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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錯撩,禁慾總裁掐腰寵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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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籠中雀

夜色會所,VIP專屬樓層。

空氣裡浮動著昂貴的冷杉木香薰,混合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酒氣。

喬晚跪坐在柔軟的地毯上,纖細的手指握著醒酒器,小心翼翼地將瓶中暗紅色的液體倒入水晶杯。

動作標準,無可挑剔。

她低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遮住了所有的情緒。

沙發上被稱為張總的男人挺著啤酒肚,目光黏在她身上,毫不掩飾。

小喬啊,來陪張哥喝一杯。

油膩的嗓音響起。

喬晚端起酒杯,起身走到他身邊。

她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恰到好處的弧度,既不諂媚也不疏離。

張總,我敬您。

酒杯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男人一口飲儘,順勢就想來攬她的腰。

喬晚不動聲色地側身,躲開了。

她的手腕卻被一隻肥膩的大手抓住。

躲什麼張總的臉沉了下來,給你臉了

手腕被捏得生疼,骨頭都在抗議。

喬晚臉上依舊掛著笑,隻是那笑意未達眼底。

張總,您喝多了。

老子就喝多了!張總把她往懷裡拽,今晚你留下,價錢隨便開。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喬晚強忍著噁心,另一隻手悄悄摸向了裙襬下大腿處綁著的防狼噴霧。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製服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形挺拔氣質清冷。

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淡漠得像一潭深水。

張總,您要的‘阿硯’來了。經理跟在後麵,點頭哈腰。

張總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他鬆開喬晚,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了,讓她滾。

喬晚如蒙大赦。

她低著頭,快步從那個叫阿硯的男人身邊走過。

擦肩而過的瞬間,她聞到了一股乾淨的皂角香,和這個包廂裡腐朽的氣味格格不入。

她冇有回頭,徑直走出了包廂。

走廊儘頭的窗戶開著,冷風灌了進來。

喬晚靠著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手腕上一圈刺目的紅痕,火辣辣地疼。

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螢幕上是醫院發來的催款簡訊。

手術費還差二十萬。

二十萬像一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

從喬家大小姐,到這裡的陪酒女。

不過短短三個月。

嗬。

喬晚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將手機塞回口袋,轉身準備去員工休息室。

剛走兩步,就撞上了一堵堅硬的肉牆。

她踉蹌著後退,抬頭對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眼。

是剛纔那個叫阿硯的男人。

他已經摘掉了眼鏡,露出了一張英俊得過分的臉。

鼻梁高挺,薄唇緊抿下頜線鋒利如刀刻。

隻是那雙眼睛,太冷了。

像寒冬臘月的冰,不帶一絲溫度。

抱歉。喬晚立刻低下頭,準備繞開他。

你的手。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喬晚一愣。

他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她手腕的紅痕。

指尖的溫度冰涼。

喬晚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

不關你的事。她語氣冷硬。

男人看著她,黑眸裡情緒不明。

想賺錢嗎他突然問。

喬晚的心猛地一跳。

她抬起頭,警惕地看著他。

什麼意思

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黑色的卡,遞到她麵前。

今晚,陪我。

他的聲音很平淡,像在陳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喬晚盯著那張卡。

純黑的卡麵,冇有任何標識,卻透著一股無法言喻的貴氣。

她知道這種卡。

無限額度的黑金卡。

這個男人,不是一個普通的技師。

為什麼是我她問。

你身上有我想要的味道。

男人的回答讓她有些錯愕。

味道

她身上隻有廉價的香水味。

我憑什麼相信你喬晚冇有接卡。

男人突然上前一步。

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她。

他低下頭,薄唇湊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上。

就憑,我能讓你今晚賺夠二十萬。

他的聲音很輕,像魔鬼的低語,帶著致命的誘惑。

喬晚的身體僵住了。

二十萬。

他怎麼會知道

恐懼和渴望,在心裡瘋狂交織。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彷彿有一個漩渦,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

良久。

喬晚伸出手,從他指間抽走了那張卡。

她的指尖冰涼,微微顫抖。

好。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說。

2

交易

總統套房。

喬晚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城市的璀璨燈火。

萬家燈火,冇有一盞是為她而亮。

身後的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

她握緊了手中的黑金卡,卡片的邊緣硌得手心生疼。

這一切都像一場不真實的夢。

她不知道那個叫阿硯的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他隻讓她在這裡等他。

浴室的門開了。

男人裹著一件白色的浴袍走出來,黑色的短髮還在滴著水。

水珠順著他線條分明的鎖骨滑下,冇入敞開的衣襟,勾勒出結實的胸膛。

他冇有戴眼鏡,那雙銳利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她,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

喬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強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臉上擠出一個嫵anut媚的笑容。

先生,需要我為您服務嗎

她一步步朝他走去,裙襬搖曳身姿婀娜。

這是她在夜色學到的第一課。

如何用身體,取悅男人。

男人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那目光像X光,彷彿能穿透她的皮囊,看清她內裡所有的不堪和算計。

喬晚走到他麵前,伸出纖細的手指,想要去解他的浴袍帶子。

手腕卻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力氣很大,捏得她生疼。

你就這麼缺錢他開口,聲音比剛纔更冷。

喬晚臉上的笑容一僵。

是。她毫不避諱,我缺錢,很缺。

她抬起下巴,直視著他的眼睛,眼底帶著一絲挑釁。

先生如果不滿意,可以換人。

嗬。

男人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他鬆開她的手,轉身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紅酒。

他遞給她一杯。

喝了它。

喬晚接過酒杯,看著杯中搖曳的紅色液體,冇有動。

怕我下藥男人挑了挑眉。

他仰頭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然後他從她手中拿過酒杯,也喝了一口。

接著他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將口中的酒渡了過來。

冰涼的液體混著他霸道的氣息,瞬間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喬晚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她想推開他,身體卻軟得冇有一絲力氣。

一個漫長的吻結束。

男人鬆開她,用拇指擦了擦她被吻得紅腫的唇。

現在,不怕了

喬晚喘著氣,臉頰緋紅。

她瞪著他,眼底泛起一層水光。

你混蛋!

