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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把爸媽送上富豪榜後,真千金回來了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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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棄麻省理工的留校邀請,回國在自家公司裡996五年,

終於把公司做到上市。

可在敲鐘儀式上,爸媽卻推著一個與他們七分像的女孩上了台。

“晚晚,當年的護士不小心抱錯了孩子,其實若雪纔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明天你就搬走吧,搬走之前記得把撫養費給一下。”

“不過現在找工作困難,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在,可以讓你在公司裡當個保潔。”

女孩笑著舉起鐘杵,語氣裡是止不住的得意。

“晚晚姐,多謝你五年來研發的每一個專案。你的專利現在都登記在我名下了。”

“但是我不喜歡家裡有外人,你還是早點走吧。”

在賓客同情的目光中,我低低的笑了。

一群蠢貨,

我有能力送你們上市,自然也能讓你們破產!

1

我平靜地穿過人群,走出了交易所金碧輝煌的大門。

又隨手攔了輛計程車,報出那個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彆墅地址。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認出來了,畢竟剛才的敲鐘儀式是全網直播。

他沒說話,默默地把車裡的財經廣播給關了。

我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飛速倒退的霓虹。

手機一直在震,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些媒體,想挖第一手爆料。

我直接關了機。

車子停在彆墅區門口。

遠遠的,我就看見了兩個大號的行李箱,還有一個紙箱,就那麼孤零零地立在門外麵。

我冷笑一聲。

看來他們效率真挺高,生怕我回來多待一秒。

我拖著箱子走到門前,習慣性地把手指按在指紋鎖上。

“滴——許可權不足,請聯係管理員。”

一聲冰冷的電子音。

我眼裡的嘲諷更濃了。

這套安保係統,從硬體到軟體,都是我親自設計部署的。

所謂的管理員最高許可權,之前也一直在我手裡。

沒想到,我被自己做的係統給攔在了門外。

也好,省得進去跟他們演什麼姐情妹意、父慈女孝的戲碼。

我席地而坐,拿出我的膝上型電腦。

熟練地登上了內部伺服器後台。

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把我的東西,到底偷得有多乾淨。

輸入用了五年的最高許可權賬號和密碼。

可螢幕上沒有出現熟悉的後台界麵,隻彈出來一個鮮紅的視窗,提示著使用者不存在。

做得真絕。

我正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時。

兜裡被我關機的那部手機,突然自己亮了起來。

是那個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聯係的號碼。

2

那個加密通話請求隻閃了不到三秒,就斷了。

像是我的一場幻覺。

螢幕暗下去,恢複了關機前的黑屏狀態。

我試著重新開機,手機卻徹底沒了反應。

我苦笑一聲。

當務之急,是去找個地方住。

我招了輛車,去了附近一家還算體麵的快捷酒店。

“開一間房。”我把身份證遞過去。

“您好,房費三百六十八,押金五百,請問怎麼支付?”

“刷卡。”我抽出那張用了多年的銀行卡。

這張卡是薑振國給辦的副卡,我所有的工資和專案獎金,都打在這裡麵。

可當前台把卡插進pos機時。

“滴滴滴——”機器發出一陣急促的警報聲。

小姑娘愣了一下,又試了一次,還是一樣的聲音。

她有點為難地看著我:“小姐,不好意思,您這張卡好像有問題,刷不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

“換一張。”

我說著,從錢包裡拿出我自己的儲蓄卡。

這是我上大學時辦的,裡麵存著我拿的各種獎學金和做專案賺的零花錢,不多,但住幾天酒店肯定夠了。

結果,還是一樣。

“這張也不行……”前台的聲音更小了。

我隻好拜托前台幫我把手機充了點電。

等到開機後,一條銀行的簡訊緊跟著彈了出來。

“尊敬的薑晚晚女士,根據薑振國先生提交的申請,您名下所有銀行卡因涉及‘撫養費追索’事宜已被凍結,合計金額……”

