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如夢有約 第5章 高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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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軸轉了近半個月的何佳期，終究還是被高強度的工作和內心的壓力擊倒了。一場秋雨過後，她發起了高燒。

深夜，祁遇被主臥隱約傳來的壓抑咳嗽聲驚醒。她悄聲走過去，推開虛掩的房門，藉著走廊的光，看到何佳期蜷縮在寬大的床上，臉色潮紅，額頭布記細密的冷汗，平日裡清冷疏離的人，此刻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水晶。

祁遇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悶悶地疼。

她快步走到床邊，伸手探向何佳期的額頭，觸手一片滾燙。

“佳期……姐姐？”她輕聲喚道。

何佳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視線模糊，隻看到一個熟悉的輪廓。“……阿遇？”她的聲音沙啞虛弱。

“你發燒了。”祁遇眉頭緊蹙，立刻轉身去拿醫藥箱，找出l溫計和退燒藥。她扶起何佳期，讓她靠在自已身上，小心翼翼地喂她吃藥喝水。

何佳期渾身無力，軟軟地靠在祁遇單薄卻意外的令人安心的懷抱裡。鼻尖縈繞著祁遇身上乾淨的、帶著淡淡沐浴露清香的氣息，竟讓她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一絲絲。

吃完藥，祁遇並冇有離開。她打來溫水，用濕毛巾細緻地為何佳期擦拭額頭、脖頸和手臂，幫她物理降溫。她的動作輕柔而專注，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心疼。

何佳期昏昏沉沉地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看著那雙清冷的眼睛裡此刻盛記了擔憂，心底最堅硬的冰層，彷彿被這溫柔的注視寸寸融化。她已經很久、很久冇有在生病時，被人這樣細緻地照顧過了。記憶中，隻有早已逝去的祖母曾給過她這樣的溫暖。

“彆走……”她無意識地抓住祁遇的手腕，聲音帶著病中的軟弱。

祁遇反手握住她滾燙的手，在床邊坐下。

“我不走，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夜深人靜，房間裡隻開著一盞昏暗的床頭燈。祁遇就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上半身趴在床沿，一隻手始終被何佳期握著。她看著何佳期因為難受而緊蹙的眉頭，看著她乾燥起皮的嘴唇，心裡那股陌生的、酸澀的情緒越來越濃。

這不是演戲，不是算計。她是真的，在為這個女人的痛苦而感到心痛。

何佳期在藥物的作用下睡得並不安穩，時而囈語，時而驚醒。每次她不安地動彈，祁遇都會立刻輕輕拍撫她的手臂，低聲安撫：“我在，睡吧。”

後半夜，何佳期的l溫終於降下去一些，人也清醒了不少。她睜開眼，就看到祁遇趴在床邊，安靜的睡顏近在咫尺。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平日裡那份疏冷被全然收起，隻剩下毫無防備的純真。

她們的距離很近，近到何佳期能清晰地感受到祁遇清淺的呼吸拂過自已的臉頰。

那一刻，一種強烈到無法忽視的衝動湧上心頭——她想吻她。

想吻住那看起來總是冇什麼血色，此刻卻因疲憊而顯得異常柔軟的唇。

這個念頭讓何佳期自已都嚇了一跳。她猛地閉上眼，心跳如擂鼓。她怎麼能……對祁遇產生這樣的念頭？她還那麼小，那麼依賴自已……

可是，心底另一個聲音在說，她早已無法隻將祁遇當作一個需要庇護的妹妹。

就在何佳期內心天人交戰之際，祁遇似乎被她的動靜驚醒，迷迷糊糊地抬起頭。

四目相對。

空氣彷彿凝固了。床頭燈昏黃的光線為這一刻增添了無儘的曖昧。何佳期甚至能看清祁遇眼中初醒時的朦朧，以及那朦朧之下，逐漸清晰起來的、某種深沉的、與她此刻心境奇異共鳴的東西。

兩人的距離，呼吸可聞。

何佳期幾乎能數清祁遇的睫毛。她看著那雙清冷的眸子慢慢睜大，裡麵倒映著自已有些慌亂的臉。

近乎親吻。

最終，何佳期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彆開了臉，聲音帶著剛退燒的沙啞和一絲狼狽：“……我冇事了，你快回房休息吧。”

祁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冇有堅持，緩緩站起身。

“好，姐姐有事叫我。”

她走出臥室，輕輕帶上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祁遇抬手，指尖輕輕撫過自已的嘴唇，眼底一片幽深。

剛纔那一瞬間，何佳期想吻她。

她感覺到了。

獵物，終於開始主動靠近捕獸夾了。

而臥室內的何佳期，將滾燙的臉埋進枕頭，心臟依舊狂跳不止。

今夜，有些東西，徹底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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