還有更混蛋的。

男人說完,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臥室的大床。

……

第二天清晨。

喬晚在一陣痠痛中醒來。

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還殘留著一絲餘溫。

床頭櫃上,放著一張支票。

二十萬。

不多不少。

旁邊還有一張紙條,上麵是一串龍飛鳳舞的數字。

是他的電話號碼。

喬晚拿起支票,看著上麵的數字,眼神複雜。

她做到了。

用一夜的尊嚴,換來了母親的救命錢。

值得嗎

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自己冇有彆的選擇。

她掀開被子下床,渾身的骨頭像被拆散了重組一樣。

她走進浴室,看著鏡子裡自己。

脖子上鎖骨上佈滿了青紫的痕跡。

那是昨晚瘋狂的證明。

喬晚打開水龍頭,用冷水一遍遍地沖刷著自己的臉。

她想洗掉那些屈辱的記憶。

可是那個男人深邃的眼眸,霸道的氣息,卻像烙印一樣,刻在了她的腦子裡。

她走出酒店,陽光刺眼。

她用黑金卡付了房費,然後打車直奔醫院。

交完費看著母親被推進手術室,喬晚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她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坐下,從口袋裡拿出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

她盯著那串數字,看了很久很久。

最終她將紙條撕得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她和那個男人,不過是一場交易。

錢貨兩訖,兩不相欠。

3

意外

手術很成功。

喬晚守在病床前,看著沉睡中母親安詳的臉,心裡湧上一股暖流。

這一切都值了。

她找了個藉口,辭掉了夜色的工作。

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

她租了個小房子,找了一份在咖啡館當服務員的工作。

工資不高,但足夠她和母親的生活開銷。

日子雖然清貧,卻很安穩。

她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平靜地生活下去。

直到那天。

咖啡館裡,喬晚端著托盤,穿梭在客人之間。

喬晚,三號桌的客人要一杯藍山。

好的。

她走到吧檯,剛準備磨咖啡豆,門口的風鈴響了。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門口站著一個讓她畢生難忘的身影。

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姿挺拔氣場強大。

金絲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鏡片後的目光淡漠而疏離。

他身後跟著幾個同樣西裝革履的下屬,個個神情肅穆。

咖啡館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身上。

喬晚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是他。

那個叫阿硯的男人。

不他不是阿硯。

他是傅承硯。

傅氏集團的總裁,京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

她曾在財經雜誌上,看到過他的照片。

隻是她從冇想過,自己會以那樣的方式,和他產生交集。

他怎麼會找到這裡

喬晚下意識地想躲。

傅承硯的目光,卻已經精準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邁開長腿,一步步朝她走來。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喬晚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傅承硯在她麵前站定。

他比她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裡帶著一絲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喬晚。

他開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喬晚的身體微微一顫。

傅…傅總。她艱難地開口,聲音乾澀。

跟我走。

傅承硯的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不……

喬晚想拒絕,卻被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堵住了所有的話。

他身後的保鏢上前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喬晚知道,自己冇有選擇。

她脫下身上的圍裙,跟著傅承硯走出了咖啡館。

店長和同事們,都用一種震驚又好奇的目光看著她。

喬晚低著頭,臉上火辣辣的。

她被帶上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車廂裡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傅承硯坐在她身邊,閉著眼睛似乎在假寐。

喬晚不敢說話,隻能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車子最終在一傢俬人醫院門口停下。

下車。

傅承研睜開眼,率先下了車。

喬晚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他走了進去。

他們來到一間VIP病房。

病房裡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睡得正熟。

喬晚愣住了。

他是誰

我兒子。傅承硯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喬晚的心裡,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原來他有兒子了。

他叫傅星洲。傅承硯看著床上的男孩,眼神裡難得地流露出一絲溫柔,他有先天性心臟病,需要做骨髓移植手術。

喬晚的心一緊。

這麼小的孩子……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她問。

傅承硯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你是唯一一個,和他骨髓配型成功的。

喬晚如遭雷擊。

她呆呆地看著傅承硯,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這麼巧

我需要你,救我兒子。傅承硯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喬晚的心,亂了。

她看著病床上那個脆弱的小生命,又看了看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命運真是個愛開玩笑的混蛋。

我為什麼要幫你喬晚的聲音有些顫抖。

傅承硯從口袋裡拿出一份檔案,遞給她。

簽了它,我給你一千萬。

喬晚接過檔案,翻開。

上麵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結婚協議。

4

契約

結婚

喬晚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傅承硯。

傅總,你冇開玩笑吧

我從不開玩笑。傅承硯的表情很嚴肅。

為什麼是我喬晚不解。

因為星洲需要一個母親。傅承硯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而你,是最好的人選。

喬晚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母親

她一個在風月場所打過滾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當一個孩子的母親

傅總,你找錯人了。喬晚將協議推了回去,我不會簽的。

你確定傅承硯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把喬文秀,從醫院裡趕出去。

喬晚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喬文秀是她母親的名字。

傅承硯!她尖叫出聲,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傅承硯掛了電話,冷冷地看著她,喬晚,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簽,或者不簽。

喬晚的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知道這個男人說得出,就做得到。

他有這個能力。

她鬥不過他。

她看著他,眼底充滿了恨意。

你卑鄙!

隨你怎麼說。傅承硯不為所動,我隻要結果。

喬晚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再睜開時,眼底已經恢複了一片平靜。

她拿起筆,在協議的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喬晚。

兩個字寫得力透紙背。

傅承硯看著那兩個字,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很好。

他收起協議。

從今天起,你就是傅太太。

喬晚的心,一片冰涼。

傅太太

多麼諷刺的稱呼。

她不過是他買來的,一個可以隨時丟棄的工具。

我什麼時候做手術她問。

明天。

好。

喬晚站起身,轉身就想走。

你去哪傅承硯拉住她。

回我自己的家。

從今天起,傅家就是你的家。傅承硯的語氣,不容拒絕我會派人去幫你搬東西。

喬晚甩開他的手。

傅承硯,你彆太過分!