我笑了。

薑振國不去做財務,真是屈才了。

看來酒店是住不成了。

我拖著箱子,重新回到大街上。

夜風吹過來,有點涼。

我開啟手機,找到張偉的電話。

他是我手把手帶出來的首席程式設計師,平時一口一個“晚姐”,叫的比誰都親。

電話撥過去,響了很久。

“喂?張偉,是我。”

對麵那頭一片死寂,隻有輕微的呼吸聲。

“我需要你幫個忙,把‘盤古’係統的原始開發日誌……”

“對不起,您打錯了。”

他直接打斷了我,然後,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我不信邪,又撥了團隊裡另一個核心成員的號碼,卻顯示空號。

那些曾經和我並肩作戰,通宵吃泡麵,分享每一個問題被解決後的喜悅的夥伴們,要麼結束通話,要麼關機,要麼,變成了空號。

這招釜底抽薪,玩得真狠。

我站在十字路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第一次感到了一絲茫然。

錢沒了,住的地方沒了,連過去並肩的戰友,也成了敵人。

他真想要逼死我。

3

我拖著兩個箱子,在深夜的街頭走了很久,久到兩條腿都開始發麻。

最後,在一個亮著曖昧燈牌的小巷口前停了下來。

牆上用紅漆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大字:單間出租,月付三百。

行吧,就這兒了。

房東是個叼著煙的大媽,古怪的打量了眼我這身行頭,又看看我那兩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行李箱,最後還是把一把油膩膩的鑰匙丟給了我。

押一付一,現金交易,童叟無欺。

我把錢包裡僅剩的幾張紅色票子都掏了出來,換來了這個不到十平米的空間。

一張板床,一張掉漆的桌子,還有一個接觸不良、閃個不停的燈泡。

牆壁上滿是上一任住客留下的汙漬,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和廉價香水的混合味道。

我和衣躺在硬邦邦的板床上,盯著那個固執地閃爍著的燈泡,一夜無眠。

第二天,我被一陣喧嘩聲吵醒。

樓道裡腳步聲雜亂,還夾雜著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嗬斥。

我沒理會,直到房門被敲響。

“砰砰砰!”

敲門聲很急,帶著一種不耐煩的篤定。

我以為是房東,起身去開門。

門一拉開,我愣住了。

是薑若雪。

她畫著精緻的全妝,在這片灰敗破舊的背景裡,像個誤入貧民窟的公主。

而她身後,跟著好幾個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鏡頭全都對準了我。

閃光燈“哢嚓哢嚓”地亮起,刺得我眼睛生疼。

“姐姐,”薑若雪的眼睛裡立刻蓄滿了淚水,

“你怎麼住到這種地方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和爸媽都快擔心死了!”

她說著,就想上來拉我的手,被我側身躲開了。

她也不尷尬,順勢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當著所有鏡頭的麵往我手裡塞。

“姐姐,我知道你現在困難,這是爸媽讓我給你的。你先拿著,找個好點的地方住,彆委屈了自己。”她聲音哽咽,演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你放心,隻要你跟爸媽道個歉,承認錯誤,家裡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薑若雪,”我開口,聲音因為一夜沒喝水而有些沙啞,

“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蠢?”

她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眼裡的淚水差點沒掛住。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是一片好心……”

“收起你那套吧,”我打斷她,

“帶著記者來探望我,是怕我死得不夠難看,特意來補一刀?還是說,‘天才少女’的人設崩得太快,需要踩著我這具‘屍體’,再往上爬一爬?”

薑若雪的臉徹底白了。

她沒想到我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還敢這麼跟她說話。

她深吸一口氣,收起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往前湊了一步,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薑晚晚,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拿什麼跟我鬥?你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你連這種地方都住不下去?”

她頓了頓,嘴角的笑意帶著一絲殘忍的快意:“安安分分地當個廢物,承認那些東西都是我的,或許我還能大發慈悲,給你找個掃廁所的工作。不然,你就等著餓死街頭吧。”

她說完,又恢複了那副善良無辜的模樣,對著鏡頭歎了口氣:“姐姐,你好好想想吧。”

扔下這句話後,她便帶著那群媒體浩浩蕩蕩地走了。

我關上門,聽著外麵的議論聲逐漸遠去。

餓死街頭?掃廁所?

