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村後,我靠擺爛餓死白眼狼養父母全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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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筐咕嚕嚕滾到我的腳邊,我抬腳攆住。
季無商自小養在蜜罐裡,不懂粟米醬菜醃魚製法,自然不會懂為何我一走,家人全都變了樣。
江柏若有似無看了我一眼,然後對季無商說:
“不許你詆譭我阿姐,我阿姐這般能乾,豈能和你相比。”
季無商怔愣片刻,怒吼道:“我纔是你親阿姐!”
江柏諷刺道:“你不是丞相府千金嗎?”
我咬著筷子,匝明白了味。
季無商三年前不想融進去的家,現在更融不進去了。
這其中,要說最著急的,莫過於我的阿媽阿爸了。
阿爸氣短,兩年前去世了。
阿媽裡外不是人,年紀大了卻子女不和,她乾著急的跺腳,眼神祈求的望向我。
“靈兒,你回家好不好,你看看,你不在,咱們家都亂成什麼樣了”
她在求我回去。
畢竟隻要我回去,就能有人替他們一家承受生活的巨浪。
我掩下眼,踢回竹筐,表明我的態度。
江柏拾起竹筐,眼睛通紅的看向我,
“阿姐,以前是我不懂事,不知道賺幾兩錢這麼難,我真的錯了,我想繼續讀書,我不想補竹簍了,你回來好不好”
我冷冷笑了聲,慢慢站起,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你們養我多年,我不怨你們。”
“但該還的早在那現年已經還完了,往後我和你們再無瓜葛。”
說完,我拉起江諾離去。
季相即將啟程回汴京,臨行前,他托人給我捎了話,讓我隨時想好去找他。
我捏著信想了幾天,又坐在碼頭,吹了幾天海風。
我問唐逸,問他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汴京。
唐逸冇做猶豫,捏起我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告訴我他的選擇。
我輕輕一笑,回到客棧,拿著早就收拾好的包裹往外走。
汴京是個好地方,無論如何,我都得去瞧瞧,有錢賺的地方就有我江靈在。
客棧外,阿媽拿著一隻油酥餅,和我撞了個滿懷。
見到我,她眼睛亮了亮,
“靈兒,你終於出來了,這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阿媽特地買來,一直捂懷裡,還熱乎著呢。”
我捏著油紙,頓覺悵惘。
以前,隻有逢年過節,纔能有這樣一個油酥餅。
我作為家裡老大,分給江柏,分給江諾,再掰開給阿爸阿媽,剩到自己的手裡,隻有一些餅渣子。
我歎了聲,“算了,我已經不愛吃了,以後更彆再來這裡找我。”
她注意到我的包裹,急忙問道:“靈兒,你要去哪?你不是剛回來嗎?”
我如實道:“我要去汴京了,那裡生意更好做。”
她張闔著嘴,像根枯木般緩緩垂下手,
“那,等你回來,你能不能原諒阿媽,多回家看看”
我冇說話。
唐逸在不遠處朝我揮手,我趕忙跟上。
阿媽忽然拉住我,將一隻木鐲塞到我手裡。
“阿媽這些年,冇剩下其他的東西了,就這一隻鐲子,送給咱家老大,祝你和唐逸白頭到老啊。”
我怔了怔。
而後自嘲般的笑了聲,將鐲子放回她手裡,
“不用了,這種好東西還是留給季無商吧。”
馬車在泥濘中吱呀響起,唐逸急促的趕著馬,讓它快些走,好將煩惱丟在後方。
到了汴京,唐逸經友人舉薦,入皇城腳下的最大的醫館就職。
經丞相幫忙,我在旁邊開了皇城最大的商鋪,專門賣南洋珍珠、東瀛美妝秘籍等等稀缺玩意。
多年後的某天,唐逸和我說:
“聽人說你阿媽快不行了,昏迷前還在一直唸叨著你的名字,要不要,回去看看?”
我沉默了一會。
不得不說,我體內流著的,是季家的血,和季相一樣當斷則斷,不留餘地。
有風自南洋的方向吹來,又鹹又澀。
我抬手攆住飄來的落葉,故作輕鬆道:
“算了,不回去,她有親女親兒在側,我這個外人去豈不膈應的慌。”
唐逸抱住我,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好,那就不回去,汴京很好。”
我悶在他的頸側無聲抽泣了一會。
風過,吹乾淚痕,再無哀慟。
抬起頭,汴京的燈籠紅豔豔,正如我的一切,紅紅火火,朝陽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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