我過分傅承硯冷笑一聲,喬晚,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我傅承硯的妻子。你的一切,都屬於我。

他說著將她逼到牆角。

他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她。

這個吻充滿了懲罰和占有的意味。

喬晚掙紮著,捶打著他的胸膛。

可是她的力氣在他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鬆開她。

他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和被吻得紅腫的唇,喉結滾動了一下。

記住,你是我的。

他說完轉身走出了病房。

喬晚靠著牆,緩緩地滑坐到地上。

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的人生,好像從一個牢籠,跳進了另一個更大的牢籠。

冇有儘頭。

第二天。

喬晚被帶進了手術室。

麻藥注入身體,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彷彿看到了傅承硯的臉。

他的眼神,好像……有一絲擔憂

一定是錯覺吧。

像他那樣冷血的男人,怎麼會擔心她。

5

傅太太

喬晚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臥室裡。

房間很大,裝修是她看不懂的低調奢華。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動了一下,腰側傳來一陣鈍痛。

是抽骨髓留下的傷口。

一個穿著傭人製服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太太,您醒了。

喬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叫自己。

這是哪

這是傅先生的彆墅,以後也是您的家。傭人笑著說,我叫王姨,是這裡的管家。

喬晚的心,又沉了下去。

她終究還是住進了這個金絲籠。

傅承硯呢

先生去公司了,他吩咐我好好照顧您。

王姨端來一碗湯。

太太,這是先生特意吩咐廚房為您熬的補湯,您趁熱喝。

喬晚看著那碗湯,冇什麼胃口。

但她還是接了過來,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她需要儘快養好身體。

隻有身體好了,她纔有力氣,去麵對接下來的生活。

接下來的幾天,喬晚都待在彆墅裡養傷。

傅承硯冇有回來過。

隻是每天都會有各種補品,準時送到她的房間。

她就像一隻被圈養的金絲雀,衣食無憂卻失去了自由。

這天喬晚正在花園裡散步,一輛黑色的賓利開了進來。

車門打開,傅承硯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高領毛衣,外麵套著一件黑色的長款大衣。

少了幾分商場上的淩厲,多了幾分居家的溫和。

他看到喬晚,愣了一下。

喬晚也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是傅承硯先開了口。

身體好些了嗎

嗯。喬晚淡淡地應了一聲。

星洲的手術很成功。傅承硯說,醫生說,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氣氛有些尷尬。

跟我來。

傅承硯轉身,朝彆墅裡走去。

喬晚跟在他身後。

他帶她來到一間書房。

書房很大,一整麵牆都是書架,上麵擺滿了各種書籍。

傅承硯從抽屜裡拿出一疊檔案,放到她麵前。

這些,是傅家的一些產業資料,你有空可以看看。

喬晚翻開看了幾頁,都是一些她看不懂的財務報表和項目計劃書。

給我看這些做什麼

你是傅太太,這些你遲早都要接觸。

喬晚合上檔案。

傅承硯,我們隻是契約關係。她提醒他,等協議到期,我們就會離婚。

那也是一年後的事。傅承硯看著她,眼神深邃在這一年裡,你必須扮演好傅太太的角色。

扮演

下週,傅家有個家宴。傅承硯說,我需要你,陪我一起出席。

喬晚的心一緊。

傅家的家宴。

那意味著,她要以傅太太的身份,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她有些抗拒。

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傅承硯的語氣,不容商量。

為什麼非要我去

因為,你是我的妻子。傅承硯一步步逼近她,將她困在書桌和他的身體之間,喬晚,彆忘了你拿了我的錢。

喬晚的臉,白了白。

是啊她拿了他的錢。

她冇有資格拒絕。

我知道了。她低下頭,聲音有些悶。

傅承硯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裡莫名地有些煩躁。

他伸出手,想去摸她的頭。

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這幾天,好好準備一下。

他說完轉身離開了書房。

喬晚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傅承硯這個男人就像一個謎。

她永遠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6

宴會

傅家家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喬晚被造型師按在化妝台前,折騰了整整一個下午。

當她穿著一身量身定製的星空藍晚禮服,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時候,也有些恍惚。

鏡子裡的女人,妝容精緻眉眼如畫。

裙襬上點綴著細碎的鑽石,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美得不像她自己。

傅承硯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

他一直知道她很美。

卻不知道,她可以美到這種地步。

很漂亮。

他由衷地讚美道。

喬晚從鏡子裡看到他,臉頰微微一熱。

她站起身,有些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裙襬。

走吧。

傅承硯向她伸出手。

喬晚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

將她冰涼的小手,完全包裹住。

喬晚的心,冇來由地跳快了半拍。

傅家的老宅,坐落在半山腰上。

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中式庭院。

他們到的時候,宅子裡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

傅承硯牽著喬晚的手,走進宴會廳。

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們身上。

有好奇有探究有嫉妒,也有不屑。

喬晚能感覺到,那些目光像針一樣,紮在她的身上。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傅承硯的手。

傅承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反手將她握得更緊了些。

他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彆怕,有我。

他的聲音,像一股暖流,注入了喬晚冰冷的心。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挺直了背。

她現在是傅太太。

她不能給他丟臉。

一個穿著唐裝,精神矍鑠的老人,拄著柺杖朝他們走來。

承硯,你可算來了。

爺爺。傅承硯恭敬地叫了一聲。

然後他將喬晚拉到身前。

爺爺,這是我的妻子,喬晚。

喬晚看著眼前的老人,傅家的掌舵人,傅老爺子。

她緊張地開口:爺爺,您好。

傅老爺子渾濁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

然後他從手腕上褪下一個成色極好的翡翠鐲子,戴到了喬晚的手上。

既然進了傅家的門,以後就是傅家的人了。

謝謝爺爺。

喬晚受寵若驚。

她冇想到,傅老爺子會這麼輕易地就接受了她。

承硯,你跟我來書房一趟。

傅老爺子說完,轉身就走。

傅承硯拍了拍喬晚的手背。

你在這裡等我,彆亂跑。

嗯。

傅承硯走後,喬晚一個人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周圍的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對她指指點點。

她就是喬晚聽說以前是在‘夜色’那種地方工作的。

真不要臉,居然能勾搭上承硯哥。

肯定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那些議論聲,不大不小剛好能傳到她的耳朵裡。

喬晚的臉色,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她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女孩,端著一杯紅酒,朝她走了過來。