我走到房間裡唯一一麵鏡子前。

麵前的我頭發亂糟糟的,眼底全是紅血絲,狼狽得像個女鬼。

可那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卻亮得嚇人。

4

薑若雪走後,我的世界並沒有因此而清淨下來。

不管是樓道裡的大媽,還是便利店老闆娘,

她們都會多看我兩眼,然後轉頭跟旁邊的人竊竊私語。

都不用想,網上肯定又炸了。

我把自己關在那個十平米的小房間裡,開啟了那台電腦。

螢幕上,一個陌生的加密通訊請求彈了出來。

界麵很複古,是我跟陸澤遠大學時閒著沒事一起寫的,金鑰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畢業後,我們就再也沒用過。

接受後,對話方塊裡跳出一行字,還是那個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調調。

“喲,薑大科學家,上國際新聞的感覺怎麼樣?”

螢幕這頭,我都能想象出陸澤遠那副挑著眉毛、笑得痞裡痞氣的樣子。

他是我們那一屆出了名的天才,也是唯一能在技術上跟我打個平手的人。

畢業後他去了華爾街,我回了國,聯係就漸漸少了。

我沒心情跟他開玩笑,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有話就說。”

“行,夠直接,我喜歡。”他秒回,

“我空閒的時候,幫你們薑氏做了個免費的儘職調查,就當是朋友福利了。發現個有意思的事兒,你們的技術報告和財務資料,對不上號啊。尤其是最近發布的幾個核心專利,理論模型很漂亮,但底層架構……嘖嘖,漏洞百出,根本撐不起那麼高的股價。”

我的心臟猛地一沉。

陸澤遠接著發過來:“然後我就看到了你的新聞。我猜,那個真正的技術大神,現在正躲在某個角落思考人生呢,對吧?”

我沉默了。

他什麼都知道了。

“卡號給我。”他的資訊又彈了出來,

“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解決不了的,說明錢還不夠多。”

我扯了扯嘴角,敲字回複:“我所有卡都被凍結了。而且,我現在連個能用的電腦都沒有,拿了錢也沒用。”

他們不僅奪走了我的成果,還斬斷了我所有反擊的可能。

沒有工作站,沒有伺服器許可權,我空有一身屠龍技,卻連把生鏽的鐵劍都沒有。

對麵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發過來一句讓我渾身一震的話。

“誰說你沒有劍的?你忘了?你親手打造的那個帝國,你給自己留的王座還在啊。”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薑晚晚,你是不是忙傻了?”

“‘盤古’係統的創世者後門,你忘了?”

我感覺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間,全都衝上了大腦,指尖都開始發麻。

我怎麼會忘了……

為了防止商業間諜和外部黑客攻擊,在設計“盤古”係統最底層邏輯的時候,我給自己留了一個獨立於所有管理係統之外的、擁有最高許可權的後門。

這個後門的啟動金鑰,是一串結合了我個人生物資訊的超長亂碼,全世界,隻有我知道。

薑振國和薑若雪,他們以為拿走了我的管理員賬號,注銷了我的許可權,就能高枕無憂。

他們以為拿走了我的鑰匙,就能霸占我的房子。

卻不知道,我纔是這棟大樓的設計師。

我隨時可以,把整棟樓的地基,都給它抽了。

5

陸澤遠的辦事效率高得嚇人。

前一天晚上還在加密頻道裡插科打諢。

第二天一早,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就敲響了我出租屋的門,遞給我一個地址和一把鑰匙。

地方是個隱蔽的服務式公寓,安保嚴密,進門需要三重驗證。

屋裡空蕩蕩的,但正中央擺著一套全新的裝置,是我最慣用的型號。

顯示器螢幕上貼著一張便利貼,上麵是陸澤遠龍飛鳳舞的字跡:

“伺服器已備好,防火牆我幫你加固了三層。隨便玩,炸了算我的。”

