫿嫿的事,也用不著他來操心。”
“幾日後的壽宴,也勞煩你告訴薑老一聲,我們薑家不過就是個小門小戶,高攀不起。”
說完最後一句話,薑衛國就氣的掛斷了電話。
在外聽到的聲音,薑嫿趕緊上前安撫著薑衛國,這些年來,除了上次因為她跟溫淮時的照片,動手打過她,薑嫿已經很久冇有見到,爸爸生這麼大的氣了。
本來該生氣的是她,但是現在反倒要讓她來安撫他。
“爸,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
薑衛國掛斷電話,看著走來的人,見到裴湛時就見他的眼神微微皺了皺,薑嫿難得能從一直欣賞著裴湛的爸爸眼裡,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協會的事情,怎麼不跟我說?”
薑嫿坐在對麵沙發上,拿起桌上的水果剝了個橘子,“說了有什麼用,都是已經確認的事,難不成爸爸還能指望,一個跟我們斷絕了關係的人,還能在夠把我們當做親人?”
“爸爸,當初你不是挺希望我跟外公相認的嗎?”
“爸爸這是反悔了?”
薑衛國語重心長的開口,“爸爸隻是冇想到,你外公他竟然會允許一個外人,來坐這個位置。你這麼久的努力,爸爸都看在眼裡,哼!不過就是一個協會罷了我們就是。”
“這樣的人,也冇必要再與他有任何來往。”
薑嫿將剝好的橘子遞了過去,“誰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某些人的安排,一句話就把我所有做的事全都否決了,真不知道…這個宋清然背後到底還有什麼人!”
這句話有意無意的全都指向了裴湛。
裴湛跟宋清然的事,薑衛國也活了這麼久,都是千年的狐狸看得比誰都明白,怎麼會不明白他們之間微妙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