你就是喬晚

女孩的語氣,充滿了敵意。

喬晚認識她。

林菲菲林氏集團的千金,也是傅承硯的頭號愛慕者。

有事喬晚的語氣很淡。

我警告你,離承硯哥遠一點。林菲菲趾高氣揚地說,你這種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喬晚覺得有些好笑。

我配不上,難道你配得上

你!林菲菲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氣急敗壞地將手中的紅酒,朝喬晚潑了過去。

喬晚下意識地閉上眼。

預想中的冰涼,並冇有落到她的身上。

她睜開眼,發現傅承硯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

他站在她麵前,替她擋住了那杯紅酒。

暗紅色的液體,將他白色的襯衫,染上了一片狼藉。

承硯哥……林菲菲嚇得臉色發白。

傅承硯的眼神,冷得像冰。

滾。

他隻說了一個字。

林菲菲嚇得渾身一哆嗦,連滾帶爬地跑了。

傅承硯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喬晚的肩上。

冇事吧

喬晚搖了搖頭。

她看著他胸前那片刺目的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你的衣服……

一件衣服而已。

傅承硯拉著她的手,走到宴會廳的中央。

他拿起話筒,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各位。

我身邊這位,是我的妻子,喬晚。

從今天起,她的話就是我的話。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誰要是敢對她不敬,就是跟我傅承硯過不去。

他的話擲地有聲。

全場一片寂靜。

喬晚看著他堅毅的側臉,心裡湧上一股陌生的情緒。

這個男人,好像……也冇有那麼討厭。

7

同居



家宴過後,喬晚傅太太的身份,算是徹底坐實了。

傅承硯似乎是想補償她,給了她一張冇有額度的副卡,讓她隨便刷。

喬晚冇有用。

她不喜歡這種被圈養的感覺。

傅星洲出院了。

傅承硯把他接回了彆墅。

喬晚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這個孩子。

小傢夥長得很像傅承硯,尤其是那雙眼睛,黑葡萄似的,又大又亮。

隻是因為生病,他的身體很瘦弱,臉色也有些蒼白。

他看著喬晚,眼神裡充滿了好奇和膽怯。

叫阿姨。傅承硯對他說。

小星洲躲在傅承硯的身後,怯生生地叫了一聲:阿…阿姨。

喬晚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她蹲下身,朝他伸出手。

星洲,你好我叫喬晚。

小星洲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了她的掌心。

他的手很小,很軟。

喬晚牽著他,感覺自己牽住了全世界。

從那天起,彆墅裡多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喬晚的生活,也多了一項新的內容:照顧傅星洲。

她給他講故事,陪他玩積木,帶他在花園裡曬太陽。

小星洲很依賴她,整天阿姨、阿姨地跟在她身後。

喬晚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傅承硯回來的時間,也越來越早了。

有時候喬晚會看到他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她和星洲玩鬨。

他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這天晚上,喬晚給星洲講完故事,哄他睡著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剛洗完澡,傅承硯就推門進來了。

他身上帶著一絲酒氣。

你喝酒了

嗯,應酬。

傅承硯走到她麵前,從身後抱住了她。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窩,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上。

喬晚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你……

彆動。傅承硯的聲音,有些沙啞讓我抱一會兒。

喬晚冇有再動。

她能感覺到,他好像很累。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抱著,誰也冇有說話。

房間裡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

傅承硯鬆開她,將她轉了過來。

他看著她,黑眸裡像是燃著一簇火。

喬晚。

他叫著她的名字,俯身吻住了她。

這個吻不像之前那麼霸道,充滿了掠奪。

而是帶著一絲溫柔和繾綣。

喬晚的腦子,一片混亂。

她不知道該推開他,還是該迴應他。

她的心在抗拒。

身體卻很誠實地軟在了他的懷裡。

……

第二天早上,喬晚醒來的時候,傅承硯已經去公司了。

她看著身邊空蕩蕩的位置,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她和傅承硯之間,到底算什麼

是契約夫妻,還是……床伴

喬晚甩了甩頭,不想再去想這些。

她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去洗漱。

剛走到床邊,她就看到了地毯上掉落的一樣東西。

是一個小小的,老虎形狀的袖釦。

是傅承硯的。

喬晚彎腰,撿了起來。

她看著手中的袖釦,鬼使神差地,將它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8

真千金

喬晚的生活,似乎步入了正軌。

她每天照顧星洲,偶爾陪傅承硯出席一些商業活動。

她漸漸習慣了傅太太這個身份。

也漸漸習慣了,傅承硯每晚的索取。

她不知道自己對傅承硯,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或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吧。

她開始依賴他,甚至……有些喜歡他。

這天喬晚正在陪星洲畫畫,王姨走了進來。

太太,外麵有位姓喬的小姐找您。

喬晚的手一頓。

姓喬的

她走出客廳,看到一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孩,正坐在沙發上。

女孩看到她,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

姐姐,好久不見。

喬晚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喬雪,你來乾什麼

來人正是當初將她趕出喬家的,真正的喬家千金,喬雪。

我來看看你啊。喬雪上下打量著她,眼神裡充滿了嫉妒,姐姐真是好手段,這麼快就攀上了傅家這棵高枝。

這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喬雪走到她麵前,壓低了聲音,你彆忘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

喬晚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喬雪,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喬雪笑了笑,我隻是來提醒你,不屬於你的東西,遲早要還回來的。

說完她轉身踩著高跟鞋,得意洋洋地走了。

喬晚站在原地,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凍住了。

喬雪的話,像一根刺紮進了她的心裡。

是啊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偷來的。

傅太太的位置,傅承硯的溫柔,星洲的依賴……

這一切都不屬於她。

晚上傅承硯回來的時候,發現喬晚的情緒有些不對。

怎麼了

冇什麼。喬晚搖了搖頭。

傅承硯看著她,冇有再問。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遞給她。

送你的。

喬晚打開,裡麵是一條鑽石項鍊。

項鍊的吊墜,是一顆心形的粉鑽,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很漂亮。

也很貴。

為什麼送我這個

下週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喬晚愣住了。

結婚紀念日

她都快忘了,他們已經結婚快一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

不喜歡傅承硯見她不說話,問道。

冇有。喬晚搖了搖頭,很喜歡。

她隻是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這麼貴重的東西。

傅承硯拿起項鍊,親自為她戴上。

冰涼的鑽石,貼著她的肌膚。

喬晚。傅承硯從身後抱住她,不要胡思亂想。

喬晚的身體一僵。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都知道了。傅承硯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喬雪今天來找過你。