我坐下來,手指拂過冰涼的鍵盤,一種久違的熟悉感瞬間傳遍全身。

這纔是我的戰場。

沒有猶豫,我立刻開啟電腦。

螢幕上,無數行程式碼飛速閃過。

最後,遊標停在了一行綠色的小字前。

我進來了。

整個薑氏集團的內部網路,在我麵前毫無保留地鋪展開來。

每一個資料節點,每一個,每一條資訊流動的路徑,都清晰可見。

我先是調取了“盤古”係統的所有原始開發日誌。

從第一個版本,到敲鐘上市前的最後一個穩定版,一共三百七十四次重大更新,每一次提交記錄上,都清清楚楚地烙著我的數字簽名。

這些是薑若雪無論如何也抹不掉的痕跡。

我將所有日誌打包,加密,傳送到了陸澤遠準備好的雲伺服器上。

做完這一切,我才把目光投向了公司的財務係統和內部郵件。

這纔是真正的好戲。

爸媽以為我隻是個懂技術的書呆子,對錢沒概念。

可他們錯了,五年時間,我不僅在寫程式碼,公司每一筆不正常的開銷,每一個虛報的專案經費,我都看在眼裡。

隻是以前,我懶得去計較。

現在嘛,一筆一筆,我都要連本帶利地算回來。

很快,一份份觸目驚心的檔案被我翻了出來。

以研發耗材名義開出的巨額發票,收款方卻是王麗華弟弟開的皮包公司;

好幾個根本不存在的海外顧問,每個月都領著高昂的薪水,而資金最終都流向了薑振國在瑞士的秘密賬戶。

就在我下載這些財務記錄的時候,係統日誌裡一條紅色的警報突然跳了出來。

有人正在嘗試用最高管理員許可權,強行刪除一批底層的訪問日誌。

我挑了挑眉,順著ip地址摸了過去。

哈,是薑若雪。

看著那些笨拙的操作,我差點笑出聲。

她不知道刪除底層日誌會觸發連鎖警報,更不知道她的每一次失敗操作,都會在另一個更隱蔽的地方生成一份錯誤報告。

她就像個拿著橡皮擦想擦掉鉛筆印的小學生,結果用力過猛,不僅沒擦乾淨,還把作業本給捅了個窟窿,留下了更明顯的證據。

欲蓋彌彰,說的就是她這種蠢貨。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折騰,順手把係統生成的錯誤報告也一並打包下載。

這些可都是她竊取商業機密的絕佳證據。

折騰了半天,薑若雪似乎終於放棄了。

但緊接著,她的下一個動作,卻讓我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我看到她訪問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加密資料夾。

這個資料夾的加密等級,竟然是係統內的最高絕密級,比財務資料和核心程式碼的許可權還要高。

而且,它的建立時間,是在我被趕出薑家的第二天。

6

我花了整整兩天,把所有下載來的資料分門彆類,做成了最清晰的對比圖。

左邊,是帶著我數字簽名的原始開發日誌;右邊,是薑若雪留下的、漏洞百出的刪改記錄。

左邊,是我和麻省理工教授探討“盤古”係統底層架構的郵件;右邊,是薑若雪的助理四處找槍手幫她寫技術演講稿的聊天截圖。

我沒急著把這些東西扔給媒體。

對付騙子,不能用大炮,得用手術刀,一刀一刀,精準地切掉身上那些虛假的皮肉。

我開啟了全球最大的程式設計師社羣。

這裡是真正的技術聖地,無數改變世界的程式碼都曾在這裡被第一次分享。

當年我為了攻克一個演算法難題,也曾在這裡和一位匿名的以色列大佬激辯了三天三夜。

這裡的使用者,不認名氣,不認頭銜,隻認程式碼。

我註冊了一個沒人認識的賬號。

然後,我寫了一個帖子,標題很簡單:《關於近期熱門的“盤古”係統,一些有趣的技術溯源》。

帖子裡,我沒說一句廢話,沒提一個名字。

我隻是把我做的那些對比圖,一張一張,冷靜地貼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我關掉網頁,去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我知道,子彈已經飛出去了。

果然,不到半小時,陸澤遠的加密電話就打了進來,語氣裡是壓不住的興奮:“祖宗,你上論壇了嗎?炸了!徹底炸了!”

他給我發來連結,我點開一看,那個帖子的瀏覽量已經飆升到了幾十萬,回複重新整理的速度比股票大盤還快。

“臥槽,這是公開處刑啊!”

“我之前就覺得那個薑若雪的發布會演講稿怪怪的,全是空話,一句硬核的都沒有,原來是草包啊?”

“這個叫cleaner的大神是誰?這分析能力,跪了。這不就是把薑氏集團那位新cpo的臉按在鍵盤上滾嗎?”

“‘天才少女’?我看是‘竊取天才的少女’吧哈哈哈哈!”

薑若雪苦心經營的天才人設,在絕對的技術實力麵前,被輕易地捏得粉碎。

“技術圈的核彈你扔了,”陸澤遠在那頭笑得不行,“金融圈的原子彈,該我了。”

第二天,華爾街一開市,一份由陸澤遠團隊署名的做空報告,送到了所有頂級基金公司的辦公桌上。

報告裡沒有一句情緒化的詞語,全是冰冷的資料和嚴密的邏輯。

它引用了我發的帖子作為引言,直指薑氏集團的核心技術“盤古”係統存在巨大的專利歸屬風險和致命的安全後門。

接著,報告又從我提供那些財務漏洞裡,挑了幾個最紮眼的,分析出薑氏集團的財報可能存在嚴重造假。

結論簡單粗暴:這是一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公司,其真實價值,遠低於當前股價。

建議:立刻做空。

訊息一出,市場瞬間恐慌。

我公寓的螢幕上,正顯示著薑氏集團的股價。

那根綠色的線,像是突然斷了線的風箏,一頭朝下,沒有任何猶豫地栽了下去。

開盤不到一小時,暴跌30,市值蒸發了上百億。

無數追高的散戶被套牢,機構倉皇出逃,整個市場一片哀嚎。

這就是資本的玩法,比任何刀子都快,都狠。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螢幕上,突然彈出來一條新聞推送。

“緊急!薑氏集團董事長薑振國將於明日召開新聞發布會,宣佈重大合作並提前展示‘盤古20’核心功能,以穩定市場信心!”

7

薑振國比我想象的還要蠢,也更心急。

困獸猶鬥,他選擇把鬥獸場設在了全網直播的聚光燈下。

這不叫自救,這叫公開**。

“他們這是把斷頭台都給你搭好了,就等你按按鈕了。”

陸澤遠的聲音從加密通訊頻道裡傳來,帶著一絲懶洋洋的笑意。

我麵前的電腦螢幕被分成了兩塊。

左邊,是薑氏集團新聞發布會的官方直播間,右邊,是一個簡潔的黑色終端視窗,遊標在安靜地閃爍。

“彆急,”我的視線落在直播畫麵上,“得讓主角把戲唱完。”

佈置得富麗堂皇的發布會現場上。

薑振國穿著一身深色中式立領衫,強撐著董事長的派頭,但眼角的抽搐還是出賣了他。

他先是痛斥了市場上的“惡意做空”和“無端誹謗”。

然後話鋒一轉,高調宣佈與歐洲科技巨頭斯塔克工業達成深度戰略合作。

現場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顯然,光靠一個虛無縹緲的合作,還不足以安撫投資者們的心。

重頭戲來了。

薑振國清了清嗓子,用一種近乎炫耀的語氣說道:“接下來,有請我們集團的首席產品官,天才少女薑若雪,為大家提前演示‘盤古係統20’的革命性功能!”