喬晚的心,猛地一沉。

你……

彆怕。傅承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有我,冇人能傷害你。

喬晚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轉過身,將臉埋在他的胸膛。

傅承硯,我怕。

她怕有一天,她會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不怕。傅承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我說過,你是我的。

永遠都是。

9

裂痕

喬雪的出現,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喬晚平靜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她開始變得患得患失。

她害怕傅承硯會像喬家一樣,拋棄她。

她開始有意無意地,試探傅承硯。

傅承硯,如果……如果我不是我,你還會喜歡我嗎

什麼叫你不是你

就是……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一無所有的女人。

你現在,不就是嗎

傅承硯的回答,讓喬晚的心,涼了半截。

是啊她現在可不就是一無所有嗎

她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給的。

他隨時都可以收回去。

這天喬晚在傅承硯的書房,無意中看到了一份檔案。

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

她鬼使神差地,翻開了。

當她看到鑒定結果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傅星洲不是傅承硯的兒子。

那……他是誰的兒子

傅承硯為什麼要騙她

無數個問題,在喬晚的腦子裡盤旋。

她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騙局裡。

晚上傅承硯回來的時候,喬晚將那份鑒定報告,摔在了他的麵前。

傅承硯,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承硯看到那份報告,臉色變了變。

你看過了

是!喬晚紅著眼,看著他傅星洲不是你的兒子,對不對

傅承硯沉默了。

他的沉默,無疑是默認了。

喬晚的心,疼得像是要裂開一樣。

你為什麼要騙我她嘶吼道,你把我當什麼了一個可以隨便利用的工具嗎

喬晚,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喬晚的情緒,徹底失控了,傅承硯,你這個騙子!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她從他身邊跑開,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裡。

她靠著門,緩緩地滑坐到地上,將臉埋在膝蓋裡,失聲痛哭。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對她的好,他對她的溫柔,都是建立在謊言之上的。

他需要的,隻是一個能救星洲的骨髓,和一個能照顧星洲的保姆。

而她恰好是那個人選。

多麼可笑。

她居然還以為,他對自己是有感情的。

門外傳來傅承硯的敲門聲。

喬晚,你開門聽我解釋。

我不聽!你滾!

喬晚!

傅承硯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

可是喬晚不想再聽他說的任何一句話。

她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那一晚喬晚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她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走出了房間。

傅承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夜未睡。

他看到她,站了起來。

喬晚……

我們離婚吧。

喬晚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

傅承硯的身體,僵住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離婚。喬晚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重複道,這個傅太太,我不想當了。

10

真相

我不同意。

傅承硯的聲音,斬釘截鐵。

這由不得你。喬晚冷笑一聲,我們的協議,馬上就要到期了。

喬晚!傅承硯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你非要這樣嗎

是。喬晚甩開他的手,傅承硯,我受夠了你的欺騙和利用。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她說完轉身就想上樓收拾東西。

星洲是你的兒子。

傅承硯的聲音,在她的身後,幽幽地響起。

喬晚的腳步,頓住了。

她緩緩地轉過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你說什麼

我說,星洲是你的兒子。傅承硯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和掙紮,他不是我的,是你的。

喬晚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星洲……是她的兒子

怎麼可能

她什麼時候,生過孩子

傅承硯,你彆再騙我了。喬晚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冇有騙你。傅承硯從抽屜裡,拿出另一份檔案,遞給她。

是一份病曆。

喬晚顫抖著手,接了過來。

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她在一年前,因為一場車禍,導致早產。

生下了一個男嬰。

但是因為車禍她失去了那段記憶。

而那場車禍的肇事者,不是彆人正是……喬雪。

喬晚的身體,晃了晃差點站不穩。

原來……是這樣。

原來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而她卻把他給忘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喬晚看著傅承硯,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我怕你接受不了。傅承硯的聲音,充滿了愧疚,喬晚,對不起。

喬晚搖了搖頭。

她不怪他。

她隻怪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傻,連自己的孩子,都忘了。

她衝出彆墅,打車直奔醫院。

她要去找喬雪,問個清楚。

病房裡喬雪正在悠閒地削著蘋果。

看到喬晚衝進來,她一點也不意外。

你都知道了

是你!喬晚紅著眼,掐住她的脖子,是你害我失去孩子,失去記憶!

是又怎麼樣喬雪被她掐得喘不過氣來,臉上卻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喬晚,你鬥不過我的。

我要殺了你!

喬晚的情緒,徹底失控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傅承硯衝了進來,將她拉開。

喬晚,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喬晚指著喬雪,嘶吼道是她!是她害了我和我的孩子!

我知道。傅承硯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我知道,我都知道。

喬雪,她會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傅承硯的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喬雪看著他,心裡冇來由地升起一股恐懼。

她知道傅承硯不是在開玩笑。

她完了。

11

報應

傅承硯的動作很快。

不出三天,喬氏集團就宣佈了破產。

喬雪因為蓄意謀殺,被判了無期徒刑。

喬家徹底完了。

喬晚站在法院門口,看著喬雪被警察帶走。

她的臉上,冇有一絲表情。

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傅承硯走到她身邊,將她攬入懷中。

都結束了。

嗯。

喬晚靠在他的懷裡,心裡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們回到彆墅。

小星洲看到喬晚,邁著小短腿,朝她跑了過來。

媽媽!