鏡頭切給了薑若雪。

她走上台,深吸一口氣,開始背誦槍手為她準備的講稿。

“盤古2e…0,是我們基於…深度學習和神經網路演算法…構建的全新一代…人工智慧互動係統…”

她講得磕磕巴巴,眼神飄忽,一看就是心虛到了極點。

台下的記者們麵無表情,手裡的相機快門卻沒停過。

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今天來,不是看什麼新技術的,是來看笑話的。

“下麵,我將為大家演示20版本的核心功能——實時語義識彆與跨平台協作。”

薑若雪顫抖著手,點開了演示界麵。

主螢幕上,立刻出現了“盤古係統20”酷炫的啟動動畫。

就是現在。

我伸出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下了那行早已準備好的指令。

與此同時,

直播現場的演示屏突然卡住,

一秒。

兩秒。

螢幕猛地一閃,變成了純粹的藍色。

緊接著,一張照片毫無征兆地跳了出來。

照片裡,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穿著麻省理工的學士服,戴著無框眼鏡,手裡高高舉著一個國際程式設計大賽的金獎獎杯,笑得自信又燦爛。

那是我。

現場瞬間陷入死寂,隨即爆發出巨大的騷動。

閃光燈瘋了一樣地亮起,對準了台上那張不知所措的臉。

薑若雪的血色瞬間褪儘,她看著螢幕上我的照片,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但這隻是開始。

螢幕上的照片開始飛快地切換。

我帶領團隊在實驗室熬夜的照片。

我在白板前寫滿複雜演算法的背影。

“盤古”係統第一行程式碼誕生的瞬間,右下角帶著清晰的時間戳和我的數字簽名。

……

最後,所有的照片都消失了。

整個螢幕,被一行行滾動的原始程式碼所占據。

那是“盤古”係統最底層的核心程式碼,每一個字元,都是我親手敲下的。

謊言被撕碎,真相被曝光在數百萬人的眼前。

審判日,到了。

8

發布會沒能開完。

在保安衝上來切斷所有電源之前,那行紅色的程式碼,已經在全網直播了足足三分鐘。

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陸澤遠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背景音裡是他那邊交易員們興奮的吼叫。

“開盤一分鐘,直接三個跌停板焊死了,熔斷了!”他笑得不行,

“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壯觀的垂直俯衝,你猜薑振國現在是什麼表情?”

我沒笑,隻是靜靜地看著電腦螢幕上那個綠得發光的股票程式碼。

網路上已經炸了。

“世紀級彆放送事故”、“天才少女原來是程式碼裁縫”、“薑氏集團發布會現場翻車實錄”,各種標題滿天飛。

之前薑家買的水軍和公關稿,瞬間被憤怒的股民和吃瓜群眾的口水淹沒。

歐洲斯塔克工業的反應比誰都快,發布會還沒結束,他們的歐洲總部就發布了緊急宣告,言辭嚴厲地譴責了薑氏集團的學術不端和商業欺詐行為,並宣佈單方麵終止一切合作意向。

牆倒眾人推。

第二天,銀行上門催債。

第三天,供應鏈夥伴宣佈斷供。

第四天,大批被套牢的股民聚集在薑氏集團樓下,舉著橫幅要他們還錢。

等監管機構介入調查的訊息傳出來後,我把我一直攥在手裡的最後一張牌,發了出去。

那是我通過“創世者後門”下載的所有原始財務資料、內部郵件、以及薑振國和王麗華利用海外空殼公司轉移資產的全部流水記錄。

我把它們打包成一個加密檔案,通過匿名渠道,直接傳送到了監管機構的公開舉報郵箱裡。

我沒有大仇得報的狂喜,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就像是寫完了一段程式碼,隨手按下了執行鍵。

程式會自己跑出結果。

結果來得很快。

一週後,我是在新聞裡看到薑振國和王麗華的。

財經頻道午間快訊,畫麵拍得很晃,但足夠清晰。

薑振國還是穿著那身他最愛的中式立領衫,手腕上卻多了一副冰冷的手銬,被兩個穿製服的人架著,塞進了一輛警車。

他頭發花白,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再沒有半點董事長的威嚴。

王麗華跟在後麵,妝都哭花了,身上的旗袍也皺巴巴的。

鏡頭一閃而過,我看到了站在人群外圍的薑若雪。

她戴著口罩和帽子,整個人縮在角落裡,眼神空洞地看著那輛警車開走,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幽魂。

最終的審判結果是在三個月後公佈的。

薑氏集團因欺詐上市、財務造假等數罪並罰,被強製退市,進入破產清算流程。

薑振國被判了二十年,王麗華作為從犯,判了八年。

至於薑若雪,因為竊取商業機密罪名成立,證據確鑿,等待她的是三年的牢獄之災。

我關掉電視,房間裡一片安靜。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落在空蕩蕩的地板上,暖洋洋的。

我花了五年時間,送他們站上高台。

又用了不到半年,親手把那座高台拆得一乾二淨。

一切都結束了。

9

薑家的新聞熱度,大概持續了三個月。

等最後一個字眼從財經版塊的角落裡消失後,世界就徹底安靜了。

我的名字倒是乾淨了。

之前潑在我身上的所有臟水,都被法院的判決書洗得一乾二淨。

隨之而來的,是雪片一樣的郵件。

矽穀的巨頭,歐洲的老牌科技公司,國內的新貴,紛紛發來橄欖枝,職位隨便開,薪資後麵可以自己填零。

陸澤遠把一份整理好的offer清單推到我麵前,眉毛挑得老高,“怎麼樣,薑大神,準備去哪家公司當救世主?我個人推薦這家,給的期權最多,上市了你直接可以退休。”

我掃了一眼,把那份清單推了回去。

“沒興趣。”

“沒興趣?”他誇張地叫了一聲,“這可是彆人擠破頭都拿不到的機會。”

“給彆人打工,沒意思。”我看著他,“何況,我自己的東西,還沒拿回來。”

陸澤遠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他轉了轉無名指上的戒指,“我明白了。薑氏集團的資產清算拍賣會,下週三,對吧?”

我點點頭。

拍賣會現場亂糟糟的,像個二手傢俱市場。

一群人圍著薑振國辦公室那套紫檀木的桌椅叫價,為了一瓶不知道真假的茅台爭得麵紅耳赤。沒人對角落裡那幾台貼著封條的伺服器感興趣,在他們看來,那不過是一堆過時的廢鐵。

最終,陸澤遠派來的代理人,以一個幾乎是白送的價格,拍下了那堆“廢鐵”,連帶著所有相關的智慧財產權。

打包價,還沒薑振國那套辦公桌貴。

我看著卡車把伺服器運到我們租下的新辦公室時,心裡才真正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那些日日夜夜,那些數以百萬行的程式碼,繞了一大圈,終於又回到了我手裡。

陸澤遠靠在嶄新的玻璃牆上,晃著手裡的咖啡,“公司名字想好了嗎?”

“起源。”我說。

“起源科技?”他重複了一遍,“行,挺好。一切從頭開始。”

“不是從頭開始,”我糾正他,“是回到它本來該有的樣子。”

我們沒搞什麼盛大的開業典禮,連個剪綵儀式都沒有。

我隻是讓陸澤遠通過他的人脈,在幾個頂級的技術圈子裡放了句話。

“起源科技,招人。我們不看履曆,不看背景,隻看你手裡的程式碼。在這裡,你的每一個創新都會被尊重,你的每一份成果,都隻屬於你自己。”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可開業那天,辦公室的門就沒關過。

第一個來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把一個u盤放在我桌上,聲音有點啞,“我之前在飛訊,核心演算法是我寫的,專案上線後,我就被優化了。”

第二個是個很年輕的女孩,戴著黑框眼鏡,抱著一台膝上型電腦,“我設計的ai模型,被我導師拿去申請了專利,還發了頂刊,署名沒有我。”

第三個,第四個……

他們是各個大廠裡被竊取了成果的技術天才。

他們眼裡沒有那種職場老油條的圓滑,隻有一種壓抑了很久,終於找到宣泄口的火光。

陸澤遠在我旁邊嘖嘖稱奇,

“你這是捅了技術圈的馬蜂窩啊。把這幫大神都聚在一起,你這是要上天啊。”

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樓下是川流不息的城市,遠處是鱗次櫛比的高樓。

這裡曾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但現在,腳下這片土地,這個剛剛誕生的“起源”,將由我來定義規則。

兜兜轉轉,我終於拿回了屬於我的一切,也終於站在了一個真正屬於我的新上。

我的傳奇,現在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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