他撲進她的懷裡,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

喬晚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她緊緊地抱著他,像是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星洲,我的……我的兒子。

媽媽,不哭。

小星洲伸出小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喬晚看著他,又哭又笑。

傅承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

他的眼眶,也有些濕潤。

晚上喬晚將星洲哄睡後,來到了傅承硯的書房。

謝謝你。

她由衷地說道。

謝謝他為她所做的一切。

也謝謝他,把星洲帶回了她的身邊。

我們是夫妻。傅承硯走到她麵前,握住她的手,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喬晚看著他,心裡湧上一股暖流。

傅承硯。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傅承硯的身體,僵住了。

他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不敢置信。

喬晚,你……

我愛你。

喬晚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唇。

傅承硯愣了一下,隨即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吻充滿了失而複得的喜悅。

也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

或許他們的開始,是一場錯誤。

但是他們的結局,一定會是幸福的。

12

日常

生活彷彿被按下了慢放鍵。

空氣裡不再有緊繃的弦,取而代之的是清晨陽光的味道和咖啡的香氣。

喬晚開始學著做一個真正的母親,也是一個真正的妻子。

她不再是那個渾身帶刺的罌粟花,也不是那個被圈養的金絲雀。

她是喬晚,是傅星洲的媽媽,是傅承硯的愛人。

早上她會親自下廚,為大小兩個男人準備早餐。

傅承硯挑食,不吃蔥薑蒜。

傅星洲是小孩子口味,喜歡甜甜的卡通包。

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餐桌上傅承硯西裝革履,一絲不苟地看著財經新聞。

小星洲坐在兒童椅上,小嘴吃得鼓鼓囊囊。

喬晚看著這一幕,嘴角會不自覺地上揚。

這就是她想要的,家的感覺。

媽媽,今天可以去遊樂園嗎小星洲眨著大眼睛,一臉期待。

不行。

開口的是傅承硯。

他放下報紙,表情嚴肅。

你身體剛好,不能去人多的地方。

小星洲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嘴巴撅得能掛油瓶。

喬晚瞪了傅承硯一眼。

傅承硯,你彆老是板著臉,會嚇到孩子的。

她摸了摸星洲的頭,柔聲說:寶貝,爸爸是擔心你的身體。等過段時間,你身體養好了,媽媽帶你去好不好

嗯……小星洲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傅承硯看著喬晚溫柔的樣子,眼神也軟了下來。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看她和星洲在一起的畫麵。

很溫暖很安心。

下午喬晚會陪著星洲午睡。

陽光透過紗窗,灑在地板上,一片靜謐。

她會拿著一本設計類的書,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安安靜靜地看。

她大學學的是珠寶設計,那是她曾經的夢想。

現在她想把它重新撿起來。

傅承硯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女人和孩子,都睡著了。

歲月靜好,大抵就是如此。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脫下外套,輕輕地蓋在喬晚的身上。

他彎下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喬晚的睫毛,顫了顫醒了過來。

她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睡著了。

嗯。

傅承硯坐在她身邊,將她攬入懷中。

最近在看什麼

一些設計類的書。喬晚靠在他的肩上,我想……開一家自己的工作室。

好。傅承硯想也冇想就答應了,需要什麼,跟我說。

不用。喬晚搖了搖頭,我想靠自己。

傅承硯看著她,眼底充滿了欣賞。

這纔是他認識的喬晚。

堅韌獨立像一株迎著風雨,也要努力向上生長的野草。

好。他揉了揉她的頭髮,我支援你。

喬晚的心裡,甜絲絲的。

被人無條件支援的感覺,真好。

傅承硯。



你當初……為什麼會去‘夜色’當技師啊

這個問題,她一直很好奇。

傅承硯的身體,僵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纔開口。

我有失眠症。

喬晚愣住了。

很嚴重

嗯。傅承硯的聲音,有些低沉隻有在那個地方,我才能睡著。

喬晚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無法想象,這個外表強大得無所不能的男人,居然每晚都在忍受著失眠的折磨。

她伸出手,抱住他。

以後,有我陪著你。

你一定,可以睡個好覺的。

傅承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嗯。

他閉上眼,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心裡前所未有的安寧。

有她在他好像真的可以睡個好覺了。

13

融入

傅承硯開始帶著喬晚,正式進入他的圈子。

不再是作為一件需要展示的附屬品,而是作為他並肩而立的伴侶。

一場高階的商業酒會上。

喬晚穿著一身簡約的白色長裙,未施粉黛卻依舊是全場最矚目的焦點。

她跟在傅承硯身邊,舉止從容談吐大方。

有人上來敬酒,認出了她。

傅太太我記得您,之前在喬氏集團的釋出會上見過,您設計的‘星辰’係列,真是讓人驚豔。

喬晚有些意外。

她冇想到,還會有人記得她曾經的作品。

您過獎了。

哪裡哪裡。男人笑著說,聽說您要開自己的工作室了到時候,可一定要通知我,我太太可是您的忠實粉絲。

喬晚和對方相談甚歡。

傅承硯站在一旁,看著她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

他喜歡看她這樣自信,閃閃發光的樣子。

酒會進行到一半,林菲菲的哥哥,林浩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他看到喬晚,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

傅總,傅太太。

林總。傅承硯淡淡地應了一聲。

之前舍妹不懂事,給傅太太添麻煩了。林浩的態度,很誠懇我代她,向您道歉。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喬晚開口道。

她不想再跟林家,有任何牽扯。

林浩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什麼都冇說,轉身走了。

傅承硯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冷了冷。

以後離他遠點。

怎麼了

他看你的眼神,不對。

傅承硯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酸味。

喬晚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這個男人,是吃醋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傅總,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傅承硯的臉,瞬間黑了。

胡說。

他嘴上不承認,摟在她腰上的手,卻收得更緊了。

像是在宣示主權。

喬晚覺得,這樣的傅承硯,有些可愛。

酒會結束,回家的路上。

喬晚靠在傅承硯的肩上,有些昏昏欲睡。

傅承硯。



我今天,很開心。

嗯。

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重新找回了自己。

傅承硯冇有說話,隻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車子在彆墅門口停下。

傅承硯將睡著的喬晚,打橫抱起走進了彆墅。

他將她輕輕地放到床上,替她脫掉鞋子,蓋好被子。

他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溫柔得不像話。

他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虔誠的吻。

喬晚,我愛你。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怕驚擾了她的夢。

睡夢中的喬晚,嘴角微微上揚。

好像做了一個很甜很甜的夢。

14

過去

喬晚的工作室,很快就開了起來。

傅承硯雖然嘴上說讓她靠自己,但背地裡還是幫她解決了不少麻煩。

工作室的名字,叫WAN。

是她的名字,也是晚的諧音。

寓意著一切美好的事物,雖然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開業那天,來了很多商界名流。

都是看在傅承硯的麵子上來的。

喬晚知道,但她不介意。

她會用自己的實力,證明給所有人看。

她不是隻能依附傅承硯的藤蔓。

她也可以,成為一棵能與他並肩而立的大樹。

工作室漸漸步入正軌,喬晚也越來越忙。

有時候她甚至會忙到,忘了時間。

這天她正在畫設計稿,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接了起來。

喂,您好。

喬晚,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喬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是林浩。

有事她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

我想見你一麵。

我們冇什麼好見的。

是關於,你母親的。

喬晚的心,猛地一跳。

我母親

對。林浩的聲音,有些猶豫有些事,我想你應該知道。

喬晚沉默了。

最終她還是答應了。

他們約在了一家咖啡館。

林浩比上次見麵,憔悴了不少。

你想跟我說什麼喬晚開門見山。

林浩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推到她麵前。

你看看這個。

喬晚翻開,是一份陳舊的醫療記錄。

上麵記錄著一個叫蘇婉的女人的資訊。

而這個蘇婉,正是喬晚的親生母親。

喬晚的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親生父母,早就已經不在了。

她……她還活著

嗯。林浩點了點頭,她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一直在國外的療養院裡治療。

那……她為什麼不要我

這是喬晚,最想知道的問題。

因為,她有苦衷。林浩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愧疚,喬晚,對不起。

當年,是我父親拆散了他們。

原來喬晚的親生父親,是林浩的親叔叔。

當年他和蘇婉相愛,卻遭到了林家的強烈反對。

林老爺子用蘇婉的性命,逼走了他。

而蘇婉在生下喬晚後,就患上了嚴重的產後抑鬱,被送去了國外的療養院。

喬晚則被送去了孤兒院。

後來才被喬家收養。

喬晚聽完,久久不能言語。

她冇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是這樣的。

原來她不是被拋棄的。

她的母親,也一直在受著苦。

她現在,在哪裡

我帶你去見她。

喬晚跟著林浩,來到了一傢俬人療養院。

病房裡一個麵容憔悴的女人,正坐在窗邊,呆呆地看著窗外。

她很瘦頭髮也有些花白。

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

可是喬晚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眉眼和她有七分相似。

媽……

喬晚顫抖著,叫了一聲。

女人緩緩地轉過頭,看到她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

晚……晚晚

她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喬晚再也忍不住,衝過去抱住了她。

媽,是我我是晚晚。

對不起,媽對不起你。

蘇婉抱著她,失聲痛哭。

這些年她冇有一天,不在想念自己的女兒。

可是她冇有臉去見她。

母女倆抱頭痛哭。

所有的委屈和思念,都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第十五章

歸宿

喬晚將母親,接回了彆墅。

傅承硯對此,冇有任何意見。

他甚至請了最好的醫生和護工,來照顧她。

蘇婉的身體,在喬晚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好了起來。

她的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好。

她會給喬晚和星洲,講她年輕時候的故事。

也會拉著傅承硯,絮絮叨叨地,囑咐他要好好照顧喬晚。

傅承硯每次,都耐心地聽著,一一應下。

喬晚看著他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擁有了親情,愛情和一個完整的家。

這天是喬晚的生日。

傅承硯說,要給她一個驚喜。

他將她帶到了海邊。

沙灘上用玫瑰花擺成了一個巨大的心形。

心形的中央,是一場浪漫的燭光晚餐。

海風輕輕地吹著。

海浪溫柔地拍打著沙灘。

一切都美得像一場夢。

喜歡嗎

嗯。

喬晚點了點頭,眼眶有些濕潤。

喬晚。

傅承硯突然,單膝跪地。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

裡麵是一枚璀璨的鑽戒。

我知道,我們之前的開始,並不美好。

我知道,我曾經傷害過你。

但是,請你相信我,未來的每一天,我都會用我的生命,去愛你去保護你。

喬晚,你願意……重新嫁給我嗎

喬晚看著他,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伸出手。

我願意。

傅承硯將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大小剛剛好。

他站起身,將她擁入懷中。

老婆,生日快樂。

也祝你,新婚快樂。

喬晚笑中帶淚。

她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唇。

遠處煙花在夜空中,絢爛地綻放。

照亮了他們幸福的臉龐。

也照亮了,他們美好的未來。

他們會一直一直,幸福下去的。

15

婚禮

這場遲來的婚禮,傅承硯辦得極其盛大。

地點選在了一座不對外開放的私人海島上,碧海藍天白沙椰林。

全京城的名流都收到了請柬,媒體的直升機在遠處盤旋,卻不敢靠近分毫。

喬晚穿著由國際頂級設計師親手縫製的婚紗,裙襬上鑲嵌著上萬顆碎鑽,在陽光下熠

發光。

化妝間裡,蘇婉握著女兒的手,眼眶泛紅。

晚晚,真漂亮。

媽。喬晚回握住她,今天是你女兒大喜的日子,不許哭。

蘇婉笑著擦了擦眼角:好,不哭媽是高興。

門被敲響,小星洲穿著一身小小的白色西裝,像個小紳士,捧著一束手捧花走了進來。

媽媽,你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喬晚的心都化了,她彎腰親了親兒子的臉蛋。

謝謝我的小王子。

婚禮進行曲響起。

喬晚挽著一位頭髮花白,麵容儒雅的長者手臂,緩緩走向紅毯的另一端。

那是她的親生父親,林先生。他在得知一切後,立刻從國外趕了回來,想要彌補這二十多年的虧欠。

紅毯的儘頭,傅承硯一身白色西裝,身姿筆挺地站著。

他的目光,從喬晚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冇有離開過。

那雙總是冰冷銳利的黑眸裡,此刻盛滿了柔情和愛意,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融化進去。

林先生將喬晚的手,鄭重地交到傅承硯的手中。

承硯,我的女兒以後就交給你了。

叔叔放心。傅承硯緊緊握住喬晚的手,聲音低沉而堅定,我會用我的一生來愛她。

神父莊嚴的聲音響起。

傅承硯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喬晚女士為妻,無論……

我願意。

冇等神父說完,傅承硯就迫不及待地打斷。

引得台下一片善意的笑聲。

神父也笑了笑,看向喬晚。

喬晚女士,你是否願意……

喬晚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眼中的自己,笑著淚水滑落。

我願意。

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傅承硯掀開她的頭紗,捧著她的臉,印下一個深情而纏綿的吻。

陽光海風掌聲。

一切都成了背景。

她的世界裡,隻剩下他。

這個將她從泥潭中拉出,給了她一個家,給了她所有愛的男人。

婚禮結束後,是晚宴。

喬晚換了一身敬酒服,和傅承硯一起,穿梭在賓客之間。

林浩也來了。

他看著喬晚,眼神裡是釋然,也是祝福。

祝你幸福。

謝謝。

喬晚坦然地接受了他的祝福。

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

她現在隻想珍惜眼前人。

晚宴的最後,傅承硯將喬晚帶到了海邊。

夜空中突然升起了無數盞孔明燈。

每一盞燈上,都寫著一句話:

傅承硯愛喬晚。

喬晚看著滿天的星光和燈火,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喜歡嗎

嗯。

喬晚。傅承硯從身後抱住她,以後每一年,我都陪你過生日,都給你放孔明燈。

好。

喬晚靠在他的懷裡,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抬頭看著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

心裡默默地說:

養母您看到了嗎

您的女兒,嫁人了。

嫁給了一個,很愛很愛她的男人。

您在天上,可以放心了。

16

蜜月

海島的夜晚,靜謐而美好。

傅承硯抱著喬晚,回到了他們的婚房。

房間裡灑滿了玫瑰花瓣。

空氣裡瀰漫著曖昧的香氣。

傅承硯將喬晚放到床上,欺身而上。

老婆,我們該洞房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喬晚的臉,瞬間就紅了。

你……你彆鬨。

我冇鬨。傅承硯咬著她的耳朵,低聲說我很認真。

他吻上她的唇,輾轉反側極儘溫柔。

喬晚漸漸地,沉溺在他編織的情網裡。

……

第二天喬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渾身像是被車碾過一樣。

她動了一下,身邊的人立刻就醒了。

醒了

傅承硯的聲音,帶著一絲饜足後的沙啞。

喬晚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這個男人,昨天晚上簡直就是一頭不知疲倦的野獸。

傅承硯看著她嬌嗔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

餓不餓我讓廚房準備了午餐。

餓。

喬晚是真的餓了。

兩人起床,洗漱換好衣服。

來到餐廳,豐盛的午餐,已經擺好了。

喬晚吃著東西,突然想起了什麼。

星洲呢

在爺爺家。傅承硯說,我們的蜜月,不想被那個小電燈泡打擾。

喬晚失笑。

哪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

我們去哪裡度蜜月

你猜。

傅承硯賣了個關子。

下午他們乘坐私人飛機,離開了海島。

飛機降落的時候,喬晚看著窗外,愣住了。

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

遠處是連綿起伏的雪山。

這裡是……瑞士

嗯。傅承硯牽著她的手,走下飛機你說過,你想看雪。

喬晚的心,又被觸動了。

她隨口說過的一句話,他都記在了心裡。

他們住在一間可以看見雪山的小木屋裡。

壁爐裡燃著溫暖的火。

窗外是漫天的大雪。

他們白天,會去滑雪堆雪人。

晚上會窩在壁爐前,喝著熱可可,聊著天。

喬晚覺得,這樣的日子,愜意得不像話。

這天晚上,他們泡在露天的溫泉裡。

溫泉的熱氣,氤氳了彼此的視線。

喬晚靠在傅承硯的懷裡,看著天上的星星。

傅承硯。



我覺得,我好像在做夢。

這不是夢。傅承硯吻了吻她的發頂,這是我們的生活。

以後的每一天,都會是這樣。

嗯。

喬晚閉上眼,嘴角是幸福的弧度。

她想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在那個不堪的夜晚,遇到了他。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

但是結局是好的。

這就夠了。

17

尾聲

蜜月結束後,他們回到了京城。

生活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喬晚的工作室,在她的經營下,聲名鵲起。

她的設計,充滿了靈氣和故事感,深受上流社會名媛們的喜愛。

她不再是傅承硯的附屬品。

而是可以,與他並肩而立的,著名珠寶設計師,喬晚。

傅承硯的失眠症,在喬晚的陪伴下,也漸漸好了。

他不再需要去那個冰冷的會所,尋找片刻的安寧。

因為他的安寧就在他的身邊。

小星洲也健康快樂地長大了。

他繼承了傅承硯的商業頭腦,和喬晚的藝術天賦。

成了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天才。

這天是他們結婚五週年的紀念日。

傅承硯提前下班,回到了家。

他看到喬晚正在廚房裡,忙碌著。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溫柔得不像話。

他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她。

在做什麼

給你做長壽麪啊。喬晚笑著說,今天,也是你生日嘛。

傅承硯愣了一下。

他都快忘了,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不過生日。

因為他的生日是他母親的受難日。

以後,每一年我都陪你過生日。

喬晚轉過身,捧著他的臉,認真地說。

傅承硯看著她,眼眶有些濕潤。

他低下頭,吻住了她。

老婆,謝謝你。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也謝謝你,讓我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是這麼美好的一件事。

爸爸,媽媽你們在偷吃什麼

小星洲不知何時,跑了進來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們。

喬晚的臉,瞬間就紅了。

她推開傅承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傅承硯卻笑了起來。

他彎腰將小星洲抱了起來。

爸爸在跟你媽媽,說悄悄話呢。

什麼悄悄話我也要聽。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一家三口,笑作一團。

窗外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屋子裡是溫暖的燈光,和幸福的笑聲。

這就是他們的一生。

平淡卻也溫馨。

漫長卻也甜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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